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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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第七十八章】
◎“親下頷”◎
沈春蕪怔神之時, 一雙溫韌有勁的手，忽然牽住自己。
男人手指涼薄，掌腹溫熱, 五指張開, 如包裹筍衣似的，嚴嚴實實包住她的手。
盛軾竟是將她認出來了。
隔著一張膠皮面具, 沈春蕪緩緩瞠住眸，回過神時，眸眶逐漸變得溫熱，情緒凝結成淚，一股子顫栗從彼此相握住的手蔓延開去, 延伸至四肢百骸。
盛軾大臂一抻, 一舉將她摟攬入懷，下頷抵於她的發梢頂處，很輕很輕地蹭了一蹭，啞聲道：“我在。”
也正在此刻, 林德清發現端倪，見勢頭不妙, 打了個手勢，剎那之間，一眾死士一圍而上。
危險一觸即發。
沈春蕪眼前一片混沌，什麽也看不見，只能隱隱感受到盛軾左臂摟攬住她的肩膊, 右掌執長劍。眼前是密密匝匝的死士，盛軾是近距離交戰, 一陣驚心動魄的金戈疊鳴之聲, 速速響了起來, 傳至沈春蕪的耳屏之時，聲聲仿佛砸在心口上，委實是驚心動魄。
席豫率一眾兵卒也加入戰圈之中，魏紅纓則是去疏散秦淮河岸畔看煙火的人群。
煙火逐次升天，花火絢爛普照天地，人人的臉上都映照得快樂的笑顏，河畔之外堆滿了花燈，花燈逐漸從岸畔朝著南端緩緩漂移，巨大的燃放之聲響徹天地，完美地掩蓋住了廝殺聲、喊殺聲。
甚至是，有人看到這打打殺殺的一幕，下意識以為是官府派兵請來的即興演出，畢竟現場沒有發生出血事件或者暴力事件，紛紛叫好鼓掌。
沈春蕪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困惑，她、林熹還有林德清三人，都是特地喬裝打扮過的，
眾人沒有認出她們，是很尋常的一樁事體，但眾人竟是沒有認出盛軾，這又是怎麽回事？
盛軾和席豫殺了一堆死士，但死士如潰堤的蟻巢，根本殺也殺不完，哪怕前一批死士前仆後繼的倒下，也會有越來越多的死士出現在此，偏生此處是繁覆熱鬧之地，人流量巨大，林德清敢罔顧人命，但盛軾身為襄平王，就不得不考慮百姓們的安危。
要顧及百姓們的安危，就不能大展拳腳。
這也被林德清尋找了一個空當，他給阿繼遞過去一個眼色，阿繼悟過意，速速把劍朝著沈春蕪疾刺而去！
速度之快，完全讓沈春蕪反應不過來，在此節骨眼兒上，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降落到自己身上。
砰——
一記悶響。
血，悄然滴答在了沈春蕪的鼻梁上。
像是春夜裏的細密雨點，紛紛揚揚砸落下來，捎著一股子冰冷，凍徹心骨，她整個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盛軾另一只手，殺著那些刺客，而摟攬住她的這一只手，竟是徒手截住那一記裹藏著殺招的長劍。
那一陣悶響，是殺劍斷裂之聲，盛軾慢條斯理地將對方的劍身，劈斷了去。
阿繼眸瞳皺縮，他早聞襄平王是戰場之上的殺神，不論是武力還是智謀，都是上乘之中的上乘，但今日這番較量，真是讓人聞風喪膽！
“盛聞舟！”沈春蕪心悸不已，忍不住喊道，“你沒事嗎？”
其實，她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盛軾如何可能會沒事？
他撚斷了阿繼的殺劍，那一只手掌肯定受了重傷！
這廂，趁著阿繼失神的空當兒，盛軾挑起寒劍照定他心脈大穴一刺！
阿繼險些中招，幾個起落之後堪堪避開，但身上到底還是受了不輕的傷，這不純粹是指皮肉上的傷，還有那些殃及骨髓的傷。
打鬥場面驚心動魄，林熹捱受不住，捂緊耳朵驚聲尖叫起來，在當下的光景之中，她的身影一晃，竟是倒地昏死了過去，林德清見及此狀，一瘸一拐地上前抱起女兒。
林德清額庭之中青筋猙突地暴起，想要使出殺招，但見外頭傳了一陣動響，是揚州官兵來了，也不知是誰報了官，事情鬧大就不好了。
林德清沖著盛軾陰鷙地笑了笑，“殿下，我們有緣再相逢。”
