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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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蓉
陳蓉三百歲生日那天決定改行。
在此之前她是個自然界無償的陽氣搬運工，免費的采陽補陰者，專門吸收客戶過盛的陽氣，因為男人的陽氣不受法律保護，她又從不害人性命，所以這麽多年一直是法外狂徒。自從百年前被趕出合歡宗後就一直在九州游蕩，正所謂人活得久了什麽職業都想嘗試一番，妖也是一樣。這天陳蓉哼著小調“亞拉亞拉”地走進一家低調的發廊，豪氣地沖美發師說：“染成玫瑰紅！”等她從發廊出來，蹲守在附近的同事臉都塌了，還有個被抓的嫖客奮力掙紮。
“哪有這樣的警察！你們想仙人跳我！隔壁就是男模你們怎麽不去抓！欺負善良市民是吧！”
“閉嘴！”陳蓉一巴掌抽在嫖客臉上，熟練地點上煙，“影響我刷KPI小心閹了你。”
嫖客嚇住了幾秒才反應過來，21世紀哪有動不動威脅犯人生命安全的警察，“救命啊！他們要殺了我！”
被帶到警局後，嫖客一臉淚水地向警員哭訴，現在他相信陳蓉真的是警察了。負責審訊的警察無動於衷，馬上就是月底了，數個派出所聯合執法一舉搗毀了數個不法窩點，抓捕嫖客數十人，一舉拿下本月業績。不笑都勉強，同情罪犯？
陳蓉提著警棍猛地砸在椅背上，冷聲問：“監控都關了沒有？”
局裏鴉雀無聲，嫖客們瑟瑟發抖。
陳蓉當了十年警察後，已經成了當地令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的辣手神探。
“外面什麽情況？鬧哄哄的。”
“有人送錦旗給陳警官！”
這可真稀奇了。
分局門口熱鬧極了，某個案子被解救的受害人請了兩個舞獅隊，敲鑼打鼓，從街頭就開始鉚足勁炒熱氣氛，一路扛著錦旗朝警局過來，受害人一家老小聲淚俱下地感謝了陳蓉為維護本地治安做的貢獻，並獻上了繡著“爆蛋精英”的錦旗。
陳蓉滿意極了，“我要把它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對此，一眾同事和領導敢怒不敢言。
陳蓉的搭檔於勤是個經歷資深的老警員，在華夏各地從事同一行業60年之久，對這個行業愛的深沈。他們的專車是輛不顯眼的黑色吉普，外面到處是前幾天沙塵雨留下的沙痕，這樣的車到處都是，一點都不顯眼。此刻他把車挺在一輛報廢車旁邊，看樣子這輛車停在這裏已經有很多個年頭，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被拖車拖走。陳蓉穿著八厘米高跟鞋搖搖晃晃地走來，左手拎著一瓶高度酒，右手拖著一個尾隨癡漢，“咣”地一把將癡漢的頭砸在引擎蓋上。
“你招不招？”
“大姐，你讓我招什麽啊！”癡漢哭訴道。
“你招不招？”陳蓉大力地一下一下砸著癡漢的頭，知道他臉迅速腫了起來，嗚嗚嗚淒慘地叫著。
“招不招！”
“嗚嗚嗚……”
“死硬分子啊！”
等陳蓉消了氣一腳把癡漢踹遠，於勤這才敢下車，“炸雞。”
“老於還是你懂事啊。”
陳蓉接過炸雞，說起工作內容，“我跟目標接觸上了，跟資料裏說的沒什麽不同，不像是偽裝出來的，除了……”
“除了？”
陳蓉大口嚼碎雞骨頭，“他是個處男。”
一個人顯然不能一邊違法犯罪一邊守身如玉，除非是變態。
“我已經拿到他的DNA樣本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於勤小心翼翼八卦地問，“樣本是？”
陳蓉斜他一眼，“當然是頭發啦！”
熊得意最近總感覺有人盯著他，可幾番查找都沒找到，回到園區不久視線就消失了，看著園區高高的圍墻，蒼蠅都飛不進來的通電鐵網，無處不在的雷法陣，熊得意覺得一陣心安。
