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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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七年後。
“李崑，我數三聲，立馬從樹上下來！”
“一。”
小棠話音剛落，樹上的小娃娃便抱著樹滑了下來，乖乖的站在小棠的面前。
李崑，是小棠與李庚的兒子，今年六歲多，快七歲的年紀了，這皮神的性子可當真是遺傳了李庚。
上樹打鳥，下河摸蝦，地裏摸蟈蟈，集市買蛐蛐等，學習一竅不通，這些個雜耍的東西，倒是學了他老子十成十。
“陳夫子呢？”
小棠明知故問，李崑將陳夫子氣走了，陳夫子找到小棠時，生氣的捂著下巴說:“李家小少爺，老夫教不了，少夫人還是另找他人吧！”
陳夫子本來留著胡子，被李崑耍把戲，一把給他燒沒了，陳夫子害怕自己再待下去，連命都得搭上。
“娘，我不要讀書，那些之乎者也，者也之乎的，聽的我頭都要大了！”李崑擡眼小心翼翼的看著小棠說道。
“這是你欺負陳夫子的理由嗎？人家夫子好好的胡子怎麽惹你了？你竟一把火給人家燒了，萬一傷到陳夫子怎麽辦？我平時就這樣教你的嗎？你現在去祠堂給我跪著，我不叫你起來不準起，今晚不許吃飯，好好反省！”小棠生氣道。
這時，吳氏急匆匆地趕來，李崑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跑到吳氏面前告狀:“奶奶，娘打我！”
小棠看著自己懷胎十月生的兒子，竟然睜眼睛說瞎話，氣打一處來。
“小棠啊，崑兒還小，你怎麽能打他呢！”吳氏心疼孫子，一聽孫子被打，怎麽著都不好受。
“娘，這孩子都是被您跟爹給慣的不成樣子了，再這樣下去，遲早遭到外人的毒打！”
小棠面對吳氏也是無可奈何，怎麽能說重話傷了婆媳情分吧，李庚就是吳氏帶大的，李崑要是再經由她手教導，肯定比李庚還要離譜。
“誰敢打我孫子 那是活膩了！”
小棠扶額，眼睜睜地看著李崑被吳氏帶走了，李崑走時還給她了一個鬼臉，小棠要不是內心強大，真的能被氣死。
平時小棠與李庚都很白天不著家，對於李崑平日的頑皮都是晚上教導那麽幾句，看來沒見成效啊，小棠不能再放任李崑如此荒唐下去了。
晚上，李庚回來，進門便看到小棠坐在桌前，面帶怒氣，他感覺周圍冷了吧唧的，都不想將門關上，萬一她怒了，他還能直接跑。
“進來，把門閉好。”李庚剛想不閉門，就被小棠下了命令，只好乖乖聽話將門閉上。
“夫人這是怎麽了，生氣可對身子不好啊！”李庚腆著笑，視作關心小棠的模樣道。
“你娘還說要二胎，要個屁，再來一個以後這家就成土匪窩子了，你兒子都會放火了，那下次就是打劫了吧？！”小棠大聲說著，氣不過還將桌上的茶杯給扔了，嚇得李庚一哈撒。
李庚剛要說話，小棠瞪著他，又說:“老子吊兒郎當，還指望兒子能學好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是怎麽跟李崑說的，放縱他去集市，這麽小就成了孩子裏的老大，帶著其他幾個孩子不幹正事，成日花錢如流水，上房揭瓦，長大了還得了啊？圓圓一個女孩子都被他帶跑偏了！”
“夫，夫人……您消消氣，我錯了！”
李庚這些年別的暫且不說，認錯是最快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認錯是第一。
“你沒錯，是我錯了，早知道我就不出去掙那幾個錢兒了，把兒子都給耽誤了！”小棠抹著淚後悔道。
李庚看著小棠哭，實在是不知所措了，這些年小棠哪裏哭過，看樣子李崑真的惹怒了小棠。
他心疼道:“夫人莫哭，我這就去好好教訓教訓那個臭小子。”
