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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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叮鈴鈴——”
元司晨瞬間睜開眼睛，驚恐地看著講臺上的物理老師正收拾著課本準備去下一個班，他又驚慌地看向旁邊的逯行之。
逯行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笑道：
“少爺醒了？”
“我睡著了你怎麽不叫我？”
逯行之睜大眼睛：
“我叫了啊，你煩得不行，扭過去繼續睡了。”
“......”
元司晨一點印象都沒有，完全是夢裏做的動作。
元司晨捂住臉一聲嘆息：
“你說我天天怎麽就那麽困呢？”
“困太正常了，本來高三就不是正常的作息，透支生命換分數而已。”
“那你為什麽不困？”
“我困啊，但是我會挑時間睡。”
元司晨撐著頭：
“什麽時間？”
逯行之擡擡下巴，示意黑板上的課表：
“下節語文課。”
元司晨看看課表，頗為認同地點頭。
睡了一節課，這會他倒是精神了不少，精神一上來，他就想找人嘮嗑。
環顧一圈，他看見了同樣剛剛大夢初醒的吳曉。離高考沒剩幾個月，吳曉也終於放下了她的化妝品和少女雜志，沈下心學了幾天。
說來奇怪，也不過踏實學了一個月，她身上的活潑就已經完全被學習消磨了，臉上長了好幾顆痘也無暇顧及。
“誒吳曉，你說咱過年能放幾天假？”
吳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帶著剛睡醒的困意有一搭沒一搭道：
“聽學姐說他們放了一個星期，誰知道......”
元司晨聽著她說話就感覺她隨時要睡過去，趕緊擺擺手讓她接著趴回去了。
困意從心臟慢慢順著氣管，蔓延到鼻腔，眼看著就要攻陷大腦，元司晨連忙擺擺頭，拿過逯行之的杯子：
“我幫你接杯水去。”
逯行之也打著哈欠，一邊點頭一邊趴下，打算淺睡一會。
元司晨繞到教室外面，吸了兩口嚴冬凜冽的空氣，大腦總算清醒了不少。
其實不能怪他們總是這麽困，算下來，他們每天的睡眠時間不過五個小時而已，這導致他們所有人畢業很多年後，回憶起高三時光時，除了那些青澀的面孔，最大的印象就是困，天昏地暗的困。
元司晨擰開逯行之的保溫杯，把他剩的最後一口冷水喝光，剛打算去接新的，身後便傳來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元司晨，你現在有空嗎？”
元司晨回頭，是姜俊偉。他應該是剛剛下課，腋下還夾著書，急匆匆地正向他走過來。
“我？”元司晨看看班裏，有些摸不著頭腦：“我除了上課還能有啥事？”
“你那個......”姜俊偉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難開口：“你媽媽，她來學校看你了，還有你妹妹，你過去見見吧。”
“我......”元司晨一下急了，音量頓時提高，他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隔著窗戶看向班裏，有幾個同學聞聲擡頭，但很快又趴下繼續睡。逯行之依舊閉著眼睛，看來睡的很熟。他壓低聲音商量道：
“我能不去嗎？我跟我媽的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挺尷尬的，您就說我上課不方便行嗎？”
“唉，”姜俊偉皺眉，無奈道：“我也勸了，但是她說她等你下課，我們勸也勸不走，非要見你，她還帶個小孩，我們也不能叫保安吧？你還是自己去一趟，不管怎麽說，她也是你媽。”
“可我......”
