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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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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她覺得他沒有他們好顏色?

姜溪午不知道霧失樓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欲想爭辯又覺得順著霧失樓話說更容易落入陷阱。

這時樹長老出來了。

看見姜溪午也是非常驚喜,拉著姜溪午去了裏面說了很多,絕大部分都圍繞著她長大了這個話題。

姜溪午笑呵呵聽著樹長老說話, 手上給了動作讓姜柔帶霧失樓和清許去休息。

她和霧失樓共感,那霧失樓有個什麽情況她應該最清楚, 但她卻什麽都沒察覺, 只是看著霧失樓覺得對方有些氣血虧空,沒由頭的出現氣血虧空,畢竟霧失樓一直在她眼前,未曾受過傷。

霧失樓和清許出去了。

姜溪午問樹長老:“長老,世間有不需要代價的禁術嗎?”

樹長老活了很多年,如今一千多歲了,他知道的東西很多。

樹長老思考了很久,搖頭:“任何禁術都有代價, 只不過代價有輕重。”

姜溪午皺眉:“最輕的呢?”

樹長老笑了笑,他緩緩摸著姜溪午的頭:“因人而異,比如代價是讓一個人失去聲音, 但是那個人本身就不愛說話也不想說話, 這個代價於他而言是輕, 若是放在喜歡說話, 朋友很多愛熱鬧的人身上,這個代價就重。”

姜溪午:“那如果是將兩個人永遠捆綁在一起, 算輕算重。”

樹長老:“你喜歡就是輕, 不喜歡就是重。”

姜溪午明白了, 但是將他和霧失樓捆綁在一起真的就是霧失樓需要付出的代價嗎?

樹長老從兜裏掏出一把糖遞給姜溪午。

“孩子, 行到山前必有路,沒有什麽事能一直是謎團。”

姜溪午將糖收起, 與其多想不如回去直接檢查霧失樓的身體情況。

她想著也就釋然了,她時刻盯著霧失樓,不可能讓霧失樓出事。

“長老,這次怎麽連你都出山了。”

樹長老是銀桑族年齡最大的長老,對銀桑族的秘術最熟,平日都在族內曬太陽,有事幾乎都是幾位較為年輕的長老出來辦,這次居然連樹長老都請出來了。

樹長老:“聽你娘說是天門宗請我們幫忙控制住修真界的局面,這些邪修這次是有組織來的,看起來蓄謀已久。”

樹長老說著又給姜溪午倒了杯甜茶。

“你娘的意思是一鼓作氣順藤摸瓜找出邪修老巢一次性清剿,邪修藏得太深,她預估大家齊心不出三年就能將邪修全都斬殺還修真界太平,但是天門宗那邊不同意,他們希望我們控制住局勢拖上一年,最少也要半年。”

姜溪午眼眸明亮,帶著些冷意:“為什麽?”

天門宗還有自己的計劃不成。

樹長老笑呵呵安撫:“我不知道原因,不過你娘應該知道,你娘同意了應該就不會有什麽汙穢,阿瑛她可機靈了,你很像她,我在哪裏都能曬太陽,幹脆來這裏看著你們這些孩子歷練,我布的陣,沒有大乘修為沒有任何邪修能進來。”

姜溪午:“所以你們將邪修都趕去了北邊?”

樹長老點頭,又有些感慨:“你娘說的三年已經是大家齊心協力才會有的結果,邪修難殺,他們的修煉異於常人,打鬥中若有人死了,他們就會變得強大,死了的同伴成了他們的傀儡,傀儡被砍了頭都還能握刀殺人,若是我們這方有人死了,他們則會趁機吸取精血修為療傷,只能將他們趕去人最少的北方。”

“這一戰這些宗門都損失了不少人,天門宗提出暫時休養一年,大家都很讚同。”

姜溪午輕微擡眼,天門宗的人是傻了嗎,修真界其他宗門的人也傻了嗎。

“都讚同?我們在休養邪修也在休養,他們休養的手段殘忍,卻比我們更快恢覆,到時只會更難對付。”

