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仔和考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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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仔和考試人
周日清晨六點。
二人同時打開房門，穿戴整齊的元司晨和睡眼惺忪的逯行之面面相覷。
“......我去上班。”
“......我去上廁所。”
逯行之懵懵地點點頭，等元司晨推門出去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奇怪，這上的是哪門子班
返校前的上午，逯行之在家裏看書自習，元司晨在水果店裏吹著空調，磕著免費瓜子，玩著貪吃蛇。
元司晨已經打的熟練無比，修長靈活的手指左右滑動，紅色小蛇一路猥/瑣發/育，慢慢長成蛇場一霸。
“結下賬，小夥子。”
一個卷發大媽拎著各色瓜果招呼元司晨。
元司晨此時激戰正酣，無暇顧及其他，“嗯啊”兩聲就算應了。
大媽見他不理睬，便自己把塑料袋放在稱上看價錢，順勢抻著脖子瞧了一眼:“小夥子，你上班打游戲，不怕被老板發現扣工資”
元司晨信誓旦旦:“不會，我們老板就是個懶蛋。”
齊英才正在裏屋看電視，嘈雜中隱約聽見元司晨再說些什麽，語氣似乎頗為囂張。
“你說什麽”
元司晨慌忙按滅屏幕，大腦緊急運轉，忽然，腦袋上亮起小燈泡:“我......我說，我們這新進了一批鹵蛋!”
齊英才狐疑地看了半天，才將信將疑地把頭扭過去。
元司晨長籲了一囗，回頭把那一袋子菜掂上稱，“二十塊八毛五，算你二十一......額，二十。”
“這有二十”，大媽不滿地拿手掂量著。
“我們這都是標準......咳......”
元司晨的語氣先高後低，他本來已經做好了理論一番的準備，看清了來人之後，心裏一驚，又低下了頭。
對視的那一瞬，大媽也認出了元司晨:“你是上回踩我墻那小子吧十三中那個，沒錯，我記得，就是你。那個墻被你塗的厚一塊薄一塊的，我還得找人重刷，這事可不能就這麽結了.......”
“媽/的......”，元司晨心中暗罵。
“啊沒錯，是我是我就是我，”，元司晨決定這次頭鐵一波，“歉也道了，墻也給你刷了，你還想怎麽辦”
“好辦”，向日葵大媽看著他笑了，拍拍手裏的菜:“十八。”
——————————————————
下午。
姜主任打開檔案擋，用手蘸著唾沫點著人頭查試卷。
手指隔空點到逯行之，姜主任眉頭一皺，他拿手又蘸了一下舌頭，邊數邊問道:“逯行之，你旁邊誰啊？考試都遲到”
還沒等他回答，後門驚天動地一聲響，元司晨幾乎是破門而入:“來了來了，我在這!”
姜主任眉頭更緊:“你趕緊的吧，這要是高考，你已經沒有成績了......”
“你怎麽來那麽晚”，逯行之輕聲問。
“新仇加舊怨......難說”，他感受到姜主任的目光如刀般剜過來，“回去細講。”
卷子“嘩啦啦”發下來，有些人寫上名字考號，便倒頭睡了。
元司晨正反掃了一眼，閱讀材料太晦澀，懶得看，隨著眼緣先把選擇題答案填了，然後轉著筆看起了小說。
元司晨的筆轉的七上八下，“忽”一下飛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逯行之看都不看他，只是把筆放在了桌子旁邊。
元司晨小小聲道“對不起啊”，同時餘光瞥見了他的材料閱讀上劃滿了標記。
他有些愕然，語文老師總把陳平的試卷當成模範卷在班裏展示，上面勾勾畫畫，不像大多數人的一樣，一片空白。但逯行之的卷子比陳平有過之而無不及。
元司晨暗暗咂嘴，“畫這麽多，能寫的完嗎？”
兩個小時後。
元司晨揉著脖子醒了。自從旁邊多了一個人之後，他就不得不收斂睡姿，連帶著脖子都多受了許多罪。
他打著哈欠打量四周，教室裏已經爬倒了一大片，前面的吳曉還坐著，看起來像在編頭發，陳平筆動得飛快，估計是在寫作文。
他看向旁邊，逯行之正揉著手腕，好整以暇地看著卷子。
再一看答題卡，清秀明晰的字體鋪滿了格子紙。
這就寫完了？
元司晨眼也不眨地看著他的答題卡，逯行之正好把試卷翻到正面——正面也是一樣的工整。
逯行之察覺到了什麽，扭頭一看，正好和元司晨對視。
逯行之看看元司晨，又看看一覽無遺的答題卡，投去疑惑的眼神。
元司晨看著他瞪大的眼睛，反應過來逯行之一定誤會了自己要作弊。他一皺眉，收回目光，還帶著一臉的剛正不阿，好像在責怪逯行之怎麽能這麽想他。
逯行之看著他虛假的表情，覺得好笑，伸手戳了戳他。元司晨回頭，只見逯行之把試卷往自己的方向推了推。
這回算是投懷送抱了。論良心，元司晨算不得什麽正人君子，但在逯行之面前，他咬碎鋼牙也要裝成柳下惠。
他正義地擺擺手，面對自己幹凈的卷子假裝鉆研。
逯行之一挑眉，並沒有感受到他的大義凜然，只疑惑這人怎麽抄都懶得抄
半個小時很快到了，元司晨像扔什麽燙手山芋一樣把卷子傳了上去。
收卷老師麻木地看著一張張半空白的試卷，忽然手下一頓，仔細端詳著一張答題卡。字跡很陌生，好像從來沒有見過，老師目光移動，尋找著姓名。
逯行之。
老師眼皮一跳，四下尋找著他的身影，果然，在最後一排看見了那個清瘦的少年，正在和同桌說笑。
老師的目光變得覆雜，匆匆收起試卷，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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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清晨六點。
二人同時打開房門，穿戴整齊的元司晨和睡眼惺忪的逯行之面面相覷。
“......我去上班。”
“......我去上廁所。”
逯行之懵懵地點點頭，等元司晨推門出去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奇怪，這上的是哪門子班
返校前的上午，逯行之在家裏看書自習，元司晨在水果店裏吹著空調，磕著免費瓜子，玩著貪吃蛇。
元司晨已經打的熟練無比，修長靈活的手指左右滑動，紅色小蛇一路猥/瑣發/育，慢慢長成蛇場一霸。
“結下賬，小夥子。”
一個卷發大媽拎著各色瓜果招呼元司晨。
元司晨此時激戰正酣，無暇顧及其他，“嗯啊”兩聲就算應了。
大媽見他不理睬，便自己把塑料袋放在稱上看價錢，順勢抻著脖子瞧了一眼:“小夥子，你上班打游戲，不怕被老板發現扣工資”
元司晨信誓旦旦:“不會，我們老板就是個懶蛋。”
齊英才正在裏屋看電視，嘈雜中隱約聽見元司晨再說些什麽，語氣似乎頗為囂張。
“你說什麽”
元司晨慌忙按滅屏幕，大腦緊急運轉，忽然，腦袋上亮起小燈泡:“我......我說，我們這新進了一批鹵蛋!”