姜俊偉豎起眉毛，嚴厲道：
“聽我的，去一趟！”
元司晨嘆氣，看看手裏的保溫杯，只好接受：
“行，那您等我把東西放一下。”
元司晨跟在姜俊偉後面，不情不願地走進了老師們的休息室，休息室只有一個桌子一張沙發，時春梅帶著元虹薇坐在沙發上，蔣澤宇在旁邊陪著，姜俊偉和元司晨就只能站著說話。
元司晨渾身的無所適從，罰站似的，僵硬的叫了聲：
“媽。”
時春梅趕緊抹抹眼淚，顫著聲應道：
“哎呦，你說說你，你住校怎麽都不跟媽說一聲啊？媽在家多擔心你你都不知道。”
“......”元司晨轉頭撇嘴，不想搭話，被姜俊偉推了推胳膊，示意他接話。
元司晨隱蔽地翻了個白眼，諷刺道：
“你都把我東西扔出來了，我不住校還能住哪？”
時春梅想都沒想，立刻反駁：
“怎麽怪到我頭上了？明明是你自己搬走了！”
元司晨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楞了半天說不出話，半晌才被氣得笑了一聲：
“哈！我自己搬走了？你說實話，到底是你扔了還是我搬走了？”
“東西不是你搬走了嗎？”
“那也是你先扔的，然後我才把東西拿走的啊！你講點道理吧......”
姜俊偉眼看著元司晨又要沖動，趕緊把他往後拉：
“好了好了，說這些也沒用，現在最主要的是孩子......”
“誒，兩位老師你們來評評理，我辛辛苦苦把他生下來，結果他想來來想走走，都不跟我這個當媽的說一聲，這也太讓人心寒了。”
時春梅說著又要哭，一邊把嚇得一動不敢動的元虹薇往懷裏抱，一副淒涼的模樣。
“那個......元司晨媽媽，”蔣澤宇也沒處理這種事的經驗，僵硬地勸道：
“您看現在他也站在你面前了，人好好的，最近學習還進步了，您就別擔心了，元司晨放假什麽的會回家的，是吧，元司晨？”
元司晨假裝沒看見蔣澤宇給他使的眼色，梗著脖子不說話。
姜俊偉又推了他一把，元司晨回頭看看他的神色，感覺他再不答應姜俊偉就要刀人了，只好勉強點點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唉，”時春梅一臉苦色，伸手想拉元司晨的手：
“我是覺得，我們家離學校也近，還是讓孩子回家住吧，吃得好點住得好點，也比在學校強。”
“你在說什麽夢話？”
元司晨直楞楞的戳過去一句，在場幾個人一時都楞住了。
“你別裝了行嗎？讓我去死的是你，讓我回去的也是你，你這麽想我早幾年幹嘛去了，現在又要我回去？你不就是覺得一個人帶小孩和老人負擔太重了想讓我回去幫你嗎？我告訴你，我不回！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想辦法！”
時春梅瞪大眼睛聽他說完這一番話，氣得話都說不利索，她拍著旁邊蔣澤宇的胳膊哆嗦道：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是個小孩該對親媽說的話嗎？天爺呀，我怎麽就生了這麽個沒良心的東西呀！”
元司晨雙手插兜，冷眼看著時春梅又唱苦情戲，心裏只覺得淒涼，替自己淒涼。
姜俊偉和蔣澤宇忙過去安撫，元司晨冷冷地又拋出一句：
“我倒是寧願你沒生過我。”
“嘖！”姜俊偉站起來，指著元司晨鼻子：
“越說越過分了，這是你媽！你有點良心吧！”
元司晨翻了個白眼，歪過頭冷漠地看著墻。
————————————————————
逯行之在語文老師抑揚頓挫的朗讀中醒了，他揉了揉眼，想喝口水，發現杯身上貼了個紙條：
肚子疼，去趟醫務室拿藥，一會就回來。
字歪七八扭的，一看就是元司晨留的。
逯行之漫不經心地把紙條撕下來，心說元司晨一定是吃什麽三無零食了，下次得看著他，讓他管住嘴。
他拿出睡前沒寫完的數學卷子繼續寫，忽然想起來這個星期還沒找蔣澤宇，他讓自己一周找他兩次來著，這個星期都要過完了。
“下課就去吧，正好有幾題得問一下。”
但下課後，他沒有在辦公室找到蔣澤宇，他正要回班，忽然聽見旁邊的休息室好像有小孩的哭聲。
“學校哪來的小孩？”
他好奇地走過去。
“你是得哭！你哥都不要你了，他不認你了！他連他媽！他奶！都不認了！”
