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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逯行之站在臺下，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盡量扭開臉，不去看操場上的全校師生。
從小到大，他上臺只有領獎的，念檢討這種事還真是第一次幹。
面紅耳赤倒不至於，手卻是真的不知道往哪兒放。
元司晨站在逯行之旁邊，跟他一塊兒等著上臺念檢討。他無聊地聽著上邊校領導長篇大論的講話，手裏也沒閑著，一邊小聲吹著口哨，一邊把檢討折成了一個造型新穎的紙飛機，偷偷向逯行之展示:
“哎，你看，轟炸機!”
逯行之本來面容嚴肅，低頭看到這個紙飛機，頓時有點繃不住。他抿住嘴不讓自己笑得太明顯，垂眼小聲道:
“站好，一會兒姜俊偉又要說你。”
“我都退學了還怕他做什麽要不是看你一個人被批鬥太可憐，我才不進這個門兒。”
這幾天元司晨一直待在家，學得倒比在學校還認真幾分，昨天晚上蒸包子的時候還順帶著寫了兩篇檢討，他和逯行之一人一份。
寫檢討這事元司晨幹得最熟，論如何起承轉合，如何寫得真心誠意，恐怕整個十三中都無出其右者。
給逯行之那份他寫得尤其認真，幾乎發揮了他所有的文采。那份態度之端正，言辭之懇切，姜俊偉看了都忍不住說:
“小逯這孩子幹什麽都認真，檢討都比別人寫得真心實意；元司晨要是有他一半就好了。”
此時這份滿分檢討書的作者正站在臺下，正把另一份被姜俊偉評為九十九分的檢討折來折去，等著一會兒自己“閃亮登場”。
上午的日頭已經有些毒了，逯行之無遮無攔地站在日光下，熱得臉上泛起一片紅暈，卻依然站得端端正正，聽著大會的進程。
“好了，”書記拍了拍有些呲音的話筒，語氣變得嚴肅:“上個月，高三七班有兩名同學公然違法校紀，帶頭與校外人員鬥毆，影響極為惡劣......”
逯行之的背一下子繃緊了，拿著那篇檢討翻過來覆過去，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慌亂中，後面的人輕輕拉了拉他校服的衣角，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進耳朵:
“打架都不怕，還怕念檢討啊，好學生”
逯行之耳朵一熱，輕輕出了一口氣，從牙縫裏擠出來四個字:
“我才沒怕”
書記鋪墊完向這邊瞥了過來，嚴肅道:
“你們兩個，上來吧。”
逯行之忍住向後看看元司晨的欲望，緊緊攥著檢討，有些僵硬地走上了臺。
有人上臺，臺下習慣性地響起了有氣無力的掌聲，被各班班主任罵罵咧咧地連忙打斷。
臺上臺下，都是一片尷尬的氣氛。
逯行之看著臺下黑壓壓的人頭，又偷偷看了看旁邊噙著笑的元司晨，不知為何，心卻安了下來。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念檢討:
“尊敬的各位領導，老師，同學們......我錯了!”
逯行之念出這一句，感覺嗓子都被這開門見山的歉意糊住了。
他忽然忍不住很想笑。逯行之站在臺上，用稿紙遮住臉，拼命地咬住下嘴唇，好容易才忍住笑意，緊著嗓子繼續道:
“此番在班級門口和校外人員打架，我確實是錯了。在此我懷著極其愧疚不安的心情寫下這份檢討書，以深刻反省我自身存在的錯誤......”
“噗——”
逯行之剛剛才忍住笑，旁邊的元司晨又冷不丁地笑出了聲。
逯行之再次哽住，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稿紙，拿著檢討的手微微顫抖，覺得自己又要忍不住笑出聲了。
“回顧錯誤，當天......”逯行之想起那個艷陽天，強行道:
“當天陰雨綿綿......恰似我當時的心情。我不該因為一點點的糾紛就沖動地與他人發生肢體沖突，這種行為不但影響學校形象，敗壞了作為一個學生的道德，還擾亂了社會治安，給警察......”
逯行之看著紙上的“警察叔叔們”五個字，大腦一個急轉彎，及時改口道:
“同志們帶來了麻煩。
“面對錯誤，我茶飯不思，夜不能寐。這幾天我無論做什麽，都在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而愧疚不安，不知如何挽回。這是我從......”
逯行之看著紙上的“出生以來”，大腦飛速旋轉，卻沒有想到什麽挽救的方法，頓了一會兒，只能念道:
“這是我從出生以來，第一次與人發生如此嚴重的沖突。這件事的性質是惡劣的，影響是嚴重的，後患是巨大的，我......”
