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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親口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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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親口承認

靈童的鬥篷落下, 眾人瞬間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你……”燕然大吃一驚,道:“你怎麽……”

他說著,不由自主看向劉非, 怎麽會和劉非長得一模一樣?

靈童喋喋而笑,道:“燕然, 你現在是不是滿肚子的疑問?好啊,讓我來為你解答罷!北燕的四皇子,你的親哥哥,其實就是劉非!”

燕然不敢置信的看向劉非, 他總覺得對劉非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親切感,但從未想過, 劉非就是自己的親哥哥,他的母親,就是害死自己母親之人!

靈童指著劉非, 道:“怎麽,沒想到麽?劉非他一直都在騙你, 他分明知曉自己的身份,卻還假惺惺的救你, 你覺得他是真心救你麽?說不定甚麽時候, 他便會在背後,捅你一刀!”

燕然瞇起眼目,冷聲道:“若劉非才是北燕四皇子, 那你是誰?”

不得不說,燕然還是冷靜的,竟一句話問到了點子上, 簡直一針見血。

靈童臉色瞬間沈下來,沙啞的道:“你不需要知曉我是誰!”

燕然冷笑:“藏頭露尾!按照你的說辭, 北燕四皇子根本沒有死,那就不需要你這個狗屁的靈童轉世!”

靈童冷笑一聲,道:“燕然啊燕然,你如此針對我,是因著,你還不知你的親哥哥做了甚麽好事!”

不等燕然拒絕,靈童已然道:“祁湛一直知曉劉非的身份,他們早在出使丹陽城之時,便已然相認,燕然,你被騙了,你一直都被祁湛和劉非聯手蒙在鼓中,其實……”

靈童哈哈大笑,道:“其實祁湛心竅裏之人,並非是你,而是劉非!你不是很奇怪麽?為何祁湛會聽命於我,任由我擺布,給你下毒?”

燕然心竅咯噔一聲,莫名有些發沈,靈童繼續道:“對,我的確給祁湛下了藥,但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讓祁湛毫無防備的飲下藥茶之人,是劉非這張臉面啊!”

“燕然,你不覺得奇怪麽?祁湛對誰都戒備十足,唯獨……唯獨對這張臉面,一點子也不會戒備,因著他喜歡的人,是劉非!根本不是你!”

燕然渾身都在發抖,額角青筋爆裂,雙手攥拳,仿佛在克制著甚麽。

“住口!!”燕然嘶吼,怒目瞪著靈童,沙啞的道:“今日……我便親手了解你的性命,看你還笑得出來!”

燕然拔出佩劍,靈童後退了兩步,道:“護駕!”

一群黑甲軍應聲沖了出來,看起來有五十人左右,快速將靈童護衛在身後。

燕然一眼便看出來,這是祁湛的精銳親信!

靈童指揮著那些精銳,道:“還不快將這些叛賊,全部誅殺!”

精銳們面面相覷,道:“這……這是天子?”

燕然呵斥道:“爾等想要造反不成?”

靈童卻道:“天子已死,你們面前的,不過是冒充天子的假物罷了,還等甚麽,殺了他!殺了他!!”

精銳們雖有些猶豫,但下一刻還是沖了上去。

劉非一看這個場面,立刻道:“抓人!”

他們也帶來了精銳,雙方快速交鋒,一時間兵器相接的聲音不絕於耳。

靈童被保護在後方,還在哈哈大笑:“燕然!你不覺得自己可笑麽?你真是個可憐蟲,還以為祁湛一心一意的待你麽?其實祁湛心裏頭,喜歡的一直都是劉非!他為了劉非,甚麽事情都可以去做,而為了你,卻要瞻前顧後,將國家大義放在面前,你覺得你在祁湛的心中,可能比得過劉非麽?你就是個可憐蟲!可憐蟲——!!”

燕然動作一頓,“嗤!”手背立刻被割了一刀,疼得佩劍掉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傷口快速後退。

“燕然!”劉非拉住燕然,將他帶到戰圈之外,道:“快,給他止血。”

燕然看著劉非,目光晃動,顫聲道:“你……你真的是我哥哥?”