逯行之站在門外，暗暗皺眉：這聲音好熟悉。
“你嚇唬她幹什麽？她才一年級，關她什麽事！”
逯行之退後兩步，頓時緊張起來。這是元司晨的聲音！那個女聲是他媽媽，她怎麽找到學校裏了？
隔壁班有人陸續走出來，看熱鬧地踱到休息室門口，笑嘻嘻地對同伴道：
“都吵了一節課了，還沒完啊。”
“誰知道，聽著感覺這家人亂得很啊，也不知道到底誰不要誰。”
逯行之站在一旁，忍不住詢問：
“他們什麽時候吵起來的？都說什麽了？”
那兩個男生不回話，先是打量了他一番，然後笑著打趣道：
“你是......逯行之？好學生也喜歡聽八卦啊？”
“你就是逯行之啊，我知道你，我追了兩個女孩都暗戀你，你是一個都不給我們留啊。”
“......”，逯行之無暇和他們瞎扯，胡亂說道：
“我......我找蔣老師，他還有多長時間能辦完事？”
二人搖頭：
“這可說不好，你聽，裏面吵得正熱鬧著呢。”
逯行之連忙問：
“他們都吵些什麽？”
二人對視一眼，都搖頭：
“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住不住校，回不回家，養不養的，聽也沒聽太明白，但是感覺事不小。”
“年級主任都在裏面半天沒出來了，看樣子不好解決。”
“誒，我們下節還有他的課，是不是不用上了？”
“你想啥呢，冰雹都擋不住姜俊偉上課......”
逯行之聽得越發憂心，他想進去，但又知道自己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只好在門外，聽著裏面的動靜。
“叮鈴鈴——”
上課鈴響了，二人說著笑著，磨磨蹭蹭進了教室，逯行之猶豫再三，覺得自己應該走，但又實在憂心，在門口打著轉，心裏幹著急。
姜俊偉聽見了外面的鈴聲，看看手表，擦擦臉上急出來的汗，繞開僵持的元司晨和時春梅，戳戳蔣澤宇的肩膀：
“蔣老師，我先去上課，你看著點，下課我再過來，別動手就行了。”
蔣澤宇被吵得頭暈，除了點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姜俊偉火急火燎往外趕，不料一出門就看見門外的逯行之。
逯行之擡頭，目光卻投向姜俊偉身後，和正渾身散發著戾氣的元司晨對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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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醒了？”
“我睡著了你怎麽不叫我？”
逯行之睜大眼睛：
“我叫了啊，你煩得不行，扭過去繼續睡了。”
“......”
元司晨一點印象都沒有，完全是夢裏做的動作。
元司晨捂住臉一聲嘆息：
“你說我天天怎麽就那麽困呢？”
“困太正常了，本來高三就不是正常的作息，透支生命換分數而已。”
“那你為什麽不困？”
“我困啊，但是我會挑時間睡。”
元司晨撐著頭：
“什麽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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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節語文課。”
元司晨看看課表，頗為認同地點頭。
睡了一節課，這會他倒是精神了不少，精神一上來，他就想找人嘮嗑。
環顧一圈，他看見了同樣剛剛大夢初醒的吳曉。離高考沒剩幾個月，吳曉也終於放下了她的化妝品和少女雜志，沈下心學了幾天。
說來奇怪，也不過踏實學了一個月，她身上的活潑就已經完全被學習消磨了，臉上長了好幾顆痘也無暇顧及。
“誒吳曉，你說咱過年能放幾天假？”
吳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帶著剛睡醒的困意有一搭沒一搭道：
“聽學姐說他們放了一個星期，誰知道......”
