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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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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頭行動

路上又有一隊官兵在查人,戚竹淵不禁道:“看來皇帝對他這個兒子還真上心啊。”

江問星皺了皺眉頭,“未必吧。”

戚竹淵問道:“怎麽說?”

江問星道:“沒什麽,我就是覺得要是真為了這個兒子好,不應該這麽大張旗鼓,除了肅王,別人也未必就不想要他的命。”

戚竹淵點了點頭,“的確,要是有敵國內奸在,肯定也會趁機下手。”

洛瑤摟住江問星的肩膀,“最令人不解的是,那施家是戶正經人家,雖然當年皇帝還是個王爺,但是把施家大小姐娶過門應該沒那麽難吧?當不了王妃當個侍妾也應該行,怎麽會扔在外面還一扔就是十八年呢?”

顧寒之也道:“問月說的不錯,不過這事也不是我們能管的,聽聽也就罷了。”

“那是自然,”洛瑤摟著江問星往前走,“朱門酒肉臭,誰稀罕管他們的事。”褚何牽著洛瑤另外一只手跟在旁邊。

顧寒之和戚竹淵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洛瑤的背影,沒有說什麽。

到了碼頭洛瑤看著烏泱烏泱的人楞住了,“怎麽這麽多人?”

戚竹淵顯然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來坐船,道:“估計是今年想提前回家過年的人比較多吧。”

碼頭附近有兩家客棧,此時都已經人滿為患,洛瑤一行人便在露天的茶棚裏坐下了。

人多嘈雜,時不時能聽見“黑面煞”“追魂訣”“風海閣”一類的說辭,幾人正想找個人打聽,便聽見有人說了一聲:“少閣主?”

洛瑤發現東丘的人都叫戚竹淵少閣主,而出了東丘別人都稱呼他戚公子,就好像中原人都稱呼顧寒之二公子,離了中原大家就叫他顧公子或者他的別稱玉公子一樣。

戚竹淵也沒跟那個人客氣,直接問道:“今兒怎麽這麽多人坐船?

那人楞了一下,“少閣主還不知道?這些人都是為了追魂訣來的。”

別說戚竹淵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們這幾天典型的助人為樂的三好青年,哪有時間打聽這些。

洛瑤驚道:“追魂訣?”發現旁邊的人將目光投向他們,連忙壓低了聲音,“東丘的追魂訣出現了?”

那人看向洛瑤,戚竹淵介紹道:“這是南陵日月山莊的大小姐,你只管說就行。”

“見過江大小姐,”那人抱了下拳,“四天之前,追魂訣在東丘南邊出現,引起眾人瘋搶,這幾天都不知道轉了多少手了,死了好些人,但還是有人不斷往南邊去。”

“什麽?”戚竹淵大驚失色,“我爹知道嗎?”

那人道:“戚閣主而且已經派人去攔了,只是武林中人對追魂訣趨之若鶩,若非戚閣主親臨,絕對制不住那些人。”

顧寒之問道:“那他們這是要往哪兒去?”

那人道:“追魂訣最近一次出現分別在漣山派和霸刀馬通的手裏,目前還沒有其他消息。”

洛瑤看了看碼頭附近這一大堆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麽搶下去,搶到手裏也是本爛書了。”

那人卻道:“不是書,東丘的兩本追魂訣是竹簡所制,結實得很。”

正說著話,那人的同伴過來叫他,於是便告了辭。

江問星道:“特意用了竹簡,看來東丘的追魂訣是黑面煞故意散出來引起眾人瘋搶的。”

顧寒之沈聲道:“我們三天前到達東丘,追魂訣四天前出現,這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洛瑤想了想,“這巧合也未必是針對我們,算算時間,暗域宮的人也能到東丘了。”

江問星拿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暗域宮?”

