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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姊姊喜歡哥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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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彤楓在凈房外,等太陽換下衣物和鞋,問了下人,就到了莊園後院的井邊洗衣,搓搓洗洗的,沒一會兒功夫就幹凈了,她臉上掛著淺笑的將水擰吧,眼角餘光看到一雙鹿皮鞋,上頭還有金線繡的乘雲圖案,視線向上,是用料極好的藏青色錦袍,衣擺也用著金線繡的乘雲,隱隱發亮</p>

擡頭一看,落入眼中的臉並不陌生,甚至早已刻在她的心上,她微張著唇,失魂似的盯著他</p>

“怎麽了?”太陽衣擺一甩,直接蹲下,視線與她平視</p>

她一驚:“別,這裏濕,小心你的鞋,你一身衣服……”</p>

太陽根本不理會,伸手將她拉起:“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p>

夏彤楓這才註意到天色已晚,雖說攤子上有劉景,但也得趕緊回去看看“都這個時辰了,快走、快走”</p>

走了幾步,發現太陽又折了回去,她不解的看著他,竟看到他一手拿起裝著濕衣的木桶</p>

“做什麽?”</p>

“我的衣服自然得帶走”</p>

夏彤楓看了看她買的一身粗布衣,又看著他此刻穿著石慶給他準備的華服,莫名的覺得心中一股自卑,她是給不起太陽這麽好的東西的“你的這身衣服好看,這些……不適合你了”</p>

“胡說”他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你買的,自然適合”</p>

他的話令她心頭泛起暖意,她伸手接過木桶,她可舍不得讓他做粗活兒“我拿就成了”</p>

看她笑瞇了眼,他也由著她</p>

馬車已經備好,石頭坐在上頭等得無聊,頭一歪便睡著了,太陽與夏彤楓上了車後,馬車離開莊園</p>

“明日你是不是要隨著城主出城?”太陽挑了下眉:“你知道了?”</p>

“劉景說的,說是要送進京的貢馬出了事,全景城的大夫都得跟著去一趟,”夏彤楓伸出手,握住了太陽:“我知道是因為我娘的緣故,所以你才會答應穆家家主,說到這個,我得謝你”</p>

他伸手將她抱進懷裏,她先是一楞,看了眼石頭的方向</p>

他好笑的看著她緊張的神情:“放心吧!他睡了”縱使石頭醒著,只要他想,他根本不在乎在石頭面前表現與夏彤楓的親近</p>

他低頭埋入她的頸間,她的臉上微紅,敏感的察覺他的唇吮吸著她的頸子,陌生的令她不安,不自覺的想抗拒,但她才一動,他便俯首吻住她,引得她心跳更加急促起來</p>

“等我回來”他放開她,專註的看著她:“等一切結束,我們就能一輩子在一起了”</p>

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聽得懂一輩子在一起……她擡頭吻住他,他也熱情的回應她身材單薄遍單薄,但女人該有的豐盈她也有,他的大手覆上她的胸前,眼陣因轉濃,張口吮住她的頸子,令她的身子發顫,覺得渾身發熱</p>

