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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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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秘境

出了鳳凰殿, 姜溪午那股煩躁立刻消散。

霧失樓檢查了姜溪午的手,那幾拳用的力氣太大,都將自己手錘紅了。

姜溪午動了動手:“我沒事。”

霧失樓看著外面這個小秘境:“你知道怎麽出去嗎?”

姜溪午拿出輪回眼端詳。

“韓遜只是說取出輪回眼就能出去, 按理說我現在也取出來了,怎麽我們還沒出去。”

霧失樓想了想:“你試著往裏面註入靈力。”

姜溪午突然笑了聲, 拉起霧失樓的手把玩:“師尊, 你是不是忘了我用不了靈力。”

霧失樓失笑,他確實忘了。

他拿過那顆輪回眼:“我試試吧。”

為了以防萬一,他通過雙修調用了一些姜溪午的靈力,只是兩人的雙修太淺,調出來的靈力不純,是他們倆混在一起的。

將靈力註入輪回眼中,這只眼睛像是活了。

本來還擔心是否需要煉化才能用,結果根本不需要。

霧失樓湊近姜溪午, 慢慢抵著姜溪午的額頭。

神魂相連,他將輪回眼送到了姜溪午體內。

姜溪午:“給我做什麽?你拿著就行。”

霧失樓睜眼笑了笑:“想給你,我是你師尊, 自然要把機緣都給你。”

姜溪午摸著霧失樓的頭發:“這是什麽歪道理。”

“你給我我也用不了。”

霧失樓闔眼, 主動讓兩人雙修更加深入。

姜溪午神思被拉進去, 只能順著霧失樓給的路走。

霧失樓輕笑, 笑聲好聽極了。

姜溪午打斷壓著人親上去,親得兇狠, 親到霧失樓眼尾開始泛紅, 眼角沁著淚珠, 她摸著對方脖頸。

“師尊, 你最近好主動。”

霧失樓沒反駁,只是輕輕摸著姜溪午的臉。

“被你這個小流氓帶壞了。”

姜溪午挑眉:“你想說近墨者黑?”

霧失樓低笑:“近朱者赤。”

姜溪午被撩了一下, 受不了單手將霧失樓抱起來抵在樹上,再次親上去。

這次手倒是規矩了不少,霧失樓低著頭感受著姜溪午從他袖口摸了進來,順著手腕向上,卻比之前還讓他心癢。

狼崽什麽時候學會了委婉。

他倒希望姜溪午手重一些,現在太過折磨。

姜溪午親完人就將霧失樓放了下來。

“師尊,我這次可乖了,可沒脫你衣衫。”

霧失樓忍著癢罵道:“小混蛋。”

姜溪午嘆氣:“你可真難伺候。”

脫衣衫覺得她流氓,不脫又覺得她混蛋。

重了要喊疼,輕了又不滿意。

姜溪午:“霧失樓,你好嬌氣啊。”

嬌氣?

看著眼前這個倒打一耙,顛倒黑白的人,霧失樓微笑:“覺得嬌氣那就別伺候了。”

姜溪午再次嘆氣,她埋首在霧失樓頸側,道:“口是心非,你怎麽這麽不誠實。”

“明明就這麽喜歡我,還說這種話。”

霧失樓低聲反問:“我什麽時候說過喜歡你了。”

姜溪午擡眼,認真道:“你現在可以說,我聽著呢。”

霧失樓和姜溪午對視,良久,他慢慢移開目光,不自然道:“我可不喜歡你。”

“姜溪午,我討厭死你了。”

姜溪午眉眼一擡,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嬌呢。

從霧失樓嘴裏說出來多少讓她有些不可置信。

霧失樓也會撒嬌?

她才不管這霧失樓是不是想撒嬌,反正她就當是撒嬌。

姜溪午在霧失樓唇上連親了好幾下。

“討厭就討厭吧,我照單全收。”

“你的喜歡還是討厭,我都不挑。”

霧失樓緩緩舒氣,他深吸一口氣,避開這個話題道:“出去吧,外面韓遜可能殺瘋了。”

姜溪午又親了一口:“這個時候說別人才是真討厭。”

“不過我永遠不會討厭你,誰讓你是我師尊呢。”

師尊這個身份在姜溪午這裏成了情趣。

霧失樓很清晰意識到這一點。

他抓住姜溪午的手腕,催動姜溪午的靈力去喚醒輪回眼,兩人頃刻間往下掉。

姜溪午:“......”

