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還是不留，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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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還是不留，這是個問題
洛瑤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武林盟了，冉玉樺和江問星在床邊守著她。
冉玉樺眼泛淚光，“月兒，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麽樣？難受嗎？”
洛瑤搖了搖頭，順手接過江問星給她倒的水，“娘，我沒事，放心吧，就是被嚇到了，我睡了多久？”
冉玉樺心疼地摸著洛瑤的臉頰，“一個多時辰，你爹還跟顧盟主他們商議事情呢，等結束了娘帶你回家，外面太危險了。”
還是親娘知道疼人啊，洛瑤簡直有點熱淚盈眶，回去好回去好啊，當米蟲起碼沒有生命危險。
洛瑤突然想起正事來，問道：“追魂訣怎麽樣了？”
江問星道：“顧二哥和戚大哥搶到了，只是……有一本被人調包了。”
“調包？”
江問星點點頭，“顧二哥搶到的就是一本普通的書，戚大哥搶到的是追魂訣的第一本，不過他當時沒有聲張，把書交給了顧盟主，就像長姐說的，沒人敢從顧盟主手裏搶書，不過肯定是有人不服的。顧盟主給大家講了這是黑面煞的陰謀，又割破自己的手掌，以血起誓不會偷看追魂訣，他會等到集齊十本之後，找到黑面煞，取回第十一本，然後殺掉黑面煞，再燒掉追魂訣，爹爹還有另外三大派的掌門也都以血起誓，這才讓那幫人都散了。”
洛瑤想想都頭皮發麻，這古代人就是一根筋，為什麽非得以血起誓呢？割手不疼嗎？而且不怕得破傷風嗎？
冉玉樺順了順洛瑤的頭發，“你不用管這事了，讓你爹他們接著犯愁去吧。”
“犯什麽愁？是因為那本被掉包的追魂訣嗎？”
冉玉樺道：“是也不是，他們現在正愁把這本追魂訣放在哪兒呢，放在密室的兇戮劍都讓人偷了，不知道還有哪兒保險。”
洛瑤笑道：“他們這是當局者迷，俗話說大隱隱於市，給那本追魂訣換個封皮，往藏書閣隨便一塞，我剛來的時候去那兒看過，就算是十個人去找，也得找兩天才能把它翻出來吧。”
冉玉樺有點驚訝，“想不到我們月兒竟然這麽聰明，問星，你快去告訴你爹。”
###
第二天一早，武林盟和四大派的人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對策。
戚央打算先回風海閣處理事務，順便追查一下東丘的兩本追魂訣在何處，他讓戚竹淵留下幫忙查中原另外一本追魂訣的下落。
蒼山堡的事有嚴雄的胞弟嚴勇處理，他已經飛鴿傳書回去，讓嚴勇暗中追查北嶺那兩本追魂訣，他帶著嚴喜鳶留在這裏幫忙。
藺淮決定回西漠，臨走的時候顧青囑咐他，“有勞藺教主盯著暗域宮的動向，千萬不能讓他們找到那兩本追魂訣。”
藺淮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是看他緊抿的嘴唇，這事似乎是不太好辦。
暗域宮之於焚冥教，正如淩波門之於日月山莊，不同的是，這個暗域宮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魔教。他們擅長用毒，會吸別人的功力來練功，還會用活人練蠱，若不是焚冥教一直以來的震懾，暗域宮的手腳早就伸到武林各地了。
焚冥教雖然古怪神秘，但卻能夠作為四大派之一，除了本身實力強大之外，名門正派也不希望失去這股牽制暗域宮的力量。
也有人懷疑過黑面煞和暗域宮的關系，只不過沒有證據，現在黑面煞主動挑起事端，藺淮若不能控制住暗域宮，那江湖必然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藺淮雖然放蕩不羈，但在正事上絕不含糊，他這一回去，不僅要找到西漠那兩本追魂訣，還要時刻提防暗域宮。
洛瑤在他剛要邁過門檻的那一刻說了一句：“萬事小心啊。”
