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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銀龍X人魚X懺悔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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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銀龍X人魚X懺悔所(3)+(4)

-1-

系統火速去補了一下這首歌的全部內容, 然後陷入廣袤的沈默。

柯丁大大方方道:“這玩意對現代人也有點太超過了,我知道。”

這不是看人家連露胳膊都不肯,叛逆心一下子上來了……

系統:“很難想象明天全城人的反應。”

閑聊打岔沒多久,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人魚臨別時又給鯨鯊捕食隊指了附近的兩簇魚群, 下高速之前還摸了好幾只大白鯊的腦袋。

真有彈性啊, 好摸。

他重歸一人,逆著水流溯游而上,離姜熠越來越近。

系統用雷達看了看地圖, 附近有暗流直通地下河,可以抵達姜熠所在的洞穴。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關起來了,”柯丁說:“我武力值不太夠,實在不行找代打吧。”

“目前看沒什麽危險,那附近的高能量體只有姜熠一個人。”

此刻已經入夜了。

人魚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長流裏擺動著魚尾, 許久才冒出水面,猛然呼吸又一口清新的空氣。

系統有點興奮:“到了!距離十米左右!”

月光自巖壁縫隙中斜漏,螢火蟲如游弋的星群漂浮在半空。

柯丁憑著不太好的夜視看了又看, 迎面只看到寂靜的山脈, 以及聽見幾聲蟲鳴。

他摸索著從水中爬起來,用積分兌換了臨時的衣袍, 踩著沙土緩緩向前。

明明……什麽都沒有。

系統還沒來得及說話,山脈動了起來。

柯丁:“等等等等!!活的嗎!!!”

猶如寒月的兩道巨瞳驀然睜開, 渾圓碩大到足以映亮整個洞穴。

柯丁拔腿就跑:“這我哪裏打得過!!”

系統:“你別跑啊!!”

青年已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蹦回暗河裏, 身後動靜猶如地崩山摧一般轟鳴起來。

整座山脈都在游移變動, 連帶著巖壁也隨之震顫,更多砂石劈裏啪啦地掉下來。

銀龍打了個鼻息, 用靈識問道:“是你?”

遠古生物的聲線蒼老又渾厚,讓人在一瞬間有種基因性的骨頭發麻。

柯丁躲在巨石後面, 小心翼翼地冒頭:“姜醫生?”

銀龍微微頷首。

系統慢悠悠道:“你這不就是柯公好龍。”

柯丁:“我沒有跑!我沒有!”

人魚此刻還未消退身側魚鰭,敬畏又小心地現出全身,探看眼前巨龍的完全形態。

龐然大物根本看不見背脊與長尾,就連露出來的利爪都比他整個人還要修長。

銀龍又一道鼻息,便有更多的熒光環繞周遭,讓青年可以看得更加清晰。

比起魚尾上猶如華美寶石的魚鱗,巨龍身上的龍鱗便好似鉑金鑄造的盾牌,更顯得堅韌和威懾。

柯丁怔怔伸出手,去觸碰他高度所能夠到的他。

山脈般的巨龍默然垂首,縱容他的每一個舉動。

“你怎麽一直在這裏,”柯丁問:“被困住了嗎。”

“你來找我了,”銀龍的聲音裏流出些許疲憊:“真好。”

山脈再次動彈,青年只覺得有什麽煙霧籠罩住自己,後頸的衣領被輕巧一提,整個人便被術法輕巧地拎到了更高處。

他被放在龍角的中央,終於才看清這裏的全貌。

這洞穴大的好比四五個足球場,但對巨龍來說也僅僅是逼狹的休憩之處。

西北方向,有什麽幽然生光。

柯丁扶著龍角探身去看,銀龍微微擡頭。

“小心掉下去。”他笑意溫和。

“咱們現在這體型差,得有一比兩百了……”

柯丁有點恐高,但註意力完全被同心環狀的溝槽吸引走。

有銀白色的什麽東西在緩緩發光。

哪怕只是看著那一圈又一圈的銀白,他的內心也會感到不可思議的寧靜,以及難以言說的聖潔。

“這是……法陣嗎?”