念到這裏，逯行之忽然想起之前媽媽寫結案報告，每當湊不夠字數時，便會用這些毫無意義的排比來占篇幅。
還真是“天下文章一大抄，檢討報告互相抄”。
逯行之閉了閉眼，憋笑憋得絕望，他壓著嗓子努力道:
“我對自己的行為萬分懺悔。我知道自己......”
看到接下來的幾句，逯行之實在忍不住，咬著嘴唇瞟了元司晨一眼，後者正隱秘地笑著，等著逯行之讀下去:
“我知道自己性格不好，脾氣急躁，對人沒有耐心，習慣用暴力解決問題。”
逯行之念到這裏已經無所畏懼:
“但是今天我痛定思痛，發誓會改掉自己身上這些不好的毛病，做陽光積極，身心健康的高中生!請大家監督我，同時也以我為誡，不要犯和我一樣的錯誤!”
說完他急匆匆地向臺下鞠了一躬，背著手走到了一邊，默默後悔自己念之前怎麽就沒好好看看。
臺下的人估計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合理中又透著絲滑稽的檢討書，想笑又不知從何笑起。
輪到元司晨，他掩飾性地摸了摸嘴唇，把笑容憋回去，換上一幅痛定思痛地表情，沈重道:
“今天，我懷著萬分的愧疚及懊悔寫下了這份檢討書，並且，為了表示我承認錯誤的決心和改正錯誤的信心，我將耽誤大家的時間，在大家面前誠懇的作出檢討，希望老師及同學們為我做以鑒證。......”
元司晨在話筒前一字一句地念，語氣懇切，仿佛真的後悔莫及。
逯行之看著他朗讀的背影，想起昨天晚上他把檢討交給自己時，還攔住自己不讓看，說是“不用在這上面浪費時間”，現在看來，他就是故意的。
元司晨這邊也聲情並茂地念完了。他轉過頭時，裝作不經意地和逯行之對視，同時在眼神交接的那一瞬，得意地挑了一下眉。
在書記示意下，二人一起從後方的臺階下臺。
元司晨跟在逯行之身後，確認自己的身影已經被臺體掩蓋，俯身在逯行之耳邊輕笑道:
“第一次公開檢討，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
逯行之忽然也起了壞心思，微微轉過頭，斜看著後面臺階上比他略高的元司晨:
“有種戀愛關系公證的感覺。”
“你......”
這一句讓元司晨措手不及。他半只腳還在臺上，失神之間踩空了一級臺階，慌亂中就要向後面倒去。
逯行之聽到不對便及時轉身，眼疾手快地扶住元司晨的腰背，把人向前摟進了自己懷裏。
兩個人的身影被五米寬的升旗臺遮擋的嚴嚴實實，在升旗臺之前，就是站了大半個操場的全校師生。
書記講話的聲音從臺上傳過來，他們離的太近，話筒的聲音幾乎震耳欲聾。但元司晨還是聽到了逯行之在他耳邊輕聲說出的話:
“這份檢討，是不是你故意的”
元司晨實在不適應在這種隨時要暴露的場合卿卿我我，他又急又惱地想推開逯行之:
“是又怎麽樣？你先放手，我們回家再說。”
逯行之不言語，反而摟的更緊，把懷裏的人束縛地更緊:
“放手好啊，你親親我。”
“你.....”
元司晨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偏偏他還沒有一絲緊張的神色，只是專註地看著自己，既認真又戲謔。
“...別鬧，回家再說。”
“你親我一下，我就放手。”
書記說完了什麽，臺下再次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似乎要進到下一個環節了。
“大會進行第四項，優秀個人表彰......”
元司晨眼看著掙脫不掉，又實在害怕被別人看到，索性眼睛一閉，迅速地低頭，蜻蜓點水般地碰了碰逯行之的嘴唇。
“第一名:逯行之，六百七十九分，第二名:陳平，六百二十一分，第三名:王夢涵.......”