“你教訓 得了吧，別再給我添亂了！”小棠抹完淚，起身一拍桌子，大聲道:“我決定了，明日就把他送到長安表哥那裏去，他以後不準回家，就在學堂待著，學不好，這兒子我不認了！”
李庚大氣不敢喘，小棠如今在氣頭上，生怕扯上自己，只能祈禱李崑自求多福了。
小棠好不容易緩下來，打算上床睡覺，李庚跟著她上床，她又來氣:“滾下去，睡地上！”
李庚秒變小苦瓜，心裏更苦，自從有了兒子後，他就是她的出氣包，吳氏也不護著他了，自然是護著孫子，小棠不敢拿李崑發大火，只好沖著他來，他真想將李崑塞回去。
看到小棠背對著他躺著，李庚嘆了口氣，自覺的去櫥子裏拿被子，打地鋪。
翌日。
小棠沒有去鋪子，她早早的便起床了，帶著燕兒去了李崑的房間。
她一把抓起還在熟睡的李崑，招呼著燕兒給他收拾衣物。
李崑騰空，睜開眼睛嚇一跳，急忙喊著:“娘，娘，我害怕！”
小棠將他放在床上，李崑站著，小眼睛偷瞄玩小棠立刻低頭，然後再次偷瞄，連續了幾次都不見小棠說話。
小棠見他這個模樣，這要是個聽話的孩子，她指定誇他一句好可愛。
話說，李崑長的好看，遺傳了李庚的相貌，一舉一動都神似李庚，但是比李庚氣人！
“清醒了嗎？”小棠問。
李崑看著娘親有些生氣的樣子，小心的點頭，在奶奶沒有趕來之前他可不敢惹娘親。
“把衣服穿好。”小棠話音剛落，李崑立馬屁顛屁顛的去換衣裳，燕兒此時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將李崑的衣裳裝了好大的一個包袱。
李崑穿好衣服後，小棠道:“跟著我走。”
剛出門走了幾步，吳氏就趕來了，她剛起床便聽著果兒說:“少夫人一大早帶著燕兒火急火燎的去了小少爺的房間，不知道作甚。”吳氏一聽連鞋子都沒穿好，便跑來了。
“小棠啊，你這是帶著崑兒去哪兒啊？”
“娘，正好您來了，我就不用再去跟您說了，從今日起，李崑不在家住了，往後住學堂，要是學業成績不及格，別說花錢了，就是連家都不能回，誰要是給他送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讓我知道了，絕不輕饒！”
小棠說完李崑委屈巴巴的看著奶奶，這可是他的救命稻草啊，要是奶奶不救他，可就完蛋了！
吳氏接受到李崑的眼神，剛要說話，就被小棠截胡了:“娘，您也不例外。”這些年小棠都順著她，沒有再跟她吵過一次架，如今小棠突然發火，她也有些怕了，硬生生將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心痛的看著小棠帶走了李崑，李崑三步一回頭，就等著奶奶救命呢，誰知奶奶沒有任何動作，他一下慌了。
坐上馬車，李崑立刻挨到小棠身邊，茶裏茶氣道:“娘，您累了嗎？崑兒給您捶捶腿！”
“別跟我打馬虎眼兒，你是我生的，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要做什麽，歇歇吧，你那些救命稻草沒用了。”小棠哼聲道。
李崑見賄賂無果 ，嘟嘴離著小棠遠遠兒的，一路上不吭聲，小棠也不慣著他，任其這樣，今日之後他便沒這樣的機會了。
吳氏立馬跑到房間去找李庚，見他還在熟睡，立馬將他拽起來，道:“睡睡睡就知道睡，你兒子慘了，當爹的竟還能睡的下去！”
“娘，有事嗎？”李庚醒後，揉了揉眼睛，問了一聲。
“崑兒被小棠帶去學堂了，你明知崑兒不愛去那種地方，你怎麽不攔著點兒？”
“小棠決定的事兒誰敢管，再說了，崑兒是該好好學些有用的東西了，長大再玩不遲！”說完李庚又躺下了。
吳氏見他不管，使勁兒擰了他一下，李庚嚎了一聲，睡意全無。
“我孫子要是不開心了，你就等著給我備棺材吧！”吳氏哭哭啼啼道。
“娘，我去看看行了吧！”李庚被吵的一個頭兩個大。
……
連義學堂。
三年前，連義學堂設了小學科，專門招收小學生，本來是以七歲為界限，由於民眾的呼籲，後來經過與其他講師商量，拓展到了五歲，但這是需要交束脩金的，五歲孩童年齡尚小，萬一坑著碰著實在是不好交代，能夠交夠十兩金便可入學，本來是為了勸退七歲以下五歲以及以上的孩童，沒想到竟真的有人將孩子送來，當然了，都是些富貴子弟。
