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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VIP]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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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VIP] 第 42 章

面沈如水的董主任卻黑著臉走過來, 呵斥著眾人,“圍在這裏做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停產檢修這一天, 按照規定是要給職工們教授些理論知識的,只是董主任壓根就沒打算停產,導致了工人們這會兒無所事事的。

工人們一哄而散,董主任湊到顏丹霞身後, 往壓縮機那邊看了看, 見到這種情形, 也是心裏一驚,心臟狂跳起來,忽然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他吞咽了一口吐沫,有些底氣不足地說:“小顏同志,我也不是不接受你的意見,要是知道機器裏面都成這個樣子了, 我也不會非要堅持生產的, 你好好說嘛,沒必要跑去跟沙廠長告狀。”

顏丹霞回頭,淡淡地瞧了她一眼, 而後又繼續忙碌著。

董學農訕訕, 只覺得這個顏丹霞現在真是牛氣哄哄的, 一點臺階都不肯給!這麽不會為人處世,能評上高級工且早著呢!

正如顏丹霞和秦今朝所說, 推力瓦溫度過高, 原因就是那幾個, 一一排查了就好。

很快,她從機器上下來, 掏出紙筆來,寫維修建議。

等她寫完了,董學農趕緊拿過來看,這一看這下,就皺起了眉頭。

“更換迷宮信封,更換推力瓦……”這是大工程啊!沒有個幾天完不成。

董學農擠出絲笑容來,說:“小顏師傅,不至於的吧,是不是對我個人有意見啊?我為我之前的態度跟你道歉,你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唄。”

顏丹霞淡淡地說:“可以,我會在維t修記錄裏註明是你要求的,你在後面簽名,寫上出現問題由你全權負責就好。”

董學農氣噎無言,別看他之前叫囂著,說出了事兒他負責,但真落實到紙面上,他敢嗎?他不敢!

“你……你這是……”董學農指著顏丹霞說不出話來。

林玉峰正好過來,瞧見這樣子,連忙拍了董學農的肩膀,安慰說:“老董別生氣,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公事公辦而已,你也知道的,小顏對於工作一向是認真負責。”

有人給了臺階,董學農忙說:“老林啊,不是我說你,你帶出來的下屬可真一點都不像你,不說話是不說話,一開口就把人往死裏噎。”

林玉峰哈哈笑,說:“你還不知道嗎,小顏她說話一向都是這樣的,性格原因,沒有惡意的。”

董學農心裏頭舒坦了些,又對顏丹霞說:“姑娘家家的,得改改,要不你不好找對象呢!”

顏丹霞根本沒搭腔。

林玉峰維護顏丹霞,說:“小顏不是不好找對象,她現在是以工作為重。”

董學農一拳打在棉花上,怎麽說顏丹霞,好似也是不在意的樣子,見刺激不了她,再針對下去生氣的也只有自己,只好住了口。又軟了語氣跟林玉峰求情,看能不能先簡單修一修,將就著開工,等到將這幾天的生產任務完成了再大修。

林玉峰態度好,但就是不答應,堅持顏丹霞的意見是絕對正確的,得聽她的才好,保證她這人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絕對不會摻雜個人恩怨雲雲。

心裏頭堵著股氣兒的董學農,下午又抽了個時間跑去沙廠長辦公室告狀。

沙廠長雖是技術出身,在海州廠基建期間,也跟了全程,但是對這套大化肥的設備肯定沒有顏丹霞這樣的專業人士清楚,而且秦今朝之前給他看的,各種觸目驚心的化工廠爆炸案件,到底是給他留下了一些陰影,能起到一些警示性的作用。

他也不敢斷言顏丹霞的維修方案到底是過度維修還是在必須必要的合理範圍之內的。瞧見董學龍怒氣難消,好似非要爭個你死我活的樣子,沙廠長和了兩句稀泥,但沒有平息掉董學農的憤怒。

他可是沙廠長手底下的得力幹將,典型的本地派,雖然不是原海州化肥廠的職工,是從外地選調過來的,但這些年來,一直對沙廠長忠心耿耿的,沙廠長還是很顧慮他的感受的。

於是就將打電話秦今朝叫了過來。

秦今朝走到門口,就被在門口的郭亮給攔住了,悄聲跟他說,“董學農在給小顏師傅告狀,是因為合成氨車間機器維修的事,你小心點,董學農那個人……”他聳聳肩膀,沒有繼續說。

秦今朝笑著拍了拍郭亮的肩膀,“謝謝提醒,兄弟。”

他和郭亮、小羅同甘共苦好幾天,一直對這兩位非常照顧,從豫南省回來之後,三人有時候會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相處很不錯。

對於董學農這個人,他在剛入工廠的時候去合成氨車間實習過,很有些接觸,大概了解這人的脾氣性格。

他完全是被上一任老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因著處在合成氨車間主任這麽一個非常重要的職位上,領導重視,在廠裏的地位高,被人慣壞了,逐漸養成了他說一不二,脾氣暴躁的性格。

顏丹霞無疑是挑戰了他的權威,這個狀他肯定是要給告的,無關乎顏丹霞的維修建議到底是不是合理。

秦今朝一進來,董學農不善的目光就射了過去,搶先開口說:“哎呦,咱們技術處的大處長來了!”