齊英才狐疑地看了半天，才將信將疑地把頭扭過去。
元司晨長籲了一囗，回頭把那一袋子菜掂上稱，“二十塊八毛五，算你二十一......額，二十。”
“這有二十”，大媽不滿地拿手掂量著。
“我們這都是標準......咳......”
元司晨的語氣先高後低，他本來已經做好了理論一番的準備，看清了來人之後，心裏一驚，又低下了頭。
對視的那一瞬，大媽也認出了元司晨:“你是上回踩我墻那小子吧十三中那個，沒錯，我記得，就是你。那個墻被你塗的厚一塊薄一塊的，我還得找人重刷，這事可不能就這麽結了.......”
“媽/的......”，元司晨心中暗罵。
“啊沒錯，是我是我就是我，”，元司晨決定這次頭鐵一波，“歉也道了，墻也給你刷了，你還想怎麽辦”
“好辦”，向日葵大媽看著他笑了，拍拍手裏的菜:“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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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主任打開檔案擋，用手蘸著唾沫點著人頭查試卷。
手指隔空點到逯行之，姜主任眉頭一皺，他拿手又蘸了一下舌頭，邊數邊問道:“逯行之，你旁邊誰啊？考試都遲到”
還沒等他回答，後門驚天動地一聲響，元司晨幾乎是破門而入:“來了來了，我在這!”
姜主任眉頭更緊:“你趕緊的吧，這要是高考，你已經沒有成績了......”
“你怎麽來那麽晚”，逯行之輕聲問。
“新仇加舊怨......難說”，他感受到姜主任的目光如刀般剜過來，“回去細講。”
卷子“嘩啦啦”發下來，有些人寫上名字考號，便倒頭睡了。
元司晨正反掃了一眼，閱讀材料太晦澀，懶得看，隨著眼緣先把選擇題答案填了，然後轉著筆看起了小說。
元司晨的筆轉的七上八下，“忽”一下飛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逯行之看都不看他，只是把筆放在了桌子旁邊。
元司晨小小聲道“對不起啊”，同時餘光瞥見了他的材料閱讀上劃滿了標記。
他有些愕然，語文老師總把陳平的試卷當成模範卷在班裏展示，上面勾勾畫畫，不像大多數人的一樣，一片空白。但逯行之的卷子比陳平有過之而無不及。
元司晨暗暗咂嘴，“畫這麽多，能寫的完嗎？”
兩個小時後。
元司晨揉著脖子醒了。自從旁邊多了一個人之後，他就不得不收斂睡姿，連帶著脖子都多受了許多罪。
他打著哈欠打量四周，教室裏已經爬倒了一大片，前面的吳曉還坐著，看起來像在編頭發，陳平筆動得飛快，估計是在寫作文。
他看向旁邊，逯行之正揉著手腕，好整以暇地看著卷子。
再一看答題卡，清秀明晰的字體鋪滿了格子紙。
這就寫完了？
元司晨眼也不眨地看著他的答題卡，逯行之正好把試卷翻到正面——正面也是一樣的工整。
逯行之察覺到了什麽，扭頭一看，正好和元司晨對視。
逯行之看看元司晨，又看看一覽無遺的答題卡，投去疑惑的眼神。
元司晨看著他瞪大的眼睛，反應過來逯行之一定誤會了自己要作弊。他一皺眉，收回目光，還帶著一臉的剛正不阿，好像在責怪逯行之怎麽能這麽想他。
逯行之看著他虛假的表情，覺得好笑，伸手戳了戳他。元司晨回頭，只見逯行之把試卷往自己的方向推了推。
這回算是投懷送抱了。論良心，元司晨算不得什麽正人君子，但在逯行之面前，他咬碎鋼牙也要裝成柳下惠。
他正義地擺擺手，面對自己幹凈的卷子假裝鉆研。
逯行之一挑眉，並沒有感受到他的大義凜然，只疑惑這人怎麽抄都懶得抄
半個小時很快到了，元司晨像扔什麽燙手山芋一樣把卷子傳了上去。
收卷老師麻木地看著一張張半空白的試卷，忽然手下一頓，仔細端詳著一張答題卡。字跡很陌生，好像從來沒有見過，老師目光移動，尋找著姓名。
逯行之。
老師眼皮一跳，四下尋找著他的身影，果然，在最後一排看見了那個清瘦的少年，正在和同桌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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