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因為上次澗雨對衍安的吼，讓倆人五日未有見面。他害怕她會因為這個事有些後果。

這期間，只有芥聲每日去問候衍安。

這天，應該是芥聲對澗雨說了些話，讓澗雨又來找了幾次。

這幾天，衍安幾乎都沒出過門，但據芥聲說，衍安這幾日狀態很棒。

他敲了敲衍安的房門，喊道：“安安姐姐！”

衍安的視線也看向門，回：“進來吧！”

芥聲先進來了，澗雨在身後。

衍安只是看了幾眼澗雨，沒有過多的反應。

芥聲將籃子裏的櫻桃遞給衍安，說：“安安姐姐，吃吧，這是櫻桃，我母親摘的，洗幹凈的。”

衍安接過櫻桃，說：“謝謝聲聲啦！這幾天你經常給我帶吃的問候我，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

“不用感謝。朋友之間，這樣才有溫暖。”他轉過頭，看向澗雨，問澗雨道：“對了，哥哥，你跟安安姐姐說些話吧！”

澗雨被推上前，只是來了一小句：“你最近......還好吧？”

衍安樂觀的回答他：“好呀。怎麽了？”

衍安沒有生澗雨的氣，本來就沒什麽好生氣的。

澗雨像曾經一樣，說：“咱們三個......出去玩嗎？哦不，咱們四個。”

芥聲走到澗雨前面。他有點害怕這句話能勾起衍安什麽。

衍安回答到：“可以啊。去哪裏？”

澗雨：“聖桀場？”

衍安：“這是哪裏？”

澗雨：“就是一塊平地。”

其實澗雨就是隨便說的，第一下想什麽就說出來了。他盡量把氣氛整的不那麽尷尬卻發現氣氛本來就不尷尬。

聖桀場根本不在這裏，在婳城。澗雨回去時，也經常去這裏逛逛，今年已經拆了。這裏就類似於一個公園。

其實沒什麽可去、可玩的地方了。能去的大家都去過了。

衍安表面上挺開心的，其實內心很低落。或許是這幾天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面，但始終沒有出去過的原因吧。

這時又到了立秋。時間過得真快啊。

衍安站了起來，她說：“我惟欲出游，不欲有所之。”

“可以呀，沒問題。”澗雨把頭看向衍安。原本他的視線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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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雲一層一層的，分著各種陣營。有幾處像是被壓低了一樣，沒有光澤，有幾處則發亮。

沒一會兒，天就徹底黑了。

無目的的游行，盡管不在意餐食，也會餓。

街上有個小攤子，賣櫻桃的。攤主多才多藝，攤上立的旗幟事他畫的，水墨畫的櫻桃很蠢蠢欲動。攤主還在拉著二胡，唱著小曲。唱的詞呢，也都是一些很有名的散曲。

過了這條街，緊接著又是一堆小攤子。小時候，衍安特別喜歡春姨給她弄的竹筍十分可惜的是，春姨在衍安出生時就已經十分年長了，衍安不清楚春姨的真實年齡，也在衍安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於燼家。聽一些下人們碎碎念，春姨好像已經去世了。

他們看到了一個賣手剝筍的攤子。將竹筍加工成各種食物，吆喝著：“售竹筍矣！”

見到衍安稍在攤前停留了一會兒，便問道：“售筍於市，諸君欲購乎？”

衍安：“價幾何？”

攤主比劃了個數字十六，說：“籃中全備，僅需十六文。”

很爽快的付完了錢。

三人都嘗了一下。味道不錯。衍安雖然對它的評價很高，但盡管攤主和春姨毫無關系，也能讓衍安回想起小時候的味道。

十年前，那時衍安還小。文瀾帶回家一只小狗，後來的後來衍安就不記得了。

小狗的眼角是粉紅色的，也不知道它經歷了什麽。衍安只記得，小狗特別好看。

三個人好似閑逛，實際上，衍安圖的就是一步步，不是什麽景，也不是什麽好玩。

那才是淩城最真實的樣子。

三人去到一個飯館。這裏賣的都是一些淩城很經典的菜，來往顧客不多，但能維持店內的基本收入。老板待人和善，去過的都說好。

在飯館的門前，他們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的手撫摸著一只白顏色的小狗。

那只小狗的眼角也是粉顏色的。

女孩長得很好看，她的眼角也是粉紅色的。她的頭上有一堆發飾，都很精致，很閃亮。她可能是這家飯館老板的女兒，或者是這條街附近的住戶。

女孩就像在灰色泥瓦專長出的鮮艷玫瑰。

女孩一定有一個愛自己的父母。

女孩一只手撫摸著狗毛，一只手撫摸著快要雕謝的草花。她的臉上有海棠花，跟臉妝彩繪的一樣。

店家還在煮著水餃，蒸汽在冒泡。看到有人來了，問道：“欲共餐乎？”

衍安擺擺手，她不想吃東西。這個飯館的布置是精美的，她喜歡這樣的設計，所以停下來看了看。她就帶了二十文錢，只剩四文了，她買不了餐。

淡淡清風吹過，吹來了小城的樸素。

這座無華但又雜的淩城裏。

走過這條小街，就是你在的地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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