逯行之沖他一笑，輕輕放開手，把捏在手裏的檢討交給元司晨，輕聲道:
“幫我拿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就從元司晨身邊越過，一步一步再次走上高臺。
臺下的人見他剛念完檢討下去，又上來領第一名的獎狀，頓時都笑起來，爆發出一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掌聲和口哨聲。
逯行之都不敢看書記的表情，低著頭接過了那張燙手山芋似的獎狀，和後面上來的陳平並肩站在一起。
陳平忍著笑，在一旁悄悄道:
“批評表揚都讓你一人占了，哥們兒今天還真是大放異彩。”
逯行之感受到旁邊書記危險的氣場，尷尬地小聲回道:
“這異彩給你要不要啊？”
“我可無福消受。”
攝影學生上來，對著一排人開始哢嚓拍照。兩個人都齊齊閉嘴，盡量表情自然地看著臺下。
往下一瞥，逯行之忽然看到了操場一側的角落有一個落單的人影。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起哄地鼓掌和大笑，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看著臺上。
他特意站在了隱蔽的角落，但逯行之還是一眼認出，那是元司晨。他特意繞到臺前，看自己領獎。
這一眼讓逯行之心情大好，他幾乎忘了自己還在臺上，沖著那個角落笑起來。
與此同時，鏡頭哢嚓一聲，那邊已經拍完了。逯行之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把剛才自己的傻笑也給拍上去了。
但來不及想太多，一行人就要排隊下臺。逯行之再度回頭看向操場的一角，那邊已經沒有了元司晨的身影。
“走了，發什麽楞。”
陳平出聲提醒他，逯行之才發現自己已經落後了幾步。他依依不舍地回過頭，跟著陳平走下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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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司晨站在逯行之旁邊，跟他一塊兒等著上臺念檢討。他無聊地聽著上邊校領導長篇大論的講話，手裏也沒閑著，一邊小聲吹著口哨，一邊把檢討折成了一個造型新穎的紙飛機，偷偷向逯行之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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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元司晨一直待在家，學得倒比在學校還認真幾分，昨天晚上蒸包子的時候還順帶著寫了兩篇檢討，他和逯行之一人一份。
寫檢討這事元司晨幹得最熟，論如何起承轉合，如何寫得真心誠意，恐怕整個十三中都無出其右者。
給逯行之那份他寫得尤其認真，幾乎發揮了他所有的文采。那份態度之端正，言辭之懇切，姜俊偉看了都忍不住說:
“小逯這孩子幹什麽都認真，檢討都比別人寫得真心實意；元司晨要是有他一半就好了。”
此時這份滿分檢討書的作者正站在臺下，正把另一份被姜俊偉評為九十九分的檢討折來折去，等著一會兒自己“閃亮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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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書記拍了拍有些呲音的話筒，語氣變得嚴肅:“上個月，高三七班有兩名同學公然違法校紀，帶頭與校外人員鬥毆，影響極為惡劣......”
逯行之的背一下子繃緊了，拿著那篇檢討翻過來覆過去，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慌亂中，後面的人輕輕拉了拉他校服的衣角，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進耳朵:
“打架都不怕，還怕念檢討啊，好學生”
逯行之耳朵一熱，輕輕出了一口氣，從牙縫裏擠出來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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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記鋪墊完向這邊瞥了過來，嚴肅道:
“你們兩個，上來吧。”
逯行之忍住向後看看元司晨的欲望，緊緊攥著檢討，有些僵硬地走上了臺。
有人上臺，臺下習慣性地響起了有氣無力的掌聲，被各班班主任罵罵咧咧地連忙打斷。
臺上臺下，都是一片尷尬的氣氛。
逯行之看著臺下黑壓壓的人頭，又偷偷看了看旁邊噙著笑的元司晨，不知為何，心卻安了下來。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念檢討:
“尊敬的各位領導，老師，同學們......我錯了!”
逯行之念出這一句，感覺嗓子都被這開門見山的歉意糊住了。
他忽然忍不住很想笑。逯行之站在臺上，用稿紙遮住臉，拼命地咬住下嘴唇，好容易才忍住笑意，緊著嗓子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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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逯行之剛剛才忍住笑，旁邊的元司晨又冷不丁地笑出了聲。
逯行之再次哽住，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稿紙，拿著檢討的手微微顫抖，覺得自己又要忍不住笑出聲了。
“回顧錯誤，當天......”逯行之想起那個艷陽天，強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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逯行之看著紙上的“警察叔叔們”五個字，大腦一個急轉彎，及時改口道:
“同志們帶來了麻煩。
“面對錯誤，我茶飯不思，夜不能寐。這幾天我無論做什麽，都在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而愧疚不安，不知如何挽回。這是我從......”
