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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肖厭把姜晚橘送回凜風, 看她上駕駛，看她燈亮起，看她白車悠悠走。
姜晚橘沒有回錦華園這算不上多快樂的快樂老家, 繞了長寧路。
太久沒來，物是人非。
曾經的修車鋪被拆，換成了一家新的店，面積橫開豎展, 大了許多倍, 依舊賣機車, 裝修得當，裏面不協調地放了些綠植花草。
她猜這小地方也在肖厭名下。
姜晚橘慢悠開過, 沒停車，就像生活往前不休不止, 水向東流人朝前走。
過去不再來, 舊店始終只能當回憶。
她一路向翰庭, 兩座城中間距離不算短。
夜裏風愈發大，天陰陰空氣裏潮濕，開始下小雨,
下高速朝南濱江路時車很不巧地拋錨了，姜晚橘沒這方面經驗，但知道第一步得把車靠邊停。
她坐在駕駛位, 打開雙閃, 望著窗上滴答雨水, 輕嘆一聲。
路上濕漉，又湊上這倒黴意外。麻煩事挑著時候來, 叫她不由煩躁。
姜晚橘拿手機, 正思考應該打什麽電話, 餘光就在後視鏡瞥見個身影。
肖厭不知什麽時候停在她往後十幾米位置，把三角警示牌放在後方。雨勢不小，男人沒帶傘，正往她這走來。
年少心動的人時隔多年依舊能把瞌睡的老鹿趕起來跳舞。
肖厭神色淡，處理事時有條不紊，耳邊手機，正跟人聯系，黑色的發被水打濕搭在額頭，混亂裏是隨性，薄唇開合。
明明穿得斯文，無端叫她看出一股子欲來。
隨後他在她身旁停步，兩人中間一扇透明車窗。
肖厭蜷指敲了敲玻璃，篤篤兩聲，不輕不重。
姜晚橘緩緩按下窗：
“前男友這麽不放心，跟我一路。”
肖厭低笑：“前女友想多了，我順路。”
他說完頭一偏，“下車，帶你回去。”
姜晚橘坐兩秒，也不扭捏，走下車來，肖厭脫下外套蓋她頭頂，沒有越界，一絲暧昧卻又不至於過火，距離感剛好。
她跟在他身後，看雨水打濕他內裏的白襯衣。
風吹過來發涼，姜晚橘望著身前為自己擋風遮雨的肖厭，一絲心疼無由起。
她把手伸直撐起，試圖把肖厭也攬到大衣下，但男人個子高，做比想難。
快到車邊時肖厭頓住回眸，恰好看見姜晚橘那樣一副有點滑稽且笨拙的姿勢。
他揚唇：“幹什麽呢。”
姜晚橘如實：“良心有點痛，想給你擋擋。”
肖厭看她會兒，一雙沈默又深暗的眼挪開，語氣不鹹不淡：
“我還以為你是石頭心。”
姜晚橘念在自己良好的道德情操和不算差的素質，沒有把“放你媽的狗屁”這種話說出口，小學生式回罵：
“你才石頭心，金剛石。”
拖車來得很快，肖厭辦事效率極高，沒多久處理好問題，後續有人去安排，他帶姜晚橘先一步回住處。
車跑在路上，兩旁景色往後倒退。
兩人沒什麽話，姜晚橘在看窗外，肖厭眼落前方。
忽而肖厭手機亮了亮，姜晚橘下意識一瞥，手機很新，用的依舊是熟悉背景。
時隔多年，當時的合照穩居這個門面位置。
肖厭這般的精英人士，按小說電視劇裏來說，應當是矜貴的，冷漠的，疏離的，生活住處黑白灰主調，相關一切簡而又簡。
按這人性子，用原始老年風景圖正常，用高級簡色正常。用情侶合照就好像人設裏出現一個莫名其妙的違和點。
姜晚橘：“還沒換呢。”
肖厭：“金剛石念舊。”
姜晚橘嗤一聲：“別是最近又翻出來換上了。”
若真是這樣珍重，當時又怎麽會變淡走散，怎麽會說出那種狠話。
姜晚橘看不透肖厭，索性保持觀望，偶爾玩笑。
餘馬街旁，南濱江路。到翰庭大門時肖厭正打轉向，姜晚橘攔一句：
“不用進去，在這把我放下就行。”
肖總並沒聽勸，固執己見，執意往裏拐，朝地下停車場裏去。
居民戶主信息錄入，其餘車輛不給進，姜晚橘正等著他被攔，沒想到那打橫的桿子往上升起來。
“？”
姜晚橘：“你什麽身份，哪哪都出入自由了？”
肖厭笑回：“對，我直接刷臉。”
這人嘴裏出來的話真假難辨，姜晚橘看他了會兒，沒出聲。
車停在某個位置，上面還沒放對應車牌，姜晚橘正準備下車，就看見肖厭從那頭繞過來給她開門。
姜晚橘：“服務真周到。”
肖厭：“我們當車夫的都比較自覺。”
“嗯，淺誇一下，下次還找你。”
肖厭：“不如包個月，下班接上班送。”
姜晚橘下車整了整衣角，身上雨水打濕不多，不像肖厭肩頭都是潮意。
她笑笑，似乎想起先前的某些事：
“不是你當我金主嗎。怎麽換我包你了。”
“那也行，給包嗎。”
姜晚橘擡腳上電梯，回過身做了個再見手勢，眉眼黠然回：
“不給。”
眼見電梯門合上，肖厭伸手攔在門框，鐵皮兩邊開，男人手臂搭著外套，慢條斯理跨入狹小空間，緊逼姜晚橘，垂眸落眼。
