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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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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和李天唯鬧翻了?”禮月換了個話題,但就是不說自己的事。

“嗯,”離離趁這個空檔理順先前的記憶,然後讓他繼續,“按你感受X光可以抑制蠱蟲的變異嗎?”

“你想離開他嗎?”禮月沒有回答,反而拋出一個問題。

“不想,”

“為什麽?”禮月皺眉,“你不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女人。”

“死纏爛打?這個詞不好,應該換成堅持,”

“你也這麽愚蠢?”

離離反駁道,“愚蠢嗎?我就是愛堅持,我堅持的一切都有了回報,如果我不在你這件事上死纏爛打,你早成一把土了。”

禮月失笑,隨即心中泛起一陣酸楚。他下意識地摸著心口,引起了離離的註意。

"你哪裏不舒服嗎是後遺癥嗎"離離關切地問,"癥狀是心痛可能是器官病變,也可能是心理原因。"

只有禮月知道這是心理的關系,這麽死纏爛打,為什麽當初對自己這麽決絕?他單薄的唇角挑起笑意,顯得是這麽的自嘲。

“可是,”禮月竟然不放棄起來,他用輕松淡然的口吻去追問,“當初你也說愛我,你不記得那些詞了?我的愉悅你的汗水,我的天真你的炙熱。”

“你怎麽知道?”離離驚訝。

“找個會法語的人也不難吧。”禮月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心口還在疼,他的手心沒有離開那裏,只是語氣依然平淡,似乎接下去要說的也並不是多重要的事,“我死在那的時候,你還一遍遍的叫著我的名字,怎麽又不堅持了?”

離離楞了一下,她沒想到當時他是有意識的,隨即發問,“你當時醒著?為什麽你的生理全是死亡狀態呢?”

禮月淡色眸子裏鋪滿了無奈,他思索了一下還是先回答她的問題,“因為蠱蟲判斷損傷太大先保護我的大腦,它通過自身產生一種類似電的物質,切斷了大腦和身體的大部分聯系,所以我暫時失去呼吸,沒有心跳,體溫降低。”

“它還能去大腦?”

“你不是見過嗎?”禮月問,“你還記得那晚從我眼睛裏看到蟲子嗎?”、

離離認真的點頭,在本子上記錄,像個好學的小學生那樣。

“該我了,”禮月再問,“為什麽你對我不堅持?你的那些歌詞都是興之所至信口開河?”

“在那個時候說的所有話都是信口開河吧,”離離狡辯的樣子活像當代陳世美,“你能保證那個時候做的事都是真心嗎?”

禮月忽然被問住了,要是承認豈不是就坐實他當時就想掐死她了嗎。

“重要問題,你怎麽能讓身體失去供氧的情況下,不損害大腦?”離離問完忽然又加上一句,“還是說你的腦子已經壞了?”

“倒也有可能,”禮月坦然而笑,“蠱蟲會調節神經遞質,提高神經元對缺氧的耐受,但是始終與正常身體的供氧有差別,所以,我的腦子,特別是調節情緒的地方,某一個網狀閥門損壞了。”

"那——"離離剛要開口,禮月打斷她,"該我了。"

"你問吧。"離離示意。

禮月問道:"如果你與李天唯分開——"

“不可能,我們已經結婚了。”離離一提到結婚還忍不住的眉飛色舞,“你的問完了,該我,你能感受嗎?對時間有概念嗎?”

禮月心口的酸楚變成了疼痛,他開始要懷疑是不是蟲子把他的心臟咬壞了,結婚兩個字這麽古老這麽遙遠這麽的與他不合,他笑著說,“我能知道周圍環境,聽到聲音,但是沒法做出任何反應,就像我的魂魄被困在了自己的身體裏,時間開始變得模糊,我完全感覺不到時間。”

“如果,當時我與家族背離,你會和我在一起嗎?”禮月突然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離離合上筆記本,她想了想,搖頭,“不會,因為你本質不會變,我不會再愛你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和我一起吃晚飯。”禮月第一次以懇求的姿態提出邀請。

“不,我約了我的丈夫吃晚飯,再見。”

看著離離離去的背影,禮月猛然失去重心,幸而手臂撐住桌邊。他大口喘息,心臟仿佛被巨石壓住。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怎麽了。