元司晨聽著她說話就感覺她隨時要睡過去，趕緊擺擺手讓她接著趴回去了。
困意從心臟慢慢順著氣管，蔓延到鼻腔，眼看著就要攻陷大腦，元司晨連忙擺擺頭，拿過逯行之的杯子：
“我幫你接杯水去。”
逯行之也打著哈欠，一邊點頭一邊趴下，打算淺睡一會。
元司晨繞到教室外面，吸了兩口嚴冬凜冽的空氣，大腦總算清醒了不少。
其實不能怪他們總是這麽困，算下來，他們每天的睡眠時間不過五個小時而已，這導致他們所有人畢業很多年後，回憶起高三時光時，除了那些青澀的面孔，最大的印象就是困，天昏地暗的困。
元司晨擰開逯行之的保溫杯，把他剩的最後一口冷水喝光，剛打算去接新的，身後便傳來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元司晨，你現在有空嗎？”
元司晨回頭，是姜俊偉。他應該是剛剛下課，腋下還夾著書，急匆匆地正向他走過來。
“我？”元司晨看看班裏，有些摸不著頭腦：“我除了上課還能有啥事？”
“你那個......”姜俊偉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難開口：“你媽媽，她來學校看你了，還有你妹妹，你過去見見吧。”
“我......”元司晨一下急了，音量頓時提高，他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隔著窗戶看向班裏，有幾個同學聞聲擡頭，但很快又趴下繼續睡。逯行之依舊閉著眼睛，看來睡的很熟。他壓低聲音商量道：
“我能不去嗎？我跟我媽的情況您又不是不知道，挺尷尬的，您就說我上課不方便行嗎？”
“唉，”姜俊偉皺眉，無奈道：“我也勸了，但是她說她等你下課，我們勸也勸不走，非要見你，她還帶個小孩，我們也不能叫保安吧？你還是自己去一趟，不管怎麽說，她也是你媽。”
“可我......”
姜俊偉豎起眉毛，嚴厲道：
“聽我的，去一趟！”
元司晨嘆氣，看看手裏的保溫杯，只好接受：
“行，那您等我把東西放一下。”
元司晨跟在姜俊偉後面，不情不願地走進了老師們的休息室，休息室只有一個桌子一張沙發，時春梅帶著元虹薇坐在沙發上，蔣澤宇在旁邊陪著，姜俊偉和元司晨就只能站著說話。
元司晨渾身的無所適從，罰站似的，僵硬的叫了聲：
“媽。”
時春梅趕緊抹抹眼淚，顫著聲應道：
“哎呦，你說說你，你住校怎麽都不跟媽說一聲啊？媽在家多擔心你你都不知道。”
“......”元司晨轉頭撇嘴，不想搭話，被姜俊偉推了推胳膊，示意他接話。
元司晨隱蔽地翻了個白眼，諷刺道：
“你都把我東西扔出來了，我不住校還能住哪？”
時春梅想都沒想，立刻反駁：
“怎麽怪到我頭上了？明明是你自己搬走了！”
元司晨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楞了半天說不出話，半晌才被氣得笑了一聲：
“哈！我自己搬走了？你說實話，到底是你扔了還是我搬走了？”
“東西不是你搬走了嗎？”
“那也是你先扔的，然後我才把東西拿走的啊！你講點道理吧......”
姜俊偉眼看著元司晨又要沖動，趕緊把他往後拉：
“好了好了，說這些也沒用，現在最主要的是孩子......”
“誒，兩位老師你們來評評理，我辛辛苦苦把他生下來，結果他想來來想走走，都不跟我這個當媽的說一聲，這也太讓人心寒了。”
時春梅說著又要哭，一邊把嚇得一動不敢動的元虹薇往懷裏抱，一副淒涼的模樣。
“那個......元司晨媽媽，”蔣澤宇也沒處理這種事的經驗，僵硬地勸道：
“您看現在他也站在你面前了，人好好的，最近學習還進步了，您就別擔心了，元司晨放假什麽的會回家的，是吧，元司晨？”
元司晨假裝沒看見蔣澤宇給他使的眼色，梗著脖子不說話。
姜俊偉又推了他一把，元司晨回頭看看他的神色，感覺他再不答應姜俊偉就要刀人了，只好勉強點點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唉，”時春梅一臉苦色，伸手想拉元司晨的手：
“我是覺得，我們家離學校也近，還是讓孩子回家住吧，吃得好點住得好點，也比在學校強。”
“你在說什麽夢話？”
元司晨直楞楞的戳過去一句，在場幾個人一時都楞住了。
