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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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夏傾音來回在幾人身上打量。
“不管你們大人還是孩子, 必須養的壯實一點。像現在一陣風就刮倒了，今後我怎麽放心把活交給你們，所以這個月必須每人胖十斤。”
吳家人聽完眼裏全含著淚花, 他們知道主子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對他們好。
下午周道香在家看瑞娃, 她和吳月心、大丫二丫一起又去了海邊。正值滿潮，全村1500多戶，幾乎每家都有一艘小漁舟, 捕魚場面還是很壯觀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太陽快落山了, 漁舟接連都上岸了，每個漁舟都有網兜, 裏面裝著鮮活的魚蝦蟹。
看漁夫又要撒鹽，夏傾音趕緊制止。
“月心嫂子、大丫二丫, 你們趕緊去告訴上岸的村民, 讓大家別撒鹽，這次海鮮我收活的。”
上次來沒有錢，夏傾音舍不得收海鮮, 現在不缺錢了，自然要狠狠收上一波。
不過一刻鐘功夫，上千艘漁舟就都知道了。他們沒想到竟然有人來海邊收魚貨，為了保證魚蝦鮮活, 大家把網兜用長線綁在船頭，放進海水裏。
“你們平時到蔚縣賣海鮮什麽價？”夏傾音打聽市場價。
“除了不值錢的蝦虎螃蟹，其餘都十三文錢一斤。”
不論種類大小一律13文一斤？螃蟹蝦虎還不值錢？這充分說明, 不管什麽東西, 數量多了就不值錢了。
夏傾音趕緊說：“我收活的不收死的，但你們要把這些海貨全部分類, 像魚蝦八爪魚墨魚等不僅要分類，還要大的、小的、中不溜的，都分別挑出來。”
“大的統一30文錢一斤，中不溜的15文，小的8文，螃蟹蝦虎5文一斤。”
在場的人都傻眼了，他們雖然沒讀過書，也不識字，算術也不怎麽利索。但他們知道，這可比拿出去賣強了百倍千倍。
這小娘子若不是傻子，那就是來拯救他們村的仙子。
於是眾人趕緊回漁舟上分類。
“夏娘子，真的是你，半個多月不見了，你倆妹子怎麽沒跟著？”
夏傾音擡頭，欣喜回應：“宋嬸子！”
第一次來海嶼村收貨時，就是用她的稱稱重的。
“是我，老遠就看見像你，老婆子我趕忙過來了！你這次還是來收野海草的？”
“是，我這次來什麽都收，今天下午先收活海鮮。”
“什麽，活海鮮？”宋嬸子吃了一驚，上次來還吃不飽飯，這還不到一個月，夏娘子哪來那麽多銀錢收活海鮮？
夏傾音看出了她的疑慮，把早就編好的借口又說了一遍。
“我上次在咱們村收完海貨，就跟著族人一路往北逃難。這些海藻、海蜈蚣本來想自己族人們果腹，哪成想海貨在北地很受歡迎。我們賺了不少銀子，所以這次來，打算再多收一些回去賣。”
宋嬸子一聽來了精神。
“那感情好，你來村裏收，俺們就不用跑到蔚縣那麽遠去賣貨了。”她激動拉著夏傾音的手，猛一頓誇讚。
不遠處，吳佳慧領著一群人，擡著桌子椅子，拿著桿秤，浩浩蕩蕩朝海邊來了。
“傾音妹子，我房子都租好了，夥計也都請了，蓋房的人也找好了，明天一早就去縣裏買土坯磚。”
這也太快點了吧！
夏傾音著實沒想到，吳佳慧的辦事效率竟然這麽高。
她空間裏倒是有不少土坯磚塊，但是一考慮到她那牛車又不是無限百寶箱，絕對不能什麽都往外拿。
吳佳慧：“我聽說你在海邊要收活海鮮，我就趕緊帶著人來支援你。”
“佳慧姐辛苦了，你來的正是時候，你先帶人過秤記賬，然後帶著村民回家領錢。”
“好。”吳佳慧趕緊招呼，“來來來，大夥兒都拿著海鮮到我這邊稱稱記賬，等會到我爹家領錢。”