“是啊,”洛瑤順手給江問星添上茶,“他們和我們的路線出了奇的一致,從中原到北嶺再到東丘,你們看這麽些人,保不齊就有暗域宮的人混在裏面。”

戚竹淵怒錘桌面,“當初就應該把整個暗域宮連根拔起!”

“戚大公子,這劣質桌子可禁不起你幾拳,咱們還是趕緊想想對策吧。”洛瑤話是這麽說,心裏卻不怎麽著急,男女主角都在,這追魂訣一定是他們的掌中之物,畢竟主角光環無限大啊。

戚竹淵拿出一張地圖,給其他人指了指,“從這個碼頭出發,一直往南,就是漣山派,向西南出發,就是霸刀馬通的住處。”

顧寒之道:“我們最好兵分兩路,分頭去找追魂訣。”

褚何很乖,其他人說正事的時候他從不打擾,只是聽見“兵分兩路”四個字後,立刻抓住了洛瑤的胳膊,“我要和月月在一起。”

戚竹淵道:“知道知道,小少爺想跟著我我還招架不住呢,我也沒帶過孩子,”他看了看江問星,“問星,你們兩個女子和小少爺在一起不太安全,要不,他們三個一路,咱們兩個一路?”

洛瑤對此不敢茍同,男女主在一起,那才叫險象環生多災多難呢,不過她沒有直說,看戚竹淵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明顯是想借這個機會拉進他和江問星的距離,洛瑤故意逗他,“那也可以咱們三個一路,讓顧寒之帶著我妹妹啊,他可比你靠譜多了。”

戚竹淵立刻瞪大了雙眼,還沒說話,顧寒之就扯了扯洛瑤的衣袖,無奈地搖了搖頭,後者掐了一把他的臉,溜光水滑跟塊兒豆腐似的,“撒嬌也沒用,我妹妹想跟誰一起就跟誰一起。”

這一下顧寒之和江問星雙雙紅了臉,洛瑤活像個老色丨胚,啊,美人臉紅真好看啊!

江問月:你找個好大夫去看看腦子吧。

洛瑤這才停止了她那色瞇瞇的想法。

江問星沈默了半晌,道:“我和戚大哥一路吧。”

洛瑤自然不會反對,只是看見戚竹淵一副中了彩票的興奮樣忍不住道:“把你的尾巴收一收吧,孔公子。”

開了屏的戚孔雀還沒反應過來洛瑤話裏的揶揄,“嗯?什麽孔公子?”

顧寒之扭過頭去憋笑,心想這戚竹淵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麽就能三天兩頭在洛瑤手下吃癟。

回過味兒來的戚竹淵再一次發出怒吼:“江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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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人最終決定還是兵分兩路,戚竹淵和江問星去燕南縣找漣山派的掌門,顧寒之、洛瑤和褚何去清平縣找霸刀馬通,好在風海閣離兩地都不算遠,於是五人決定,七日之後無論有沒有結果,都回到風海閣匯合。

洛瑤一路上也算是快馬加鞭,但心裏卻不怎麽擔心,她壓根沒覺得自己一個女配能找到追魂訣,只是把這七天當成一家三口出來游山玩水。

顧寒之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估計會無語問蒼天。

第三天傍晚洛瑤三人到了清平縣,一路上並沒有聽說追魂訣易主的事,馬通本來就憑借一套霸道至極的刀法而在武林出名,現在手握追魂訣知道他的人更多了,顧寒之隨便找個人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了馬通的住處,只不過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家中只有他的妻子。

這些天找上門去的人不計其數,只不過馬通不在,他妻子不會武功還懷著身孕,那幫武林人士好面子,不願意被人說是欺負孕婦,於是每日都去門口堵著,只是不動手。當然也有一些人將不要臉貫徹到極致,管你是不是弱不禁風懷著身孕,直直就往人屋裏闖,但馬通的妻子雖不會武功精通醫術,也擅長用毒,擅闖的人沒討到好,之後的人也就謹慎了許多,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馬通妻兒俱在,他們就不信馬通不回來。