樹長老和藹看著姜溪午。

“小溪午,不是誰都像我們銀桑族一樣善戰,他們是人,人都會怕,一直勇往直前沒人會說什麽,但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有人提出不追了,他們也會讚同。”

“北邊所有城池的百姓都被我們轉移走了,剩下偏僻之地也都搜尋了大半,那些邪修過不去虹檐山的。”

自古那麽多大能,沒有幾人能在虹檐山活下去。

那裏凍死了不知道多少修為強悍的修者,那才是真正的死地。

姜溪午知道邪修過不去虹檐山,她也是因為特殊才在虹檐山住得久,上次跟她去取梧桐木的黑衣人元嬰中期,在虹檐山深處卻一刻鐘都沒能待下來。

她不關心那些邪修進去虹檐山是死還是活。

她問:“大半?那就是還有人處於邪修之下。”

樹長老:“這一戰損失最輕的天門宗和我們都在相繼派人去搜救,看看能救多少人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北方靠著虹檐山,極寒,地廣人稀,邪修才會比在其他地方好對付,邪修殺的人也才能減到最少。

姜溪午:“銀桑族是誰帶隊出去了?”

樹長老:“姜執還有兩個執法堂主,他們每個人都帶了幾十個木人出去,不用擔心,哪怕沒有搜尋到人他們也不會出事。”

姜溪午思考著,喝完了茶:“我出去看看。”

樹長老叮囑:“不許打架。”

姜溪午笑了笑:“好。”

她出了門,先去查看了銀桑族的人,她娘這次是真心實意合作,派來的人全是經驗豐富,常年行走外界的戰士,都是元嬰修為,都有木人護著。

一人帶一個小輩歷練。

大家看見姜溪午,一個個都上來打招呼:“少主。”

姜溪午叮囑:“不要舍不得木人,關鍵時刻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修為不高的小輩,學可以,切記要穩重,不可上去增加他們的負擔。”

木人沒了就沒了,祖祖輩輩將修為留在木人裏就是為了護著他們,族人向來愛惜木人,這次可別本末倒置。

大家都知道。

“少主放心,族長也說了,命沒了就什麽都沒了,她讓我們出來可不是讓我們沒命的,族中大半的木人都給我們了,我們會加倍註意,不會讓自己出事。”

姜溪午放了不少心。

她讓大家接著練,該做什麽做什麽。

她跟著同心陣的指引去了霧失樓休息的屋子。

霧失樓此刻正在泡茶。

“了解完了?”

姜溪午將天門宗的要求說了,她不解:“天門宗是打算幹什麽?”

霧失樓倒茶的手滯了下,笑起來:“或許是有事吧。”

姜溪午看著霧失樓泡茶,腦袋不斷想著,看著茶葉隨著水流一圈一圈飄蕩。

她突然笑起來:“其實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我們只要快速將北邊所有幸存的人轉移過來,就可以讓眾修士逐漸往北邊去,一路也不和邪修打,占領位置布置陣法,將邪修逼進虹檐山,不過這需要強者坐鎮,預防邪修反撲,如此比殺人更加輕松。”

進了虹檐山,這些人撐不了多久,哪怕能撐下去實力也會大打折扣,到時候她可以帶隊進去,殺了這些邪修。

不管這些邪修是何人組織,有何目的,只要邪修都死了,什麽目的都不重要。

她喚來鳥雀,開始給她娘寫信。

這個辦法施行起來需要考慮的東西較多,和她娘溝通最能省事。

霧失樓將茶水拿遠了些。

他看著姜溪午笑起來。

真聰明,從小讀不進去的書都是那些咬文嚼字的書籍吧。

姜溪午寫完信,拉上霧失樓的手腕。

霧失樓任由姜溪午檢查。

姜溪午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檢查了個遍,沒發現任何問題。

似乎剛剛那一瞬間只是她的錯覺,霧失樓健康得很。

健康就好。

姜溪午心落了不少。

她道:“師尊,和我一起出去尋人吧。”

霧失樓剛剛聽著姜溪午說的就知道姜溪午會做什麽,姜少主嘴上不說,心裏卻很溫柔。

“好。”

兩人出門,撞見了和姜柔一起出門的清許。

清許換下了面具,戴上了帷帽。

姜溪午:“你們要去做什麽?”