“我們的日子和坐牢有什麽區別！隔壁生產茶葉的園區裏面還有KTV呢！”同事有發不完的牢騷。
他這個同事是個年輕的人，剛剛入職不到半個月。不滿二十歲，實打實還是個幼仔呢。所以平時熊得意看著他總是帶著點兒慈愛之心。
年輕人沒實習過一上來就是正式職工，八成是有內幕。熊得意也不是當年處處茅廬的小熊，他估計這孩子八成是有後臺的，只要不耽誤他的工作，上面想塞多少人來都沒有什麽區別。一個人的活兩個人的活還不是都是他幹，熊得意不介意多幹一點活，幹活多快樂呢，在園區裏從白天到黑夜，哪怕二十四小時無休，呃，二十四小時有點不太行。其實在園區呆的越久越有好處，無數靈植散發出來的仙靈之氣，極大程度上能緩解他的疲憊。外面那麽多人想盡了還進不來呢，熊這一高興的哼著歌兒，那是他老家山裏的小調，將近一個世紀過去了，老家的印象幾乎消失，甚至有時候不努力回想，母親的模樣也變得模糊，但是仇恨，熊得意從不敢忘。
熊得意的母親是青丘原住民，從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像是個古人。父親黑熊精早年就來往於人類社會。不知是被人類帶壞了還是那本性就壞，在外面闖蕩了百十來年後竟然還回到老家禍害了淳樸善良的母親！一想起那個從未見過的男人，熊得意就恨得咬牙切齒，每當他回想起那個男人總是忍不住殺意。他希望那個男人最好是活著又希望他死了，後者他不必親自動手，如果是前者，也是一種憾事。每十年他都會回一趟老家，他有幾個小妖怪眼線在附近的山頭上。
他在腦海裏模擬了無數次，見到那個男人時的場景——他會悄悄繞到那個男人背後變回本體，然後一爪子掏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不過這個想法他不會讓幹娘知道，他希望自己在幹娘心裏永遠都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熊。
“熊得意！有你的快遞！”門衛隔得遠遠的就朝熊得意大喊。
“來了！”
熊得意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跑到收發室。
收發室的老張，是個蜂蜜愛好者，一向是熊得意的園中蜜友。
老張挑挑揀揀拿出幾個盒子遞給熊得意，“唉，最近查得嚴，貨不好搞，以後你可得小心點。”
熊得意點點頭，“麻煩你了。”
“嗨，你我之間客氣什麽。”老張揮揮手十分豪氣地說到。
幾千米外的山頂，一架專業級的高倍望遠鏡假設在雨花石上，確認了不會滑坡後於勤才小心翼翼地湊上去看，這可是他從領導的追星族女兒那求借的奢侈品，一架望遠鏡頂他十年工資，有地方說理去嗎？
“還沒好嗎？給我看看？”陳蓉湊過去，“這可真是個寶貝，這麽遠都看得一清二楚，我能看見他臉上的絨毛！真可愛啊!”
於勤有心說這不是來給你偷窺男人的，如果他有這個膽子的話，“剛才他拿了什麽東西進去，快點站也得安排我們的人。”
“你說的算。”她決定回去後就向市局申請采購同款望遠鏡，不然就舉報局長的女兒有這種寶貝。
局長：我謝謝你全家嘞！
盯梢是個既需要耐心也需要忍耐力的活，山上蚊子多，陳蓉呆了幾個小時就受不了，對於勤說：“我接了個偵探的活，去抓小三，我那個雇主說她老公有個小三，要我陪她一起抓奸。”
“我也想去！”於勤脫口而出。
“正好，你長得挺路人的，打扮上服務生我們一起啊。”陳蓉揮揮手把實習生喊過來，“我們去賺個外快，回來給你帶高級盒飯，老實點別亂說話聽明白了沒有！”
迫於她的淫威，實習生恐懼地點了點頭，陳蓉十分滿意他的識相，省得她掏槍了。
兩人一路垂直下山，此時正值晚高峰，超雄司機們瘋狂按喇叭，彼此口水橫飛地對罵，“等無人出租車普及到我們這你們就老實了！”疼痛欲裂乘客口不擇言地說到，他一下子惹了眾怒，差點被口水淹死。
