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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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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襲

大學艾藜選擇了離家最遠的北方城市,從初中起,靠著勤工儉學和獎學金,她已不再需要向父母伸手要錢了,上了高中後和他們之間的溝通也徹底斷了,不得不回家的時候,她總是安靜地關在房間裏。

父母這幾年還是爭吵不斷,但對於艾藜,他們仿佛有了幾分忌憚,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那冷淡的個性也越來越明顯,這孩子和他們本來就不親近,上了高中後更像是偶爾回來寄宿的客人,而艾藜學習、生活上的事情他們更無從插手,也不敢過問。

“你沒有幫過我,你自己的選擇造成的不幸連帶著把我也拉入泥潭,現在你要我幫艾棋偉?憑什麽!”艾藜緩緩傾身,她今天就是鐵了心地要把舊賬都翻了,她要看看這個自稱母親的人,是哪來的臉面要她原諒傷害過自己的人的!

林淩是第一次聽艾藜說這麽多話,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個女兒心裏藏著這麽多怨懟,以往她老是抱怨艾藜性格孤僻,對會撒嬌,喜歡圍著她說好話的艾棋偉異常溺愛,卻不知艾藜這樣的性格是從那次沖突後開始轉變的。

“他重男輕女,你也沒放過我不是嗎?”他指的是艾豐。

“沒有,媽媽一直是愛你的,家裏條件雖然不好,但是你們姐弟三個都是有書讀的。”林淩的辯解顯得那麽的蒼白無力。

“小學畢業後我就自己打工賺學費和生活費了!”艾藜忽地伸出自己的右手,重重地拍在林淩面前的桌面上,她用左手食指指著有些泛白的中指指甲蓋,道:“這根手指是小學六年級暑假,被你拉去小工廠做工的時候讓沖車給壓過的,半邊指頭都壓穿了,記得嗎?”

林淩張了張嘴又合上,看了眼艾藜有些畸形的指頭,雖然現在已經不明顯了,但她還記得當時血淋淋的畫面,醫生說可能要截肢了,因為這句話艾藜等待手術的時候偷偷哭了好久。

“你剛剛提到了姐弟情分?”不給她思考的時間,艾藜收回手靠向椅背,幽幽開口,“我對艾棋偉能有什麽姐弟情分?我不給他洗襪子的時候你當著外人的面扇了我好幾巴掌;小時候被他欺負、被他帶人追著打的情況還少嗎?我當時還手了,結果就是被你扒了衣服趕出家門,在眾目睽睽下只能抱緊自己的身體蹲在雞圈裏……我那時候幾歲?9歲?也不小了吧,為、人、父、母!你就是這麽保護孩子的?”

“小藜,媽媽……”林淩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艾藜厲聲打斷。

“你不是我媽!”艾藜憤怒出聲,這是她今天見到林淩以來唯一一次表現出這麽強烈的情緒:“希望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二舅那邊你們如果敢去鬧事,我不介意告訴艾棋偉那些債主家裏的住址。”

撂下最後一句話艾藜似再也無法忍受和她共處一室般迅速站起身奪門而出,厚重的木門大開著隨後緩緩合上,門縫中透出林淩蒼白的臉色。

回到車裏,艾藜無力地將自己摔進座椅裏,剛剛過激的情緒讓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著,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便再也關不住了,即使克制住不去想,但往事一幕幕像倒帶一樣自動播放著,艾藜閉著眼痛苦地趴在方向盤上喘著粗氣。

“呵!真討厭……”暗啞的聲音悶悶傳出,緊閉的雙眸緩慢睜開不帶一絲情緒,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幻夢。

艾藜抽出紙巾拭去手心的汗,隨後拉下手剎,車輪朝前滾動帶起一小片煙塵。

京市,秦雯辦公室內。

方舟穿著抹胸短裙平躺在寬大的沙發裏,過膝的長筒羊皮靴搭在沙發扶手上,她手上拿著iPad翻看著,耳朵裏還掛著耳機。

秦雯拿著文件夾進來,原本半敞開的門在看到方舟這放蕩不羈的姿勢後趕緊合上,她高跟鞋噠噠噠地快步走了過去,文件夾不輕不重地拍在方舟大腿上。

“啊!幹嘛呀秦媽,嚇我一跳!”方舟將iPad貼在胸口,心有餘悸地仰頭看向秦雯。

秦雯沒好氣地俯身扯下她一邊的耳機,又氣不過地擡手拍打方舟的小臂,邊拍邊咬牙切齒道:“要死要死要死啊!這麽大剌剌地躺著也不怕別人闖進來撞見,裙子那麽短腳還翹那麽高,生怕人看不見你裏面紅色的內褲是怎樣?”

