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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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意嗎？
按照謝枕眠的猜想，高濃度Alpha的信息素會促進特定Beta二次分化。他對比近五十年出現二次分化的記錄，得出會二次分化的Beta在高濃度信息素環境下，會面色潮紅，出現類似於Omega發情期的表現。
梁晨曦的反應不在此類，並且下意識的，謝枕眠感覺梁晨曦對他的信息素是一種排斥狀態。
但正常來說，既然沒有二次分化傾向，Beta對信息素也不該有反應。
梁晨曦脫掉橡膠手套，直奔消毒間在洗手池幹嘔起來。
從伊爾菲亞坐星際飛船到瓦倫迪亞只需要四個鐘頭，即便兩座城市不在一個星系，梁晨曦沒有坐過一次。
乘坐星際飛船有一項硬性規則，年滿18歲。
在離成年還有兩個月的時候，梁晨曦坐不了星際飛船，但她乘坐其他交通工具輾轉半個月抵達了過瓦倫迪亞。
那次是冬天，漫天的雪花落滿那座城市，她進不去軍校，只能在外面閑逛。在一個小巷子，她終於撞見躺在地上的祁止戈，他的信息素失控，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擴散的檀香益清，梁晨曦聞不到，空氣中的窒息感卻讓她心悸。
僅憑意志將人拖到主街道，梁晨曦離開不過半分鐘，跌倒在建築物的陰影處，手腳冰涼，渾身發冷。
弱小的Beta渾身都在顫抖，按壓在臺面的手，蒼白無力；被迫低垂的頸部，細膩光潔。謝枕眠站在消毒間外，隔著透明的矽酸玻璃，觀察失敗的實驗對象。
混沌的意識回歸，梁晨曦呼吸逐漸平穩，雙手撐在洗手池前，等待生理性反應的消退。
實驗室的燈光暗淡下來，破碎的玻璃碎片被丟進垃圾桶。
謝枕眠收斂信息素，有條不紊地收拾實驗器械、試劑，等待梁晨曦無措、失落地進來表達歉意，而後離開。
並不在謝枕眠預期的情況出現，梁晨曦平靜的眼神與他對視，貌似還有點怒意。
“你的信息素洩露程度很高，但你並沒有失控的表現”，梁晨曦盯著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睛，“我認為這是你故意釋放的。”
“你聞得到信息素？”謝枕眠有些微的訝異，但沒有絲毫愧疚，“是。”
“聞不到”，梁晨曦被氣笑，“你做實驗前不征求實驗對象的同意？”
謝枕眠停頓思考，使用疑問“……你同意嗎？”
“我不同意”，梁晨曦憋住火，她打不過眼前的Alpha，“我已經二次分化失敗過，你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費信息素。”
“你怎麽知道二次分化失敗後就不能再分化？”謝枕眠皺眉提問。
“因為你剛才信息素濃度再高點，我就能當場休克！”梁晨曦忍無可忍，轉身離開實驗室。
二次分化失敗後的Beta會排斥信息素？思考片刻，謝枕眠也離開實驗室，坐電梯下樓。
看到梁晨曦邊跑邊跳腳的背影，謝枕眠忽然想到她很氣憤。
提前跑路，梁晨曦難得在校園主幹道上散步，空闊的道路偶爾駛過小型飛船。學生們三五成群，往教學樓走去，人逐漸多起來，她貌似在人流中逆行。
伊爾菲亞大學附近有一個小花園，在星際時代少見的植物被栽培在溫室裏，來往的人隔著玻璃觀賞，時不時發出驚異的兩聲讚嘆。
星際時代的人對植物花卉的審美早已改變，但在面對那些不符合審美、卻稀少的品種時，依舊不乏溢美之詞。淺粉色、玫紅色、淡黃色的舌狀花序輕顫著，原本在惡劣環境也可以肆意生長、生命力旺盛的野花此刻顯得異常柔弱。
溫度、濕度被嚴格控制在一定範圍，光照強度不能超過規定……梁晨曦聽著機器播報的介紹，只覺得諷刺。
在陰涼處休息片刻，梁晨曦離開小花園，去往紙質圖書館。
路過奶茶店，她聞到抹茶奶綠的香味，悄悄瞄一眼價目表，迅速離開；經過簡易飛行器售賣窗口，她再瞟一眼價格，走的更快……一路看過去，梁晨曦進入圖書館，起碼省了一杯奶茶的錢。
跟了一路的謝枕眠，感覺梁晨曦就像參加春游的小學生，左瞧右看，似乎什麽東西對她而言都很新奇。