來到約定好的酒店門口，陳蓉看見雇主，楞了一下，“你怎麽打扮成這樣？”
雇主全副武裝，一根頭發絲都沒露出來，“我怎麽了嗎？”
“那是來抓奸的又不是偷情來的，藏的這麽嚴實幹嘛？還有人能在我面前動你一根毫毛？”
陳蓉說的霸氣，她的確有這個實力。
“哦哦。”
雇主後知後覺，有陳蓉在這她怕什麽啊！於是摘下圍巾墨鏡，趾高氣揚走進酒店。前臺一看就知道今天碰見硬茬子了，幹酒店前臺什麽遇不到，都總結出經驗來了，一看這就是來抓奸的，後面還跟著哼哈二將呢！怒氣爆發中的女人前臺可不敢攔。雇主沖到房門口，給陳蓉使了個眼色。
“嘭——”陳蓉擡腿便把房門踹開，脆弱的木門直接四分五裂。
“呀！！！”裏面白花花的男人滾作一團。
“老公！保護我啊老公！別讓那個娘們欺負我！”
陳蓉楞住了，因為尖叫的男人正是雇主提供的照片裏疑似偷情的丈夫。
她悄悄瞥了眼雇主，只見雇主也是一副我在哪裏、發生了什麽的狀況外的表情。
於勤：……
唉嘿。
雇主袁女士一巴掌糊住自己的臉，丟人、太丟人了。
“還抓嗎？”於勤小聲問。
陳蓉這邊已經舉起手機哢哢拍起了照片，其中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剛穿完褲子就來奪手機，被陳蓉一腳踹進了櫃子裏，“我這幾天好像踹飛了不少人？記不清了。”陳蓉甩了甩頭發，掏出證件，“聚眾□□，人贓並獲，趕緊抱頭蹲下，不然沒收你們的犯罪工具！”
沒收犯罪工具？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
“你不認識我？我爸可是……”一名男子鼓起勇氣站起身來，穿著不屬於他的褲衩想報出老父親的名字，被於勤眼疾手快地抽了一巴掌。
“你確定你爸想以這種方式認識我？”陳蓉讚賞地看了眼於勤，別看老實巴交的腦子其實快的很。
二代也反應過來了，忍氣吞聲地憎恨地看了眼陳蓉。
很快，超額KPI吸引來了一波友軍，隔壁區隊長眉開眼笑地跟陳蓉握手，“多謝多謝，改天請你吃飯。”
“咳。”
“獎金我轉給你？”
鄰區的同事們紛紛繞著陳蓉走，她也不在意，幹完了這個活，她繼續盯梢去了，一連幾天，都沒見目標人物離開立安集團的園區，陳蓉按捺不住，決定找個機會混進園區裏去，若不是高壓電網和雷擊法陣，幾米高的圍墻她輕輕松松跳進去。
“若不是做賊心虛，哪有個種田的樣子。”
“就你？面試清潔工，你哪裏像能幹活的樣子啦？”人事搖搖頭，要喊下一個。
“我有關系。”
“……”人事悄悄擡頭。
陳蓉打開相冊和某個人的合照，“你認識他嗎？”
這不是總經理嗎？
“你有總經理的關系還當什麽清潔工啊！”人事不可思議地說，“懂了，掛名是吧，正好我們這有個清潔主管的位置還空閑，你每周來一次查查衛生狀況就行，不用你幹活。”
陳蓉對這個安排和滿意，“我要住宿舍。”
人事一一安排了，下午，陳蓉就搬到了熊得意隔壁，等熊得意淩晨三點自願加班回來，在沙發上看見紅發招搖的女人，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一個空酒瓶咕嚕嚕滾到他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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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蓉三百歲生日那天決定改行。
在此之前她是個自然界無償的陽氣搬運工，免費的采陽補陰者，專門吸收客戶過盛的陽氣，因為男人的陽氣不受法律保護，她又從不害人性命，所以這麽多年一直是法外狂徒。自從百年前被趕出合歡宗後就一直在九州游蕩，正所謂人活得久了什麽職業都想嘗試一番，妖也是一樣。這天陳蓉哼著小調“亞拉亞拉”地走進一家低調的發廊，豪氣地沖美發師說：“染成玫瑰紅！”等她從發廊出來，蹲守在附近的同事臉都塌了，還有個被抓的嫖客奮力掙紮。