言訖，抱起女兒，並及一眾死士，很快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之中。
“殿下，您沒事兒罷？”
揚州知府林秋成疏散了人群之後，憂心忡忡道。
如果不是看著男人右手執劍，左手抱著渾身染血的女郎，光靠著臉上戴著的一張儺戲面具，林秋成還真認不出襄平王。
襄平王的偽裝能力，還真是一等一的好，也難怪沒在百姓之中造成恐慌情緒，以至於大家都認為那是官府安排的一場打戲表演。
盛軾搖了搖首，將儺戲面具推上去，露出一張清峻雋冷的臉，一掃尋常的散淡慵懶，他伸手撕開沈春蕪的面具，看到日思夜想的芳靨，他喉結緊了一緊，嗓音亦是喑啞了好幾分，想說些什麽，但千言萬語湧入心頭，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牢牢將她摟入懷中。
林秋成等人識趣地避開視線，各自忙各自的。
那一張儺戲面具抵在沈春蕪的額庭上，她意識到了什麽，一直縈繞在心* 中的困惑，終於得到解答。
她主動摘下儺戲面具，摟住他的脖頸，親了上去。
盛軾的薄唇上，覆落下一道溫熱的觸感，他起初先是怔然，回過神後，大掌拖住她的後頸，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彼此的燃點很低，一個輕易的觸碰，就能點燃對方，恨不得把彼此燒融為一體。
盛大絢爛的煙火，還在秦淮河的對岸燃燒，一束接一束的煙火，從水天相接之處陸續升起，將揚州的夜空映照地亮如白晝。
這時候，不遠處有一個頭戴鬥笠的白髯男子，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見此景，頗為不屑地嘖了一聲。
若不是還有重要任務在身，他必定不會縱任外甥女跟襄平王胡來，襄平王能娶到他的外甥女，說的好聽一點，就是天賜的好福氣，說的難聽一點，就是好白菜被豬拱了！
戚巍忍了忍，到底沒有發作，冷冷地斜睨了盛軾一眼，轉身就大步離開了。
冥冥之中，沈春蕪感受到了一股子熟稔的氣息，松開盛軾，左右“張望”。
盛軾品出一絲端倪：“在望什麽？”
沈春蕪雙目失明，也不可能望見人，她只是感知到了某個人存在。
在很久以前，她也感知到這一股子熟稔的氣息，那個時候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現在，她發現這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一股熟稔的氣息是真正存在著的。
但沈春蕪問不出口，也無從問起，只好將心中的異樣按捺下去，搖了搖螓首，轉而擔憂起盛軾的傷口。
盛軾卻是突然生出了一絲玩心，他點了點掌心裏的血，權作水粉胭脂，在她的嘴唇上細細描摹。
沈春蕪怔住，沒有進一步動作，似是沒有預料到盛軾會這般作為。
“阿蕪的口紅方才被我吃了，我補給阿蕪重新補妝。”描摹完她的唇形，盛軾散淡地笑，恢覆成慣常那一副慵懶的調調。
沈春蕪：“……”
男人的手指指腹撚蹭在她的嘴唇上，是極粗糲與極柔軟的碰蹭，兩廂廝磨，仿佛蹭出了一片隱形的花火。
一抹緋色驟然從她的頰邊升起，一路蔓延而下，點燃了頸部和肩肘。
大庭廣眾之下，他怎麽能開這種玩笑，真不知羞臊！
盛軾洞察出她心之所想，在她的粉頰上，很輕很輕地捏了捏：“方才主動親我的人，是誰？”
沈春蕪：“……”
行吧，是她理虧。
沈春蕪撕下了一塊布，為盛軾的手掌包紮起來，盛軾任她動作，她後腦勺簡簡單單綰著一個螺子發髻，歷經方才打鬥，鬢角處散落下來一綹發絲，風吹過，她的發絲張揚成一張風帆，風帆之下，露出一截皎潔白皙的耳根和側頸，在月色的照拂之下，顯得剔透如玉。
她立在光的明面，他立在光的暗面，他們都見證過彼此最狼狽的一面，也參與過對方的至暗時刻，是以，他們都將自己的後背交付給對方了。
幫盛軾包紮完，沈春蕪聽他問：“你這幾日可有受傷？”
他一邊問，一邊檢查她身上的傷情，沈春蕪亦是任由他檢查著，且緩緩將這幾日的遭際逐一敘說了，挑著重點說道：“林大小姐本質不壞，我雖遭囚，但她處處優待於我。”
祈盼盛軾收拾林德清時，能夠對林熹手下留情。
盛軾揚起一側眉，沈春蕪為林熹求情，並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如果林德清必然要死，林熹也絕不能活。