“是放血槽。”

柯丁驟然反應過來,抓緊龍角道:“你是說,龍血?!”

等等,那三樣東西已經全都湊齊了?!

龍血、法陣、永玉,對嗎?!

系統:“所以之前慘遭放血的那幾個狗皇帝……”

柯丁:“咳咳!”

銀龍重新躺下來,尾巴緩緩擺動了一下。

人魚被放在它的懷裏,但由於太過渺小,僅是坐在它的一片鱗上。

“我得破譯它的組成,然後把它帶回去。”

“我其實先前一直想問,”柯丁還在不由自主地看那永恒光環的龍血:“你之前是怎麽跨越時空把永玉帶走的?”

如果他本來就能做到把物資跨空間轉移,那整個人的穿越也指日可待,根本用不著這些。

姜熠緩緩道來。

從一開始起,他突破的就僅僅是腦科學的極限瓶頸。

自柯丁離開以後,他的意識可以在諸多時空裏跳躍轉換,最終回歸的也僅是本世界裏姜熠所擁有的軀殼。

儀器可以設定強制返回的時間,確保他的意識不會在任何原始世界裏擱淺。

他的軀殼始終躺在實驗艙裏,五天一次規律醒來。

“任何事物都不能被輕易的帶離時空,除了一樣東西。”姜熠說:“記憶。”

記憶是他唯一可以改寫帶走的內容,也正因如此,他能憑借自己本有的能力,在其他現代、後現代的平行世界裏獲取更多輔助,無限制地擴張自己的學術庫。

每一個學科都在有條不紊地覆蓋,擴張,依憑不同的時空攻破瓶頸,匯集成穿梭世界的一顆又一顆基石。

“即便如此,受能力限制,我在現代世界還能組裝一些裝置,在中古時代便需要完全轉換思路。”

“我曾經告訴過你,永玉在某一個世界裏,是某一個神殿裏的一枚葉子。”

“我無法帶走它,就只能設法解構,然後覆刻。”

用物理,用分子結構,用魔法,用咒語和吟唱。

他在神殿裏跪坐了幾百個日夜,最終才帶著無懈可擊的記憶回到現代。

解構又覆原,等待沈澱的空隙再設法去找他很久沒有見的那一個人。

“所以……”柯丁試圖給巨龍撓癢癢:“你在這背書?”

姜熠:“……”

姜熠:“可以這麽理解。”

“背多少了?”

“不到三分之一。”巨龍翻了個身,讓他睡在自己的胸口:“比寫博士論文麻煩,我現在每次回現實都在猛灌咖啡。”

柯丁小聲說:“所以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有接。”

銀龍僵硬了兩秒:“我好像開靜音了。”

柯丁:“哦。”

龍尾巴試探著繞了過來,用尾巴尖輕碰他。

“你別生氣。”

人魚趴在銀龍的懷裏,悶悶道:“沒有。”

“我只是……很想你。”

確認姜熠沒有生命危險,柯丁的確松了一口氣,很快計劃起自己任務這邊的事。

跨國戀不算好事,既然是背書——要不飛過去找個新地方再背!

先前他是狗狗祟祟的叛逆人魚,現在可以是背後有惡龍撐腰的混蛋人魚了!

“等一下,”姜熠忍笑道:“我已經是自動進入為虎作倀的角色了嗎。”

“你可以是!”柯丁眼睛亮亮的:“這兒又是苔蘚又是砂石的,你估計也睡不好,搬家走吧。”

“現在走?”

“……誒,現在?”

有遮天雙翼緩緩張開,僅是適應性拍一下,便掀起巨浪般的氣流。

青年猛然抱緊龍鱗:“慢點慢點慢點!!”