藺淮停住腳步，偏過頭看了看洛瑤，“多謝。”繼而頭也不回地離開。
江闊也打算回南陵，他想讓江問天去探查南陵那兩本追魂訣，洛瑤自然是要跟著回去的，江問星似乎想留下，但也沒多說什麽。
等到收拾行李的時候，屋子裏只有她們姐妹倆，江問星才對洛瑤說道：“長姐，我想……留在中原。”
洛瑤對她說的話毫不意外，畢竟女主一定不會乖乖回家的，那故事主線就沒辦法發展了，她手裏沒停，道：“那就留下，跟爹說一聲就行了。”
江問星坐在床邊，“爹一定不會同意的，哪有長姐回了家，我這個庶妹在外闖蕩江湖的。”
洛瑤檢查著包袱裏的東西，“這有什麽的，江湖兒女，不講究這些嫡庶尊卑，再說你看顧寒之不也在外面晃蕩嗎？顧彥之反而在中原呆著，你別擔心，我去跟爹說，他一定同意。”
“不是，”江問星雙手絞著手帕，“其實我……”
洛瑤見她這樣，便把包袱放到一邊，然後坐在江問星的旁邊，“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
江問星低著頭，耳朵微微泛紅，“我，我喜歡戚大哥，想跟他一起走。”
洛瑤忍不住“靠”了一聲，女主喜歡戚竹淵，難道戚竹淵就是男主？不過世事難料，以後說不定是個什麽情況呢，那顧寒之……
“長姐。”江問星輕輕抓住了洛瑤的胳膊，打斷了洛瑤的思路。
“那個什麽，我幫你跟爹說，正好現在戚閣主也沒走呢，你倆直接把婚事定了。”
江問星羞紅了臉，“長姐，八字還沒一撇呢，萬一戚大哥不喜歡我呢，而且我也只是有點喜歡他，還沒想成親呢。”
洛瑤點了點頭，“對，對，不能這麽草率，你倆再多相處看看，你放心吧，爹娘那邊我去說，肯定沒問題。”
江問星有些著急了，“長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一個姑娘家，跟著戚大哥到處跑人家看了也不像話呀，所以我想讓長姐陪我一起，人多一點就沒有人會說閑話了。”
不得不承認江問星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洛瑤不太想留下，他們這眼看就是要去刷主線打boss了，她這個女配跟著湊什麽熱鬧，一起大團圓也就罷了，半路要是出個意外她就死定了。
不過看著江問星可憐巴巴的樣子，洛瑤也有點不忍心，按實際年齡算江問星比她小五歲，兩人在一起這將近半年的時間，也有感情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就這麽跟自己喜歡的人分開。
洛瑤下了決心，“好吧，那……”話還沒說完，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江問星過去開了門，“顧二哥，你怎麽來了？是來找長姐的嗎？”
洛瑤從江問星身後探出頭來。
顧寒之面色不太好，但語氣依舊溫和，“我有些事想找問月談談。”
江問星立刻道：“那我出去轉轉，你們聊。”說完，把顧寒之讓了進來，自己走了出去順手還關上了門。
洛瑤心想，看來這江問星對顧寒之還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啊。
顧寒之道：“問月，坐下說吧。”
洛瑤坐在桌邊，順手給顧寒之倒了杯茶，“你也坐。”
顧寒之輕輕捏著茶杯，卻沒有喝，他沈默片刻，道：“問月，你是要放棄我了嗎？”
洛瑤楞了一下，下意識道：“沒有啊。”
顧寒之苦笑道：“那你為什麽要回南陵呢？”
洛瑤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難不成告訴顧寒之自己當時只想保命，壓根忘了考慮這個未婚夫了？
顧寒之看洛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嘆了口氣，“問月，我知道，我們之間還需要時間，可是此次事關重大，我得留在中原幫我父親和大哥找到另一本追魂訣的下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去南陵找你，山高路遠，歲月不待人，你這一回南陵，我們再見不知何日，我怕我會失去你。”