吳佳慧的安排果然很合理，一共五組稱稱的，每個稱稱的都配一個記賬的，因為不是現場發錢，5個出納沒事幹就幫著漁民拿海鮮。
怕海鮮死了，夏傾音囑咐稱完的趕緊把網兜再放到海水裏養著。
就這樣1500多戶，不到一個時辰就全秤好了。
趁漁民跟著吳佳慧回吳天成家領銅板的時候，夏傾音趕緊把海鮮收進荷包。
不多會兒，漁民滿帶笑容回來收漁舟，卻發現船上只剩下空網兜，“咦？海貨呢？怎麽都不見了！”
他們可都領了夏娘子的錢，貨突然不見了可怎麽辦？
夏傾音趕緊上前：“大家不要著急，剛才我家裏來人把海貨全拉走了。”
“這麽快？”眾人驚訝。
夏傾音尷尬一笑，她是真不想把村民當傻瓜，只是真沒有更好的借口，於是說：“對，怕海貨死了，所以著急忙慌拉走了。”大家自然也都不是傻子，雖然全都覺得不對勁，但既然大家夥都收了錢，夏娘子也說貨拉走了。
銀貨兩訖，那也沒必要再追問。
……
天黑了，夏傾音和吳月心領著孩子回到吳家。
進門時她先走到牛車旁，在普通超市買了半斤豬油和一斤五花肉。
吳月心和孩子看她拿的東西也不覺得奇怪，因為主子的牛車上備了好多好多吃食，每一樣都賊啦貴。
晚上，周道香和吳月心準備晚飯，本來只切了一小塊五花肉想做夏傾音一個人吃的量。但在夏傾音隨時準備斷交的目光中，周道香咬牙挖了滿滿兩調羹豬油，把五花肉全切了放進鍋裏。
夏傾音這才滿意地笑了。
晚飯是白米飯，菜是海裙帶燉五花肉，肉香撲鼻，能飄出二裏地去。而吳海生病得厲害，脾胃虛弱，吃的是小米粥。
吳家人吃飯香得恨不能把舌頭吞下去，大丫二丫把碗都舔得幹幹凈凈。
飯後，周道香開始收拾屋子。
吳家一共四間屋，一間是竈房，一間吳海生夫妻的，一間周道香住，一間大丫二丫住。
周道香的臥室最寬敞，於是把這間房收拾出來專給夏傾音住，她則和大丫二丫住一間。
本來夏傾音不同意，可是周道香執意如此，於是便只好這樣了。
夏傾音發現吳月心很有做護理的天分，於是今天換藥沒上手，在一旁監督吳月心給吳海生換藥。
沒什麽問題後，便進房關門閃入空間。
她開始查找曬制魚、蝦、貽貝、蛤蜊、海蠣子泥龜、石鱉、魷魚等海鮮的步驟與方法。
因為現在天氣十分炎熱，而且沒有冷凍設備，她最終選了加少量鹽熟曬的方法。
夏傾音認認真真將曬海鮮幹的全過程用天龍國字體抄寫在宣紙上。沒敢用訂書機裝訂，而是買了針線，將宣紙左邊縫起來，方便閱讀和保存。
她又買了一臺五百公斤的落地大磅秤，還有防潮加厚的白色塑料篷布，以防夏季潮濕貨物發黴。
收貨站和米鋪的事差不多都搞定了，她才開始忙空間裏的活兒。
夏傾音先把糧食收、種完，又將這一波黃連收了後，空間差不多有39700斤黃連。這數量差不多了，於是在藥田改種了連翹和黃岑。
快到子時，夏傾音悄悄出了吳海生家，來到吳佳慧家門口。
她把大米和麥子一共卸了五萬斤，然後留下一輛牛車，敲響了大門。
“傾音妹子，這大半夜的你怎麽來了？出了什麽事？”吳佳慧和她男人吳大亮有些緊張地問道。
“沒啥事，我家裏人來送糧了，咱們米鋪明天就能營業。”
“啊？”吳佳慧一看門口堆得高高的糧食，歡天喜地，“來送糧的人呢？趕緊讓他們進屋歇息！”
“佳慧姐不用忙活，北地還有事，他們卸了糧食就連夜走了。”
“妹子你也是，你家裏人大半夜的來，連口水都沒喝著就走了，還以為俺們海嶼村都是不懂事的人家兒呢！”
“確實是家裏有事，等下次，下次一定讓我大伯哥他們留下住些日子。”
“好，就這麽說定了。”吳佳慧趕緊召集夥計，把糧食運進剛租好的米鋪，等弄完天也快亮了。
夏傾音把自己寫的晾曬海貨的方法，以及認識各類海生物的照片拿出來交給吳佳慧。
後者看著宣紙上龍飛鳳舞的毛筆字和滿滿兩大筐畫像一頭霧水。
“這是啥東西？這畫像跟真的似的，畫得真好。”
“是畫得挺像的。”全是高清照片能不像麽。