他的嗓音抖動,眼眶發紅,好似隨時都會哭出來一般。

劉離走過來,一把壓住他的傷口,道:“靈童顯然在挑撥離間,切不可分心。”

“嘶!”燕然被壓迫止血疼得一個激靈,額角上滑下冷汗,但也的確因為疼痛,瞬間清醒了不少。

“殺!!”靈童嘶吼著:“給我殺死他們!全部殺光!!”

“尤其……尤其……”靈童指著劉非與劉離,道:“殺死他們二人!只要殺死他們二人,我就是真正的靈童!我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靈童的目標,根本不是燕然,而是劉非與劉離,精銳撲上來,專門針對劉非與劉離下毒手。

“當心!”燕然突然大喊一聲。

只見冷箭劃破夜色,直沖劉離背心而來。

燕然雖然大喊,但根本來不及去救,便在此時,突聽“哆!!”一聲,有人突然出現,一劍削斷了冷箭,冷箭發出一聲輕響,直接掉在地上。

“牧山?”劉離回頭一看,竟然是牧山。

牧山摟住劉離的腰身,帶著人後退了兩步,躲開繼續射來的冷箭。

劉離更是吃驚,牧山不是脩兒的叔叔麽,一個樵夫而已,雖然的確會些功夫,但也應該只是三腳貓的粗淺功夫才對,剛才面對冷箭,誰也沒有反應過來,牧山竟突然出現,他的舉動迅捷,完全不像是個樵夫。

靈童一看,又有幫手來了,大喊道:“殺!!給我殺!!殺了他們!”

“殺——”

叮叮當當——

嘈雜的喊聲,兵器相接的金鳴聲混作一團。

宅邸靠裏的屋舍中,祁湛慢慢睜開了眼目。

他感覺眼前天旋地轉,喉嚨滾動,惡心的幹嘔了好幾聲,他努力平靜下來,側耳傾聽,隱約聽到了“劉非”等等。

“是殿下……”祁湛艱難的撐起來,嘭一聲,從榻上滾下來,摔得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卻強撐著爬起來。

祁湛腳步踉蹌,額角上全是汗水,冷汗涔涔的滾落,一路扶著案幾往前走。

哐——

祁湛用盡全力,猛地撞開屋舍大門,門外竟然有人看守,不是祁湛的精銳,只是兩個雜牌軍的士兵,都是身受靈童器重之人。

他們看到祁湛醒了,道:“靈童有令,請大司馬不得離開屋舍半步。”

那兩個人似乎十足不屑祁湛,畢竟祁湛這幅虛弱的模樣,恨不能用一根手指頭就將他推翻,又有甚麽可懼怕的呢?

祁湛喘著粗氣,沙啞的道:“我若是……非要離開呢?”

“哈哈!”兩個守衛十足不屑的一笑,伸手去推祁湛。

嘎巴!!

“啊啊——”

一聲脆響,伴隨著守衛嘶聲力竭的吼聲,守衛的手掌被祁湛狠狠一擰,瞬間沒有了攻擊性,只能慘叫連連。

另外一個守衛立刻沖上來,想要去抓祁湛,祁湛咬住後槽牙,用盡全力,“嘭!”將扭住手臂的守衛甩過去,二人撞在一起,登時跌在地上,頭暈眼花,根本爬不起來。

祁湛趁著這個空當,艱難的扶著墻壁前行,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感覺膝蓋碎裂了一般,祁湛卻顧不得這些,奮力的爬起來,繼續踉蹌的往前走,沖著嘶喊嘈雜的前院而去。

前院之中,北燕的精銳正在與北梁的精銳在交戰,雖人數不多,但都是雙方的翹楚,一時無法分出勝負,倘或真的能馮出勝負,必然也是一場血戰。

“住手!”

有人大喝一聲,北燕的精銳聽到聲音,登時全都頓住,似乎是下意識的反應。

眾人回頭去看,是祁湛!