“哎呀哎呀!別打,我錯了我錯了……”方舟側身躲避著,奈何躺著的姿勢讓她進退維谷,只得雙手抱住秦雯的手臂討饒。

秦雯沒好氣地抽回手,又用膝蓋杵了下方舟的大腿,道:“給我坐好!”

方舟趕忙用手臂撐起身子將腿乖乖放下,抱著iPad端端正正地坐好。

秦雯這才滿意地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翻著手中的文件問:“Mandy那邊已經把演出服趕出來了,明天讓蘇蘇陪你去試下。”

“哦。”方舟揉揉還有些疼的手臂應著。

秦雯見她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鏡片後的雙眸危險地瞇起,將文件合上仍在桌上,她右腿搭在左腿上看向方舟:“休息了這麽久也該收收心了,3月份開始每月2場演唱會要開的人,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你是想出點演出事故嗎?”

秦雯嚴肅起來還是很令人犯怵的,方舟只覺頭皮一緊,手上揉捏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擡頭看了眼秦雯又收回視線,嘴裏小聲嘀咕著:“我才不會呢,人家很專業的。”

“沒個正形。”秦雯睨了她一眼,見她一副小鵪鶉樣心也軟了幾分,但還是沒松口,想著接下來的全國巡演她幽幽開口道:“接下來的兩周你每天都要來公司報到,舞蹈彩排和聲樂訓練都排好了,我會讓蘇蘇好好監督你的。”

“啊?”方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她往秦雯的方向挪了挪,語氣帶著些不滿:“秦媽~我都出道多少年了?怎麽還搞坐班這套?你是在懷疑我的專業能力嗎?”

秦雯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語氣森森:“我是懷疑你的體力。”

“我……”方舟還想垂死掙紮下,就聽秦雯繼續道。

“是誰早上唱沒幾首歌就氣喘籲籲的?舞蹈動作也給我劃水?你是想砸了自己十幾年建立起來的口碑嗎?”

方舟這下沒話說了,她這陣子是有些松懈了,以往還會每周抽空去健身房跑跑步的,自從和艾藜住一起後就變懶了,但是這也不能怪她呀,小狐貍體力太好了,有時候折騰到半夜,她哪還有精力健身哦。

“你老實交代,是不是私生活太沒節制了?”像是看穿了方舟的微表情,秦雯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

“沒有啊!”方舟條件反射般大聲否認,話說完才驚覺自己反應過度了,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趕腳。

“哼哼!”秦雯靜靜地看著她,唇角微勾的笑意讓人頭皮發麻。

空氣有一瞬的凝滯,就在這時方舟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她趕緊抓起,也顧不上看來電顯示了,背向秦雯按下通話鍵。

“餵?”方舟輕聲說。

“安安。”艾藜清冷的聲音傳來,略帶猶疑地問:“聲音怎麽這麽小,是在忙嗎?”

“阿藜!?”方舟不敢置信地從沙發上蹦起來,她隱約聽到電話那頭的機場播報音,一顆心忍不住雀躍:“你要回來了嗎?”

“咳咳!”秦雯靠在沙發背上輕咳出聲,瞧她那不值錢樣兒,被小朋友吃得死死的了還嘴硬。

“額……”方舟聞聲這才回過神來,她討好地沖秦雯眨了眨眼,握著手機悄悄挪到落地窗前,強壓下嘴角道:“我在秦媽這兒,你什麽時候落地呀?我去接你。”

艾藜單手推著行李箱朝外走去,帶著笑意說:“我已經到了,剛下飛機,現在要打車回家。”

“到了?”方舟驚呼出聲,隨後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看了眼秦雯,還好還好,她正低頭看文件呢,沒有註意到這邊的動靜。

方舟蹲在落地窗前擡手扒拉著發財樹的葉子,笑著說:“那你先乖乖回家等我,等這邊忙完了我很快就回去。”

“好,晚點見。”掛斷電話後艾藜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秦媽~”方舟小心翼翼地走到秦雯身旁側坐在沙發扶手上,嬌柔地輕喚了聲。

“有屁快放。”秦雯眼都沒擡,手上翻頁的動作卻是慢了些。

方舟抓住她的衣角扭扭捏捏道:“我有事兒,要先回趟家。”

“嘖!”秦雯側身避開方舟的手,冷冷的眼神掃了過來。

落空的手指尷尬地收回,只得掩飾性地把玩垂在胸前的頭發,方舟不敢直視秦雯的眼睛,她低下頭委屈地喃喃自語:“人家都快十天沒見到阿藜了。”

瞧這小媳婦兒樣,真是沒眼看!