夏傾音附和點點頭，“這兩筐畫像是海裏你們未知的生物，左邊筐子是可以吃的，右面筐子裏是有劇毒，吃了會死人的，可千萬別弄混了。佳慧姐你認清楚後，抽時間讓村民學習，一是能增加村民的口糧，二是以免村民誤食了有毒的海貨。
還有，這些宣紙上是我抄寫的各種海貨曬幹方法，以後我來的時候海貨就收新鮮的，不來時村民也不必出遠門賣海鮮。你就讓他們按這上面的方法曬幹，你直接收購。宣紙最後面我寫了每種海鮮曬幹後的單價，你就按照這個標準收貨就行。”
像帽貝、石鱉、泥龜、海螺肉等口感和營養都非常高。但夏傾音不打算像海蜈蚣那樣走高端路線，所以價格自然便宜很多，暫定10文一斤。
“對了，還有螃蟹、蝦虎等這些不值錢的海鮮也不要讓村民再拿到縣城賤賣了。把它們曬幹，方法也都寫在紙上了，不過曬幹時務必讓村民註意幹凈和衛生，處理不幹凈的不要收。這些剝肉脫殼工序繁瑣，所以我收25文錢一斤。”
“放心，我一定好好盯著，保證收上來的每一斤貨都既幹凈又衛生。”吳佳慧感激地點頭。往日他們村打上來的螃蟹蝦虎都不值錢，基本上沒人要，夏娘子卻給這麽高的價格收購，真是活菩薩。
夏傾音想了想，又把塑料篷布和落地大磅秤拿出來。
“佳慧姐，幹海貨收回來之後一定得註意防潮，這篷布可以防雨防潮。收回來的幹貨和糧食別直接放地上，把地用木板墊高，木板鋪上塑料篷布之後再放貨。還有這是落地大磅秤，一次性可以稱五百市斤，稱沈東西可以直接用它。”
夏傾音耐心將稱量方法告訴吳佳慧，她學識不錯，相當於童生的水平，就和趙小剛差不多，所以學東西一點就通。
她不禁再次惋惜，女人不能參加科舉，否則吳佳慧一定是個好官。
而吳佳慧看夏傾音的目光卻越來越崇拜。
村裏人都說她有能耐，比大老爺們都能幹，可現在她才知道，夏傾音才是名副其實的大才女。
不僅有才，而且善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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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們大人還是孩子, 必須養的壯實一點。像現在一陣風就刮倒了，今後我怎麽放心把活交給你們，所以這個月必須每人胖十斤。”
吳家人聽完眼裏全含著淚花, 他們知道主子這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對他們好。
下午周道香在家看瑞娃, 她和吳月心、大丫二丫一起又去了海邊。正值滿潮，全村1500多戶，幾乎每家都有一艘小漁舟, 捕魚場面還是很壯觀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太陽快落山了, 漁舟接連都上岸了，每個漁舟都有網兜, 裏面裝著鮮活的魚蝦蟹。
看漁夫又要撒鹽，夏傾音趕緊制止。
“月心嫂子、大丫二丫, 你們趕緊去告訴上岸的村民, 讓大家別撒鹽，這次海鮮我收活的。”
上次來沒有錢，夏傾音舍不得收海鮮, 現在不缺錢了，自然要狠狠收上一波。
不過一刻鐘功夫，上千艘漁舟就都知道了。他們沒想到竟然有人來海邊收魚貨，為了保證魚蝦鮮活, 大家把網兜用長線綁在船頭，放進海水裏。
“你們平時到蔚縣賣海鮮什麽價？”夏傾音打聽市場價。
“除了不值錢的蝦虎螃蟹，其餘都十三文錢一斤。”
不論種類大小一律13文一斤？螃蟹蝦虎還不值錢？這充分說明, 不管什麽東西, 數量多了就不值錢了。
夏傾音趕緊說：“我收活的不收死的，但你們要把這些海貨全部分類, 像魚蝦八爪魚墨魚等不僅要分類，還要大的、小的、中不溜的，都分別挑出來。”
“大的統一30文錢一斤，中不溜的15文，小的8文，螃蟹蝦虎5文一斤。”