李崑五歲時，小棠為了給李崑找個伴兒，將圓圓一同送進去了，同伴還有大田哥與馬如玉的兒子，田譽，王多多與曲小荷的兒子，王闊闊，張老板兒子的女兒，張悅兒。
除了圓圓比李崑大一歲多，其他的孩子都是比李崑小一歲。
人家都能在學堂待住，唯有李崑！
小棠見李崑不愛待學堂，帶回家後，便給他請了夫子，誰知道被他趕走好幾位夫子了，在家還養成了少爺病。
如今將他送回來，小棠打算親自在學堂守著，她就不信，李崑還敢逃學！
李崑自己拖著裝著衣物的包袱，灰溜溜的來到徐長安面前，喊了一聲:“舅舅。”
“叫徐先生，往後在學堂不準叫舅舅。”小棠道，她害怕孩子往後起了攀比心，學堂是學習的，不是比這兒比那兒的地方。
李崑老實的叫道:“徐先生。”
“嗯，進去吧。”徐長安讓李崑去學室。
李崑進去後，小棠道:“表哥，給你添麻煩了。”
“別這樣說，崑兒聰明，只是不愛將這股聰明勁兒用於學習上，好好教導日後一定能成材。”徐長安道。
“但願如此，他們幾人之中數著譽兒學問高，也聽話，都沒讓大田哥操心過，每每說到這兒我就來氣，同樣是吃飯長大的怎麽差距這麽大！”小棠道。
徐長安不禁笑了起來，小棠疑惑:“表哥，你笑什麽？”
“我在笑，你面對不好打發的家人和有許多門道的生意時都沒這樣發愁過，如今卻被這六七歲的孩童給治住了。”
“表哥，你別打趣我了，你再這樣我可就鼓弄著二姑給你說親了！”
果然，這話一出，徐長安立馬老實了。
這些年，二姑一直催，徐長安就跟沒有聽見似的，完全不理，一門心思放在學堂上，將二姑好一頓氣。
人家卻說: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緣分強求不來。
如今是還沒有遇到那份緣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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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後。
“李崑，我數三聲，立馬從樹上下來！”
“一。”
小棠話音剛落，樹上的小娃娃便抱著樹滑了下來，乖乖的站在小棠的面前。
李崑，是小棠與李庚的兒子，今年六歲多，快七歲的年紀了，這皮神的性子可當真是遺傳了李庚。
上樹打鳥，下河摸蝦，地裏摸蟈蟈，集市買蛐蛐等，學習一竅不通，這些個雜耍的東西，倒是學了他老子十成十。
“陳夫子呢？”
小棠明知故問，李崑將陳夫子氣走了，陳夫子找到小棠時，生氣的捂著下巴說:“李家小少爺，老夫教不了，少夫人還是另找他人吧！”
陳夫子本來留著胡子，被李崑耍把戲，一把給他燒沒了，陳夫子害怕自己再待下去，連命都得搭上。
“娘，我不要讀書，那些之乎者也，者也之乎的，聽的我頭都要大了！”李崑擡眼小心翼翼的看著小棠說道。
“這是你欺負陳夫子的理由嗎？人家夫子好好的胡子怎麽惹你了？你竟一把火給人家燒了，萬一傷到陳夫子怎麽辦？我平時就這樣教你的嗎？你現在去祠堂給我跪著，我不叫你起來不準起，今晚不許吃飯，好好反省！”小棠生氣道。
這時，吳氏急匆匆地趕來，李崑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跑到吳氏面前告狀:“奶奶，娘打我！”
小棠看著自己懷胎十月生的兒子，竟然睜眼睛說瞎話，氣打一處來。
“小棠啊，崑兒還小，你怎麽能打他呢！”吳氏心疼孫子，一聽孫子被打，怎麽著都不好受。
“娘，這孩子都是被您跟爹給慣的不成樣子了，再這樣下去，遲早遭到外人的毒打！”
小棠面對吳氏也是無可奈何，怎麽能說重話傷了婆媳情分吧，李庚就是吳氏帶大的，李崑要是再經由她手教導，肯定比李庚還要離譜。