洛瑤的右手緊緊包住自己的左手，她低著頭不敢去看顧寒之的眼睛，說實話，直到剛才收拾行李，她都沒有考慮過顧寒之的問題，她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個局外人，江問月的意識並沒有消失，遲早有一天她會重新回到這個世間，到那時沒有人會記得洛瑤，而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證自己不要走上小說裏女配的常見道路。
可是，自己真的只是個局外人嗎？
她開始把江問星當親妹妹看，她會在意褚何的感受，她會因為顧寒之的一番話心神不寧，她在落霞山救了顧寒之三人，她在武林大會打敗了展驍……洛瑤和江問月，或許早就分不開了。
洛瑤並沒有談過一場真正意義的戀愛，她的初戀是她的高中同桌，那時候她以為買瓶飲料，吃碗麻辣燙，穿著校服一起上學就是談戀愛了，後來高中畢業才知道那個男生只是在外面打著洛瑤的旗號裝大哥，遇到小混混了就讓洛瑤幫他出頭，因此洛瑤還差點被記過。
知道真相的洛瑤找到那個男生一拳給他個烏眼青，本來還想罵他一頓，但是話到嘴邊，也只說了一句：“你他媽居然只是把我當個打手！”她刪除了那個男生所有的聯系方式，盡管他壓根也沒想過要找她。
因為這件事大學的時候洛瑤壓根沒想過談戀愛，倒不是受了刺激不相信愛情，只是她懶得再去花心思確定對方到底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另有所圖。
顧寒之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這麽正式向她表達好感的人，除了感動之外，洛瑤更多的是不知所措，雖然上次已經決定了要賭一把，但畢竟沒有正式確定二人的關系，因此滿腦子想著先保命的洛瑤壓根沒想到自己走了顧寒之應該怎麽辦，想想也的確是有點不夠意思。
洛瑤的沈默令顧寒之有些心灰，他指尖摩挲著茶杯，低聲道：“問月，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洛瑤楞了一下，道：“沒有，是我自己，我……”她看著顧寒之的眼睛，那裏滿是柔情和認真，突然就想通了什麽，拍了一下自己腦袋。
顧寒之連忙過去拉住她，“問月，你這是做什麽？”
洛瑤反手握住他的手，“沒什麽，就是覺得自己挺逗的。”明明以前最討厭在感情上磨磨嘰嘰自以為是的角色，怎麽自己現在也這樣了？果然是當局者迷嗎？
顧寒之見洛瑤又不說話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說點什麽，洛瑤就站了起來，她松開了手，後退一步，道：“顧寒之，你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嗎？”
顧寒之立刻點頭“是。”
洛瑤又道：“那你跟我說實話，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顧寒之沈默片刻，道：“問月，我不騙你，從前我只是覺得娶你是我的責任，可這次見到你之後，娶你為妻，是我的願望。”
洛瑤只是笑了，沒有說話，她在等江問月的反應。
這個問題，不僅是洛瑤為自己問的，也是為江問月問的。如果江問月不願意讓他們在一起，那洛瑤也不會強求，倒不是她高風亮節，只是她覺得比起顧寒之或者任何一個男人，還是她身體裏與之共生的另一個靈魂更加重要。
江問月沒有說話，但是洛瑤能感受得到，江問月釋然了。
不是偽裝，也不是強顏歡笑，她是真的覺得釋然了，她從未擁有過顧寒之，此刻也沒有覺得是自己失去了他。
洛瑤對著顧寒之笑了起來，她拍了拍顧寒之的肩膀，“我留下陪你。”
洛瑤想，如果兩個人真的要一直在一起，那麽顧寒之有必要也有權利知道洛瑤並不是江問月，只是穿越的事洛瑤還不知道怎麽跟他說，畢竟這事太過驚世駭俗，而且以後變數也很大，所以她打算再過一段時間之後如果沒出什麽意外，就把真相告訴顧寒之。