門合攏成小型密室，姜晚橘退無可退，仰頭跟他對視，小臂還保持著先前拜拜的姿勢。
她正要把手收下去，被男人大掌扼住腕骨，抵在四方電梯的一面上。
肖厭正經裏摻說笑：“那我只能強取豪奪了。”
姜晚橘心下如擂鼓，面上強作鎮定。
她望望角落，眼神示意：
“監控拍著，不合適吧。”
電梯往上，她話剛結束，數字停在六層，門悠悠打開。
外面站兩個小孩，大概兄妹，大的帶著小的剛準備跨進來，看著面前場景，停了停。隨後大的很識相地後退一步，並且擡手遮住了小的的眼。
姜晚橘正對門口，幾分尷尬，肖厭回眸，跟小朋友雙目對視，理智克制地松手退開到一旁，沒繼續在祖國花朵面前表演所謂的強取豪奪。
小花很有眼力勁，牽著妹妹停在外邊，貼心地摁下了開關。
電梯重新合上，走之前是兩兄妹的對話。
小的：“哥哥他們在幹嘛。”
大的半懂，婉轉道：“他們在嘴對嘴說悄悄話。”
兩人沈默不語，樓層走到十七停下。
姜晚橘往外，肖厭跟在身後。
靠前的女人停住回頭：“真打算跟我家去？”
肖厭：“沒有。”
姜晚橘視線上下一走：“那你現在在這是幹什麽。”
肖厭漫不經心道：“回家。”
姜晚橘氣笑，狗東西仗著這張臉，愈發不要臉。
“我家什麽時候成你家。”
肖厭眉梢微揚，沒回話，好整以暇往前兩步，伸手放在姜晚橘家隔壁那戶的門把上，指紋輕貼，兩秒後“滴”響，開鎖成功。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什麽都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姜晚橘：……
“你住這？”
肖厭：“三天前剛搬進來。”
男人把門打開，姜晚橘往裏一望，視線所到之處空蕩蕩，只放了些該有的大件，極簡風裏的佼佼者。
姜晚橘：“真有你的。”
肖厭：“以後就是鄰居了，多多指教。”
她啞然兩秒，回：“誰要跟你當鄰居。”
肖厭笑一聲：“那不鄰居，同居。”他說著下巴輕點從1702到1701，話裏帶一些不正經：“我爭取從這屋搬那屋。”
姜晚橘：“……”
心情微妙覆雜。
犯賤不分年齡，二十七歲的肖厭跟十八歲相比只有更欠沒有最欠。
但她莫名就生出點難以名狀且可恥的愉悅。
肖厭見她不言語，茶言茶語問一句：
“你男朋友會介意嗎。”
“會。”
姜晚橘逗他，看他反應。
肖厭確實有一瞬微不可察地靜，但只是一閃而過。
他回：“那我就放心了，畢竟我就是來膈應他的。”
姜晚橘被逗樂：“缺不缺德。”
“我沒有那種東西。”肖厭回道，“白月光回來，這位置也該讓讓了。”
“真潮流，又是強取豪奪又是白月光，呂小言那借的書裏學的？”
“公司小姑娘聊的時候旁聽過，第一次當總裁，向前輩們學習學習。”
“也沒見有哪個恬不知恥自稱白月光的。”
“現在有了。”
姜晚橘默了默，道：“不愧是你，沒臉沒皮月亮狗。”
肖厭笑笑，供認不諱。
“挖人墻腳，要什麽臉。”
姜晚橘一手開著門，半個身子已經換完鞋往裏走，肖厭就那樣倚在門邊等著她關門。像條不被歡迎進家但乖順的大狗。
“有事找我。”他語調輕松，底下暗藏些雜亂情緒，補一句，“沒事也可以找找。”
她看著他半濕半幹的黑發和好看薄情眼，站直身，招一下手。
肖厭眉尾上挑，走近幾步。
男人站身前，頂上燈投下來，照得他亂發毛茸茸。
微沈聲線傳來：“什麽事。”
姜晚橘擡眼看著他，有些突兀地說道：
“我沒男朋友。”
“嗯？”肖厭鼻音微重，有點沈。
姜晚橘：“分開後沒談過。他只是學長。”
肖厭逐漸回過味來，看著表情起伏不大，但眼底生出點波瀾。
他回：“懂了。”
姜晚橘自己都沒明白為什麽要莫名其妙說這事。
她問：“懂什麽了。”
肖厭：“位置還給我剩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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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橘沒有回錦華園這算不上多快樂的快樂老家, 繞了長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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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修車鋪被拆，換成了一家新的店，面積橫開豎展, 大了許多倍, 依舊賣機車, 裝修得當，裏面不協調地放了些綠植花草。