秦今朝笑,“董主任幫我升官了嗎?那我可要謝謝你了。”口中說著玩笑話,語氣卻是冰冷的。

董學農詫異於一向平和,與人為善的秦今朝忽然就變了個人似的。緩了幾秒鐘才轉向沙廠長說:“廠長,你看看現在的年輕人,可不比咱們那個時候了,一個個牙尖嘴利的。咱們像他們這麽大的時候,多單純啊,整天就知道埋頭幹活。”

沙廠長沒有說話,嘴角帶著一絲絲淺淡的不易察覺的笑意,沒有答話,手裏頭把玩著搓爛得不成樣子的煙盒,聽著兩人說話。

他沒說話,秦今朝卻是開口了,“我們生活在八十年代的年輕人,自然跟五六十年代是不同的,如果都和董主任一樣,談何時代的進步呢?”

“你……”董學農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使勁地猛瞧了秦今朝,心說他是吃了槍藥了還是腦袋被門給擠了?區區一個技改辦主任,居然敢這麽跟自己說話。

不過,他還是顧忌著這裏是廠長辦公室,秦今朝如今在沙廠長這裏的地位特殊,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秦今朝卻依舊面帶微笑,施施然地走到沙廠長對面的椅子處,坐下,坐到董學農旁邊。

“廠長找我來是什麽事兒?”

沙廠長:“就是你跟沈總工一起來找我,說的合成氨車間停產維修的事情。維修車間去檢查了,這是他們出具的維修意見,你是機械專家,你來看看。”

“對,秦主任可是化工大學的高材生,還是常教授的高徒,可得給好好看看,推力瓦也要換,迷宮密封也要更換。可別因為某些人的私心,本來可以維修的,弄成個更換,既浪費時間,又浪費廠裏的錢!”

秦今朝接過沙廠長遞來的紙。熟悉的字跡就出現在眼前,他嘴角的笑容便真誠了許多。

顏丹霞說很喜歡秦今朝的魏碑體,秦今朝便讓家人翻箱倒櫃地找出了自己小時候用的字帖,郵寄過來送給她,如今寫得也很有些樣子了。

顏丹霞的維修建議寫得非常清晰,有故障描述,原因分析,還有維修措施。

秦今朝一一認真閱讀之後,將那份報告輕輕放在桌子上,說:“綜合這份建議上的故障描述和原因分析,顏丹霞同志采用這樣的維修措施是非常必要,而且是必須的。”

沙廠長點了點頭,董學農卻說:“沙廠長,顏丹霞算是半個技改辦公室的人,秦主任是他的上級,讓他來做評判,有護短的嫌疑吧。”

秦今朝淡淡一笑,說:“要按董主任說的,我們都是海州廠的人,都是廠長的下級,廠長同意我的意見,就是袒護我,同意你的意見就是袒護你嗎?”

“你這,秦主任,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這是一回事兒嗎?”董學農真就搞不懂了,這個秦今朝怎麽就跟自己對上了,這是踩到他後尾巴了還是咋地?

秦今朝:“董主任,我倒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顏丹霞這份報告哪裏有問題,不同意維修措施的原因是什麽?”

董學農:“當然是因為耽誤生產了,這麽一大休,最少要兩三天的時間,我們合成氨車間的工作跟你們坐辦公室不一樣,時間緊任務重,大家夥都是爭分奪秒的在工作,這兩天耽誤下來,生產任務誰來保證!”

秦今朝:“那如果讓機器帶病生產,機器徹底壞了,再去搶修,需要耽誤多少生產任務?如果機器發生了爆炸,機器損壞,人員傷亡,又要耽誤多少生產任務。這裏面孰輕孰重,董主任不會沒有想過吧?”

秦今朝咄咄逼人,目光犀利,絲毫面子也不給他留,逼得董學農惱羞成怒,一拍桌子,說:“你一個小年輕,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你懂什麽,別以為你當了個技改辦公室的主任就了不起了!”