“誰敢打我孫子 那是活膩了！”
小棠扶額，眼睜睜地看著李崑被吳氏帶走了，李崑走時還給她了一個鬼臉，小棠要不是內心強大，真的能被氣死。
平時小棠與李庚都很白天不著家，對於李崑平日的頑皮都是晚上教導那麽幾句，看來沒見成效啊，小棠不能再放任李崑如此荒唐下去了。
晚上，李庚回來，進門便看到小棠坐在桌前，面帶怒氣，他感覺周圍冷了吧唧的，都不想將門關上，萬一她怒了，他還能直接跑。
“進來，把門閉好。”李庚剛想不閉門，就被小棠下了命令，只好乖乖聽話將門閉上。
“夫人這是怎麽了，生氣可對身子不好啊！”李庚腆著笑，視作關心小棠的模樣道。
“你娘還說要二胎，要個屁，再來一個以後這家就成土匪窩子了，你兒子都會放火了，那下次就是打劫了吧？！”小棠大聲說著，氣不過還將桌上的茶杯給扔了，嚇得李庚一哈撒。
李庚剛要說話，小棠瞪著他，又說:“老子吊兒郎當，還指望兒子能學好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是怎麽跟李崑說的，放縱他去集市，這麽小就成了孩子裏的老大，帶著其他幾個孩子不幹正事，成日花錢如流水，上房揭瓦，長大了還得了啊？圓圓一個女孩子都被他帶跑偏了！”
“夫，夫人……您消消氣，我錯了！”
李庚這些年別的暫且不說，認錯是最快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認錯是第一。
“你沒錯，是我錯了，早知道我就不出去掙那幾個錢兒了，把兒子都給耽誤了！”小棠抹著淚後悔道。
李庚看著小棠哭，實在是不知所措了，這些年小棠哪裏哭過，看樣子李崑真的惹怒了小棠。
他心疼道:“夫人莫哭，我這就去好好教訓教訓那個臭小子。”
“你教訓 得了吧，別再給我添亂了！”小棠抹完淚，起身一拍桌子，大聲道:“我決定了，明日就把他送到長安表哥那裏去，他以後不準回家，就在學堂待著，學不好，這兒子我不認了！”
李庚大氣不敢喘，小棠如今在氣頭上，生怕扯上自己，只能祈禱李崑自求多福了。
小棠好不容易緩下來，打算上床睡覺，李庚跟著她上床，她又來氣:“滾下去，睡地上！”
李庚秒變小苦瓜，心裏更苦，自從有了兒子後，他就是她的出氣包，吳氏也不護著他了，自然是護著孫子，小棠不敢拿李崑發大火，只好沖著他來，他真想將李崑塞回去。
看到小棠背對著他躺著，李庚嘆了口氣，自覺的去櫥子裏拿被子，打地鋪。
翌日。
小棠沒有去鋪子，她早早的便起床了，帶著燕兒去了李崑的房間。
她一把抓起還在熟睡的李崑，招呼著燕兒給他收拾衣物。
李崑騰空，睜開眼睛嚇一跳，急忙喊著:“娘，娘，我害怕！”
小棠將他放在床上，李崑站著，小眼睛偷瞄玩小棠立刻低頭，然後再次偷瞄，連續了幾次都不見小棠說話。
小棠見他這個模樣，這要是個聽話的孩子，她指定誇他一句好可愛。
話說，李崑長的好看，遺傳了李庚的相貌，一舉一動都神似李庚，但是比李庚氣人！
“清醒了嗎？”小棠問。
李崑看著娘親有些生氣的樣子，小心的點頭，在奶奶沒有趕來之前他可不敢惹娘親。
“把衣服穿好。”小棠話音剛落，李崑立馬屁顛屁顛的去換衣裳，燕兒此時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將李崑的衣裳裝了好大的一個包袱。
李崑穿好衣服後，小棠道:“跟著我走。”
剛出門走了幾步，吳氏就趕來了，她剛起床便聽著果兒說:“少夫人一大早帶著燕兒火急火燎的去了小少爺的房間，不知道作甚。”吳氏一聽連鞋子都沒穿好，便跑來了。
“小棠啊，你這是帶著崑兒去哪兒啊？”
“娘，正好您來了，我就不用再去跟您說了，從今日起，李崑不在家住了，往後住學堂，要是學業成績不及格，別說花錢了，就是連家都不能回，誰要是給他送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讓我知道了，絕不輕饒！”
