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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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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試探

收到消息的艾藜臉紅了:這女人……又欠收拾了!

艾藜調整了下情緒才故作冷淡地回覆:擦擦。

方舟依舊不依不饒:不嘛~要你舔~

艾藜咬著下唇語帶“威脅”:昨晚是誰說腰酸,哭著求饒的?安安想在床上躺幾天?

方舟撇撇嘴,手下意識地按揉著還有些泛酸的腰肢,終於消停了些:哼~先放過你,我中午去找你吃飯哦,等我[麽麽噠]

小狐貍:好~[愛心]

“叩叩叩!”

門上傳來敲擊聲,董秘書得到回應後推門進而入:“艾總,上午預約的合作方到會議室了,曾總已經先過去接待了。”

“好,我現在過去。”艾藜拿上文件起身朝會議室走去,董秘書在前面幫她推開會議室門。

“艾總。”曾曉起身給艾藜讓座,背對著門口坐著的女人也緩緩轉過座椅與艾藜對視,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淺笑。

幾乎是在看清女人面容的那一刻艾藜往前的腳步頓住呼吸一窒,後背霎時泛起細密的冷汗,五指死死地抓著文件夾用力到幾乎將塑料殼捏碎。

“艾總?”曾曉見艾藜反常的沈默忙上前一步輕聲提醒著。

他原本以為倪氏集團會派個部門經理過來對接,沒想到倪董親自過來了,剛見到的時候他也有些驚慌和詫異,但對方態度冷淡,他也只能小心地在一旁招待,趕緊讓人去請艾藜過來。

艾藜猛地收回視線,艱難地咽下喉頭的不適,心裏不斷提醒自己冷靜。

好一會兒她才重新扯出一抹禮貌的微笑上前:“倪董,抱歉,沒想到……是您親自過來的,嚴董不在公司,有所怠慢還請您多擔待。”

倪揚將對方進門後的反應盡收眼底,更加確信了對方早已認出自己,她緩緩起身伸出手:“無礙,嚴寬跟我提過艾總,能力很出色,我今天過來主要是確認一些事情,又見面了,艾藜。”

最後兩個字倪揚刻意放慢了語調。

被叫出名字艾藜心跳亂了一拍,趕忙伸出手和對方交握,故作鎮定道:“是我的榮幸,合作愉快倪董。”

感受到艾藜手指傳遞過來的冰冷,倪揚沒有多餘動作,很快便松開手重新坐下:“我們直接切入正題吧。”

艾藜輕舒了一口氣坐到對面,心想著對方應該還沒有認出自己,心裏的不安少了幾分,但脊背依然僵硬。

她只能將註意力全部投註在項目書上,專註地向對方闡述著項目的基本規劃,眼神也盡量不去看對面的人,迫不得已要對視時,她便會自動模糊焦距,只有這樣才能抑制住想要逃離會議室的沖動。

1小時後,會議好不容易接近尾聲,艾藜西裝外套下的襯衣已然濕透,左手放在桌下緊緊地抓著椅墊:“倪董,以上是艾茴根據貴司的需求做出的3套方案,您看下對哪個比較滿意,如果有需要改動的我們可以進一步商討。”

倪揚靠坐在椅背上,手肘支撐著扶手翻看資料,臉上瞧不出任何情緒,室內的氣氛有一瞬的僵持,過了好一會兒倪揚才放下手中的資料看向艾藜:“這三套方案是艾總做的?”

被對方用熟悉的口吻發出疑問,艾藜沒來由地生出一絲恐慌,出口的話語仔細聽還帶著些許顫抖:“不……不全是,方案A、B是我做的,方案C是和各部門商討後,針對前兩個方案整合修改的預備方案。”

說完,艾藜不由地緊張,雙手在桌下交握成拳。

倪揚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隨後擡手合上文件:“那今天就暫時到這吧,我回去細看下再回覆你。”