秦今朝嘴角的笑容不變,側過身來,毫不畏懼地回看董學農,說:“我當然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不會在沙廠長面前拍桌子,自稱老子。”

一聽這話,沙廠長終於開口了,不耐地說道:“別吵了,在說正事,分清輕重緩急!”

董學農意識到自己失態,懊惱地使勁瞪著秦今朝,而後聲音和緩著,說:“不好意思,廠長,你也知道的,我是個粗人,一著急混勁兒就上來了,我沒別的意思。”

沙廠長沒搭理他,又將報告拿過來,在手裏頭看了一會兒,說:“安全生產是第一位的,顏丹霞一個女同志,跟你有什麽個人恩怨,犯得著跟你置氣,拉整個成產車間下水?別阻擾維修部門的工作,該怎麽維修怎麽維修。”

被沙廠長訓了兩句,董學農也沒脾氣,但當著秦今朝面兒被訓,他心裏頭非常不舒服。拿著維修報告準備離開時,擠出一絲笑容來,說:“秦主任,咱們一起走,別打擾沙廠長工作了。”

秦今朝點頭,說:“好,那沙廠長,沒什麽事兒的話我也走了。”

沙廠長看了看這兩人,臉上意味不明,說:“走吧。”

兩人相跟著走出來,董學農說:“聊會兒?”

秦今朝:“好啊,到我辦公室。”

路過310房間時,小塗走出來,看看董學農那快要扯到地上的黑臉,小聲問秦今朝:“有事t沒?”

秦今朝朝他安撫地笑笑,說:“沒事。”

小塗:“有事叫我們啊。”

秦今朝開了311辦公室的門,請董學農進來。

董學農扭頭看著小塗縮回到310房間的頭,冷笑一聲,說:“你這些下屬對你還挺忠心的。”

秦今朝將門關上,問:“董主任的下屬不忠心嗎?”他在距離董學農幾步遠的地方站定,沒有讓他坐,更沒有倒水。剛剛兩人算是鬧翻了,想也知道董主任不是來找他求和的。

一聽這話,董學農就覺得牙根有些癢癢,特別想罵上幾句臟話!

又來反問句了,董學農恨死了反問句!他忍了忍,在廠裏頭橫著走了好幾年,不管是幹部還是職工,這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哪個敢這麽跟他說話!

今天可算知道了這個秦今朝是個脾氣大,嘴皮子利索的,他納悶自己到底是哪裏惹到他了,忽然一下子就性情大變,句句都針對自己,他無端被人懟了這一回,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註視著秦今朝,惡劣地瞇了眼睛,有些怪調地說:“我終於想明白了秦主任為什麽忽然這樣針對我了,女人是禍水,果然不錯,你是為了顏丹霞那個小妮子吧?哈,你們兩個什麽時候搞在一起了?小老弟,我奉勸你,年紀輕輕的,別栽在女人身上。信不信,過兩天,你們兩個有一腿,亂搞男女關系的傳聞就會傳滿整個海州廠?”

哈哈哈哈,董學農大笑著,只覺說反問句可真是痛快啊!瞧著秦今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就更痛快了!一個富貴窩裏頭出來的公子哥還敢跟自己紮刺兒,整他的招數多的是,瞧著吧,他敢給人出頭,就得承擔後果,就看他作風不正的傳言傳出去,還能不能坐穩現在的位置!

董學農打開門,甩門而去,囂張地笑聲久久不散。

小塗趴在門口,探進個腦袋來,問:“頭兒,咋了,他咋笑成那樣了,欺負你了?”

秦今朝轉回頭來,小塗下了一跳,他頭一次看見這樣的秦今朝,臉緊緊板著,嘴角抿著,這是真的生氣了!

秦今朝吸口氣,緩和了下表情,說:“進來。”

小塗連忙進來,將門關上,拍著胸脯說:“他惹你,就是惹我,要不我叫幾個兄弟趁著晚上他下夜班的時候套麻袋揍他一頓!”

秦今朝搖搖頭,托著下巴,尋思了一會兒,問:“我記得你之前提過,他和小賣部的一個售貨員相好?”

