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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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少禦。”每走幾步張玄蘊就會揚聲喚道。
“柳少禦！”聲音在石洞裏迂回飄蕩, 也不知道能飄到什麽地方。
直到兩人再次穿過一個石洞時，終於聽到了柳少禦的聲音“蓁蓁……我在這裏。”
謝子厭偏頭，一眼就看到張玄蘊的表情放松了下來。
她甚至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腳步。
少年的一雙黑眸瞬間變得深不見底。
然後也就是這瞬間, 突然地動山搖, 山石崩裂。
兩人面色微變, 就聽柳少禦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西南……方”
張玄蘊二話沒說就朝西南方向的石洞沖去。
一路上，她揮動桃花鞭, 兇悍地將不斷落向兩人的石頭砸開。
“”
亂世飛走中, 兩人前行的道路不斷受阻, 山體劇烈搖晃間, 一個巨大的石頭朝兩人砸來時, 謝子厭瞬間沖到前面, 一手抓住張玄蘊, 用力地一拉堪堪躲過危機。
然而也就是這瞬間, 腳下的山洞像是被一雙大手猛地撕裂，裂縫間能看到熔漿迸射, 張玄蘊猛地朝下墜去。
“師尊……”“蓁蓁……”謝子厭和柳少禦的聲音同時響起。
這瞬間，張玄蘊以為自己會死。
結果滾燙未曾臨身，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完完好無損地站在了懸崖邊。
一步之遙的懸崖下是熾熱火紅的巖漿，巖漿之上的半空中出現了一桿巨大的金色秤，而柳少禦和謝子厭的身影一左一右地出現在了秤盤之上。
兩人皆被束手束腳地捆綁著, 險險地躺在秤盤之上維持著平衡。
仿佛只需要一陣微風, 輕輕一吹就能打破這樣的平衡，然後, 其中一人勢必會掉入熾熱的巖漿中, 死得屍骨無存。
張玄蘊還在楞神間，只見後面的天空緩緩地浮現出了一張模糊的人臉, 雖說看不清楚五官，可那頭綠色的飄逸長發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身份。
柳少禦的嫌疑解除，謝子厭第一時間就去看張玄蘊。
好似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張玄蘊低頭掃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地又擡頭看向天空中的模糊人臉問道：“諦聽前輩，你為何要將我們困入你的夢境中？”
“這位小姑娘倒是擅長當面一套心底一套。”人臉晃動間，諦聽輕嘖了一聲“嘴上叫著諦聽前輩，聽起來倒是恭敬，心裏罵得可真是難聽。”
“……”張玄蘊。
“諦聽前輩”柳少禦仰頭看向半空中的人臉，一臉怒容地質問道“你已收了供奉，為何還要如此對待我們？”
半空中那張模糊不清的臉淡淡說道“規矩本就是我所制定，何時變化只憑我心意。”
“你還真是厚顏無恥。”張玄蘊毫不客氣地啐了一口，本就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性子，既然被揭穿了她也不再隱瞞自己的情緒，直言罵道“你活了千年怕是只長了臉皮？”
諦聽老神在在地說道：“小姑娘，先走出來再逞口舌之能。”
“你想我做什麽？”張玄蘊憋了口氣，聲音不善地問道。
諦聽“萬事萬物平衡有術，既然進了我這判官局，那就得學會舍棄。”
“什麽意思？”張玄蘊看向被捆綁在秤盤上的兩人。