沈春蕪輕輕掖了掖盛軾的袖裾，“可以嗎？”
盛軾望著女子濡濕飽滿的檀唇，眼眸沈黯，一字一頓：“可以。”
沈春蕪彎了彎眉眸，一手捂著盛軾的肩膊，另一手扯了扯他的前襟，踮起足尖親了親他的下頷。
“夫君，你真好。”
-
魏紅纓急著疏散人群，好不容易忙完了事，轉首就看到了這一幕，嚇得差點栽倒。
還是席豫從背後扶住了她。
魏紅纓小心翼翼避開他的觸碰，垂著眼：“方才多謝你了。”
席豫搖了搖首，說了聲不打緊，視線落在她的隔壁上：“你受傷了。”
“——啊？”
魏紅纓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赫然發現自己的手上，蘸染了不少血，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劃傷的。
魏紅纓想說一聲不打緊，但胳膊被一只溫暖的手攙了起來。
席豫為她上藥。
兩人的肌膚沒有實質性的觸碰，但魏紅纓的心，仍舊如滾水一般，悄無聲息的沸騰著。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魏紅纓如蒙大赦，逃之夭夭，忙去找沈春蕪了。
席豫一人留在原地，看到女郎的飄飄衣影，忍不住笑了開去。
他們來日方長。
夜色已深，一行人要住宿客棧。是知府林秋成提前為他們備好的，只不過是兩人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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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軾竟是將她認出來了。
隔著一張膠皮面具, 沈春蕪緩緩瞠住眸，回過神時，眸眶逐漸變得溫熱，情緒凝結成淚，一股子顫栗從彼此相握住的手蔓延開去, 延伸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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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在此刻, 林德清發現端倪，見勢頭不妙, 打了個手勢，剎那之間，一眾死士一圍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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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蕪眼前一片混沌，什麽也看不見，只能隱隱感受到盛軾左臂摟攬住她的肩膊, 右掌執長劍。眼前是密密匝匝的死士，盛軾是近距離交戰, 一陣驚心動魄的金戈疊鳴之聲, 速速響了起來, 傳至沈春蕪的耳屏之時，聲聲仿佛砸在心口上，委實是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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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有人看到這打打殺殺的一幕，下意識以為是官府派兵請來的即興演出，畢竟現場沒有發生出血事件或者暴力事件，紛紛叫好鼓掌。
沈春蕪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困惑，她、林熹還有林德清三人，都是特地喬裝打扮過的，
眾人沒有認出她們，是很尋常的一樁事體，但眾人竟是沒有認出盛軾，這又是怎麽回事？
盛軾和席豫殺了一堆死士，但死士如潰堤的蟻巢，根本殺也殺不完，哪怕前一批死士前仆後繼的倒下，也會有越來越多的死士出現在此，偏生此處是繁覆熱鬧之地，人流量巨大，林德清敢罔顧人命，但盛軾身為襄平王，就不得不考慮百姓們的安危。