他要是能接受呢，那就皆大歡喜，要是接受不了，那就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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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瑤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武林盟了，冉玉樺和江問星在床邊守著她。
冉玉樺眼泛淚光，“月兒，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麽樣？難受嗎？”
洛瑤搖了搖頭，順手接過江問星給她倒的水，“娘，我沒事，放心吧，就是被嚇到了，我睡了多久？”
冉玉樺心疼地摸著洛瑤的臉頰，“一個多時辰，你爹還跟顧盟主他們商議事情呢，等結束了娘帶你回家，外面太危險了。”
還是親娘知道疼人啊，洛瑤簡直有點熱淚盈眶，回去好回去好啊，當米蟲起碼沒有生命危險。
洛瑤突然想起正事來，問道：“追魂訣怎麽樣了？”
江問星道：“顧二哥和戚大哥搶到了，只是……有一本被人調包了。”
“調包？”
江問星點點頭，“顧二哥搶到的就是一本普通的書，戚大哥搶到的是追魂訣的第一本，不過他當時沒有聲張，把書交給了顧盟主，就像長姐說的，沒人敢從顧盟主手裏搶書，不過肯定是有人不服的。顧盟主給大家講了這是黑面煞的陰謀，又割破自己的手掌，以血起誓不會偷看追魂訣，他會等到集齊十本之後，找到黑面煞，取回第十一本，然後殺掉黑面煞，再燒掉追魂訣，爹爹還有另外三大派的掌門也都以血起誓，這才讓那幫人都散了。”
洛瑤想想都頭皮發麻，這古代人就是一根筋，為什麽非得以血起誓呢？割手不疼嗎？而且不怕得破傷風嗎？
冉玉樺順了順洛瑤的頭發，“你不用管這事了，讓你爹他們接著犯愁去吧。”
“犯什麽愁？是因為那本被掉包的追魂訣嗎？”
冉玉樺道：“是也不是，他們現在正愁把這本追魂訣放在哪兒呢，放在密室的兇戮劍都讓人偷了，不知道還有哪兒保險。”
洛瑤笑道：“他們這是當局者迷，俗話說大隱隱於市，給那本追魂訣換個封皮，往藏書閣隨便一塞，我剛來的時候去那兒看過，就算是十個人去找，也得找兩天才能把它翻出來吧。”
冉玉樺有點驚訝，“想不到我們月兒竟然這麽聰明，問星，你快去告訴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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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央打算先回風海閣處理事務，順便追查一下東丘的兩本追魂訣在何處，他讓戚竹淵留下幫忙查中原另外一本追魂訣的下落。
蒼山堡的事有嚴雄的胞弟嚴勇處理，他已經飛鴿傳書回去，讓嚴勇暗中追查北嶺那兩本追魂訣，他帶著嚴喜鳶留在這裏幫忙。
藺淮決定回西漠，臨走的時候顧青囑咐他，“有勞藺教主盯著暗域宮的動向，千萬不能讓他們找到那兩本追魂訣。”
藺淮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是看他緊抿的嘴唇，這事似乎是不太好辦。
暗域宮之於焚冥教，正如淩波門之於日月山莊，不同的是，這個暗域宮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魔教。他們擅長用毒，會吸別人的功力來練功，還會用活人練蠱，若不是焚冥教一直以來的震懾，暗域宮的手腳早就伸到武林各地了。
焚冥教雖然古怪神秘，但卻能夠作為四大派之一，除了本身實力強大之外，名門正派也不希望失去這股牽制暗域宮的力量。
也有人懷疑過黑面煞和暗域宮的關系，只不過沒有證據，現在黑面煞主動挑起事端，藺淮若不能控制住暗域宮，那江湖必然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藺淮雖然放蕩不羈，但在正事上絕不含糊，他這一回去，不僅要找到西漠那兩本追魂訣，還要時刻提防暗域宮。
洛瑤在他剛要邁過門檻的那一刻說了一句：“萬事小心啊。”
藺淮停住腳步，偏過頭看了看洛瑤，“多謝。”繼而頭也不回地離開。
