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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魔後?第一戰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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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魔後?第一戰將?

故事再度變得奇特起來,將我帶出仙山的魔族叫羽良,他口口聲稱我是他們的魔後,當年跟隨魔尊南征北戰,是魔族的第一戰將。

奈何十年前,在同仙人們的決戰中,我被凈月仙尊所擒,要不是前幾日凈月讓結界現形了一瞬,他們還真找不到這裏。

見我對他說的一個字都不信,他也只能嘆口氣,將我強行帶到了魔界。魔族長老們看過我後,告訴我是一個仙族封了我的記憶與法術,只有他能解開。

在被問到這十年凈月都是如何折磨我的時候,我看著他們關切的眼神,將我原本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我不想再提。”我這麽說著,因為太久沒有見過除了凈月以外的其他活人,即便是魔,我也沒有絲毫恐懼。

或許我本能也不恐懼他們。

在一一寒暄過後,我認識到,我這是到了魔族的一個藏身之處,如果可以給凈月通風報信,那他很快就可以鏟除他們。

這時,羽良又急忙忙拉著我去到一處秘境,那是用不知什麽東西設下的結界,和凈月的一樣,不易被發現。

“魔尊大人聽聞找到了您,讓我立即帶您去見他。”羽良長得和凡間男子很像,除卻身後那對灰撲撲的翅膀。

見我一邊走一邊好奇地打量,他竟莫名臉紅了起來:

“對不起,魔後,我的翅膀在十年前那場大戰中受了傷,所以看上去有些淩亂。”

我不知該說些什麽,只能敷衍地點點頭。

“這裏就是入口了。”他給我指了指一個洞口,而後語出驚人,“魔尊大人受了很重的傷,不能親自出來迎您,希望您不要見怪。若是,若是魔後大人晚上需要,我,我在這裏等您。”

我停下了原本準備邁出去的腳:

“你說什麽?等,等什麽?”

少年的臉再度紅了起來,我看到他稀稀落落的翅膀上下擺動:

“就是,就是,我是您的男寵,您忘記了。”

等會兒,我反應不過來,呆呆看著他。

可是他卻仿佛收到了什麽警告般,轉而催促我:

“魔尊大人等不急了,您快進去吧。”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被推進了山洞,連嘴巴都來不及合上。

洞府裏面別有洞天,我不知不覺走到一處小瀑布下,見瀑布中正坐著一個黑發男子。

對著凈月看了十年的我無論是對他健碩的赤裸上身,還是刀斧鑿刻的容顏全都無動於衷。

猛地,他睜開了眼,看著我。

那是一雙極其漆黑的眸子。

“芽芽。”他看著我,露出了笑容。

而自始至終都對這裏的一切沒有反應的我,在聽見“芽芽”的那一刻,瞪大了眼睛。

他叫我,芽芽。

這,這,這……怎麽會,他怎會知曉我的名字?

魔尊似乎已經知曉我失憶的事,可卻對我同凈月做了十年恩愛夫妻的事一概不知,從瀑布下走出,他握住我的肩膀:

“對不起,是我太大意,才會讓你被他抓走,他們那些個仙人有沒有為難你?這些年苦了你了。”

我不知該說些什麽,呆楞地看著他。

他倒也不介意,只將我的手拿起,放到自己胸前:

“待為夫養好傷,一定親手殺了凈月,為你報仇。”

我下意識掙脫開,在聽到芽芽那一刻,我就知道,這裏面有問題。

“他們說,我是你的,王後?”我試探問。

魔尊看上去有些呆呆傻傻的,眨著濃黑的大眼睛看著我點頭。

我皺眉思考了片刻。

此時再聯想到他奇怪的行徑,好像一切都說通了,他根本不是真的擔憂我會移情別戀,而是心裏清楚,我若是出去,就極有可能被魔族找到,亦或被其他人認出來。

介時他堂堂仙族之首,清風玉樹的仙尊,奪人之妻之事就會被揭穿,還是奪魔尊的妻!

可……可凈月他,明明就是一個跳出凡塵的高嶺之花,他兼愛眾生,清潤無雙,即便對著我十年,我也得承認,我從未挑出他身上有任何品行敗壞之處。

魔尊見我不說話,又貼了上來:

“芽芽,我知你現在還記不得我,不過沒關系,我會讓你想起來的。”

說完,他竟將我攔腰抱起,穿過瀑布,來到裏面的洞穴,將我放到了一個石臺上。

我嚇得要死,連忙掙紮:

“你,你要對我做什麽!”