逯行之看著紙上的“出生以來”，大腦飛速旋轉，卻沒有想到什麽挽救的方法，頓了一會兒，只能念道:
“這是我從出生以來，第一次與人發生如此嚴重的沖突。這件事的性質是惡劣的，影響是嚴重的，後患是巨大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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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接下來的幾句，逯行之實在忍不住，咬著嘴唇瞟了元司晨一眼，後者正隱秘地笑著，等著逯行之讀下去:
“我知道自己性格不好，脾氣急躁，對人沒有耐心，習慣用暴力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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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急匆匆地向臺下鞠了一躬，背著手走到了一邊，默默後悔自己念之前怎麽就沒好好看看。
臺下的人估計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合理中又透著絲滑稽的檢討書，想笑又不知從何笑起。
輪到元司晨，他掩飾性地摸了摸嘴唇，把笑容憋回去，換上一幅痛定思痛地表情，沈重道:
“今天，我懷著萬分的愧疚及懊悔寫下了這份檢討書，並且，為了表示我承認錯誤的決心和改正錯誤的信心，我將耽誤大家的時間，在大家面前誠懇的作出檢討，希望老師及同學們為我做以鑒證。......”
元司晨在話筒前一字一句地念，語氣懇切，仿佛真的後悔莫及。
逯行之看著他朗讀的背影，想起昨天晚上他把檢討交給自己時，還攔住自己不讓看，說是“不用在這上面浪費時間”，現在看來，他就是故意的。
元司晨這邊也聲情並茂地念完了。他轉過頭時，裝作不經意地和逯行之對視，同時在眼神交接的那一瞬，得意地挑了一下眉。
在書記示意下，二人一起從後方的臺階下臺。
元司晨跟在逯行之身後，確認自己的身影已經被臺體掩蓋，俯身在逯行之耳邊輕笑道:
“第一次公開檢討，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
逯行之忽然也起了壞心思，微微轉過頭，斜看著後面臺階上比他略高的元司晨:
“有種戀愛關系公證的感覺。”
“你......”
這一句讓元司晨措手不及。他半只腳還在臺上，失神之間踩空了一級臺階，慌亂中就要向後面倒去。
逯行之聽到不對便及時轉身，眼疾手快地扶住元司晨的腰背，把人向前摟進了自己懷裏。
兩個人的身影被五米寬的升旗臺遮擋的嚴嚴實實，在升旗臺之前，就是站了大半個操場的全校師生。
書記講話的聲音從臺上傳過來，他們離的太近，話筒的聲音幾乎震耳欲聾。但元司晨還是聽到了逯行之在他耳邊輕聲說出的話:
“這份檢討，是不是你故意的”
元司晨實在不適應在這種隨時要暴露的場合卿卿我我，他又急又惱地想推開逯行之:
“是又怎麽樣？你先放手，我們回家再說。”
逯行之不言語，反而摟的更緊，把懷裏的人束縛地更緊:
“放手好啊，你親親我。”
“你.....”
元司晨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偏偏他還沒有一絲緊張的神色，只是專註地看著自己，既認真又戲謔。
“...別鬧，回家再說。”
“你親我一下，我就放手。”
書記說完了什麽，臺下再次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似乎要進到下一個環節了。
“大會進行第四項，優秀個人表彰......”
元司晨眼看著掙脫不掉，又實在害怕被別人看到，索性眼睛一閉，迅速地低頭，蜻蜓點水般地碰了碰逯行之的嘴唇。
“第一名:逯行之，六百七十九分，第二名:陳平，六百二十一分，第三名:王夢涵.......”
逯行之沖他一笑，輕輕放開手，把捏在手裏的檢討交給元司晨，輕聲道:
“幫我拿一下，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就從元司晨身邊越過，一步一步再次走上高臺。
臺下的人見他剛念完檢討下去，又上來領第一名的獎狀，頓時都笑起來，爆發出一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掌聲和口哨聲。
逯行之都不敢看書記的表情，低著頭接過了那張燙手山芋似的獎狀，和後面上來的陳平並肩站在一起。
陳平忍著笑，在一旁悄悄道:
“批評表揚都讓你一人占了，哥們兒今天還真是大放異彩。”
逯行之感受到旁邊書記危險的氣場，尷尬地小聲回道:
“這異彩給你要不要啊？”
“我可無福消受。”
攝影學生上來，對著一排人開始哢嚓拍照。兩個人都齊齊閉嘴，盡量表情自然地看著臺下。
往下一瞥，逯行之忽然看到了操場一側的角落有一個落單的人影。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起哄地鼓掌和大笑，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看著臺上。
他特意站在了隱蔽的角落，但逯行之還是一眼認出，那是元司晨。他特意繞到臺前，看自己領獎。
這一眼讓逯行之心情大好，他幾乎忘了自己還在臺上，沖著那個角落笑起來。
與此同時，鏡頭哢嚓一聲，那邊已經拍完了。逯行之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把剛才自己的傻笑也給拍上去了。
但來不及想太多，一行人就要排隊下臺。逯行之再度回頭看向操場的一角，那邊已經沒有了元司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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