江闊也打算回南陵，他想讓江問天去探查南陵那兩本追魂訣，洛瑤自然是要跟著回去的，江問星似乎想留下，但也沒多說什麽。
等到收拾行李的時候，屋子裏只有她們姐妹倆，江問星才對洛瑤說道：“長姐，我想……留在中原。”
洛瑤對她說的話毫不意外，畢竟女主一定不會乖乖回家的，那故事主線就沒辦法發展了，她手裏沒停，道：“那就留下，跟爹說一聲就行了。”
江問星坐在床邊，“爹一定不會同意的，哪有長姐回了家，我這個庶妹在外闖蕩江湖的。”
洛瑤檢查著包袱裏的東西，“這有什麽的，江湖兒女，不講究這些嫡庶尊卑，再說你看顧寒之不也在外面晃蕩嗎？顧彥之反而在中原呆著，你別擔心，我去跟爹說，他一定同意。”
“不是，”江問星雙手絞著手帕，“其實我……”
洛瑤見她這樣，便把包袱放到一邊，然後坐在江問星的旁邊，“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
江問星低著頭，耳朵微微泛紅，“我，我喜歡戚大哥，想跟他一起走。”
洛瑤忍不住“靠”了一聲，女主喜歡戚竹淵，難道戚竹淵就是男主？不過世事難料，以後說不定是個什麽情況呢，那顧寒之……
“長姐。”江問星輕輕抓住了洛瑤的胳膊，打斷了洛瑤的思路。
“那個什麽，我幫你跟爹說，正好現在戚閣主也沒走呢，你倆直接把婚事定了。”
江問星羞紅了臉，“長姐，八字還沒一撇呢，萬一戚大哥不喜歡我呢，而且我也只是有點喜歡他，還沒想成親呢。”
洛瑤點了點頭，“對，對，不能這麽草率，你倆再多相處看看，你放心吧，爹娘那邊我去說，肯定沒問題。”
江問星有些著急了，“長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一個姑娘家，跟著戚大哥到處跑人家看了也不像話呀，所以我想讓長姐陪我一起，人多一點就沒有人會說閑話了。”
不得不承認江問星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洛瑤不太想留下，他們這眼看就是要去刷主線打boss了，她這個女配跟著湊什麽熱鬧，一起大團圓也就罷了，半路要是出個意外她就死定了。
不過看著江問星可憐巴巴的樣子，洛瑤也有點不忍心，按實際年齡算江問星比她小五歲，兩人在一起這將近半年的時間，也有感情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就這麽跟自己喜歡的人分開。
洛瑤下了決心，“好吧，那……”話還沒說完，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江問星過去開了門，“顧二哥，你怎麽來了？是來找長姐的嗎？”
洛瑤從江問星身後探出頭來。
顧寒之面色不太好，但語氣依舊溫和，“我有些事想找問月談談。”
江問星立刻道：“那我出去轉轉，你們聊。”說完，把顧寒之讓了進來，自己走了出去順手還關上了門。
洛瑤心想，看來這江問星對顧寒之還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啊。
顧寒之道：“問月，坐下說吧。”
洛瑤坐在桌邊，順手給顧寒之倒了杯茶，“你也坐。”
顧寒之輕輕捏著茶杯，卻沒有喝，他沈默片刻，道：“問月，你是要放棄我了嗎？”
洛瑤楞了一下，下意識道：“沒有啊。”
顧寒之苦笑道：“那你為什麽要回南陵呢？”
洛瑤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難不成告訴顧寒之自己當時只想保命，壓根忘了考慮這個未婚夫了？
顧寒之看洛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嘆了口氣，“問月，我知道，我們之間還需要時間，可是此次事關重大，我得留在中原幫我父親和大哥找到另一本追魂訣的下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去南陵找你，山高路遠，歲月不待人，你這一回南陵，我們再見不知何日，我怕我會失去你。”