祁湛臉色慘白,他的手臂還有傷口,雖然經過包紮,但包紮的十足簡陋,祁湛一路踉蹌而來,傷口早就撕裂,血跡滴滴答答的順著指尖流下來。

祁湛沙啞的重覆道:“住手!!我以燕司馬之名,令你們住手!”

“是大司馬!”

“真的是大司馬!”

北燕的精銳們立刻住手,全部看著祁湛。

靈童沒想到祁湛會跑出來,指著祁湛道:“大司馬受傷糊塗了!快扶他回去!”

“我的確是糊塗!”祁湛沙啞的道:“竟信了你這個奸佞,才將北燕陷入混沌之中!”

北燕的精銳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靈童眼神晃動,似乎有些慌張,道:“殺啊!!聽我的!我是靈童轉世,我是北燕的四皇子,我才是北燕的名正言順!燕然已經死了,他不過是假物!想要謀奪北燕罷了!!”

“殺!!”

“給我殺上去!”

“殺死他們!片甲不留!!”

靈童瘋狂的吼叫,歇斯底裏,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狂徒。

劉非走出兩步,沈聲道:“北燕四皇子在此!”

精銳們全都看向給劉非,燕然也看向劉非,雖方才聽靈童說過,但此時劉非親口承認,還是令燕然十足吃驚。

劉非的目光鎮定,語氣平靜,道:“非並未身死,只是遭遇變故,流落在外,何談轉世一說?”

“騙子!!”靈童大吼:“他是騙子!他不是北燕四皇子,我才是!我才是四皇子!”

劉非淡淡的道:“你們的大司馬可為非作證。”

精銳們看向大司馬祁湛,祁湛沙啞的道:“無錯,劉非才是真正的四殿下,而並非這個妖人!”

北燕的精銳們聽到這裏,立刻調轉了矛頭,全部指向靈童。

靈童瞪著眼目:“我乃轉世靈童!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難道要與天道為敵不成?!”

劉非冷笑一聲,道:“到了如今,你以為只憑借一張嘴巴,便可忽悠人了麽?”

靈童似乎改變了策略,冷聲道:“祁湛!你敢背叛於我,可知下場幾何?!你飲過藥茶,所有的靈童神軍,也都飲過藥茶!你們已然勾起了癮癥,若不繼續飲我的藥茶,便會生不如死!”

神軍面面相覷,均是有些害怕的看向靈童,他們沒有甚麽太多的文化,也沒讀過書,聽靈童這麽一威脅,但覺十分恐怖。

靈童高聲道:“能殺劉非者,我便賜他藥茶!其他人,便等著生不如死罷!!”

神軍躁動起來,但他們都是雜牌軍,如何能與北梁的精銳做對抗,再者,北燕的精銳已經聽命於祁湛,他們只有五十來人,從數量上看,也完全不是對手。

“殺啊!去殺死劉非!否則……”

不等靈童煽動完畢,劉非已然道:“靈童所用藥茶,便與丹陽城的君子醉相差無幾,甚至比君子醉的調配更為簡單,醫官署茲丕公已然調配出解藥之法,若有歸順著,醫官署自會醫治!”

神軍開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起來。

“咱們的毒,可以治?”

“真的可以治好麽?”

靈童一看,這情況不對勁,祁湛已經控制了北燕的精銳,若是神軍再反叛,他便無路可走。

靈童眼眸一動,猛地轉頭便跑。

“他要逃跑!”劉非斷喝一聲。

眾人快速去追,只見靈童的身形仿佛鬼魅一般,一閃,突然消失在黑夜之中。

燕然震驚的道:“怎麽不見了?”

祁湛身體虛弱,走在最後面,沙啞的道:“是暗道。”

這裏是靈童的藏身之所,自然會安排暗道,一旦走路了風聲,不便從正門和後門離開,而是從暗道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祁湛道:“這座宅邸有地窖,靈童將地窖挖成了暗道,可以通向宅邸外面。”

燕然催促道:“還等甚麽,追!”