她猜這小地方也在肖厭名下。
姜晚橘慢悠開過, 沒停車，就像生活往前不休不止, 水向東流人朝前走。
過去不再來, 舊店始終只能當回憶。
她一路向翰庭, 兩座城中間距離不算短。
夜裏風愈發大，天陰陰空氣裏潮濕，開始下小雨,
下高速朝南濱江路時車很不巧地拋錨了，姜晚橘沒這方面經驗，但知道第一步得把車靠邊停。
她坐在駕駛位, 打開雙閃, 望著窗上滴答雨水, 輕嘆一聲。
路上濕漉，又湊上這倒黴意外。麻煩事挑著時候來, 叫她不由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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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厭不知什麽時候停在她往後十幾米位置，把三角警示牌放在後方。雨勢不小，男人沒帶傘，正往她這走來。
年少心動的人時隔多年依舊能把瞌睡的老鹿趕起來跳舞。
肖厭神色淡，處理事時有條不紊，耳邊手機，正跟人聯系，黑色的發被水打濕搭在額頭，混亂裏是隨性，薄唇開合。
明明穿得斯文，無端叫她看出一股子欲來。
隨後他在她身旁停步，兩人中間一扇透明車窗。
肖厭蜷指敲了敲玻璃，篤篤兩聲，不輕不重。
姜晚橘緩緩按下窗：
“前男友這麽不放心，跟我一路。”
肖厭低笑：“前女友想多了，我順路。”
他說完頭一偏，“下車，帶你回去。”
姜晚橘坐兩秒，也不扭捏，走下車來，肖厭脫下外套蓋她頭頂，沒有越界，一絲暧昧卻又不至於過火，距離感剛好。
她跟在他身後，看雨水打濕他內裏的白襯衣。
風吹過來發涼，姜晚橘望著身前為自己擋風遮雨的肖厭，一絲心疼無由起。
她把手伸直撐起，試圖把肖厭也攬到大衣下，但男人個子高，做比想難。
快到車邊時肖厭頓住回眸，恰好看見姜晚橘那樣一副有點滑稽且笨拙的姿勢。
他揚唇：“幹什麽呢。”
姜晚橘如實：“良心有點痛，想給你擋擋。”
肖厭看她會兒，一雙沈默又深暗的眼挪開，語氣不鹹不淡：
“我還以為你是石頭心。”
姜晚橘念在自己良好的道德情操和不算差的素質，沒有把“放你媽的狗屁”這種話說出口，小學生式回罵：
“你才石頭心，金剛石。”
拖車來得很快，肖厭辦事效率極高，沒多久處理好問題，後續有人去安排，他帶姜晚橘先一步回住處。
車跑在路上，兩旁景色往後倒退。
兩人沒什麽話，姜晚橘在看窗外，肖厭眼落前方。
忽而肖厭手機亮了亮，姜晚橘下意識一瞥，手機很新，用的依舊是熟悉背景。
時隔多年，當時的合照穩居這個門面位置。
肖厭這般的精英人士，按小說電視劇裏來說，應當是矜貴的，冷漠的，疏離的，生活住處黑白灰主調，相關一切簡而又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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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橘：“還沒換呢。”
肖厭：“金剛石念舊。”
姜晚橘嗤一聲：“別是最近又翻出來換上了。”
若真是這樣珍重，當時又怎麽會變淡走散，怎麽會說出那種狠話。
姜晚橘看不透肖厭，索性保持觀望，偶爾玩笑。
餘馬街旁，南濱江路。到翰庭大門時肖厭正打轉向，姜晚橘攔一句：
“不用進去，在這把我放下就行。”
肖總並沒聽勸，固執己見，執意往裏拐，朝地下停車場裏去。
居民戶主信息錄入，其餘車輛不給進，姜晚橘正等著他被攔，沒想到那打橫的桿子往上升起來。
“？”
姜晚橘：“你什麽身份，哪哪都出入自由了？”
肖厭笑回：“對，我直接刷臉。”
這人嘴裏出來的話真假難辨，姜晚橘看他了會兒，沒出聲。
車停在某個位置，上面還沒放對應車牌，姜晚橘正準備下車，就看見肖厭從那頭繞過來給她開門。
姜晚橘：“服務真周到。”
肖厭：“我們當車夫的都比較自覺。”
“嗯，淺誇一下，下次還找你。”
肖厭：“不如包個月，下班接上班送。”