小塗經常跟他那群哥們鉆上鉆下的,整個廠區、宿舍樓就沒有他們沒有鉆過的犄角旮旯,沒有偷聽過的墻角,知道許多其他人不知道的隱秘,不過這些小夥子們到底還有分寸,不該往外傳的閑話,都死死埋在心裏頭。

小塗見秦今朝嘴巴嚴,又不反感他說這些閑話,就經常跟他講,這可是小塗的樂趣。

“對,他跟小賣部那個叫秦秀蓮的小寡婦偷情,我一個兄弟就住在小寡婦的隔壁,他有一回上夜班忽然身體不舒服,就請假回了家,聽見鄰居有動靜,怕是去了壞人,就跳墻過去,越聽聲音越不對,將窗戶紙捅破了,往裏頭瞧,我的那個老天爺,就看見兩具白花花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嘿嘿。”

小塗聲調暧昧,表情猥瑣,講得就跟他當時在現場一般。

秦今朝點了點頭,說:“董學農想要散播我和顏丹霞亂搞男女關系的謠言。”

小塗大吃一驚,“他瘋了嗎?堂堂一個車間主任,搞這種齷齪事兒,不對,他能跟寡婦搞在一起,也不是什麽好鳥。我的媽呀,這簡直就是老太太靠墻喝粥,卑鄙無恥下流!”

他說著說著就氣憤起來,說:“頭兒,咱可不能由著他將這謠言撒出去,爛泥抹□□,不是屎也是屎。對對,他自己一屁股屎,還往別人身上摸,頭兒,你說怎麽辦,我和我兄弟都聽你安排!”

秦今朝笑,說:“得拜托你和你兄弟了,事成後,請你們喝酒!”

說著,他便拉了小塗坐到沙發上,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

聽得小塗兩只手不停地揉搓著,激動不已,躍躍欲試。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合成氨車間中,顏丹霞、陳向陽等一眾維修車間的工人們正在加班加點地維修機器。

康明強一邊擺弄著手裏頭的工具,一邊跟身邊的人抱怨,“可顯得她能耐了!人家董主任不讓修,她非得逞能,害得咱們還得加班!”

這次他身邊的人卻沒有跟他一起罵人,因為他也看見了壓縮機裏面的樣子,顏丹霞的決定對的。

對於她敢和董學農據理力爭,敢於去找廠領導告狀,他還有維修車間的其他人都是佩服的。

康明強說了半天,沒有得到回應,又氣又有些惱,摔摔打打的,說:“你們怎麽不說話?還覺得她做得對是不是,看著吧,董學農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旁邊一個年紀和康明強差不多的人說:“這本來就是咱維修部的工作,咱加班加點的不是為了顏丹霞,也是為了海州廠的生產任務。怨不上她,她是青年突擊手,肯定得起模範帶頭作用。”

康明強手指頭點點他,“你們這一個個的,都被個小丫頭給蒙了心!”他去看平時最聽自己話的黃小剛。

黃小剛連忙低下頭去,假裝忙碌。師父王衛國已經給他下最後通牒了,說是他要是再跟著康明強欺負擠兌顏丹霞,他就不要這個徒弟了。再說了,顏丹霞現在身上多了一股子說不清楚勁兒,那種感覺有些像見了領導似的,不自覺就讓人畏懼,更不敢跟以前那樣對她了。

顏丹霞專心地工作著,耳邊捕捉到了一點聲音,忽而就微笑起來,她沒有考慮這件事情對她造成的影響,也沒有考慮得罪了董學農怎麽辦,她只知道,她在做對的事情。

她是維修鉗工,將來是要做大工匠的,她是青年突擊隊員,又數次得到過工廠的各種獎勵,也被林玉峰、秦今朝等人全力維護著。

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都不會為了董學農等人的高不高興,而改變自己的原則。

車間停工,董學農閑了下來,又在秦今朝那裏受了氣,懶得看維修車間那幫人,早早就回了家,就讓媳婦給做了兩個好菜,在家喝了些悶酒,就睡著了。

半夜悄悄爬起來,誰料誰在身邊的媳婦醒了,問他幹什麽去。

他沒好氣地回答,“半夜起來,能幹啥,上茅房唄,睡你的!”

他媳婦“哦”了一聲,從枕頭邊摸出手電來遞給他,“照著點,別掉坑裏去。”

董學農不耐地拿了手電,從屋裏出來,悄悄留了門縫,將手電別在腰後,卻不敢打,四下裏瞅瞅,見沒有人,忙放輕步子,奔著秦秀蓮家走去。

兩人級別不一樣,分到的房子區域相隔也很遠。

董學農一路小心,幸好這會兒有幾朵厚雲彩遮住了月亮,只靠著滿天星鬥散發出的微弱光芒照亮。他熟門熟路的,這條路趁夜不知道走過多少次,閉著眼睛都不會摸錯。

順利摸到秦秀蓮家。秦秀蓮給他留了門,他順利地摸了進去,走進院子裏,看見她住的那屋點著昏暗的煤油燈,透出些微弱的光芒。離遠了看不見,但離得近了卻能看清,這是秦秀蓮在等著他。

他輕輕敲了下窗戶紙,沒多大一會兒,門從裏外打開,他被一雙手拉進了屋裏頭,而後門被迅速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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