諦聽絲毫也不客氣“你心下已然明了，何必多問廢話？”
張玄蘊瞇了瞇眼，眼中戾氣陡升“所以，你想我選擇其中一人？”
“不錯。”諦聽接著說道“判官筆定爾生死，稱盤量盡負心人。”
“他們兩人的生死此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打破平衡的就是你的心，你的選擇決定了誰生誰死。”
“這是什麽破選擇？”張玄蘊幾乎給氣笑了“你這秤盤哪裏有公平之言，分明是被你逼著當負心人。”
“迷霧繁雜不辨心意”諦聽驀地笑了一聲：“可我這判官秤卻能稱出重量，在生死之際量出你的心到底偏向誰。”
張玄蘊直言逼問道“我偏向誰，與你有何關系？”
“那便是我的事了。”諦聽話音一落，空中已經失去了模糊的臉。
謝子厭蜷縮在秤盤之上，最後看了一眼張玄蘊就垂下眉去不再看。
無論此時有多麽的不甘，無論多麽的不想死。
可他比誰都清楚，他……從來都不會是被自己師尊選擇的那一個。
少年抿了抿唇，心口像是燒焦後留下的一簇黑灰，一片死寂。
然而，下一瞬，怨憎催生出的恨力滔天迸發，少年眼中頃刻中充滿了森森戾氣。
只要他能想辦法弄斷繩索，死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柳少禦。
他要活下去。
張玄蘊選不選他有什麽關系？
他根本不在意她的選擇，他的生死不會被任何人掌控。
“蓁蓁。”這時，柳少禦出聲喚道，神情認真地說道“你先救謝子厭。”
張玄蘊想也不想地說道：“怎麽可能？”
但凡她是男子，對方擺兩個美女放在眼前讓她選擇，她怕是還會多一些猶豫。
而謝子厭和柳少禦，她根本不用任何思考。
像是游戲開始似的，隨著張玄蘊的話音一落，謝子厭蜷縮的秤盤開始無聲無息一點點下降，他離巖漿越來越近。
謝子厭眼皮都沒動，兀自垂眸看著下面滾燙的巖漿。
滾燙的熱氣撲面，一寸寸灼燒著肌膚，很快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額頭滾落。
“蓁蓁……我能有辦法下來的，你選他。”柳少禦苦口婆心地說道。
“閉嘴。”兩個字並非出自張玄蘊之口，而是對面的謝子厭。
他連想也沒有想過，張玄蘊會放棄救柳少禦而救他。
柳少禦的話就顯得太過可笑。
少年臉上是不再壓抑隱忍的陰冷諷笑“我不需要你假心假意的施舍。”
“你在說什麽？”柳少禦皺眉，大顆的汗水從男人的額頭滾落，“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呵。”謝子厭冷笑了一聲。
靈力被封禁，繩索掙脫不了，熾熱的巖漿離謝子厭的眼睛越來越近。
窮途末路中，少年眼中閃過瘋狂。
與其被選擇……被拋棄，他寧可掌控自己的死。
沸騰的巖漿幾乎要落到謝子厭的身上，就連他的臉煮沸的巖漿映得發紅。
他要死了，更不想再看到他討厭憎惡的張玄蘊，一根頭發絲都不想看到。
胸口翻湧著什麽，謝子厭不知道，只知道太苦太澀太討厭……
在最後的時刻，眼睛卻背叛了意志，他無法自控地看向了岸邊的身影。
竹青色長裙，白紗覆眼……那是他的師尊，像是想要將人一點點刻入腦海中，他執拗地要記住這份仇恨和憎惡，即便是死也不能忘。
他得牢牢記住她的模樣，然後在地獄等著她，即便是死也絕對不能放過她。
這一刻，少年死死盯著張玄蘊，一雙眼暴戾厭憎還有更濃稠的情緒，偏執到瘋狂，濃烈得如若巖漿。
“蓁蓁……救他！”柳少禦擔憂的聲音飄來。
“你他娘的什麽東西，你以為本仙子會信你這破玩意東西。”
下一瞬，張玄蘊手中長鞭驟現，一聲大呵“魏小鈺。”
聲音落下的瞬間，謝子厭就愕然地發現熟悉的讓人畏懼的桃花鞭……朝他飛來。
可是這一次，不是抽打，那讓他討厭的桃花鞭此刻竟纏住了他的腰，像是一把大手緊緊地將他朝岸邊拽去。
這一刻，瞳孔顫抖，
“師尊……”
“蓁蓁……”