在場的人都傻眼了，他們雖然沒讀過書，也不識字，算術也不怎麽利索。但他們知道，這可比拿出去賣強了百倍千倍。
這小娘子若不是傻子，那就是來拯救他們村的仙子。
於是眾人趕緊回漁舟上分類。
“夏娘子，真的是你，半個多月不見了，你倆妹子怎麽沒跟著？”
夏傾音擡頭，欣喜回應：“宋嬸子！”
第一次來海嶼村收貨時，就是用她的稱稱重的。
“是我，老遠就看見像你，老婆子我趕忙過來了！你這次還是來收野海草的？”
“是，我這次來什麽都收，今天下午先收活海鮮。”
“什麽，活海鮮？”宋嬸子吃了一驚，上次來還吃不飽飯，這還不到一個月，夏娘子哪來那麽多銀錢收活海鮮？
夏傾音看出了她的疑慮，把早就編好的借口又說了一遍。
“我上次在咱們村收完海貨，就跟著族人一路往北逃難。這些海藻、海蜈蚣本來想自己族人們果腹，哪成想海貨在北地很受歡迎。我們賺了不少銀子，所以這次來，打算再多收一些回去賣。”
宋嬸子一聽來了精神。
“那感情好，你來村裏收，俺們就不用跑到蔚縣那麽遠去賣貨了。”她激動拉著夏傾音的手，猛一頓誇讚。
不遠處，吳佳慧領著一群人，擡著桌子椅子，拿著桿秤，浩浩蕩蕩朝海邊來了。
“傾音妹子，我房子都租好了，夥計也都請了，蓋房的人也找好了，明天一早就去縣裏買土坯磚。”
這也太快點了吧！
夏傾音著實沒想到，吳佳慧的辦事效率竟然這麽高。
她空間裏倒是有不少土坯磚塊，但是一考慮到她那牛車又不是無限百寶箱，絕對不能什麽都往外拿。
吳佳慧：“我聽說你在海邊要收活海鮮，我就趕緊帶著人來支援你。”
“佳慧姐辛苦了，你來的正是時候，你先帶人過秤記賬，然後帶著村民回家領錢。”
“好。”吳佳慧趕緊招呼，“來來來，大夥兒都拿著海鮮到我這邊稱稱記賬，等會到我爹家領錢。”
吳佳慧的安排果然很合理，一共五組稱稱的，每個稱稱的都配一個記賬的，因為不是現場發錢，5個出納沒事幹就幫著漁民拿海鮮。
怕海鮮死了，夏傾音囑咐稱完的趕緊把網兜再放到海水裏養著。
就這樣1500多戶，不到一個時辰就全秤好了。
趁漁民跟著吳佳慧回吳天成家領銅板的時候，夏傾音趕緊把海鮮收進荷包。
不多會兒，漁民滿帶笑容回來收漁舟，卻發現船上只剩下空網兜，“咦？海貨呢？怎麽都不見了！”
他們可都領了夏娘子的錢，貨突然不見了可怎麽辦？
夏傾音趕緊上前：“大家不要著急，剛才我家裏來人把海貨全拉走了。”
“這麽快？”眾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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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貨兩訖，那也沒必要再追問。
……
天黑了，夏傾音和吳月心領著孩子回到吳家。
進門時她先走到牛車旁，在普通超市買了半斤豬油和一斤五花肉。
吳月心和孩子看她拿的東西也不覺得奇怪，因為主子的牛車上備了好多好多吃食，每一樣都賊啦貴。
晚上，周道香和吳月心準備晚飯，本來只切了一小塊五花肉想做夏傾音一個人吃的量。但在夏傾音隨時準備斷交的目光中，周道香咬牙挖了滿滿兩調羹豬油，把五花肉全切了放進鍋裏。
夏傾音這才滿意地笑了。
晚飯是白米飯，菜是海裙帶燉五花肉，肉香撲鼻，能飄出二裏地去。而吳海生病得厲害，脾胃虛弱，吃的是小米粥。
吳家人吃飯香得恨不能把舌頭吞下去，大丫二丫把碗都舔得幹幹凈凈。
飯後，周道香開始收拾屋子。
吳家一共四間屋，一間是竈房，一間吳海生夫妻的，一間周道香住，一間大丫二丫住。
周道香的臥室最寬敞，於是把這間房收拾出來專給夏傾音住，她則和大丫二丫住一間。
本來夏傾音不同意，可是周道香執意如此，於是便只好這樣了。