銀龍把他叼到自己的長頸上,旋然騰飛。

仿佛被星海點綴的彗星,它劃過長夜,向他來的方向展翅飛去。

柯丁四肢緊緊扒著生怕掉下來,飛了有一陣突然又一個激靈。

“怎麽了?”

“血!你的血!”柯丁有點焦急:“我該找個瓶子裝起來的。”

巨龍不以為意:“再放就是。”

“好浪費啊——”

“你現在再掉頭回去,估計能看見半人馬和食人蜘蛛為了搶它大打出手。”

柯丁:“……那還真有點想看。”

他漸漸敢放松一些,半躺著看高空之下的雲流,還有星夜裏輪廓模糊的鄉野。

“你變成好聖潔的存在,連血液都像融化的星星。”

“上次見面,明明還是拿著保溫杯泡枸杞的老幹部。”

巨龍微微回首,本想看他此刻的神情,又回過頭,繼續往前飛。

“覺得陌生嗎。”

“不會。”青年抱緊他,用臉輕蹭著龍鱗。

“只是在想,真是好久好久,沒見到你了。”

回去的路上,他跟他講起自己現在的實習生活,美國加州裏那個面孔相似的大表哥,以及阿諾斯藏在深處的數據庫。

姜熠認真地聽著,偶爾提一兩個問題,會跟著笑。

原本需要四五個小時的漫長旅程,在勁風中被壓縮的很短。

好像什麽都還沒有講完,他們已經到了米特農斯城。

城裏好像有什麽動靜,火光亮了一大片,有人群聚集著。

巨龍在河對岸悄然降落,並沒有引起註意。

“你先去吧,忙完再過來找我。”

柯丁本來答應了一聲,問:“你能變成人嗎。”

銀龍歪頭想了一會兒。

“光顧著背書了,沒考慮過。”

柯丁沒把後面的話說出口,點點頭說:“那我先走了。”

他的額頂被輕緩地碰了一下,氣息熾烈又溫柔。

青年失神一瞬,才反應過來這便是龍的吻。

“真不想放你走。”男人笑起來:“就該把你押在這陪我背書。”

柯丁:“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2-

“父親!我帶著土豆回來了!”

愛倫抹著滿頭的汗推開門,發現教舍裏根本沒有人。

隔壁有修士聽見了動靜,探出半個身子打招呼。

“你忙什麽去了?”

“去旁邊的忒勒城拖了一車大土豆,感謝我主,那個商人捐的可真不少。”

“你還不知道吧,”修士指了指北邊:“有審查官抓到了好幾個罪孽之徒,這會兒在準備當眾鞭刑呢。”

“這會兒?”愛倫忍著困意道:“大家都不睡了嗎?”

“哲羅姆神父大發雷霆,說好久都沒這麽荒誕的事情了。”修士自己也想去看熱鬧,但經書還沒有裝訂好:“霍伯特神父肯定也在那,你去吧。”

“……謝謝!”

青年快速穿越小巷和灌木,在窺見火光時腳步越來越快。

聖鳶尾廣場的正中央,有三根長柱都綁著罪徒,鞭刑已經進行了好一陣子。

人群簇擁著繞作一圈,周遭篝火均吞吐著滾燙的赤焰。

柯丁本來想更靠近一些,被這股熱浪燙得清醒了一些,看向那三個罪人。

哲羅姆神父捧著教經站在高處,有審判官厲聲呵斥。

“看看這是什麽?酒!這是罪惡!”

“一邊飲酒,一邊作畫,兩男一女深夜裏共處一室,這更是淫罪!”

另一位審判官把畫作示以眾人:“他們的畫作裏沒有神,只有可笑的風景,這更是褻瀆!”

淩厲的長鞭打下去時,有兩個人已經昏死過去,還有一人被麻布堵著嘴,發出痛苦的悶哼。

殷紅血液染紅他們的長袍,四處可見綻開的皮肉。

柯丁楞在原地,像是剛從龍與星夜的夢境裏醒過來。

他可以兌換一場傾盆大雨,可他救不了這三個人的命。

他緩緩看向羔羊般的人群,念頭不可控制地冒出來。

你們不憤怒嗎。

你們不反抗嗎。

你們為什麽不說話。

下一秒,審判官振臂高呼:“有罪!!”