紙質圖書館？謝枕眠感到奇怪，要不是實驗需要，梁晨曦未必能安靜半個鐘頭。他甚至都不明白梁晨曦為什麽對信息素實驗感興趣。
玫紅色卷發的路人幾次行進路線同謝枕眠相撞。
謝枕眠停下，路人迅速側身離開，微弱的奶油草莓信息素隨風散去。
是Omega，怎麽會獨自出現在街上？謝枕眠進圖書館的步伐不減，疑惑一閃而過。
梁晨曦轉進圖書館一樓的小型博物展廳，下午展出的是信息素氣味類比物。
焦糖布丁、牛奶巧克力、榴蓮千層……信息素的種類挺香的，梁晨曦思維發散，食物香味的信息素真的不會讓人食欲大開，然後吃人嗎？她路過面包店，聞到奶酪風味面包的香氣，實在把持不住。
想起身後還跟著個Alpha，梁晨曦停在某個拐角。
“謝學長？”梁晨曦狀似驚訝地打招呼，狡黠一笑，“你怎麽在這？”
“路過進來看看”，謝枕眠平靜回道，他想梁晨曦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你怎麽想到看這個？”
“路過進來看看”，梁晨曦的眼睛彎成月牙，“學長看前面的信息素了嗎？有什麽感想？”
“感想？”謝枕眠不明白，對信息素的氣味要有什麽感想。
梁晨曦不說話，只看著謝枕眠。
“……餓了？”謝枕眠想到，梁晨曦一路上在餐飲店前停留時間都很長。
“謝謝學長！”梁晨曦興高采烈，得償所願。
裝修簡約的中餐廳，烤鴨、蒜蓉油麥菜、小籠包被端上餐桌。
謝枕眠並不動筷子，他看著梁晨曦歡快地吃飯，和當時在學校食堂一樣。
“學長你也吃？”梁晨曦客氣一句，夾起噴香的小籠包，不多吃點對不起她上午受的刺激。
“不用”，謝枕眠神色淡然，心裏腹誹，梁晨曦的客套過分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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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謝枕眠的猜想，高濃度Alpha的信息素會促進特定Beta二次分化。他對比近五十年出現二次分化的記錄，得出會二次分化的Beta在高濃度信息素環境下，會面色潮紅，出現類似於Omega發情期的表現。
梁晨曦的反應不在此類，並且下意識的，謝枕眠感覺梁晨曦對他的信息素是一種排斥狀態。
但正常來說，既然沒有二次分化傾向，Beta對信息素也不該有反應。
梁晨曦脫掉橡膠手套，直奔消毒間在洗手池幹嘔起來。
從伊爾菲亞坐星際飛船到瓦倫迪亞只需要四個鐘頭，即便兩座城市不在一個星系，梁晨曦沒有坐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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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成年還有兩個月的時候，梁晨曦坐不了星際飛船，但她乘坐其他交通工具輾轉半個月抵達了過瓦倫迪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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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散的檀香益清，梁晨曦聞不到，空氣中的窒息感卻讓她心悸。
僅憑意志將人拖到主街道，梁晨曦離開不過半分鐘，跌倒在建築物的陰影處，手腳冰涼，渾身發冷。
弱小的Beta渾身都在顫抖，按壓在臺面的手，蒼白無力；被迫低垂的頸部，細膩光潔。謝枕眠站在消毒間外，隔著透明的矽酸玻璃，觀察失敗的實驗對象。
混沌的意識回歸，梁晨曦呼吸逐漸平穩，雙手撐在洗手池前，等待生理性反應的消退。
實驗室的燈光暗淡下來，破碎的玻璃碎片被丟進垃圾桶。
謝枕眠收斂信息素，有條不紊地收拾實驗器械、試劑，等待梁晨曦無措、失落地進來表達歉意，而後離開。
並不在謝枕眠預期的情況出現，梁晨曦平靜的眼神與他對視，貌似還有點怒意。