“這麽多年了,為夫自是想你想得緊。”他欺身上前,眼看著就要來脫我的衣物。

“不行!你別碰我!”我拍打開他的手,“我,我,我還沒有恢覆記憶,我,我不願!”

呆傻的魔尊不解地歪了歪頭,似乎不懂:

“芽芽,你從前最愛同我做這種事了,你還誇獎我說我做的最好。”

“你做的最好?我,我,我還和別人做過?”我只覺得驚世駭俗。

“啊,”他倒是滿不在意的模樣,“我魔族向來強者為尊,像你這般難得的,有幾個男寵也正常。”

就在我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時,他又補充道:

“芽芽放心吧,我不會吃醋的。”

我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我躺在一個木制的房間裏,不再是只有石頭的山洞,羽良就在我的身邊,他高高的馬尾辮,一股子英氣。

如果不是後面破破爛爛的翅膀,說是正氣凜然的劍修也不為過。

見到我醒來,他趕忙跪下:

“魔後大人感覺如何了?”

我深吸一口氣,想要套他的話:

“魔尊呢?”

“大人在洞府養傷,不便外出,讓屬下送魔後大人來這裏。”

“這裏是……”

“是魔族長老們合力設下的一處秘境,我們藏在仙界中,無人能夠發現,還請魔後大人安心。”

秘境,是法術借用萬物山水幻化出來的,那就有一定的位置。

“我們還在仙山嗎?”我裝作不經意地問。

“自然不是,這裏是萬澤山,重巒疊嶂,連進來都困難,離仙山也是十萬八千裏遠。”

那麽遠?可他將我帶出來,好似並沒有多久就到了這裏。

“羽良,你又是在何處找到的我?”我追問。

“是沂修山,說起來也是運氣,屬下剛好路過,看到有結界閃爍,雖只有一瞬,可剛好被屬下發現了,便抱著試試的想法,沒想到真的找到了您。”

“那沂修山,距離仙山呢?”

“和我們差不多,沂修山在萬澤山東側,離得並不遠。”

可凈月同我說的是,我們在仙山!

我還以為,他是把我帶回了他的家,可如此看來,他只是將我藏在離仙山遠的不能再遠的地方。

還誆騙我。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我擺擺手,想要靜下心來想想後面的事如何做。

“魔後大人,不用屬下……伺候嗎?”他頗有些受傷似的,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屬下,屬下願意留下服侍您。”

我趕快擺手拒絕:

“不必,不必了,我想自己睡。”

他只好低著頭離開,轉過身去時,那對翅膀無力地耷拉了下來。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最終決定,還是相信我的夫君凈月,我相信他即便有瞞著我的地方,也定然不是他們說的這般真相。

而且我都記得,我記得很清楚,撿到凈月的時候,他絲毫不記得從前的事,若是他恢覆記憶後發現了我的身份,又怎麽可能還同我在一起?

我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監視後,拿出每日同凈月聯系的傳音石。

“夫君……”我小聲喚道。

那邊立刻有了回應:

“芽芽。”

我不知怎樣將自己的處境告訴他,只得言簡意賅:

“我好像給你添麻煩了,魔族的人找到了你的結界,不知用了什麽法子破壞了一部分,我現在在他們手裏。”

傳音石那側陡然安靜。

“你,你先別著急,我並無性命之憂。”我安慰著他。

過了一會兒,那一側傳來他的聲音:

“你能知曉自己在哪兒嗎?”

“我套出來了,是萬澤山中,有一處秘境,魔尊也在這裏養傷,不過他們都未曾傷害過我,你不要過於為難。”

在我心中,凈月就是最強的存在,我根本不擔心他救不出我。

事實也的確如此,我第二日還沒醒,就見許多魔族慌亂地逃命去。

根本無人管我,就說明我定不是什麽魔後。

羽良從門外闖入,他似乎受了些傷,肩上還插著一支斷箭。

“魔後大人,”他拉住我的手腕,“仙族發現了這裏,我來帶您走。”

我有些愧疚地問:

“魔尊呢?”

“魔尊大人他,已經由長老護送至安全的地方。”他折斷箭頭,又從後面拔出箭身。

這魔尊,跑了都不帶媳婦的嗎?

不等我多想,羽良已經抱著我,飛快在群山中奔跑。

奈何沒過幾個山頭,就被一道雷電差點擊中。擡頭看去,藍色的天空中那襲白衣身影,不是凈月又是誰?