又來!

她抱著霧失樓,這次倒沒什麽火海需要他們穿過,兩人直接掉落在一片深林裏。

這次能用靈力。

霧失樓輕輕松松落地。

順手接住習慣不用靈力的姜溪午。

姜溪午站穩,四周靈力充裕,樹木茂密,加上這若有若無的慘叫聲,顯然他們還在秘境裏,只不過這次是正常秘境。

姜溪午擡頭想看月亮來判斷方位,擡眼卻是漆黑一片。

她忘了,在鳳凰秘境裏看不見月亮。

她看向旁邊的樹。

這裏是鳳凰秘境的西南方。

姜溪午拍了拍衣角。

“師尊,我們過去瞧瞧,是不是有蠢貨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東西。”

霧失樓自然也聽見了那聲慘叫。

“好。”

狼崽子內心還是很柔軟的,良善之人看跡不看心。

兩人朝著那邊過去,一只巨鷹正追殺著一群人,有個人被鷹扔了出去,眼見要摔死。

姜溪午遠遠接住了這個人。

女子帶著珠簾面衣,是他們剛進秘境時在橋頭遇見過的那個。

女子見自己沒事,又看見了姜溪午,她抓住姜溪午的手,淚水直落,我見猶憐。

“姜少主,求您救救他們。”

這麽多年了,毒澤的門生還是這麽會哭。

姜溪午道:“好說,先放手。”

她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這麽隨便。

羅琦急忙放手。

姜溪午在秘境裏用習慣了,下意識拔出霧失樓的刀就朝著裏面去了。

霧失樓摸著刀鞘,泛著笑意。

以後這把刀不會再被塵封了。

姜溪午刀架著巨鷹的爪子,將下面嚇傻了的人扔到霧失樓那邊。

霧失樓配合著稍微用了點靈力接住人,不至於讓這些人摔死。

羅琦一邊查看這些人的傷勢,一邊給霧失樓道謝。

霧失樓淡漠道:“可不是我要救你們。”

羅琦點頭:“我知,是姜少主救了我們,您只是看在她的面上。”

霧失樓看向那邊。

這群人裏其實也有能打的。

居然能拖一下巨鷹給姜溪午創造機會。

姜溪午已經是元嬰中期,煉體之術大成,這只巨鷹不會是對手,被眾人拖了一刻便被姜溪午找到機會。

很快巨鷹便被姜溪午一刀削去了腦袋。

霧失樓輕笑,這把刀以前只能說是削鐵如泥,跟了姜溪午,在姜溪午的力氣下,哪怕不用靈力削什麽都像削泥。

不知道姜溪午的母親懷她的時候都吃了什麽。

姜溪午擦幹凈刀上的血,她看著下面累癱了的幾個人。

“你們也不完全是弱雞啊,還是有那麽一點用的。”

幾人面對這話,無可辯駁,真算起來姜溪午比他們還小。

其中一個女孩子站起來朝姜溪午拱手:“多謝姜少主救命之恩。”

姜溪午擺手:“別謝我,是那邊那個女孩哭得太慘。”

剛剛看那個情況,那個被她接住的女子明顯是為了保護他們才被巨鷹叼起甩走。

毒澤的人擅毒和暗器,躲在暗處還有發揮實力的餘地,在明處就一點實力都用不出來。

幾個人面面相覷。

“還是要謝的,若姜少主不出手我們幾個今日只有死。”

姜溪午沒理會,她從巨鷹上拔出來一根羽毛。

“師尊。”

霧失樓走過去:“對這羽毛有興趣?”

姜溪午:“我在閣樓上也看見了好多羽毛,都比這根大一些,這根顏色太過暗沈,裏面的羽毛全是鮮亮的,火光一照便熠熠生輝。”

霧失樓想起傳說,鳳凰的羽毛便是這樣的。

他問:“那些羽毛拿不出來?”

