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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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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等其他人都離開會議室,顧亦才皺著眉拿起手機,她剛想撥回去郭哲瑾便推門而入。

顧亦狐疑地看著他,郭哲瑾低頭大喘氣,然後直奔主題:“數據被盜走了。”

顧亦眼皮倏地一跳,思考兩秒就要出門,郭哲瑾攔住她:“你那個姓秦的妹妹出事了。”

倉庫處處散發著陰濕糜爛的氣味,岑蓧帶著痛覺緩慢睜眼,LED燈光晃眼。岑蓧偏頭回避燈光,猛然發現自己被綁著。

張宇軒看人醒了,走到岑蓧面前蹲下,溫柔地撕開她嘴上的腳步,“醒了,還疼嗎?”

岑蓧滿眼不可置信,身子向後倒。張宇軒捏著她的肩,大聲吼道:“你躲什麽?!!”

下一秒,張宇軒語氣充滿歉意,像是在反思過錯:“對不起,我太大聲了是不是?那我溫柔一點?畢竟你們女人滿腦情愛,給點好臉色就能哄,最好利用啦。”

岑蓧不想聽他一句廢話,張宇軒瞪眼的神態讓她覺得惡心,用頭猛地撞在張宇軒腦門,“你想幹什麽?”

她已經不好奇張宇軒為什麽不在牢裏。

張宇軒徹底不裝了,爬起來迅速扇了岑蓧兩巴掌。火辣的疼感蔓延岑蓧全臉,張宇軒掐著岑蓧的脖子,將人按在墻上舉起,“岑蓧,我們馬上都要結婚了,就當是為了你自己,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我不是你初戀嗎?”

“我談了那麽多女人,在你身上花的時間精力最多!我問你,你還有哪裏不滿意!”張宇軒看著岑蓧漲紅的臉,快感令他的神經無比舒適。

“我既然能把你爸送進去,自然也能殺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宇軒狂笑著,“當初你爸被罰兩千萬,走頭無門!你應該向我低頭!你應該求我!”他愈發用力,岑蓧想反駁什麽卻發不了聲音。

“你不應該去找你那個所謂的朋友!你就應該求我!!!”張宇軒說到此處語氣柔了下來,手上的力氣也弱了,貼在岑蓧耳邊,“商凝,任意,你猜她們兩個人怎麽了?”

“你把她們怎麽了?”岑蓧從嘴裏擠出含糊的一句話,張宇軒轉臉看向她,“你猜啊。”

從倉庫裏突然出現一個男人,張宇軒察覺到動靜,問:“怎麽樣了?”

男人說:“商凝不死也殘。”

張宇軒一手掐著岑蓧脖子,一手摸著她的臉頰,岑蓧嫌惡心偏臉。張宇軒又是用力一巴掌,面目可憎:“等會聽聽你那位律師朋友怎麽樣了,就是替你寫訴狀的那位。 ”

見男人不走,張宇軒問:“還有什麽事?”

男人:“雲尤靜被警方帶走了。”

這事出乎張宇軒意料,他轉頭詢問緣由,手上的力氣也懈怠幾分。岑蓧腰腹用力,雙腿猛地踹在張宇軒襠部,像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

張宇軒吃痛松手下跪,岑蓧大口呼吸時,還不忘用力將張宇軒踹得遠遠的。

岑蓧虛弱地喘息,然後在兩個男人的註視下,將胳膊轉到胸前嘗試著解綁。很可惜,綁得太死,而且沒第二個人幫她。這種姿勢不能持續太長時間,她又將胳膊轉到身後,對身後的男人大喊:“你想要什麽!孩子上學、買房、還是要體面的工作?我都滿足你,過來解開繩子!”

張宇軒踉蹌起身,往岑蓧小腹猛踹,“臭婊子!!我說了你會求我的。”

張宇軒從角落裏拿出註射器,抓著岑蓧的頭發,“你看。”

這是岑蓧為數不多感到害怕的時候,“你竟然碰毒!你瘋了!”

張宇軒滿意地笑著,“早這樣害怕多好。”岑蓧看著註射器靠近胳膊,張宇軒盯著她害怕的眼神興奮得意至極。岑蓧掃動雙腿,但她早已精疲力竭,像棉花一樣打在張宇軒身上。

男人突然從身後鎖住張宇軒,攥死他拿著註射器的手。

“你幹什麽!”張宇軒怒哄。

男人害怕了,“你只是讓我傳遞消息,你沒告訴我你想殺人!你也沒告訴我你讓我拿的東西是毒品!我我我......我只是拿錢辦事!我不想被槍斃!”男人奪下註射器扔在遠處,“我爸我媽都七十了!”

張宇軒從口袋裏掏出刀,胡亂猛地紮在男人腰上,感受到身後的力氣弱了。他一個肘擊擺脫男人,轉身時,看到岑蓧蹦跶沒兩下失重跌倒,起來又跌倒。

岑蓧再次起來,張宇軒一腳踹在岑蓧膝窩上,薅著岑蓧的頭發讓她看遠處透光的出口。

張宇軒:“絕望吧。”

“岑蓧!”