夏傾音發現吳月心很有做護理的天分，於是今天換藥沒上手，在一旁監督吳月心給吳海生換藥。
沒什麽問題後，便進房關門閃入空間。
她開始查找曬制魚、蝦、貽貝、蛤蜊、海蠣子泥龜、石鱉、魷魚等海鮮的步驟與方法。
因為現在天氣十分炎熱，而且沒有冷凍設備，她最終選了加少量鹽熟曬的方法。
夏傾音認認真真將曬海鮮幹的全過程用天龍國字體抄寫在宣紙上。沒敢用訂書機裝訂，而是買了針線，將宣紙左邊縫起來，方便閱讀和保存。
她又買了一臺五百公斤的落地大磅秤，還有防潮加厚的白色塑料篷布，以防夏季潮濕貨物發黴。
收貨站和米鋪的事差不多都搞定了，她才開始忙空間裏的活兒。
夏傾音先把糧食收、種完，又將這一波黃連收了後，空間差不多有39700斤黃連。這數量差不多了，於是在藥田改種了連翹和黃岑。
快到子時，夏傾音悄悄出了吳海生家，來到吳佳慧家門口。
她把大米和麥子一共卸了五萬斤，然後留下一輛牛車，敲響了大門。
“傾音妹子，這大半夜的你怎麽來了？出了什麽事？”吳佳慧和她男人吳大亮有些緊張地問道。
“沒啥事，我家裏人來送糧了，咱們米鋪明天就能營業。”
“啊？”吳佳慧一看門口堆得高高的糧食，歡天喜地，“來送糧的人呢？趕緊讓他們進屋歇息！”
“佳慧姐不用忙活，北地還有事，他們卸了糧食就連夜走了。”
“妹子你也是，你家裏人大半夜的來，連口水都沒喝著就走了，還以為俺們海嶼村都是不懂事的人家兒呢！”
“確實是家裏有事，等下次，下次一定讓我大伯哥他們留下住些日子。”
“好，就這麽說定了。”吳佳慧趕緊召集夥計，把糧食運進剛租好的米鋪，等弄完天也快亮了。
夏傾音把自己寫的晾曬海貨的方法，以及認識各類海生物的照片拿出來交給吳佳慧。
後者看著宣紙上龍飛鳳舞的毛筆字和滿滿兩大筐畫像一頭霧水。
“這是啥東西？這畫像跟真的似的，畫得真好。”
“是畫得挺像的。”全是高清照片能不像麽。
夏傾音附和點點頭，“這兩筐畫像是海裏你們未知的生物，左邊筐子是可以吃的，右面筐子裏是有劇毒，吃了會死人的，可千萬別弄混了。佳慧姐你認清楚後，抽時間讓村民學習，一是能增加村民的口糧，二是以免村民誤食了有毒的海貨。
還有，這些宣紙上是我抄寫的各種海貨曬幹方法，以後我來的時候海貨就收新鮮的，不來時村民也不必出遠門賣海鮮。你就讓他們按這上面的方法曬幹，你直接收購。宣紙最後面我寫了每種海鮮曬幹後的單價，你就按照這個標準收貨就行。”
像帽貝、石鱉、泥龜、海螺肉等口感和營養都非常高。但夏傾音不打算像海蜈蚣那樣走高端路線，所以價格自然便宜很多，暫定10文一斤。
“對了，還有螃蟹、蝦虎等這些不值錢的海鮮也不要讓村民再拿到縣城賤賣了。把它們曬幹，方法也都寫在紙上了，不過曬幹時務必讓村民註意幹凈和衛生，處理不幹凈的不要收。這些剝肉脫殼工序繁瑣，所以我收25文錢一斤。”
“放心，我一定好好盯著，保證收上來的每一斤貨都既幹凈又衛生。”吳佳慧感激地點頭。往日他們村打上來的螃蟹蝦虎都不值錢，基本上沒人要，夏娘子卻給這麽高的價格收購，真是活菩薩。
夏傾音想了想，又把塑料篷布和落地大磅秤拿出來。
“佳慧姐，幹海貨收回來之後一定得註意防潮，這篷布可以防雨防潮。收回來的幹貨和糧食別直接放地上，把地用木板墊高，木板鋪上塑料篷布之後再放貨。還有這是落地大磅秤，一次性可以稱五百市斤，稱沈東西可以直接用它。”
夏傾音耐心將稱量方法告訴吳佳慧，她學識不錯，相當於童生的水平，就和趙小剛差不多，所以學東西一點就通。
她不禁再次惋惜，女人不能參加科舉，否則吳佳慧一定是個好官。
而吳佳慧看夏傾音的目光卻越來越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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