秦雯恨鐵不成鋼,嘆了口氣朝她擺擺手,直接趕人:“走走走,看到你我就心煩,明天給我準時報道知道嗎?”

“好嘞!mua~秦媽再見!”不顧秦雯的抗拒,方舟欺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後拎起沙發上的手提包風一樣跑了出去,獨留秦雯在原地淩亂,臉頰上還印著一個鮮紅的唇印。

門口傳來指紋鎖解鎖的提示音,深灰色的鋁門朝外打開,隨後一雙筆直的長腿邁了進來。

艾藜反手關上門,將行李箱隨意放在一側後彎身拉下短靴的拉鏈,換好拖鞋後提著行李箱朝屋內走去。

“安安?”艾藜輕喚了聲,方才換鞋的時候沒有看到方舟的棉拖,她猜想方舟應該在家裏才是,但是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

艾藜拿出濕巾擦拭掉行李箱輪子上的灰塵,隨後朝裏屋走去:“我回來了。”

依然沒有回應,艾藜疑惑,難道是自己估摸錯了?這麽想著,她推開衣帽間的門,將行李箱平放在地上打開。

由於老家地處南方,冬天氣溫平均都在10度左右,所以這次回去艾藜只簡單地帶了幾套較薄的衣服,除了此刻身上穿的這件厚重的羊絨大衣外。

她將熨洗好的其餘衣物掛回衣櫃內,又將裝著化妝品的旅行袋放入浴室。

室內開著暖氣,艾藜收拾了一會兒竟微微出汗了,她脫下身上的大衣掛在一旁的衣帽桿上,又將棉絨襯衣上的紐扣解了兩顆,這才感覺好受些。

將空行李箱推到衣櫃下後艾藜關上衣帽間的燈朝主臥走去,剛打開門,還沒來得及按下墻上的電燈開關,就被一個嬌軟的身子撲倒在床上。

艾藜剛想出手擒住對方,鼻尖聞到熟悉的香氣讓她動作停頓了下,就這一下猶豫便給了來人可乘之機,帶著冷香的飽滿紅唇吻了下來,急切地吸吮啃咬著艾藜的薄唇,靈活的舌尖強勢探入,不得章法地纏上艾藜的軟舌,一時間屋內充斥著急促的呼吸和嘖嘖水聲。

“唔~等,等下……”艾藜擡手扶住身上人的肩膀,側過頭試圖躲開密集的索吻。

那人卻像只嘗到甜頭的小獸,絲毫不給艾藜喘息的空間,她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艾藜身上,紅唇沿著白皙的脖頸一路往上,灼熱的氣息蔓延開來,染紅了兩人交纏的肌膚。

敏感的耳垂傳來濕意,艾藜渾身一顫輕哼出聲,原本抵著對方肩膀的十指瞬間失了力道。

察覺身下人的反抗漸弱,方舟這才半撐起身子按下臺燈開關,隨後跪坐在艾藜腰間自上而下看向她意亂情迷的臉。

由於被強壓在床榻上,掙紮間原本平整的襯衣起了褶皺,胸前的紐扣崩開了好幾顆,露出一側圓潤的肩頭,好看的鎖骨下是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的曲線,方舟看得入了迷,她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起伏的波浪推擠著,每一次心跳都打在浪尖上,又被下一次的波濤淹沒。

方舟雙手從襯衣下擺探入游移緩慢動作,第一次觸碰,過分好的觸感讓她一時忘了動作。

“你……”艾藜擡手隔著衣衫覆在方舟手背上,一雙濕漉漉的杏眸還帶著些動情後的迷亂,就這麽直直望進方舟眼底,如瀑的黑發散開在淺灰色的床單上,剛被蹂躪過的薄唇嫣紅如盛放的玫瑰,耳根也早已紅透了,連帶著白皙的頸項也泛起一層淡淡的粉色。

看著……讓人好想欺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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