小棠說完李崑委屈巴巴的看著奶奶，這可是他的救命稻草啊，要是奶奶不救他，可就完蛋了！
吳氏接受到李崑的眼神，剛要說話，就被小棠截胡了:“娘，您也不例外。”這些年小棠都順著她，沒有再跟她吵過一次架，如今小棠突然發火，她也有些怕了，硬生生將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心痛的看著小棠帶走了李崑，李崑三步一回頭，就等著奶奶救命呢，誰知奶奶沒有任何動作，他一下慌了。
坐上馬車，李崑立刻挨到小棠身邊，茶裏茶氣道:“娘，您累了嗎？崑兒給您捶捶腿！”
“別跟我打馬虎眼兒，你是我生的，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要做什麽，歇歇吧，你那些救命稻草沒用了。”小棠哼聲道。
李崑見賄賂無果 ，嘟嘴離著小棠遠遠兒的，一路上不吭聲，小棠也不慣著他，任其這樣，今日之後他便沒這樣的機會了。
吳氏立馬跑到房間去找李庚，見他還在熟睡，立馬將他拽起來，道:“睡睡睡就知道睡，你兒子慘了，當爹的竟還能睡的下去！”
“娘，有事嗎？”李庚醒後，揉了揉眼睛，問了一聲。
“崑兒被小棠帶去學堂了，你明知崑兒不愛去那種地方，你怎麽不攔著點兒？”
“小棠決定的事兒誰敢管，再說了，崑兒是該好好學些有用的東西了，長大再玩不遲！”說完李庚又躺下了。
吳氏見他不管，使勁兒擰了他一下，李庚嚎了一聲，睡意全無。
“我孫子要是不開心了，你就等著給我備棺材吧！”吳氏哭哭啼啼道。
“娘，我去看看行了吧！”李庚被吵的一個頭兩個大。
……
連義學堂。
三年前，連義學堂設了小學科，專門招收小學生，本來是以七歲為界限，由於民眾的呼籲，後來經過與其他講師商量，拓展到了五歲，但這是需要交束脩金的，五歲孩童年齡尚小，萬一坑著碰著實在是不好交代，能夠交夠十兩金便可入學，本來是為了勸退七歲以下五歲以及以上的孩童，沒想到竟真的有人將孩子送來，當然了，都是些富貴子弟。
李崑五歲時，小棠為了給李崑找個伴兒，將圓圓一同送進去了，同伴還有大田哥與馬如玉的兒子，田譽，王多多與曲小荷的兒子，王闊闊，張老板兒子的女兒，張悅兒。
除了圓圓比李崑大一歲多，其他的孩子都是比李崑小一歲。
人家都能在學堂待住，唯有李崑！
小棠見李崑不愛待學堂，帶回家後，便給他請了夫子，誰知道被他趕走好幾位夫子了，在家還養成了少爺病。
如今將他送回來，小棠打算親自在學堂守著，她就不信，李崑還敢逃學！
李崑自己拖著裝著衣物的包袱，灰溜溜的來到徐長安面前，喊了一聲:“舅舅。”
“叫徐先生，往後在學堂不準叫舅舅。”小棠道，她害怕孩子往後起了攀比心，學堂是學習的，不是比這兒比那兒的地方。
李崑老實的叫道:“徐先生。”
“嗯，進去吧。”徐長安讓李崑去學室。
李崑進去後，小棠道:“表哥，給你添麻煩了。”
“別這樣說，崑兒聰明，只是不愛將這股聰明勁兒用於學習上，好好教導日後一定能成材。”徐長安道。
“但願如此，他們幾人之中數著譽兒學問高，也聽話，都沒讓大田哥操心過，每每說到這兒我就來氣，同樣是吃飯長大的怎麽差距這麽大！”小棠道。
徐長安不禁笑了起來，小棠疑惑:“表哥，你笑什麽？”
“我在笑，你面對不好打發的家人和有許多門道的生意時都沒這樣發愁過，如今卻被這六七歲的孩童給治住了。”
“表哥，你別打趣我了，你再這樣我可就鼓弄著二姑給你說親了！”
果然，這話一出，徐長安立馬老實了。
這些年，二姑一直催，徐長安就跟沒有聽見似的，完全不理，一門心思放在學堂上，將二姑好一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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