洛瑤的右手緊緊包住自己的左手，她低著頭不敢去看顧寒之的眼睛，說實話，直到剛才收拾行李，她都沒有考慮過顧寒之的問題，她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個局外人，江問月的意識並沒有消失，遲早有一天她會重新回到這個世間，到那時沒有人會記得洛瑤，而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證自己不要走上小說裏女配的常見道路。
可是，自己真的只是個局外人嗎？
她開始把江問星當親妹妹看，她會在意褚何的感受，她會因為顧寒之的一番話心神不寧，她在落霞山救了顧寒之三人，她在武林大會打敗了展驍……洛瑤和江問月，或許早就分不開了。
洛瑤並沒有談過一場真正意義的戀愛，她的初戀是她的高中同桌，那時候她以為買瓶飲料，吃碗麻辣燙，穿著校服一起上學就是談戀愛了，後來高中畢業才知道那個男生只是在外面打著洛瑤的旗號裝大哥，遇到小混混了就讓洛瑤幫他出頭，因此洛瑤還差點被記過。
知道真相的洛瑤找到那個男生一拳給他個烏眼青，本來還想罵他一頓，但是話到嘴邊，也只說了一句：“你他媽居然只是把我當個打手！”她刪除了那個男生所有的聯系方式，盡管他壓根也沒想過要找她。
因為這件事大學的時候洛瑤壓根沒想過談戀愛，倒不是受了刺激不相信愛情，只是她懶得再去花心思確定對方到底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另有所圖。
顧寒之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這麽正式向她表達好感的人，除了感動之外，洛瑤更多的是不知所措，雖然上次已經決定了要賭一把，但畢竟沒有正式確定二人的關系，因此滿腦子想著先保命的洛瑤壓根沒想到自己走了顧寒之應該怎麽辦，想想也的確是有點不夠意思。
洛瑤的沈默令顧寒之有些心灰，他指尖摩挲著茶杯，低聲道：“問月，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洛瑤楞了一下，道：“沒有，是我自己，我……”她看著顧寒之的眼睛，那裏滿是柔情和認真，突然就想通了什麽，拍了一下自己腦袋。
顧寒之連忙過去拉住她，“問月，你這是做什麽？”
洛瑤反手握住他的手，“沒什麽，就是覺得自己挺逗的。”明明以前最討厭在感情上磨磨嘰嘰自以為是的角色，怎麽自己現在也這樣了？果然是當局者迷嗎？
顧寒之見洛瑤又不說話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說點什麽，洛瑤就站了起來，她松開了手，後退一步，道：“顧寒之，你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嗎？”
顧寒之立刻點頭“是。”
洛瑤又道：“那你跟我說實話，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顧寒之沈默片刻，道：“問月，我不騙你，從前我只是覺得娶你是我的責任，可這次見到你之後，娶你為妻，是我的願望。”
洛瑤只是笑了，沒有說話，她在等江問月的反應。
這個問題，不僅是洛瑤為自己問的，也是為江問月問的。如果江問月不願意讓他們在一起，那洛瑤也不會強求，倒不是她高風亮節，只是她覺得比起顧寒之或者任何一個男人，還是她身體裏與之共生的另一個靈魂更加重要。
江問月沒有說話，但是洛瑤能感受得到，江問月釋然了。
不是偽裝，也不是強顏歡笑，她是真的覺得釋然了，她從未擁有過顧寒之，此刻也沒有覺得是自己失去了他。
洛瑤對著顧寒之笑了起來，她拍了拍顧寒之的肩膀，“我留下陪你。”
洛瑤想，如果兩個人真的要一直在一起，那麽顧寒之有必要也有權利知道洛瑤並不是江問月，只是穿越的事洛瑤還不知道怎麽跟他說，畢竟這事太過驚世駭俗，而且以後變數也很大，所以她打算再過一段時間之後如果沒出什麽意外，就把真相告訴顧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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