姜晚橘下車整了整衣角，身上雨水打濕不多，不像肖厭肩頭都是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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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行，給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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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合攏成小型密室，姜晚橘退無可退，仰頭跟他對視，小臂還保持著先前拜拜的姿勢。
她正要把手收下去，被男人大掌扼住腕骨，抵在四方電梯的一面上。
肖厭正經裏摻說笑：“那我只能強取豪奪了。”
姜晚橘心下如擂鼓，面上強作鎮定。
她望望角落，眼神示意：
“監控拍著，不合適吧。”
電梯往上，她話剛結束，數字停在六層，門悠悠打開。
外面站兩個小孩，大概兄妹，大的帶著小的剛準備跨進來，看著面前場景，停了停。隨後大的很識相地後退一步，並且擡手遮住了小的的眼。
姜晚橘正對門口，幾分尷尬，肖厭回眸，跟小朋友雙目對視，理智克制地松手退開到一旁，沒繼續在祖國花朵面前表演所謂的強取豪奪。
小花很有眼力勁，牽著妹妹停在外邊，貼心地摁下了開關。
電梯重新合上，走之前是兩兄妹的對話。
小的：“哥哥他們在幹嘛。”
大的半懂，婉轉道：“他們在嘴對嘴說悄悄話。”
兩人沈默不語，樓層走到十七停下。
姜晚橘往外，肖厭跟在身後。
靠前的女人停住回頭：“真打算跟我家去？”
肖厭：“沒有。”
姜晚橘視線上下一走：“那你現在在這是幹什麽。”
肖厭漫不經心道：“回家。”
姜晚橘氣笑，狗東西仗著這張臉，愈發不要臉。
“我家什麽時候成你家。”
肖厭眉梢微揚，沒回話，好整以暇往前兩步，伸手放在姜晚橘家隔壁那戶的門把上，指紋輕貼，兩秒後“滴”響，開鎖成功。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什麽都沒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姜晚橘：……
“你住這？”
肖厭：“三天前剛搬進來。”
男人把門打開，姜晚橘往裏一望，視線所到之處空蕩蕩，只放了些該有的大件，極簡風裏的佼佼者。
姜晚橘：“真有你的。”
肖厭：“以後就是鄰居了，多多指教。”
她啞然兩秒，回：“誰要跟你當鄰居。”
肖厭笑一聲：“那不鄰居，同居。”他說著下巴輕點從1702到1701，話裏帶一些不正經：“我爭取從這屋搬那屋。”
姜晚橘：“……”
心情微妙覆雜。
犯賤不分年齡，二十七歲的肖厭跟十八歲相比只有更欠沒有最欠。
但她莫名就生出點難以名狀且可恥的愉悅。
肖厭見她不言語，茶言茶語問一句：
“你男朋友會介意嗎。”
“會。”
姜晚橘逗他，看他反應。
肖厭確實有一瞬微不可察地靜，但只是一閃而過。
他回：“那我就放心了，畢竟我就是來膈應他的。”
姜晚橘被逗樂：“缺不缺德。”
“我沒有那種東西。”肖厭回道，“白月光回來，這位置也該讓讓了。”
“真潮流，又是強取豪奪又是白月光，呂小言那借的書裏學的？”
“公司小姑娘聊的時候旁聽過，第一次當總裁，向前輩們學習學習。”
“也沒見有哪個恬不知恥自稱白月光的。”
“現在有了。”
姜晚橘默了默，道：“不愧是你，沒臉沒皮月亮狗。”
肖厭笑笑，供認不諱。
“挖人墻腳，要什麽臉。”
姜晚橘一手開著門，半個身子已經換完鞋往裏走，肖厭就那樣倚在門邊等著她關門。像條不被歡迎進家但乖順的大狗。
“有事找我。”他語調輕松，底下暗藏些雜亂情緒，補一句，“沒事也可以找找。”
她看著他半濕半幹的黑發和好看薄情眼，站直身，招一下手。
肖厭眉尾上挑，走近幾步。
男人站身前，頂上燈投下來，照得他亂發毛茸茸。
微沈聲線傳來：“什麽事。”
姜晚橘擡眼看著他，有些突兀地說道：
“我沒男朋友。”
“嗯？”肖厭鼻音微重，有點沈。
姜晚橘：“分開後沒談過。他只是學長。”
肖厭逐漸回過味來，看著表情起伏不大，但眼底生出點波瀾。
他回：“懂了。”
姜晚橘自己都沒明白為什麽要莫名其妙說這事。
她問：“懂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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