姜溪午拿出顏料給手裏的羽毛染了個色。

“是啊,拿出來就消散了。”

霧失樓盯著姜溪午的動作,姜溪午應該很喜歡那些羽毛。

姜溪午染好了一根,她遞給霧失樓:“師尊,好看嗎?”

霧失樓哭笑不得:“好看。”

姜溪午滿意了。

雖然拿不出來,但是她給自己染了一根。

地上的人見這對師徒旁若無人的樣子,也不再自討沒趣,過去和羅琦集合查看同伴的傷勢了。

姜溪午將羽毛拿著,對那邊的羅琦道:“這只鷹就送你了。”

當年銀桑族有個小家夥跑出去玩被鬼澤門生抓了,她去找人發現這個門派內部分裂嚴重,部分是像羅琦這樣的人,部分則鬼迷心竅。

裏面的人分了兩派,一派平和一直傳承著毒術和暗器,另一派只想通過邪術壯大自己統一修真界。

當時她的族人能夠逃脫也是羅琦的師尊幫忙偷偷放走了人,她對羅琦有一點印象。

羅琦沒想到姜溪午會記得自己,她眼裏閃過猶豫,最後咬牙道:“姜少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姜溪午:“嗯?”

霧失樓重覆:“姜少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姜溪午錯愕看在霧失樓。

霧失樓輕推人:“去吧,人家有話給你說。”

姜溪午總覺踏出去就會有哪裏不對。

狼崽謹慎了一刻。

最後拉著霧失樓的手一起。

這樣總不會有不對的地方了吧。

羅琦望著霧失樓,知道這位是姜溪午的師尊。

她看了眼後面的同伴,立刻跪下來道:“求姜少主救救我師尊,救救韓宗主。”

姜溪午準備將人扶起來,手伸出去又伸回來,她用靈力將羅琦托起來。

“你仔細說,怎麽還有韓遜的事。”

羅琦倒豆子一般說了。

“我師姐被師叔他們控制住了,要挾師尊給他們做事,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麽計劃,只模糊聽見潘家有什麽事,若是潘家不成他們便設了陷阱打算合力殺了韓宗主,讓我師尊躲在暗處相助,幾個時辰前我師尊讓我回去就脫離宗門,我想他們肯定是要行事了。”

羅琦哭得梨花帶雨,姜溪午知道這是毒澤門生的一種手段,毒澤無論男女,哭起來都是這個效果。

但是她還是默默靠近了霧失樓一點,堅定握著霧失樓的手。

羅琦接著說:“這件事若是成了,他們肯定不會保我師尊,師尊會被推出去給天門宗洩憤,若是沒成,我師尊肯定活不了。”

“求求你了,姜少主。”

姜溪午趕緊道:“好說,你先別哭。”

羅琦淚眼蒙眬。

姜溪午:“你師尊在哪?”

羅琦指著西邊:“最西邊,宗衍他們在那裏,在那能引出韓宗主。”

姜溪午:“好的,我這就去,走了。”

羅琦望著姜溪午,楚楚可憐:“謝謝你,姜少主。”

姜溪午拉著霧失樓趕緊走。

霧失樓看著兩人相握的手。

“難怪惑簫會說,你姜少主喜歡看美人哭。”

姜溪午一頓,她朝著西邊去,邊走邊說:“沒有的事,師尊,這件事是她胡說的。”

霧失樓話裏聽不出什麽情緒:“是嗎?”

姜溪午頭皮發麻,狠狠點頭:“是的。”

她剛剛看見羅琦哭就想起來了。

當時毒澤那個人也是這樣,為了逃跑就想用哭來迷惑她,她讓人哭了整整三天,那人哭到最後一點淚水沒有,哭暈過去了。

千金臺那種地方,消息散得最快,從此就有傳言說她喜歡看美人哭。

畢竟毒澤的人確實都不醜。

難怪從那以後她遇見的人動不動就哭。

霧失樓意味不明再次嗯了一聲。

姜溪午停下來,可憐兮兮道:“師尊。”

霧失樓見狀:“走吧。”

狼崽以前小,喜歡玩,他知道,他可以理解,姜溪午識海被靈火侵占,不敢修煉也只能玩了。

姜溪午松了口氣。

霧失樓看著姜溪午的樣子,再次問:“真不喜歡美人哭?”