“好,好的。”艾藜聞言剛要松懈下來,卻在聽到對方接下來的話後重新繃緊了身子。

“艾總,我們貌似還沒有聯絡方式吧?介意加下微信嗎?”說著不等艾藜拒絕,倪揚便將調出微信名片的手機推了過來。

艾藜看著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頭像瞳孔瞬間放大,耳中一片嗡鳴。

“怎麽?不方便嗎?”倪揚噙笑看著艾藜,心裏揣摩著她的反應。

“抱歉……”艾藜機械地擡手拿起自己的手機低頭解鎖,在連續按錯了幾次密碼後才解鎖成功,“嘀”聲響起後她絕望地閉了眼,手機界面顯示的名片下方不是發送驗證的選項,而是直接跳出發消息的入口,艾藜顫抖著聲音小聲道:“好,好了,倪董。”

倪揚伸手取回自己的手機,果然沒有驗證通知,她故作不解:“怎麽沒有信息?艾總方便發個信息嗎?把你的電話也過來吧,方便後續聯系。”

艾藜指尖已然沒了溫度,拇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半天才打出正確的數字,遲疑了幾秒後認命般地按下發送鍵。

對面傳來手機提示音,艾藜餘光看見倪揚擡指點開信息,不敢再去看對方的表情,她緊緊抓著手機低垂著頭,隨時準備逃離這裏。

倪揚看著對方發過來的數字,又在通訊錄中搜索了下,找到相同的數字後才返回微信界面,看著手機號上方相隔近10年的歷史聊天記錄,臉上原本的笑意收斂,一時讓人分不清情緒,她按滅手機屏幕站起身道:“好了,今天辛苦艾總了,我先走了,我們……回頭聯系。”

艾藜恍惚擡起頭,似聽不懂對方的話語,倪揚也沒等她回應,更沒有在意她突然失了禮數還坐在原位上的行為,話說完便帶著秘書先行離開。

曾曉和董欣欣對艾藜一上午的反常心存疑惑,但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他們跟著出去將倪揚一行送到樓下後,才重新返回會議室。

“艾總,您,您這是怎麽了?”董欣欣坐在艾藜身旁小心翼翼地出聲詢問。

房間裏沒了那人帶來的壓迫感,艾藜失序的心跳才有些放緩的趨勢,她擡指擦去額角的冷汗出聲道:“我沒事,身子有些不舒服,倪……倪董有說什麽嗎?”

“倪董沒有說其他的,我和她說了您可能身體不舒服有些失禮了,她說不礙事,還讓我們過來關心下您的情況。”曾曉上前簡單描述了下情況。

“嗯,這事我會處理,你們……辛苦了,都回去工作吧,我坐會兒就好。”艾藜現在還沒有力氣站起身,雙腿還是麻痹的狀態。

“好的,您有事叫我。”董欣欣站起身和曾曉一起走了出去,貼心地關上會議室的門。

兩人都離開後艾藜才脫力地趴伏在會議桌上,左手重重地捶著心口大口喘氣。

調整了10分鐘後她裝作沒事樣地返回自己的辦公室。

艾藜坐在辦公椅上動作遲緩地脫下西裝外套,被冷汗浸透的襯衫緊貼在身上,室內不斷吹拂的冷氣讓她遍體生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擡手掩面低聲自言自語:“艾藜啊艾藜,你真沒用,終究,終究還是被她發現了,呵呵,為什麽……”

纖薄的肩膀隱隱顫動著,她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生怕一松懈就再次跌入無盡深淵。

鷺大教師辦公室內,許盈正將最後一張試卷分數錄入系統,期末考結束後學生們都已經離校了,今天錄完分數她這學期的工作也將告一段落。

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同時她心裏也盤算著暑假的安排。

反覆確認了兩遍數據後許盈點擊上傳按鈕,隨後退出賬號關機,起身拿起桌上的隨身包走出心理系辦公室,朝停車場走去。

“許教授你要回去啦?下學期見哦。”路過的同事們紛紛向她道別。

許盈臉上帶著一貫的和煦微笑一一回應:“嗯,下學期見,假期愉快。”

學生們都放假了,校園內除了鳥叫蟲鳴很少能聽到人聲。許盈走到停車場解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剛要系上安全帶,放在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松開安全帶從包裏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人名讓她臉上笑意加深了些。

怕對方等太久她忙滑動接聽:“餵,艾藜同學。”