更多人如夢初醒,齊聲吶喊:“有罪!!!”

“這三個人背叛了我們的神!!他們蔑視教條!!藐視一切!!”

人群裏立刻有人高聲喊道:“燒死他們——”

“一定是受到了魔鬼的蠱惑!!”

“有罪!!有罪!!”

哲羅姆神父高高舉起那副沒有天神存在的風景畫,當著眾人將它撕作兩半。

人們的怒意更加高亢,吶喊聲此起彼伏。

“審判他!!審判那個蕩//婦!!”

“燒死他們!!魔鬼的罪人!!!”

烈焰熾熱到讓人喘不過氣,可每一個人的長袍都從頭頂披到腳踝,絕不肯露出半寸皮膚。

他們被裹得嚴嚴實實,絕不肯有半分差錯。

愛倫正在發楞,被養父猛然拽到陰影裏。

“你回來了?”霍伯特神父第一時間檢查他的著裝是否得體,確認沒有危險後才松一口氣:“沒想到你今晚就能回來,忒勒城附近強盜很多,我在擔心你的安全,感謝我主。”

“你不覺得這裏太熱了嗎。”愛倫看向烈焰般的人群:“還是說,這裏一直都這麽熱。”

神父聽得懂他在說什麽,靜默片刻道:“我們該明白這些,也早該習慣這些。”

“我不習慣。”愛倫說:“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習慣。”

沒等他們交談更多,格吉爾主教在牧師們的簇擁下走出來。

哲羅姆神父立刻讓出位置,示意人群聽從更高層面的引導指示。

老人同樣連一絲頭發都沒有露出來,周身紅袍緊緊裹著身體,環繞在肩頸上的金飾寶石均在閃閃發亮。

主教清了清嗓子,開始朗讀教經的第五卷第六章。

“……喜悅與欲望,均是毒蛇纏繞著的蘋果。”

“為了來生,我們應當寂靜懺悔。”

眾人如同唱詩班一般應和道:“我們應當寂靜懺悔。”

牧師們身後的人柱湧起烈焰,有絕望嘶吼聲被淹沒在經詞念禱裏。

“——為了來生。”

“——為了我們的原罪。”

愛倫站在陰影裏,沒有開口。

“孩子,回去睡吧。”霍伯特神父把他的兜帽拉緊了些:“你太累了。”

青年道別養父以後,拿積分換了個刺客信條的插件,滿城翻墻跳檐地裝高音喇叭去了。

系統:“你現在這氣鼓鼓的樣子像叛逆期高中生。”

“大家都別睡了。”柯丁健步如飛:“五十個?我今天晚上要裝八十個!”

裝在教堂的石墻裏,裝在栗樹的鳥巢裏,裝在鐘塔的縫隙裏,裝在所有人都聽得到卻夠不到的地方!

明天就拿銀趴黃歌炸死你們這些狗東西!

要多黃有多黃,拿浦西勾八塞滿你們的耳朵!

系統道:“很幼稚,但我完全支持。”

柯丁怒道:“他們不幼稚,他們都是有絲分裂出來的,天主摸一下肚子就懷孕了!大家從來就沒見過什麽勾八不勾八!”

系統:“這裏我可以吐槽一下馬廄裏的某位,但我最好閉嘴。”

“架空文嘛,反正是這麽個設定……”

清晨五點,勁爆歌聲點燃全城。

這個點,第一縷陽光剛散落大地,人們經歷了徹夜審判,還困得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很快,震耳欲聾的歌詞引爆所有人的表情。

“我的天……”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哪裏來的聲音,天殺的,我什麽都沒有聽見!!”