要顧及百姓們的安危，就不能大展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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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軾另一只手，殺著那些刺客，而摟攬住她的這一只手，竟是徒手截住那一記裹藏著殺招的長劍。
那一陣悶響，是殺劍斷裂之聲，盛軾慢條斯理地將對方的劍身，劈斷了去。
阿繼眸瞳皺縮，他早聞襄平王是戰場之上的殺神，不論是武力還是智謀，都是上乘之中的上乘，但今日這番較量，真是讓人聞風喪膽！
“盛聞舟！”沈春蕪心悸不已，忍不住喊道，“你沒事嗎？”
其實，她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盛軾如何可能會沒事？
他撚斷了阿繼的殺劍，那一只手掌肯定受了重傷！
這廂，趁著阿繼失神的空當兒，盛軾挑起寒劍照定他心脈大穴一刺！
阿繼險些中招，幾個起落之後堪堪避開，但身上到底還是受了不輕的傷，這不純粹是指皮肉上的傷，還有那些殃及骨髓的傷。
打鬥場面驚心動魄，林熹捱受不住，捂緊耳朵驚聲尖叫起來，在當下的光景之中，她的身影一晃，竟是倒地昏死了過去，林德清見及此狀，一瘸一拐地上前抱起女兒。
林德清額庭之中青筋猙突地暴起，想要使出殺招，但見外頭傳了一陣動響，是揚州官兵來了，也不知是誰報了官，事情鬧大就不好了。
林德清沖著盛軾陰鷙地笑了笑，“殿下，我們有緣再相逢。”
言訖，抱起女兒，並及一眾死士，很快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之中。
“殿下，您沒事兒罷？”
揚州知府林秋成疏散了人群之後，憂心忡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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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平王的偽裝能力，還真是一等一的好，也難怪沒在百姓之中造成恐慌情緒，以至於大家都認為那是官府安排的一場打戲表演。
盛軾搖了搖首，將儺戲面具推上去，露出一張清峻雋冷的臉，一掃尋常的散淡慵懶，他伸手撕開沈春蕪的面具，看到日思夜想的芳靨，他喉結緊了一緊，嗓音亦是喑啞了好幾分，想說些什麽，但千言萬語湧入心頭，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牢牢將她摟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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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張儺戲面具抵在沈春蕪的額庭上，她意識到了什麽，一直縈繞在心* 中的困惑，終於得到解答。
她主動摘下儺戲面具，摟住他的脖頸，親了上去。
盛軾的薄唇上，覆落下一道溫熱的觸感，他起初先是怔然，回過神後，大掌拖住她的後頸，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彼此的燃點很低，一個輕易的觸碰，就能點燃對方，恨不得把彼此燒融為一體。
盛大絢爛的煙火，還在秦淮河的對岸燃燒，一束接一束的煙火，從水天相接之處陸續升起，將揚州的夜空映照地亮如白晝。
這時候，不遠處有一個頭戴鬥笠的白髯男子，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見此景，頗為不屑地嘖了一聲。
若不是還有重要任務在身，他必定不會縱任外甥女跟襄平王胡來，襄平王能娶到他的外甥女，說的好聽一點，就是天賜的好福氣，說的難聽一點，就是好白菜被豬拱了！
戚巍忍了忍，到底沒有發作，冷冷地斜睨了盛軾一眼，轉身就大步離開了。