“……許教授。”電話那頭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傳來略帶鼻音的回覆。

許盈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情緒不對,嘴角的笑容跟著斂起,語氣卻依舊溫和:“艾藜,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老師,我……我又遇到她了。”艾藜說話聲音很輕,透著幾分脆弱無助,許盈的心不由地跟著抽疼了下。

“你又難受了是嗎?不要緊張,深呼吸,我先幫你緩解下情緒……”許盈語氣愈發溫柔,語調輕緩從容地幫艾藜進行簡單的心理疏導。

約莫20分鐘後,艾藜的身體才放松下來,情緒也不似剛才那般緊繃,她嘗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麻痹的癥狀已經緩解了不少。

“老師謝謝您,我現在好多了。”艾藜由衷地感激道。

許盈是她大學四年的心理輔導老師,在倪揚那件事後給她提供了很多心理咨詢上面的幫助,後來她保研母校後又選修了許盈的心理學專業課,兩人一直保持著亦師亦友的關系。

許盈聽出艾藜語氣裏的些許松弛感後才松了口氣,找著輕松的話題轉移對方的註意力:“謝什麽,太久沒見面你都變這麽生疏了,那我可要傷心了啊,我可是一直拿你當朋友看待的。”

在對方的帶動下,艾藜也放松了不少,和許盈簡單聊著日常:“老師您是不是放假了?假期有什麽安排嗎?”

“是啊,我剛錄完成績準備開車回家呢,咱倆這緣分不淺啊,我這安全帶都沒系上你電話就打過來了。”許盈笑著調侃。

艾藜聞言有些愧疚:“那我不是耽誤您時間了?”

許盈不帶猶豫道:“不耽誤,你還在京市吧?工作都順利嗎?去年聽你說去昆市出差我還挺羨慕來著,一直想去那旅游,可惜課程太滿了,不然我就飛過去找你了。”

“嗯,工作一切正常,昆市確實是個好去處,山清水秀,氣候也很舒適,很適合度假,老師您如果想過去玩我給您做下攻略,有幾家不錯的民宿您可以參考下。”艾藜以為對方有意去旅游,心裏想著能幫點什麽。

許盈沈默了會兒才重新開口:“暫時不用了,過幾天京市那邊有個學術會議邀請我參加,到時我們見一面吧,會不會打擾你工作?”

艾藜有些驚訝,很快便開心地答應下來:“怎麽會,老師您什麽時候過來,時間可以的話我去機場接您。”

許盈知道她前段時間出過車禍的事情,忙開口阻止:“不用不用,會務那邊有安排人接機,住宿的地方也安排好了,等會議結束我再聯系你,找個時間見一面就行。”

艾藜只得應下:“好吧,那我等老師電話,時間不早了您快回去吧,該吃午飯了。”

“好,你也吃飯吧,三餐要規律知道嗎?別又把胃餓壞了。”許盈又吩咐了幾句才不舍地掛斷電話,想到艾藜剛接通時的脆弱她忙系上安全帶,決定回家將之前的記錄重新研究一下。

十年了,沒想到那個人還會出現,她怕好不容易走出來的艾藜又重新被拖入深淵。過多紛雜的思緒讓她柳眉微微蹙起。

中午,方舟在公司辦公樓頂層的餐廳預訂了包間,艾藜忙完手頭的事情後便搭乘電梯上去。

“安安,是不是等很久了?抱歉,臨時有個合同要簽來晚了。”艾藜進門後脫下外套掛在一旁的衣架上,見方舟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擺弄著筷子,忙快步走了過去,在她身旁落座。

人一進門方舟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著艾藜看,等對方坐定後她便迫不及待地將身子貼了過去,語氣嬌軟地撒著嬌:“小狐貍~我好想你哦。”

艾藜擡指將方舟散落的碎發梳到耳後,寵溺地親了親她的額頭:“才分開不到4小時,你啊~真是個粘人精。”說著捏了捏方舟的鼻子。

“你手怎麽這麽涼?”方舟握住艾藜的手支起身子,今天室外溫度將近40度,艾藜的手卻像在風雪中吹了幾小時般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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