“你別裝了行嗎？讓我去死的是你，讓我回去的也是你，你這麽想我早幾年幹嘛去了，現在又要我回去？你不就是覺得一個人帶小孩和老人負擔太重了想讓我回去幫你嗎？我告訴你，我不回！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想辦法！”
時春梅瞪大眼睛聽他說完這一番話，氣得話都說不利索，她拍著旁邊蔣澤宇的胳膊哆嗦道：
“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是個小孩該對親媽說的話嗎？天爺呀，我怎麽就生了這麽個沒良心的東西呀！”
元司晨雙手插兜，冷眼看著時春梅又唱苦情戲，心裏只覺得淒涼，替自己淒涼。
姜俊偉和蔣澤宇忙過去安撫，元司晨冷冷地又拋出一句：
“我倒是寧願你沒生過我。”
“嘖！”姜俊偉站起來，指著元司晨鼻子：
“越說越過分了，這是你媽！你有點良心吧！”
元司晨翻了個白眼，歪過頭冷漠地看著墻。
————————————————————
逯行之在語文老師抑揚頓挫的朗讀中醒了，他揉了揉眼，想喝口水，發現杯身上貼了個紙條：
肚子疼，去趟醫務室拿藥，一會就回來。
字歪七八扭的，一看就是元司晨留的。
逯行之漫不經心地把紙條撕下來，心說元司晨一定是吃什麽三無零食了，下次得看著他，讓他管住嘴。
他拿出睡前沒寫完的數學卷子繼續寫，忽然想起來這個星期還沒找蔣澤宇，他讓自己一周找他兩次來著，這個星期都要過完了。
“下課就去吧，正好有幾題得問一下。”
但下課後，他沒有在辦公室找到蔣澤宇，他正要回班，忽然聽見旁邊的休息室好像有小孩的哭聲。
“學校哪來的小孩？”
他好奇地走過去。
“你是得哭！你哥都不要你了，他不認你了！他連他媽！他奶！都不認了！”
逯行之站在門外，暗暗皺眉：這聲音好熟悉。
“你嚇唬她幹什麽？她才一年級，關她什麽事！”
逯行之退後兩步，頓時緊張起來。這是元司晨的聲音！那個女聲是他媽媽，她怎麽找到學校裏了？
隔壁班有人陸續走出來，看熱鬧地踱到休息室門口，笑嘻嘻地對同伴道：
“都吵了一節課了，還沒完啊。”
“誰知道，聽著感覺這家人亂得很啊，也不知道到底誰不要誰。”
逯行之站在一旁，忍不住詢問：
“他們什麽時候吵起來的？都說什麽了？”
那兩個男生不回話，先是打量了他一番，然後笑著打趣道：
“你是......逯行之？好學生也喜歡聽八卦啊？”
“你就是逯行之啊，我知道你，我追了兩個女孩都暗戀你，你是一個都不給我們留啊。”
“......”，逯行之無暇和他們瞎扯，胡亂說道：
“我......我找蔣老師，他還有多長時間能辦完事？”
二人搖頭：
“這可說不好，你聽，裏面吵得正熱鬧著呢。”
逯行之連忙問：
“他們都吵些什麽？”
二人對視一眼，都搖頭：
“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住不住校，回不回家，養不養的，聽也沒聽太明白，但是感覺事不小。”
“年級主任都在裏面半天沒出來了，看樣子不好解決。”
“誒，我們下節還有他的課，是不是不用上了？”
“你想啥呢，冰雹都擋不住姜俊偉上課......”
逯行之聽得越發憂心，他想進去，但又知道自己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只好在門外，聽著裏面的動靜。
“叮鈴鈴——”
上課鈴響了，二人說著笑著，磨磨蹭蹭進了教室，逯行之猶豫再三，覺得自己應該走，但又實在憂心，在門口打著轉，心裏幹著急。
姜俊偉聽見了外面的鈴聲，看看手表，擦擦臉上急出來的汗，繞開僵持的元司晨和時春梅，戳戳蔣澤宇的肩膀：
“蔣老師，我先去上課，你看著點，下課我再過來，別動手就行了。”
蔣澤宇被吵得頭暈，除了點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姜俊偉火急火燎往外趕，不料一出門就看見門外的逯行之。
逯行之擡頭，目光卻投向姜俊偉身後，和正渾身散發著戾氣的元司晨對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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