冥冥之中，沈春蕪感受到了一股子熟稔的氣息，松開盛軾，左右“張望”。
盛軾品出一絲端倪：“在望什麽？”
沈春蕪雙目失明，也不可能望見人，她只是感知到了某個人存在。
在很久以前，她也感知到這一股子熟稔的氣息，那個時候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現在，她發現這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一股熟稔的氣息是真正存在著的。
但沈春蕪問不出口，也無從問起，只好將心中的異樣按捺下去，搖了搖螓首，轉而擔憂起盛軾的傷口。
盛軾卻是突然生出了一絲玩心，他點了點掌心裏的血，權作水粉胭脂，在她的嘴唇上細細描摹。
沈春蕪怔住，沒有進一步動作，似是沒有預料到盛軾會這般作為。
“阿蕪的口紅方才被我吃了，我補給阿蕪重新補妝。”描摹完她的唇形，盛軾散淡地笑，恢覆成慣常那一副慵懶的調調。
沈春蕪：“……”
男人的手指指腹撚蹭在她的嘴唇上，是極粗糲與極柔軟的碰蹭，兩廂廝磨，仿佛蹭出了一片隱形的花火。
一抹緋色驟然從她的頰邊升起，一路蔓延而下，點燃了頸部和肩肘。
大庭廣眾之下，他怎麽能開這種玩笑，真不知羞臊！
盛軾洞察出她心之所想，在她的粉頰上，很輕很輕地捏了捏：“方才主動親我的人，是誰？”
沈春蕪：“……”
行吧，是她理虧。
沈春蕪撕下了一塊布，為盛軾的手掌包紮起來，盛軾任她動作，她後腦勺簡簡單單綰著一個螺子發髻，歷經方才打鬥，鬢角處散落下來一綹發絲，風吹過，她的發絲張揚成一張風帆，風帆之下，露出一截皎潔白皙的耳根和側頸，在月色的照拂之下，顯得剔透如玉。
她立在光的明面，他立在光的暗面，他們都見證過彼此最狼狽的一面，也參與過對方的至暗時刻，是以，他們都將自己的後背交付給對方了。
幫盛軾包紮完，沈春蕪聽他問：“你這幾日可有受傷？”
他一邊問，一邊檢查她身上的傷情，沈春蕪亦是任由他檢查著，且緩緩將這幾日的遭際逐一敘說了，挑著重點說道：“林大小姐本質不壞，我雖遭囚，但她處處優待於我。”
祈盼盛軾收拾林德清時，能夠對林熹手下留情。
盛軾揚起一側眉，沈春蕪為林熹求情，並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如果林德清必然要死，林熹也絕不能活。
沈春蕪輕輕掖了掖盛軾的袖裾，“可以嗎？”
盛軾望著女子濡濕飽滿的檀唇，眼眸沈黯，一字一頓：“可以。”
沈春蕪彎了彎眉眸，一手捂著盛軾的肩膊，另一手扯了扯他的前襟，踮起足尖親了親他的下頷。
“夫君，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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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紅纓急著疏散人群，好不容易忙完了事，轉首就看到了這一幕，嚇得差點栽倒。
還是席豫從背後扶住了她。
魏紅纓小心翼翼避開他的觸碰，垂著眼：“方才多謝你了。”
席豫搖了搖首，說了聲不打緊，視線落在她的隔壁上：“你受傷了。”
“——啊？”
魏紅纓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赫然發現自己的手上，蘸染了不少血，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劃傷的。
魏紅纓想說一聲不打緊，但胳膊被一只溫暖的手攙了起來。
席豫為她上藥。
兩人的肌膚沒有實質性的觸碰，但魏紅纓的心，仍舊如滾水一般，悄無聲息的沸騰著。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魏紅纓如蒙大赦，逃之夭夭，忙去找沈春蕪了。
席豫一人留在原地，看到女郎的飄飄衣影，忍不住笑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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