愛倫還在幹草垛裏昏沈睡著,外面的動靜堪比兵荒馬亂。

“別睡了,”另一個馬童焦急道:“快給大人們備馬!出大事了!”

愛倫差點被他掀翻過去,慢吞吞地準備著鞍具韁繩,也聽見了極其露骨的離奇吟唱。

非常激情,非常直白,自南往北前後交織,堪比銀趴大合唱。

馬童拼命捂著耳朵:“我可什麽都沒聽見,我已經想吐惡心了,主教今天氣得胸口疼,已經去找驅魔師和獵魔人了。”

愛倫抱著滿懷的鞍具,老實巴交道:“我聽不懂,歌裏在唱什麽?”

馬童本來想解釋,滿臉晦氣道:“這種詞匯……褻瀆!骯臟!你根本不用知道!”

傳教士和審判官都已經亂作一團,聽說早上起來臉都沒洗就巡城驅魔去了。

與此同時,附近修道院裏已經送來幾百個暈厥昏倒的可憐女性,嗅鹽根本不夠用。

修女們心急如焚,不住地為她們念誦教經。

然而不知道是排水管道還是腳底下,這魔鬼的聲音根本不絕於耳。

有的女人慘叫一聲,直接暈死過去,旁邊的丈夫絕望大喊她的名字。

“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活過來!”

連修女都面色蒼白地捂著胸口,有人說著話就昏了過去。

“嗅鹽!!嗅鹽在哪裏!!”

柯丁目睹全程,有那麽一陣子真以為她們出事了。

“怎麽搞得像投放了生化炸//彈一樣……”

“半真半假吧,”系統說:“她們得這麽表演才能顯示自己的貞潔,以及對魔鬼的寧死不從。”

“貞潔?”柯丁問:“聽點小黃歌就是人生汙點了?”

整座城市直接陷入半癱瘓狀態。

小黃歌其實只放了半個小時,然而醫療事故以及自殺事件層出不窮。

雖然這其中沒有真正的人員傷亡,大部分市民都進入緊急舞臺劇表演狀態,配合傳教士們的驅魔和聖水緩緩好轉。

“我收回我前面的話。”柯丁說:“世界的本質不是巨大的虛無。”

世界的本質,是巨大的癔癥。

一個兩個全都瘋了,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上午五點放了半個小時的小黃歌,下午五點半還有人在教堂痛哭流涕的懺悔。

三個神父都忙得顧不上喝水,負責和其他所有神職人員一起安撫全城驚恐的市民。

也許是主教的授意,朗曼神父把贖罪箱搬到醒目的地方。

無論是窮人還是富人,均是攜家帶口的過來謝罪,金幣叮當亂響的動靜一整天都沒有停過。

贖罪箱似乎做得不夠大,中途朗曼神父命人把滿當當的箱子擡回去清理了一遍,傍晚它又滿了。

柯丁看著長袍打滿補丁的窮苦老人把銀幣投進箱子裏,又看著老人一瘸一拐地回到貧民窟的家裏,靠兩片黑面包勉強果腹。

“什麽想法?”系統說:“玩這麽大,效果有點適得其反了。”

“確實,”柯丁說:“一上來劑量推得太大,我看見有三四個人好像直接瘋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為了保命,裝瘋也得裝好一陣子。”系統說:“你對於他們來說,和瘟疫之神也差不太多。”

“所以,打算收手嗎。”

“怎麽會,”柯丁說:“這才剛開始,咱們先從小劑量開始脫敏吧。”

系統:“昂?”

次日清晨,全城市民在深情又飽滿的朗讀聲裏醒來。

“牛子。”

“牛——子。”

“□□。”

“奶——子。”

某人在陰暗角落裏哐哐翻英文字典,對著變聲器真誠朗讀。

“私——通。”

“交——配。”

“茍——合。”

“交——媾。”

系統:“你管這叫脫敏療法嗎朋友。”

“行行好吧,昨天裝瘋的那哥們要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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