一定是蠱蟲,

他煩躁地揮手打翻桌上的東西。

然而晚飯之約似乎只有離離一個人記得,李天唯遲遲不到,電話打去,說是出任務了。

離離想這就是個借口,她當然生氣了,但是理智不會讓她做過激的舉動,她把飯店的飯菜打包回了李天唯的住所。

她想借著吃飯的時候好好的推心置腹的和李天唯談一談,可是等了半宿李天唯並沒有從那扇滿載著她思念的橡木門外走進來。

忽然是這麽的思念,無法克制,離離看看桌上的飯菜再看看時鐘,她覺得自己的心思完全要被弓弦胡同給勾走了,雖然知道李天唯今天不在,但是她還是想去。

那時李天唯給的車子,被她賭氣還了回去,現在只好靠走路。抱著一袋子飯菜跑到弓弦胡同,進去後走廊深處傳來說笑聲,離離忽然聽到其中一抹聲音是這麽的熟悉。

她的心與腳步一起沈了下來,開始慢慢靠近,那聲音也就越來越熟悉。

直到走到門邊,她的腳步往後退去,嘴巴慢慢撅起,嘆氣後將裝著飯菜的布包放到了門口,轉身離去。

七月的夜晚已經不冷了,她肚子空空走到歌女獻唱望春風的夜總會,今天裏面恢覆了正常,煙酒環繞再也無之前的清新環境。

找了個靠墻的位置坐了下來,想等一等那位歌女的出現,聽她今晚會唱什麽,可是她沒有出現。

離離要覺得之前的事都是假的了,是否有聽過那首歌,是否過過生日,是否結過婚。

一切太快,快如白馬過隙,沒有刺激便留不下深刻記憶。

人生長長短短,好像很多事只要長過一定時間就在重覆,所以到了壽命最好死亡,不然等待的都是無盡的重覆。

酒保問她還需要什麽,她說一杯威士忌,仰頭喝完,杯中冰塊還沒有化掉。

她根本不會醉啊,這麽幾杯下去都沒有太大的感覺。

出了夜總會夜風微涼。

恍惚間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的心猛地一跳,以為是李天唯,也應該是李天唯,可是擡頭對上的卻是戴著眼鏡的禮月那雙越發淡漠的眼睛。

"你的眼鏡..."離離下意識地伸手觸碰,指尖擦過鏡框,便醉意往後仰去,禮月接過身子輕輕抱起,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不要再想著李天唯了,”他將她放在床上,吻隨著落下,

作為男人第一次這麽溫柔的親吻,原來唇與皮膚的觸感可以這麽輕柔,可以這麽小心翼翼,他生怕自己的手指會傷到她,於是輕輕的解開扣子,指尖劃向內襯,

而身下人卻毫無回應,只是微微側過頭,輕聲呢喃著什麽。禮月伏下身子,唇忍不住地貼近她的脖子,隔著一層薄薄的汗毛,如同在輕觸桃子上的絨毛,輕癢微刺。

他當然想要,渾身滾燙,欲望叫囂,

額頭上密密的汗意,他從未如此克制過自己,這種得不到紓解的感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煩躁,同時希冀回應的需求又是這麽強烈。

雕花窗外,月光如水般灑落,為床上側臥的離離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禮月的指尖輕輕從她的發絲滑到腰間,最後停留在腳踝處。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起身走向浴室。

冰冷的水流自上而下的沖刷,妄圖將滾燙澆滅,可是帶來的卻是更為激烈的火熱。

冰冷的沖刷著滾燙,卻仿佛火上澆油,更加洶湧。雙手撐在大理石墻上,閉上眼睛,任由水流順著修長的脖頸滑落。

氤氳水霧,濕滑墻壁,低沈喟嘆……

清晨的光如蜜糖般傾在離離的臉龐上,她微瞇著適應這種光亮,柔和的喚醒聲伴淡淡的桃子香味飄入耳中,“小姐,今天天氣很不錯。”

離離以為自己在做夢,她將自己從柔軟的床墊中撐起,絲綢被單滑落,露出纖細的腳踝。

恍惚地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高挑天花板掛著水晶吊燈,墻上是恢弘的油畫,窗簾是紫色的絲絨,正隨著風飄動,而站在床邊的那位女傭姐姐是如假包換的,三位女傭之一。

“小姐,早餐準備好了,是冰牛奶與黃油餡餅。”

“我在做夢嗎?”離離下了床,赤腳踩在羊毛地毯上,觸感傳來激起一陣柔軟。

女傭姐姐笑著將她帶到梳妝臺前,離離手指摸著光滑表面,鼻尖傳來樟木香,疑惑道,“這是新的?”

“是的,小姐,昨晚運來的。”

剛說完又進來一位女傭姐姐,手裏端著一個精致的銀托盤。離離突然感到一陣荒謬,忍不住問道:"誰能告訴我,我到底在哪兒?這裏是藍胡子的城堡嗎?"

女傭姐姐相視一笑,“您在岳醫生的家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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