暗道就在假山之後,怪不得靈童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燕然伸手去拽暗道的門,“哐!”一聲,卻被堵死了,而這門是石頭所制,便和千斤閘差不多。

燕然狠狠一砸石門,道:“來不及了,若是砸開石門,那個靈童早就逃跑了。”

祁湛虛弱的道:“我知曉暗道通向何處。”

祁湛中了毒,身體實在太過虛弱,根本無法去追靈童,將暗道通向的方位告知了眾人,牧山目光一動,道:“我去。”

他的反應很快,一個拔身,已然躍上墻頭,瞬間消失在黑夜之中。

劉非微微蹙眉,看著牧山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倪豹你帶人留下來,其他人隨本相追。”

“是!”

牧山動作迅捷,身形猶如一只展翅的黑鷹。

沙沙——

土地發出一聲輕響,草叢顫抖,一條白影仿佛鬼魅一般,從草叢中的暗道鉆了出來。

他的模樣有些狼狽,剛剛手腳並用的爬出來,“唰!”銀光一閃,但覺脖頸上一陣刺痛,已然被佩劍抵住了脖頸。

靈童順著佩劍看過去,原來有人在暗道的出口,守株待兔的等著自己。

靈童的目光憤恨,沙啞的道:“是祁湛告訴你,暗道的所在?!這個吃裏扒外的庸狗!!我真不該用他!”

牧山冷冷的註視著靈童,他的目光沒有一絲波動,仿佛是一尊冰雕,一點子也不像是樵夫或者獵手,反而像是一個睥睨天下之人。

靈童憤恨之後,目光突然可憐起來,道:“放我走好不好?放我走……你我本是一樣的,為何要為難與我,你放我走,好不好?”

牧山瞇起眼目,冷聲道:“你我不一樣。”

“有甚麽不一樣?牧山!”靈童哈哈一笑,道:“不對,甚麽牧山,不過都是你的化名罷了,我們都是影子,有甚麽不一樣?我只是想要活下去,這有錯麽?”

牧山道:“你做的這些,可比活下去,要貪婪得多。”

“你不是一樣貪婪?”靈童反詰:“你若是不貪婪,為何想讓劉非自生自滅?只不過你的貪婪,是想讓劉離活下去,我們都是一樣的,你難道比我高貴不成?”

牧山緊緊握住手中的佩劍,眼神變得很狠戾起來。

靈童又道:“你若是不放了我,劉非和劉離很快便會趕來,屆時……你的身份便會暴露!你不是想要留在劉離身邊麽?偽裝成這個樣子,好不容易才留在了劉離身邊,可以遠遠地看著他,難道你甘心放棄麽?”

牧山卻不把佩劍移開,沈聲道:“休想花言巧語,我不會放你離開。”

踏踏踏——

“在前面!”

“快追!”

是劉非帶人趕來了。

靈童十足緊張,目光晃動,若是被劉非抓住,一切便都前功盡棄了。

靈童突然往前一撞,狠狠撞向牧山的佩劍。

牧山眼目一瞇,快速向後一撤,“嗤——”佩劍只是劃傷了靈童的衣襟,並沒有刺傷靈童。

靈童是劉非的影子,顯然是想用死而覆生逃脫,但沒能成功。

劉非與劉離等人已然趕來,靈童突然大笑起來,道:“你還想再殺我一次麽?”

他這句話,是對著牧山而說。

劉非皺起眉頭,只覺得靈童話裏有話,那表情,分明是想要挑撥離間。

果不其然,靈童大喊:“你還想再殺我一次麽?殺了我三十九次,難道你還覺得不夠麽?”

劉離單薄的身子,下意識狠狠一震,看向執劍的牧山。

嗡——

他腦海中瞬間混亂起來,仿佛充斥著驚濤駭浪,不停的拍打著劉離的理智,牧山執劍的模樣,與梁錯執劍刺穿自己胸膛的模樣,慢慢融合在一起。

“哈哈哈!!”靈童肆意狂笑,道:“是啊,左右你都已然下了三十九次狠手,這一次,也沒甚麽可心軟的!我說的沒錯罷,梁任之……”

“不,合該喚你……梁錯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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