顧鈺帶著一群人出現,他像是被什麽吸引,一下子就看到岑蓧。

岑蓧是如此狼狽不堪,眼神卻閃著可怕的光亮。

張宇軒看到這群人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去拿註射器——他準備了很多,他是一定要岑蓧求饒的。

顧鈺在張宇軒起身時甩出匕首,匕首準確無誤地紮在張宇軒肩膀上。

烏泱泱的人包圍張宇軒,將其按住。

顧鈺割開岑蓧的繩子,還不忘調侃:“你不是厲害嗎。”

顧鈺扶著岑蓧起身,岑蓧一巴掌推開他,低頭尋找註射器。岑蓧拿著註射器站在張宇軒面前,張宇軒看著二人戲謔:“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他又對顧鈺說:“難怪你能看上她,她跟你姐一樣賤。”

顧鈺想給張宇軒一拳被岑蓧制止,岑蓧虛弱道:“按住了。”

下一秒,註射器快準狠地紮進張宇軒眼球,液體也被註射進去。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鮮血從張宇軒的眼眶裏滑落,岑蓧抹了一指鮮血替張宇軒畫了個笑臉,然後指著角落裏的男人,對顧鈺說:“盡量救活他。”

岑蓧扶著廢舊的鐵箱前進,顧鈺扶著她,問:“要去哪?”

“商凝、任意。”

顧亦趕到醫院時,秦舒正拿著商凝染血的斷鐲和平安符手繩,失魂坐在長凳上。

顧亦按著秦舒的肩,“人已經讓顧鈺去找了。”

不多時,顧鈺帶著岑蓧出現在醫院。

“怎麽回事?”岑蓧掐著秦舒的肩膀問,“我問你怎麽回事!別跟死了一樣不說話!”

顧亦拉開她,“這話你不應該問問自己嗎?”

“你!”岑蓧憤怒地看著顧亦,眼淚率先流了出來。

顧鈺在一旁勸著岑蓧,“你也受著傷,去包紮一下吧。”

岑蓧:“小傷。”

“誰是病人家屬?”護士從搶救室出來,“病危通知書簽字。”

岑蓧指著秦舒,說:“她。”

護士:“請問和患者是什麽關系?”

岑蓧:“愛人,還沒領證。”

護士一時失語,然後道:“抱歉,同性情侶在國內無法......”

“你們院長在哪?”顧亦打斷護士,奪過病危通知書:“帶我去找你們院長 ,就說顧亦找他。”

“好的,請跟我來。”護士帶著顧亦上樓。

岑蓧捂住雙眼,無力地靠在墻上。

在場那麽多人,竟無一個人能給商凝簽字。

幾分鐘後,顧亦帶著簽了字的病危通知書回來,“繼續救!”

在場沒有一個人離開,就連生蘭也站在一旁。搶救室的燈亮著,所有人度秒如年。

手術歷經十小時,搶救室的燈滅了。

主刀醫生出來時疲憊地感嘆:“這小姑娘命真大。”

岑蓧沖上去問:“醫生,怎麽樣了?”

醫生簡明扼要:“小腿骨折,肋骨斷三根,內臟破裂。命是撿回來一條,但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好好好......”岑蓧送了口氣,向後靠在墻上,“救回來了.....救回來了......”

岑蓧激動地眼淚奪眶而出,用手抹了眼淚,“多謝多謝醫生,辛苦了。”

醫生已經累得說不出一句多餘的話,擺擺手。在他人的攙扶下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秦舒低頭看著那條綠色的手繩和碎掉的鐲子。手繩明明是好看的墨綠色,卻被鮮血浸得看上去很違和,鐵質的平安符吊墜混著血,隱約能聞到一股腥味。

岑蓧幾個小時精神高度緊張,已是疲憊不堪。她看著手繩和鐲子躺在秦舒沾滿血的手掌裏,閉上眼睛說:“手繩不是她的。”

“平安符手繩是她替你求的。”岑蓧聲音顫抖,“還真救了你一條命。”

“那個,”生蘭打破安靜,“沒我什麽、事,我就回、去了。”

在場的人沒幾個人認識她,生蘭見沒人理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顧鈺勸岑蓧,“你先去檢查一下,然後去休息吧。”

岑蓧深呼一口氣站起,離開時顧亦攔住她:“我不管你和張宇軒有什麽恩怨,他現在在我手裏,你老實一點。”

岑蓧轉著眼珠,顧鈺替他姐補了一句:“我姐不會讓那人好過的。”

岑蓧:“還有什麽要說的,一並交代。”

“有。”顧亦直言不諱,“那位叫任意的律師,目前還沒有找到。”

岑蓧快速眨著眼睛,“多謝。”

顧鈺在等到顧亦的眼神認可後,跟著岑蓧離開。

等岑蓧離開,顧亦問秦舒:“你現在能告訴我怎麽回事了嗎?”

秦舒雙目失焦,雙唇龕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顧亦一眼看出不對勁,“你嗓子怎麽了?”

秦舒搖著頭,表示自己沒事。

商凝被推了出來,護士提醒:“請辦一下住院手續。”

“多謝。”顧亦跟著護士離開。

等到所有人離開,秦舒從長凳上滑落,縮在角落裏無聲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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