石頭被他們的動靜給吵醒,眨了眨眼,迷惑的看著他們:“哥哥、姊姊”</p>

夏彤楓嚇了一跳,連忙要將太陽推開,還好他的手已放在她腰間,若還是放在她胸前,那可真是羞死人了</p>

太陽卻不費吹灰之力的壓下她的手,撫模著她的背脊,看向石頭問:“醒了?”</p>

石頭揉了揉眼睛,點了點頭:“姊姊,你為什麽坐在哥哥的腿上?”</p>

夏彤楓還沒來得及回答,太陽就開口道:“因為姊姊喜歡哥哥”</p>

夏彤楓的臉像是有火在燒,沒好氣的看了太陽一眼,想要離開他的腿,偏偏他不放手石頭立刻挪動身子,他也喜歡姊姊,所以他也要坐在姊姊腿上</p>

太陽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不留情的一踢,讓石頭坐回到原位</p>

“你怎麽踢石頭?”夏彤楓不認同的瞪了他一眼</p>

“我有分寸”這是輕輕一掃,根本不能算是踢,也傷不了人</p>

石頭一笑,以為哥哥在跟他玩,不管不顧的又撲了過來</p>

夏彤楓一驚,連忙閃避,石頭整個人就壓在太陽身上</p>

看著太陽陰著一張臉,她忍不住發出笑聲,這樣的日子太過美好,真希望可以持續長長久久……</p>

月光灑在青石板路上,仿佛結上一層淡淡的銀霜,南宮府內外一片安靜,但在沈寂下帶了絲不易察覺的壓抑</p>

南宮易帶著府裏大半護衛趕至運送貢馬進京的車隊處,但幾天過後,消息傳來,卻是十數匹貢馬已死去大半,剩下的也只是茍延殘喘,若真死絕,此次南宮一門必遭大劫</p>

南宮夫人薛世英幾夜都無法好好入眠,此時正閉著眼在窗邊的臥榻上休憩,幾個婢女拿著木槌輕敲著她的腿</p>

突然,正院外響起一聲銳利的尖叫,大叫“有刺客”,薛世英驚得一張臉一白,雜沓的腳步聲瞬間往正院移動</p>

一道黑影在南宮府亂成一團之際,無聲的越過側院一片梅花林,滿林嬌花隨風搖曳,飄散清香</p>

黑影輕易的翻上林中的閣樓,無聲的進入房內</p>

空氣中飄著安神香,黑影無聲的走到香爐旁,手輕輕一揮,幾不可見的粉末落入香爐之中,香味有了幾不可察的變化</p>

在花廳微亮的燭光之中,黑影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男人雙眼緊閉,眉頭緊皺,看來睡得並不安穩</p>

見他身子微動,眼皮轉動,看來是要醒了,黑影俯,在男子睜眼瞬間,一只手快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p>

縱使房中昏暗,南宮定弘依然能清楚的看見眼前人的五官,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臉慘白,發不出半點聲音</p>

直到感覺到頸間的壓力,他費力從喉中擠出尖細的聲音:“救……救命!來、來人——”</p>

“不會有人來救你,今年的花開得沒有往年艷”黑影啞著聲,加重手勁“該用人血養花,才開得艷”</p>

“別……別殺我……”南宮定弘耳裏聽著冷冷的語調,感到一股死亡的恐懼籠罩,讓他手腳發冷,想掙紮卻沒半點力氣,只能怯懦的求饒:“跟我沒關系,不是我要殺你,不是我……是我娘,一切……都是我娘……”</p>

南宮定弘感到頸間的力道更大,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他想出聲大叫,但他才發出短促的聲音,他的頸側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覺</p>

原本寧靜的閣樓,因為他一聲低喊,開始吵雜了起來</p>

原本守在門外的下人們推開門,看到少主癱軟在床上,毫無知覺,嚇了一跳,連忙派人去請大夫</p>

偏偏城裏的大夫幾乎都被南宮易帶走了,好不容易才請來一名老大夫,路都走不穩大夫到時,南宮定弘已經醒了,但卻像瘋了似的,直喊著有鬼</p>

兩個護衛齊上前才將人壓制住,灌了碗老大夫開的安神藥,折騰好一番功夫,南宮定弘才睡下</p>

薛世英趕來時,南宮定弘正發瘋似的大吼大叫,眼下他雖睡著,但仍如驚弓之鳥,身子不自覺的一陣陣發顫,睡不安穩,薛世英這做娘的急得眼都紅了,瞪著跪了一地的下人,怕吵著自己的兒子,壓低聲音,不過依然聽得出滿滿的怒火</p>

“少主這幾日才見身子好了些,怎麽今日又……你們是怎麽伺候的?”</p>

彬在床邊的丫頭回道:“今晚少主好不容易多吃了些東西,服了藥,有些睡意,可是一躺在床上,只要一有點聲響就驚醒,扶柳就讓作主讓人都退下”</p>

扶柳?!薛世英皺起眉頭:“她人呢?”</p>

“方才將湯藥送上後,說怕是吵了少主歇息,跪在外頭請罪了”</p>

薛世英輕哼:“這節骨眼,還能想到這頭——”</p>

她站起身,直接走到門外,就見扶柳不顧寒氣,跪在青石板上,她不客氣的上前,用力踢了扶柳一腳:“少主的狀況根本離不了人,你這該死的奴才,倒是跟天借了膽,竟然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p>

扶柳被踢住在地,一臉驚恐的又趕緊起身跪好,急急解釋:“夫人冤枉啊,是奴婢見少主一點聲響就驚醒,一心想讓少主好好睡一覺,這才鬥膽讓人退下,但奴婢沒離遠,就守在不遠處,一有聲響就能立刻趕至,方才少主一有聲音,扶柳也是第一個進屋去的,求夫人明察”</p>

薛世英一臉怒氣難平的瞪著扶柳,這丫頭可以算是南宮家的老人,一家世代皆是南宮家的奴才,隨著南宮家姓</p>

扶柳死去的爹是伺候南宮易的小廝,因陪著南宮易下江南議事出了意外死了,留下扶柳這個遺月覆子,所以南宮府上下對待扶柳並不若一般的奴仆</p>

想當年,南方碩死後,南宮易將她扶正,她清理家中下人,發賣轉送,特意盯著幾個老人,為的便是怕有二心,日後被反咬一口,所以一心只想將人給送走或暗中處置,偏偏南宮易開了口,作主留下了幾人,其中之”便是扶柳和其在蔚房幹活的娘親</p>