晚間洛瑤給褚何講了故事哄他睡覺,然後和顧寒之換上黑衣出了門,穿黑衣是為了不引人註目,不穿夜行衣是因為一旦行蹤敗露說出去不太好聽。

武林盟二公子和日月山莊大小姐穿著夜行衣深夜去查追魂訣?那不是典型的圖謀不軌嗎。

洛瑤倒是不怕丟臉,不過顧寒之臉皮有點薄,再者日月山莊的臉也不能隨便丟……

所以洛瑤提議穿日常黑衣就行,萬一讓人逮了就說是去恰巧路過。

顧寒之心想大半夜路過一個農家小院誰信呢?不過穿夜行衣的確太過鬼鬼祟祟,於是也就同意了。

聽到旁邊兩間房房門開了又關上之後,褚何利落地下了床,他打開窗戶本想跟上那兩人,又想到江問月的輕功實在高明,最終沒有出去,只是站在窗口吹了會兒冷風,然後重新躺回床上睡了。

到了馬通家院子附近,洛瑤皺起了眉頭,“好重的血腥味兒。”

二人拿出面巾戴在臉上,運起輕功靠了過去。

院門大開,裏面空無一人,只有滿地屍體,洛瑤饒是見過了各種屍體,見到這場景也還是覺得有些惡心,好不容易忍住沒有吐出來,但也沒逃過一頓幹嘔。

看來這裏經過了一場混戰,院內擺設七零八落,地上的人有被利器砍死的,也有中毒死的,顧寒之走到院子中間看著腳下的一具屍體,“馬通死了。”

洛瑤站在房門邊,看著那具腹部明顯隆起的女屍,語氣有些難過,“這應該是馬通的妻子吧。”

顧寒之嘆了口氣,洛瑤和他同時俯下身,合上了夫妻二人的雙眼。

“馬通也不知殺了多少人才搶得了追魂訣,如今他這般……也是因果循環,你不要太難過。”顧寒之走到洛瑤身邊拉住了她的手。

洛瑤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只是……我只是不明白,這只不過是十一本追魂訣中的一本,值得他們這樣嗎?”

顧寒之沈默片刻,道:“絕世武功,是每一個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東西,為之付出性命,也是他們自己選的。”

洛瑤長嘆一口氣,“罷了,人各有志人各有志,”她走進屋裏看了看,“這裏被人翻過,想來不是所有來過這裏的人都死了。”

顧寒之道:“他們連院子裏的地都翻過了。”

洛瑤跑出去一看,好嘛,這幫人簡直可以說是掘地三尺,她心想這就是古代的土路,這要是現代的柏油路,你們翻一個我看看?十八般武器都給你們翻折它!

顧寒之道:“這裏翻成這樣,估計是沒找到追魂訣。”

洛瑤沒說話,只是認真地研究地面,顧寒之問道:“問月,你在看什麽?”

洛瑤道:“反正他們都把土挖開了,借花獻佛,把馬通和他妻子埋了吧,讓他們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剩下的人……額,剩下的屍體,應該會有人來這兒找他們吧?”

顧寒之拉起洛瑤,“問月,我知道你心善,只是今晚咱們把他們埋了,明日來這裏的人也一定會把他們挖出來再找追魂訣的。”

洛瑤一臉的不可置信,“就為了一本破書?他們是還是人嗎?”

顧寒之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她,後者讀懂了他眼神裏的含義,無奈地抹了把臉,手都在微微顫抖,低聲呢喃著:“傻丨逼,一幫臭傻丨逼。”

傻丨逼這個詞在現代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罵人話,不過顧寒之這個古代人自然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不過聽著就不像好話,他沒說什麽,只是把洛瑤慢慢摟進自己懷裏。

洛瑤平覆了一下心情,“走吧,馬通這兒的線索斷了,不過追魂訣到了誰的手裏應該很快就會傳出去,咱們回客棧去等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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