姜溪午這口氣還是松得太早了。

她再次停下,直接在霧失樓唇上咬了一下。

“喜歡,僅限那個美人是你,我就喜歡。”

霧失樓沈默了片刻,道:“走吧,晚了韓遜就要被打死了。”

姜溪午明白這事算過了。

“好。”

兩人直奔西邊,

姜溪午看見了宗衍。

宗衍正在渡劫!

元嬰雷劫!

姜溪午不爽:“嘖。”

三年前宗衍才到金丹啊。

就三年!三年宗衍就突破到元嬰了?

霧失樓:“你比他快,你只是修為被我壓制了才會那時渡雷劫。”

這確實是實話,哪怕沒有貪羽,按照姜溪午的速度三年過了也會是元嬰,姜溪午雖然到金丹很早,可是這些年幾乎沒有修煉過,這次突破也是直接到了元嬰中階。

元嬰初階到中階,這個過程得有十個元嬰修為。

姜溪午:“他基礎打得夯實。”

霧失樓:“嗯。”

這是真的,他初見宗衍時就知道對方修為非常實,那會兒還沒有金丹的修為卻比金丹修者沈澱得更多。

是現在靈力覆蘇時期跟不上,不然宗衍會是一等一的天才,與姜溪午一樣都會是一個宗門最大的期許。

姜溪午盯著遠處:“那是不是韓遜?”

霧失樓不用看,光是對方靈力波動他就知道是韓遜。

姜溪午評價:“他命是真大。”

兩次都是針對韓遜的殺招,韓遜兩次都活著,運氣有,實力也有。

霧失樓:“這次不一定。”

“符修有個致命弱點。”

畫新符的時候會有一刻的虛弱,畫的符越厲害那一刻越弱。

雖然只有一息,卻也足夠毒澤的人偷襲了。

姜溪午看著暗處保護宗衍渡劫的天門宗弟子。

這些人倒是很團結。

姜溪午繞到那邊去。

羅琦的師尊是位修為不輸韓遜的修者,只是毒澤人不擅長明面作戰,這個人被修者界低估得很嚴重。

但是對方在毒澤那樣的環境下還能護著這一派的門生,手段不會簡單。

那邊韓遜在蓄力畫符,他的浮塵擋住了多個人正面的攻擊。

這些人有意全攻正面,就是想讓韓遜忽視後方。

姜溪午通過草木發現了羅琦師尊的位置。

對方很謹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對方隱匿下去。

眼看韓遜的殺符快畫好了。

霧失樓動了。

姜溪午心裏一軟。

雖然不知道百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麽,但是霧失樓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韓遜死在這裏。

她抓住霧失樓,四周草木皆是隱匿她氣息和聲音的幫手。

姜溪午沖霧失樓搖頭:“我來。”

霧失樓不讚同:“你會受傷。”

哪怕姜溪午煉體再強,在經驗豐富的毒澤元嬰高階修者的手裏也討不來好。

姜溪午:“我不是要制服暗處的人。”

霧失樓皺眉:“什麽意思。”

姜溪午:“霧失樓,你不準動,別出來。”

韓遜當年丟了半條命救了霧失樓。

她今天要給還了。

霧失樓發現自己被姜溪午的藤蔓捆住了。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姜溪午安撫道:“他們還殺得了我不成,我總要歷練。”

霧失樓冷聲:“你捆我做什麽?”

還是用神魂捆的,他強行掙脫姜溪午就會受傷。

這種捆法放在那種事上他不會說什麽,現在很明顯姜溪午有別的計劃,而且還不是什麽好事。

韓遜的符咒只差最後一筆,對方腳步開始有了虛晃。

姜溪午知道時機來了。

她躥出去,韓遜最後一筆畫完,身後防禦弱到幾乎沒有。

暗中一支袖箭射出。

看著簡單,這支袖箭卻將姜溪午的胸膛穿透了。

霧失樓:“姜溪午!”