我感覺羽良的翅膀下意識顫抖了一下。

凈月緩緩飄落在我們面前,他淡淡掃過羽良,然後將目光定在我身上。

“凈月……”羽良似乎也沒有想到來的會是仙尊凈月本人,他驚慌了片刻後,將我護在身後。“大人莫怕,我會盡力纏住他片刻,介時大人再找準時機逃脫。”

然而他話音未落,人就已經重重飛了出去,生死不明。

“羽良!”我因為愧疚,趕忙上前查看,見他還有氣息,回頭對凈月不滿道,“我不是對你說過了,莫要難為他們嗎?”

凈月大抵是第一次見我發這麽大的火,有些無措:

“我是怕他傷你。”

我知曉他也是擔心我,便沒了剛才的氣焰:

“救救他吧,凈月。”

他盯了我好一會兒,就在我懷疑他是否要將我當成同黨,殺妻證道之時,他點了點頭。

我和羽良一同被他帶回了十年來我所在的那個結界中。

我有很多話想要問他。

“凈月,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回到我們二人的房間,我就迫不及待地問。

凈月是有些慌張的,雖然他的表情還是那般,可我看出來了,他的手一直緊緊捏著袖子。

“他們說我曾經是魔界的戰將,這是怎麽回事?”我問道。

他嘆了口氣,眉宇間出現糾結。

“你快說。”我已經有些不耐煩。

他卻不想說,討好般拉過我的手:

“那些都不重要,芽芽不去想了,好嗎?”

聽到他這樣說,我抽回了手。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我不認識般看著他後退。

他沈默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不可置信:

“你,你,你竟然,奪人之妻?”

凈月這次別過了頭去,蒼白的指尖幾乎快要捏壞袖口。

“你,你怎麽會做這種事?你,你不是仙尊嗎!”這不可能,以凈月的修為,他不可能這般卑鄙!

關鍵是我也沒什麽值得他這般做的啊!

“芽芽,我,我喜歡你。”他小聲說道,已經不敢來看我的眼睛。

我倒吸一口氣:

“所以你就把我弄失憶,將我哄騙了整整十年?”

“我沒有,我只是……我只是沒有告訴你……”凈月結巴片刻,才對我吐露實情。

我的記憶是真實的,他並沒有騙我,我們的故事也是真的,農家女撿到了受傷失憶的仙尊,騙他是自己的夫君,只是,在凈月恢覆記憶之後,他就知曉了我的真實身份,魔界的第一戰將,可我不知為何會失去記憶成為一個農家女。

幾番糾結過後,他選擇了隱瞞,並將我帶到這裏,沂修山,與外世隔絕。

因為認識我的仙族魔族太多。

我本該對他憤怒,亦或離開他,可我們二人之間的感情太深厚,我早已將他認作至親至愛,是我最為信任之人。

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麽多。

更何況我那個魔尊夫君對我並不好,直接扔下我就逃命的那種。

末了,我也只能嘆口氣,抱住他的胳膊:

“如今,該怎麽辦?”

凈月似是沒想到我仍舊信任他,他美麗的眼眸中泛出點點開心,回抱住我:

“我去解決,芽芽不要為這些事煩心。”

“那帶回來的那個魔族呢?”

凈月安靜了一瞬,試探著問我:

“你可知,他是……”

“我知道,他說他是我從前的男寵。”

“男寵?”凈月瞪大了眼睛,顯然不知我還有過這麽一段。

“你,你不知道?”我也很是震驚,那他剛才那話又是什麽意思?

“我只知曉他是你的副將,一直跟隨你左右。”凈月說完,覆雜地看著我。

“呃……”我別開了目光。

沈默半瞬後,他起身便要出去。我趕忙攔住:

“你要做什麽?”

“此人留在這裏會給魔族通風報信,我去除了他。”

我一下子跳起來拍在他的後腦:

“你胡說,你分明是嫉妒!”

膽敢如此對待仙尊的,恐怕也只有我了。

“那,那,那你也沒有說過,你還有男寵。”他帶著委屈,也是不滿。

“我不也是才知道嗎!”我反過來指責他,“那我還是魔尊的夫人呢,你不也照樣瞞著?左右都是男人,一個兩個有什麽區別!”

“我……”他見我生氣,低著頭小聲道,“誰知道你還有幾個,我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

“那你也是男寵,人家才是正牌夫君!”我掐著腰故意激怒他,期望他趕快忘了羽良的事。

“你,你,你大膽!”他到底是仙尊之位,怎能讓我如此羞辱?

凈月的臉紅了又紅,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看見他這般。

不知為何,我卻笑了。

“好了好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又不記得,我只記得我是你的妻子,只愛你一個,好不好?”

我撫摸上他如絲綢般順滑的臉,蹭到他懷裏。

“你莫要騙我。”凈月將我緊緊抱在懷裏,總算忘了羽良那回事。

我倆親昵了一會兒,凈月竟將我攔腰抱起,走向床榻。

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可,這可是他第一次,主動,我震驚得語氣顫抖。

“凈,凈月,你?”