清許輕聲:“我想以銀桑族的身份去看看那些重傷的修士和百姓,或許我能幫上一份忙。”

姜柔:“不過清許長老戴著面具也容易被人認出,戴帷帽要好一些,少主,你也要出門?”

姜溪午:“嗯,你們去吧,註意安全,別和別人起沖突打架。”

姜柔睜大眼:“少主,你怎麽也和樹長老一樣了,我也沒有那麽愛打架。”

姜溪午冷漠道:“我不信。”

以前在族裏,姜柔一天要打三次架,打的人不拘泥男女,修為,看不順眼就打。

大家都笑姜柔的名字取反了。

姜柔傷心了。

姜溪午笑起來:“你要打架的時候就想想清許,他的手可是救人了,要是被你連累了你就罪過了。”

姜柔聞言一拳砸在旁邊的柱子上,差點將柱子震裂。

“清許長老,放心,我很穩重的。”

清許:“......我相信你。”

姜溪午沒眼看:“找個人跟著你們。”

姜柔撒嬌:“少主你要相信我。”

姜溪午看著姜柔不說話。

姜柔:“好吧。”

“我去叫人。”

清許瞧著姜柔和姜溪午笑了笑,銀桑族的人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樣。

太幹凈了。

清許神色晦暗,真的太幹凈了,域裏門何曾這麽幹凈過。

姜溪午見姜柔找了個經驗豐富,常年在外處事的堂主,她才放下心讓三人一起出去。

姜溪午:“看住姜柔,這個節骨眼別和其他宗門起沖突,當然也別讓他們吃虧。”

堂主摸著胡子笑:“少主放心。”

姜柔重重嘆氣,她的少主怎麽就不相信她呢。

姜溪午笑了笑,等三人走了,她才放心和霧失樓出去。

霧失樓在路上調侃:“長大了,你現在也是大人了。”

姜溪午回頭拉著霧失樓:“早就長大了。”

霧失樓輕笑:“不過銀桑族不是要二十歲才算大人嗎。”

姜溪午挑眉,掀開霧失樓帷帽鉆進去親了一口人:“我距離二十歲也只差幾個月了。”

她和對方對視,帷帽之下兩人靠得很近,呼吸可聞。

霧失樓也在姜溪午唇上親了一下,在姜溪午要追著親上來時退開。

“大人可都是要做正事的。”

姜溪午強硬親上去,沒親太久。

“我又不是不可以兼顧,你在我這裏也是正事。”

霧失樓反而笑了:“姜少主真厲害。”

姜溪午擡眉:“走吧,我帶你去做救世主。”

... ...

宗衍依舊守著城門,看見姜溪午兩人要出門就猜到他們要去做什麽。

“等等。”

姜溪午回頭:“什麽事?”

宗衍從百寶囊拿了張地圖:“這是我師母繪制了,我領了任務無法出去尋人,這些標紅的地區就是我們的人還沒到的地區,這些有黃色標記的地方是師母估計會存在人煙的地方。”

姜溪午有地圖,樹長老給她的,但是那份地圖遠沒有宗衍這份詳細,宗衍這份其中夾雜了大部分姬雪的推測。

姜溪午:“你師母呢?”

宗衍不明白姜溪午問他師母做什麽。

“在天門宗駐紮地。”

師母最近似乎病反了,他不敢讓她出來冒險,師尊只在上次殺邪修時露了面幫忙,現在又沒了消息,天門宗全靠師母在指揮。

他警告姜溪午:“你別去煩她。”

姜溪午接過地圖:“沒那麽閑,地圖多謝了。”

霧失樓發現狼崽和宗衍確實玩不到一起去。

姜溪午帶著霧失樓徑直出了城門,朝著地圖上存在人煙的地方去。

虹檐山下廣袤,霧失樓的神識也只能鋪開小部分地方,這份地圖幫了很大的忙。

霧失樓:“往左,有人。”

姜溪午向左去,趕到時只看見了幾個孩子,父母均被殺了。

她冷著臉,這些邪修該死。

霧失樓將自己的刀拔出去遞到姜溪午手上:“殺完了用你的火,能燒個幹凈。”