韓遜被這個變故打亂。

手裏的殺符直奔前面幾人,自己被姜溪午撞得滾出好遠。

他顧不上自己,急忙去看姜溪午。

姜溪午勉強坐起來,嘴裏吐出的全是黑血,胸膛處一個黑洞,那支袖箭是對方全力一擊,將她心臟都毀了。

韓遜呆滯住,慌了神。

“姜溪午!”

因為毒和心臟損壞的劇痛,霧失樓身上姜溪午的神魂散去。

他抽出刀給了暗地裏那個人一擊。

羅琦的師尊頓時被拍飛了,他吐著血,怎麽都壓不下去翻湧的血氣。

急忙吃了好幾顆丹藥,拖著站不穩的身軀逃離這裏。

修為沒廢,人沒死,只是重傷,他得趕緊走。

霧失樓幾乎是瞬間到了姜溪午旁邊。

他看著姜溪午的樣子冷靜不了。

將人抱起來檢查,嘴唇瞬間黑紫,臉色發青。

好烈的毒,這種毒沾上只有斃命。

韓遜也知道這個毒的毒性。

他顫抖著手。

姜溪午怎麽會救他!

這不該啊,為什麽?

而且這個毒他解不了!

霧失樓用盡全力保住姜溪午的性命。

姜溪午慢慢能說話。

她咳著血給韓遜說。

“霧失樓....”

霧失樓聲音都不穩:“別說話!”

姜溪午抓著霧失樓的手接著說:“他當年,欠你的,半條命,今天,我還了......”

韓遜完全傻了。

“我......我......”

姜溪午說完這句話就昏在了霧失樓懷裏。

霧失樓抱著人都在發顫。

“姜溪午?姜溪午!”

“你不能睡。”

“銀桑族,對,銀桑族。”

韓遜眼睜睜看著霧失樓抱著姜溪午要去銀桑族。

他喉中凝滯:“霧失樓......”

霧失樓回頭冷冷地看了眼韓遜,快速帶著人走了。

這一眼,似乎兩人曾經不再是同門,也沒有做過好友。

韓遜呆呆站著。

直到破空來了一支箭射中了他的手臂,他回頭,剛剛用盡全力的殺陣殺了大半的人,還有幾人僥幸躲過了,但也是強弩之末。

韓遜捏著拂塵,紅著眼抽出浮塵裏的刀。

... ...

霧失樓帶著人走了一半的路程,姜溪午的聲音傳來:“不,不用回去。”

霧失樓低頭,姜溪午嘴唇上的顏色褪了。

他急忙停下來,就在荒郊野嶺的林子裏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姜溪午又咳出了一口血。

“毒澤的,毒,對我,沒用。”

她特殊,天下的毒都毒不死她。

霧失樓又氣又心疼,全是害怕和心慌。

姜溪午又咳了血:“心臟,鈴鐺護著,的,會重生。”

只是她的鈴鐺壞了。

霧失樓聽見鈴鐺才發現姜溪午腰間的鈴鐺沒了。

應該是剛剛掉在鳳凰秘境裏了,那是姜溪午的本命武器,連著神魂的。

姜溪午順不了氣,說話很難很難:“撿回,鈴鐺,回,回家,雪山。”

說完她氣順不勻,趴在霧失樓懷裏再也說不出話。

霧失樓抱著人闔眼,一口氣此刻才斷斷續續吐出,劇烈跳動的心總算有了一絲平靜。

沒事,姜溪午沒有性命之憂了。

他給姜溪午擦拭嘴角的血,發現自己手連帕子都拿不穩,常年不染塵埃的人此刻手上全是細汗和血汙。

霧失樓緊緊抱著人,千言萬語最後化為一句:“好,回雪山,回家。”

姜溪午勉強笑了笑,又因為疼痛平了嘴角。

讓霧失樓救人不算什麽,霧失樓強大不會因此受傷,韓遜和霧失樓就都不會覺得這算是還當年的救命之恩,當年韓遜是實打實為了救霧失樓差點丟了命,霧失樓雖然看著無所謂,這件事卻會一直在霧失樓心裏。

她不願意,霧失樓心裏只能有她。

她修為沒有霧失樓強,這次這麽好的機會她可不會放過。

她能保住自己不死,卻會重傷,足夠讓霧失樓將韓遜這份恩情徹徹底底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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