謝子厭的心全亂了。
他完全無法思考。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
張玄蘊怎麽可能……選擇他？
她強勢的動作像是觸碰到了機關，地面的石頭像是活過來一般，化作尖刺般扭動著就朝張玄蘊襲去。
她咬著牙，只來得及避開要害，被生生地貫穿了肩頭。
巨大的疼痛讓她踉蹌了一步，纖細的身影在這一瞬變得搖搖欲墜，可是下一刻卻又如山巔的松木般變得不可撼動。
與此同時，她不僅淩厲兇悍地握緊桃花鞭將謝子厭拽了過來，見魏小鈺已經拽住了柳少禦，她一心二用地驅使羅盤重重地砸向秤盤。
在謝子厭落地的剎那，桃花鞭將他身上繩索弄斷的瞬間化作長劍將身後的石刺齊刷刷斬斷。
而那些留在她肩頭的石刺還在扭曲掙紮，每一次都會帶出更多的鮮血和血肉。
張玄蘊痛得面色扭曲，讓著東西留在身體裏整個肩膀都會被削掉。
下一瞬，她咬著牙拽住石刺一把扯出。
“師尊……”溫熱的熱血噴灑了謝子厭一身，少年瞳孔猛地一顫，眼中一片血紅。
與此同時，那受到攻擊的秤盤猛地變大，劇烈地上下搖擺間，這方天地都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搖晃。
張玄蘊承受不住踉蹌的瞬間，山崩地裂，她整個人朝巖漿下掉去。
“師尊……”“蓁蓁……”
兩只不同的手同時朝張玄蘊伸去。
謝子厭從來沒有那一刻這樣的焦急這樣的迫切。
他只想拉住那下墜的身影。
生怕太慢，唯恐太晚。
這一刻他的眼裏只有那個渾身鮮血的身影。
無論之前發生了多少種種，可這一次她選擇了他。
他的師尊，沒有拋棄他。
張玄蘊的手交錯而過，眼看就要落入巖漿中時，岸邊的少年沒有任何猶豫地跟著跳了下去。
她救了他。
這一次，換他救她，哪怕是拼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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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禦。”每走幾步張玄蘊就會揚聲喚道。
“柳少禦！”聲音在石洞裏迂回飄蕩, 也不知道能飄到什麽地方。
直到兩人再次穿過一個石洞時，終於聽到了柳少禦的聲音“蓁蓁……我在這裏。”
謝子厭偏頭，一眼就看到張玄蘊的表情放松了下來。
她甚至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腳步。
少年的一雙黑眸瞬間變得深不見底。
然後也就是這瞬間, 突然地動山搖, 山石崩裂。
兩人面色微變, 就聽柳少禦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西南……方”
張玄蘊二話沒說就朝西南方向的石洞沖去。
一路上，她揮動桃花鞭, 兇悍地將不斷落向兩人的石頭砸開。
“”
亂世飛走中, 兩人前行的道路不斷受阻, 山體劇烈搖晃間, 一個巨大的石頭朝兩人砸來時, 謝子厭瞬間沖到前面, 一手抓住張玄蘊, 用力地一拉堪堪躲過危機。
然而也就是這瞬間, 腳下的山洞像是被一雙大手猛地撕裂，裂縫間能看到熔漿迸射, 張玄蘊猛地朝下墜去。
“師尊……”“蓁蓁……”謝子厭和柳少禦的聲音同時響起。
這瞬間，張玄蘊以為自己會死。
結果滾燙未曾臨身，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完完好無損地站在了懸崖邊。
一步之遙的懸崖下是熾熱火紅的巖漿，巖漿之上的半空中出現了一桿巨大的金色秤，而柳少禦和謝子厭的身影一左一右地出現在了秤盤之上。
兩人皆被束手束腳地捆綁著, 險險地躺在秤盤之上維持著平衡。