薛世英在青樓多年,對人總是多留了幾分心眼,不論扶柳死去的爹如何,扶柳和其娘親這些府內家生子,在她看來,都不是值得信賴之人,更別提扶柳還是南宮碩在世之時,安排在她最痛恨的南宮旭日房裏當丫鬟的人</p>

南宮旭日死時,扶柳的娘親也去世幾年了,南宮易卻還是不打算發賣這個無父無母的丫頭</p>

男人的心思,她怎麽會不明白?只怕南宮易是看上了有幾分姿色的扶柳,但礙於年紀太小,這才沒有下手</p>

薛世英忍著氣將人給留下,卻是將人丟到最熱最累的竈房當個燒火丫頭,每日做的是最粗重的活兒,沒機會再接近主子的院子,南宮易個性喜新厭舊,久了自然也忘了有這麽個小丫頭</p>

沒想到半年前,兒子像是撞了邪似的,精神狀況時好時壞,三更半夜喧嚷更是家常便飯,府中接連換了好幾十個下人、丫鬟都伺候不好</p>

她怒火中燒之餘,教訓發落了幾個不盡責的下人,從此之後,下人們雖不敢言,但薛世英也清楚沒人願意接近發了瘋的少主</p>

扶柳當時是由府內管事南宮明帶到她跟前的,要不是如此,她都快要忘了還有這個丫頭雖說對她曾經伺候過南宮旭日一事有些介懷,但為了兒子,也只能勉為其難的用她一用</p>

她打定主意若是扶柳一有錯,就算扶柳死去的爹對南宮易有恩,她也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將人發賣出府</p>

偏偏扶柳真有幾分本事,兒子在她照料下好轉了起來,她才稍放了下心,怎知今日又鬧出這麽大的動靜</p>

方才正院才有刺客,人未抓到,兒子又受到驚嚇,薛世英不禁覺得心力交瘁</p>

見薛世英臉色不好,扶柳連忙磕著頭:“夫人,扶柳鬥膽進言,看少主情況,似乎並非因病所致奴婢聽聞,穆家家主如今再臨景城,不如夫人派人請穆家家主前來府中一趟奴婢的娘生前曾說過,穆家的玄幻之術,就算是癡兒都能醫好,若穆家家主出手,少主肯定能好”</p>

不提還好,一提此事,薛世英又是一陣氣惱</p>

她不是沒想過求助於穆意謹,早在兒子發病之初,她就讓夫君派人去請,偏偏人家不當一回事,南宮易雖貴為城主,竟也拿穆意謹沒半點辦法,她甚至親自去請,最後卻被當面狠狠的諷刺一番</p>

說什麽東北三大家族之首,薛世英憤恨的心想,說到底南宮家在當年那場大火後就現了敗象,原還以為可以趁著重新養育寶馬重振聲勢,偏偏貢馬又出了亂子,看來她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別真弄到獲了罪,連命都不保</p>

她不由緊握雙手,心頭發顫,這一生她為達目的,做了不少壞事,她從不信什麽鬼神,也不信報應,只圖此生在這個世上風風光光,富貴榮華,但如今這一切……她突然覺得通體生寒,難道,這世上真有報應?</p>

這念頭一冒出來,她立刻咬了下牙,搖了搖頭,她真是胡塗了,這時候怎麽可以胡思亂想,自亂陣腳,她機關算盡,出身青樓卻能坐上城主夫人之位,肯定是受老天厚愛,不能在這個時候懷疑起自己</p>

“穆家家主去又覆返又如何?只知待在青樓裏,醉死溫柔鄉,我就不信這樣的穆家家主能有什麽本事”薛世英冷著臉:“派人快馬加鞭給城主送消息,說是少主發了病,讓城主盡快回城”</p>

“是”南宮明立刻上前應話</p>

“方才闖進內院的人捉到了沒有?”</p>

“回夫人,已派人去追,”南宮明回道:“但還未有消息”</p>

“一群廢物!”薛世英忍不住啐了一聲</p>

南宮明低下頭,沒有多言終究是青樓出身的女子,這些年只顧著與南宮易後宅的鶯鶯燕燕爭鬧,弄得府中烏煙瘴氣,沒半點當家主母的樣子,如今南宮家的貢馬出了事,事情可大可小,若朝廷不怪罪,自然無事,但若朝廷怪罪,滅了南宮一門也不是不可能,但夫人如今想的卻是將城主叫回,只為了一個扶不上墻的懦弱二世祖</p>

他內心除了搖頭,還是搖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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