他倒是理所當然:

“許久未曾行夫妻事,我有些想,芽芽不想嗎?”

他想?怎麽可能!

他是跳出凡塵之人,自然早已沒有情欲之說,以前此舉,都是顧及我,可今日……

我明白了,他是不放心我,算是安撫也好,確認我的心意也罷,終歸是對我有所懷疑。

我不禁有些失望。

“我在魔族手裏有些受驚,沒什麽興致。”我合攏被他脫到一半的衣襟,拒絕他道。

“是因為,想起了魔尊,你的丈夫嗎?”他果然追問。

我捧起他的臉,認真看著他:

“凈月,我不喜歡你這樣。”

他一頓,看著我許久,然後輕輕將我抱在懷中:

“芽芽……”

他念著我的名字。

“嗯。”我回應他。

“若是你恢覆了記憶,不再認我了,怎麽辦?”

“那你就再找唄,喜歡我的可能沒幾個,喜歡你的那就一大堆了。”

“可我只想要你。”

“那你想怎麽樣?”

“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大概……”他沈思了一會兒,突然語氣哀傷,“我大概會獨自守著空寂,直到死去。”

我撫摸著他的頭發,安慰他:

“你想多了,你這麽好看,我是瞎了才會移情別戀。”

“嗯,我相信你,不要哄騙我。”他這麽說著,看似平淡的語氣,我卻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凈月,你和我說實話,在我失憶之前,你沒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吧?”我不放心地問。

“芽芽指的是什麽?”

“呃……就比如,我們既然是對立面,那我的親朋好友之類的,有沒有被你傷害過的?”

凈月搖搖頭:

“你帶領魔族之時,我尚未出關。”他又想了想,接著說道,“我同你唯一一次接觸,是十年前的決戰中,你打傷了我。”

誰?

他說誰打傷了他?

我嗎?

我指了指自己,歪頭看他。

“芽芽很厲害。”他只這麽說。

“所以……我們還是相愛相殺?”

“算是吧,”凈月忽而捧起我的右手,“就是這只手,拿著萬魂槍,刺穿了我的肩膀。”

我倒抽一口涼氣,幹笑道:

“那我,我還挺厲害的哈,呵呵呵呵。”

原來他肩上無法愈合的傷疤是這麽回事!

“從沒有人能夠傷到我,那時我就覺得,芽芽真的不一般。”

“可我應該也被你傷得不輕吧。”我話鋒一轉,質問起他來。

凈月果然躲閃了眼神,沈默著點頭。

“所以,我才會失憶,落到那個小山村?”

他搖了搖頭:

“我未傷及你要害,按理來說,你不該失憶,也不會……”他凝眸打量我的全身,“失去全部法力。”

“等會兒!”我立馬正色,“你是說,我可能是遭人暗算?”

他點點頭。

“那你給我報仇了嗎!”我連忙追問。

凈月搖了搖頭:

“我……沒有。”

“你是怕,查出來那人是你仙族的人,我就要與你為敵,對嗎?”我沈了臉,瞇著眼睛看他,“你不將這些告訴我,也是怕你我殊途陌路,最後分道揚鑣?”

凈月張了張唇,似想解釋什麽,可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算是默認。

“你!”我心中氣憤不過,擡腳踹他,他好脾氣地沒有反抗,任由我踹下了床。

“好一個仙尊,你心裏就只想著你自己是吧!”

我背過身去對著他。

“可是你身為魔將之時,誅殺仙族也不在少數,有人替天行道也是常理之中,我,我同你在一起,已是仙門罪人,怎還能仗勢欺人,報覆他們?”凈月無奈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的怒火陡然被他的話點燃:

“仙門罪人?難道我就不是魔族罪人了嗎?你還好,你能繼續做你的仙尊,可我連法力都沒有了!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主導我們的關系,你說你喜歡我,可我根本沒看出來你替我著想一點!”

我拿起枕頭向他砸去,他沒有躲,但眼神也是委屈得不行:

“我又能怎麽樣呢,身為仙尊,竟對一只殘害同門的魔族動了心,讓自己神志不清,靈臺不凈……”

我坐直了身體,靜靜看著他。

原來他,如此痛苦。

因為我而痛苦。

我畢竟沒有恢覆記憶,對過去無法產生共鳴,而他,卻是一直都知道我是誰。這相愛相殺的糾纏與無奈,都是他在獨自承受著。

我安靜了很久,認真思考過後,鄭重地對他說道:

“凈月,我們不合適,還是,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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