仿佛只需要一陣微風, 輕輕一吹就能打破這樣的平衡，然後, 其中一人勢必會掉入熾熱的巖漿中, 死得屍骨無存。
張玄蘊還在楞神間，只見後面的天空緩緩地浮現出了一張模糊的人臉, 雖說看不清楚五官，可那頭綠色的飄逸長發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身份。
柳少禦的嫌疑解除，謝子厭第一時間就去看張玄蘊。
好似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張玄蘊低頭掃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地又擡頭看向天空中的模糊人臉問道：“諦聽前輩，你為何要將我們困入你的夢境中？”
“這位小姑娘倒是擅長當面一套心底一套。”人臉晃動間，諦聽輕嘖了一聲“嘴上叫著諦聽前輩，聽起來倒是恭敬，心裏罵得可真是難聽。”
“……”張玄蘊。
“諦聽前輩”柳少禦仰頭看向半空中的人臉，一臉怒容地質問道“你已收了供奉，為何還要如此對待我們？”
半空中那張模糊不清的臉淡淡說道“規矩本就是我所制定，何時變化只憑我心意。”
“你還真是厚顏無恥。”張玄蘊毫不客氣地啐了一口，本就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性子，既然被揭穿了她也不再隱瞞自己的情緒，直言罵道“你活了千年怕是只長了臉皮？”
諦聽老神在在地說道：“小姑娘，先走出來再逞口舌之能。”
“你想我做什麽？”張玄蘊憋了口氣，聲音不善地問道。
諦聽“萬事萬物平衡有術，既然進了我這判官局，那就得學會舍棄。”
“什麽意思？”張玄蘊看向被捆綁在秤盤上的兩人。
諦聽絲毫也不客氣“你心下已然明了，何必多問廢話？”
張玄蘊瞇了瞇眼，眼中戾氣陡升“所以，你想我選擇其中一人？”
“不錯。”諦聽接著說道“判官筆定爾生死，稱盤量盡負心人。”
“他們兩人的生死此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打破平衡的就是你的心，你的選擇決定了誰生誰死。”
“這是什麽破選擇？”張玄蘊幾乎給氣笑了“你這秤盤哪裏有公平之言，分明是被你逼著當負心人。”
“迷霧繁雜不辨心意”諦聽驀地笑了一聲：“可我這判官秤卻能稱出重量，在生死之際量出你的心到底偏向誰。”
張玄蘊直言逼問道“我偏向誰，與你有何關系？”
“那便是我的事了。”諦聽話音一落，空中已經失去了模糊的臉。
謝子厭蜷縮在秤盤之上，最後看了一眼張玄蘊就垂下眉去不再看。
無論此時有多麽的不甘，無論多麽的不想死。
可他比誰都清楚，他……從來都不會是被自己師尊選擇的那一個。
少年抿了抿唇，心口像是燒焦後留下的一簇黑灰，一片死寂。
然而，下一瞬，怨憎催生出的恨力滔天迸發，少年眼中頃刻中充滿了森森戾氣。
只要他能想辦法弄斷繩索，死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柳少禦。
他要活下去。
張玄蘊選不選他有什麽關系？
他根本不在意她的選擇，他的生死不會被任何人掌控。
“蓁蓁。”這時，柳少禦出聲喚道，神情認真地說道“你先救謝子厭。”
張玄蘊想也不想地說道：“怎麽可能？”
但凡她是男子，對方擺兩個美女放在眼前讓她選擇，她怕是還會多一些猶豫。
而謝子厭和柳少禦，她根本不用任何思考。
像是游戲開始似的，隨著張玄蘊的話音一落，謝子厭蜷縮的秤盤開始無聲無息一點點下降，他離巖漿越來越近。
謝子厭眼皮都沒動，兀自垂眸看著下面滾燙的巖漿。
滾燙的熱氣撲面，一寸寸灼燒著肌膚，很快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額頭滾落。