姜溪午拿著刀沖上去,霧失樓將幾個孩子護到一旁。

這些孩子不知道跟著大人走了多久,這會看著大人的屍體就連哭都沒有聲音,無聲地落淚。

霧失樓從百寶囊裏取出了一些吃的遞過去。

他不知道怎麽哄人。

“節哀。”

幾個孩子連動都沒動一下。

霧失樓想了想:“那個姐姐很厲害,會替他們報仇的。”

幾個孩子這才有了動靜,死死盯著那邊姜溪午和幾個邪修打鬥。

這些邪修修為都很高,最低一個都是元嬰中期。

姜溪午在試著控制霧失樓的修為所以才和這些人多周旋了會兒,想著還要趕去下個地方,她利落一刀了解這幾個人。

看著這些屍體,引出靈火扔了下去。

一把火將屍體燒幹凈。

轉身朝著霧失樓走去,她發現幾個孩子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

姜溪午走過去蹲下來:“安全了,不會再有危險了。”

幾個孩子這才哭出聲來跑向倒在地上的父母。

姜溪午用靈力挖了坑,幫忙將人埋了。

看著幾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她從百寶囊裏拿出了糖輕哄:“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會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的,不哭了,吃顆糖,這是你們爹爹娘親給你們的糖。”

霧失樓看著姜溪午哄孩子,他跟著慢慢蹲下來:“餓不餓?餓的話吃點東西我們再走。”

幾個孩子拿了姜溪午的糖止住了哭,這會看著霧失樓手上的東西吞咽。

霧失樓遞過去:“吃吧。”

幾個孩子慢慢拿起霧失樓手上的糕點呆滯咬著。

姜溪午嘆氣:“師尊,你看著他們,等他們吃完了再帶他們來找我。”

霧失樓知道姜溪午要趕去下一個地方:“好。”

姜溪午拿著刀先去。

霧失樓等幾個孩子吃完,將人用靈力護著禦風追上去。

兩人一路走下去,到最後霧失樓已經無法帶人禦風追上姜溪午,因為人太多了。

人數上千,只能姜溪午將她那個地方的幸存者帶過來。

姜溪午留下了不少木人幫忙。

人數太多,若有變故她擔心霧失樓忙不過來。

兩人順著地圖一路尋過去,耗時數月帶著上千人回去。

在城門口看見其他去搜尋人的隊伍,也有不少人。

但那些隊伍就沒姜溪午和霧失樓這樣輕松,大大小小都受了傷,傷得最重的是用擔架擡著的,奄奄一息。

霧失樓修為高,連帶著姜溪午修為也高了,大乘之下的邪修,來一個死一個。

卻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修為。

姜溪午看著宗衍在有條不紊安排這些人進城。

她道:“師尊,我們再回去搜一遍。”

與其讓這些人再去冒險,不如她和霧失樓去。

霧失樓沒有意見。

他無波瀾看著城門,對於生命他是冷漠的,只是姜溪午不想讓這麽多人死,他便也不想。

兩人再次返回,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大面積搜尋。

兩個大乘修為的人搜尋起來更加快。

這樣的搜救下,姜溪午沒遇見任何需要救助的人,全是邪修,而且這些邪修人數太多,光是她搜出來的就有上千人,這還只是她搜的這邊,再往裏更加靠近虹檐山的地方因為不適合普通人居住她沒找過去,霧失樓那邊她暫時也不清楚有多少。

就憑借她遇見的這群人,她推測這些邪修可能有萬數之多。

這還是已經被圍剿過一次的情況。

難怪這些人敢在修真界掀起動亂。

她一路殺過去,殺到力竭都沒能殺完。

最後撐不住了放出了識海的火,她的火霸道,邪修見狀跑了。

姜溪午撐著刀歇息了片刻,馬不停蹄去找霧失樓。

霧失樓那邊的情況比她好很多。

人數依舊多,但霧失樓游刃有餘,一個個姜溪午沒見過的陣法,弄出去,控制住了所有人,雙方誰都弄不死誰。

哦,霧失樓的刀在她身上。

一個刀修沒了刀只能用陣法聽起來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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