“你的信息素洩露程度很高，但你並沒有失控的表現”，梁晨曦盯著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睛，“我認為這是你故意釋放的。”
“你聞得到信息素？”謝枕眠有些微的訝異，但沒有絲毫愧疚，“是。”
“聞不到”，梁晨曦被氣笑，“你做實驗前不征求實驗對象的同意？”
謝枕眠停頓思考，使用疑問“……你同意嗎？”
“我不同意”，梁晨曦憋住火，她打不過眼前的Alpha，“我已經二次分化失敗過，你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費信息素。”
“你怎麽知道二次分化失敗後就不能再分化？”謝枕眠皺眉提問。
“因為你剛才信息素濃度再高點，我就能當場休克！”梁晨曦忍無可忍，轉身離開實驗室。
二次分化失敗後的Beta會排斥信息素？思考片刻，謝枕眠也離開實驗室，坐電梯下樓。
看到梁晨曦邊跑邊跳腳的背影，謝枕眠忽然想到她很氣憤。
提前跑路，梁晨曦難得在校園主幹道上散步，空闊的道路偶爾駛過小型飛船。學生們三五成群，往教學樓走去，人逐漸多起來，她貌似在人流中逆行。
伊爾菲亞大學附近有一個小花園，在星際時代少見的植物被栽培在溫室裏，來往的人隔著玻璃觀賞，時不時發出驚異的兩聲讚嘆。
星際時代的人對植物花卉的審美早已改變，但在面對那些不符合審美、卻稀少的品種時，依舊不乏溢美之詞。淺粉色、玫紅色、淡黃色的舌狀花序輕顫著，原本在惡劣環境也可以肆意生長、生命力旺盛的野花此刻顯得異常柔弱。
溫度、濕度被嚴格控制在一定範圍，光照強度不能超過規定……梁晨曦聽著機器播報的介紹，只覺得諷刺。
在陰涼處休息片刻，梁晨曦離開小花園，去往紙質圖書館。
路過奶茶店，她聞到抹茶奶綠的香味，悄悄瞄一眼價目表，迅速離開；經過簡易飛行器售賣窗口，她再瞟一眼價格，走的更快……一路看過去，梁晨曦進入圖書館，起碼省了一杯奶茶的錢。
跟了一路的謝枕眠，感覺梁晨曦就像參加春游的小學生，左瞧右看，似乎什麽東西對她而言都很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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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枕眠停下，路人迅速側身離開，微弱的奶油草莓信息素隨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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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曦轉進圖書館一樓的小型博物展廳，下午展出的是信息素氣味類比物。
焦糖布丁、牛奶巧克力、榴蓮千層……信息素的種類挺香的，梁晨曦思維發散，食物香味的信息素真的不會讓人食欲大開，然後吃人嗎？她路過面包店，聞到奶酪風味面包的香氣，實在把持不住。
想起身後還跟著個Alpha，梁晨曦停在某個拐角。
“謝學長？”梁晨曦狀似驚訝地打招呼，狡黠一笑，“你怎麽在這？”
“路過進來看看”，謝枕眠平靜回道，他想梁晨曦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你怎麽想到看這個？”
“路過進來看看”，梁晨曦的眼睛彎成月牙，“學長看前面的信息素了嗎？有什麽感想？”
“感想？”謝枕眠不明白，對信息素的氣味要有什麽感想。
梁晨曦不說話，只看著謝枕眠。
“……餓了？”謝枕眠想到，梁晨曦一路上在餐飲店前停留時間都很長。
“謝謝學長！”梁晨曦興高采烈，得償所願。
裝修簡約的中餐廳，烤鴨、蒜蓉油麥菜、小籠包被端上餐桌。
謝枕眠並不動筷子，他看著梁晨曦歡快地吃飯，和當時在學校食堂一樣。
“學長你也吃？”梁晨曦客氣一句，夾起噴香的小籠包，不多吃點對不起她上午受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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