“蓁蓁……我能有辦法下來的，你選他。”柳少禦苦口婆心地說道。
“閉嘴。”兩個字並非出自張玄蘊之口，而是對面的謝子厭。
他連想也沒有想過，張玄蘊會放棄救柳少禦而救他。
柳少禦的話就顯得太過可笑。
少年臉上是不再壓抑隱忍的陰冷諷笑“我不需要你假心假意的施舍。”
“你在說什麽？”柳少禦皺眉，大顆的汗水從男人的額頭滾落，“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呵。”謝子厭冷笑了一聲。
靈力被封禁，繩索掙脫不了，熾熱的巖漿離謝子厭的眼睛越來越近。
窮途末路中，少年眼中閃過瘋狂。
與其被選擇……被拋棄，他寧可掌控自己的死。
沸騰的巖漿幾乎要落到謝子厭的身上，就連他的臉煮沸的巖漿映得發紅。
他要死了，更不想再看到他討厭憎惡的張玄蘊，一根頭發絲都不想看到。
胸口翻湧著什麽，謝子厭不知道，只知道太苦太澀太討厭……
在最後的時刻，眼睛卻背叛了意志，他無法自控地看向了岸邊的身影。
竹青色長裙，白紗覆眼……那是他的師尊，像是想要將人一點點刻入腦海中，他執拗地要記住這份仇恨和憎惡，即便是死也不能忘。
他得牢牢記住她的模樣，然後在地獄等著她，即便是死也絕對不能放過她。
這一刻，少年死死盯著張玄蘊，一雙眼暴戾厭憎還有更濃稠的情緒，偏執到瘋狂，濃烈得如若巖漿。
“蓁蓁……救他！”柳少禦擔憂的聲音飄來。
“你他娘的什麽東西，你以為本仙子會信你這破玩意東西。”
下一瞬，張玄蘊手中長鞭驟現，一聲大呵“魏小鈺。”
聲音落下的瞬間，謝子厭就愕然地發現熟悉的讓人畏懼的桃花鞭……朝他飛來。
可是這一次，不是抽打，那讓他討厭的桃花鞭此刻竟纏住了他的腰，像是一把大手緊緊地將他朝岸邊拽去。
這一刻，瞳孔顫抖，
“師尊……”
“蓁蓁……”
謝子厭的心全亂了。
他完全無法思考。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
張玄蘊怎麽可能……選擇他？
她強勢的動作像是觸碰到了機關，地面的石頭像是活過來一般，化作尖刺般扭動著就朝張玄蘊襲去。
她咬著牙，只來得及避開要害，被生生地貫穿了肩頭。
巨大的疼痛讓她踉蹌了一步，纖細的身影在這一瞬變得搖搖欲墜，可是下一刻卻又如山巔的松木般變得不可撼動。
與此同時，她不僅淩厲兇悍地握緊桃花鞭將謝子厭拽了過來，見魏小鈺已經拽住了柳少禦，她一心二用地驅使羅盤重重地砸向秤盤。
在謝子厭落地的剎那，桃花鞭將他身上繩索弄斷的瞬間化作長劍將身後的石刺齊刷刷斬斷。
而那些留在她肩頭的石刺還在扭曲掙紮，每一次都會帶出更多的鮮血和血肉。
張玄蘊痛得面色扭曲，讓著東西留在身體裏整個肩膀都會被削掉。
下一瞬，她咬著牙拽住石刺一把扯出。
“師尊……”溫熱的熱血噴灑了謝子厭一身，少年瞳孔猛地一顫，眼中一片血紅。
與此同時，那受到攻擊的秤盤猛地變大，劇烈地上下搖擺間，這方天地都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搖晃。
張玄蘊承受不住踉蹌的瞬間，山崩地裂，她整個人朝巖漿下掉去。
“師尊……”“蓁蓁……”
兩只不同的手同時朝張玄蘊伸去。
謝子厭從來沒有那一刻這樣的焦急這樣的迫切。
他只想拉住那下墜的身影。
生怕太慢，唯恐太晚。
這一刻他的眼裏只有那個渾身鮮血的身影。
無論之前發生了多少種種，可這一次她選擇了他。
他的師尊，沒有拋棄他。
張玄蘊的手交錯而過，眼看就要落入巖漿中時，岸邊的少年沒有任何猶豫地跟著跳了下去。
她救了他。
這一次，換他救她，哪怕是拼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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