“哪有這樣的警察！你們想仙人跳我！隔壁就是男模你們怎麽不去抓！欺負善良市民是吧！”
“閉嘴！”陳蓉一巴掌抽在嫖客臉上，熟練地點上煙，“影響我刷KPI小心閹了你。”
嫖客嚇住了幾秒才反應過來，21世紀哪有動不動威脅犯人生命安全的警察，“救命啊！他們要殺了我！”
被帶到警局後，嫖客一臉淚水地向警員哭訴，現在他相信陳蓉真的是警察了。負責審訊的警察無動於衷，馬上就是月底了，數個派出所聯合執法一舉搗毀了數個不法窩點，抓捕嫖客數十人，一舉拿下本月業績。不笑都勉強，同情罪犯？
陳蓉提著警棍猛地砸在椅背上，冷聲問：“監控都關了沒有？”
局裏鴉雀無聲，嫖客們瑟瑟發抖。
陳蓉當了十年警察後，已經成了當地令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的辣手神探。
“外面什麽情況？鬧哄哄的。”
“有人送錦旗給陳警官！”
這可真稀奇了。
分局門口熱鬧極了，某個案子被解救的受害人請了兩個舞獅隊，敲鑼打鼓，從街頭就開始鉚足勁炒熱氣氛，一路扛著錦旗朝警局過來，受害人一家老小聲淚俱下地感謝了陳蓉為維護本地治安做的貢獻，並獻上了繡著“爆蛋精英”的錦旗。
陳蓉滿意極了，“我要把它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對此，一眾同事和領導敢怒不敢言。
陳蓉的搭檔於勤是個經歷資深的老警員，在華夏各地從事同一行業60年之久，對這個行業愛的深沈。他們的專車是輛不顯眼的黑色吉普，外面到處是前幾天沙塵雨留下的沙痕，這樣的車到處都是，一點都不顯眼。此刻他把車挺在一輛報廢車旁邊，看樣子這輛車停在這裏已經有很多個年頭，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被拖車拖走。陳蓉穿著八厘米高跟鞋搖搖晃晃地走來，左手拎著一瓶高度酒，右手拖著一個尾隨癡漢，“咣”地一把將癡漢的頭砸在引擎蓋上。
“你招不招？”
“大姐，你讓我招什麽啊！”癡漢哭訴道。
“你招不招？”陳蓉大力地一下一下砸著癡漢的頭，知道他臉迅速腫了起來，嗚嗚嗚淒慘地叫著。
“招不招！”
“嗚嗚嗚……”
“死硬分子啊！”
等陳蓉消了氣一腳把癡漢踹遠，於勤這才敢下車，“炸雞。”
“老於還是你懂事啊。”
陳蓉接過炸雞，說起工作內容，“我跟目標接觸上了，跟資料裏說的沒什麽不同，不像是偽裝出來的，除了……”
“除了？”
陳蓉大口嚼碎雞骨頭，“他是個處男。”
一個人顯然不能一邊違法犯罪一邊守身如玉，除非是變態。
“我已經拿到他的DNA樣本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於勤小心翼翼八卦地問，“樣本是？”
陳蓉斜他一眼，“當然是頭發啦！”
熊得意最近總感覺有人盯著他，可幾番查找都沒找到，回到園區不久視線就消失了，看著園區高高的圍墻，蒼蠅都飛不進來的通電鐵網，無處不在的雷法陣，熊得意覺得一陣心安。
“我們的日子和坐牢有什麽區別！隔壁生產茶葉的園區裏面還有KTV呢！”同事有發不完的牢騷。
他這個同事是個年輕的人，剛剛入職不到半個月。不滿二十歲，實打實還是個幼仔呢。所以平時熊得意看著他總是帶著點兒慈愛之心。
年輕人沒實習過一上來就是正式職工，八成是有內幕。熊得意也不是當年處處茅廬的小熊，他估計這孩子八成是有後臺的，只要不耽誤他的工作，上面想塞多少人來都沒有什麽區別。一個人的活兩個人的活還不是都是他幹，熊得意不介意多幹一點活，幹活多快樂呢，在園區裏從白天到黑夜，哪怕二十四小時無休，呃，二十四小時有點不太行。其實在園區呆的越久越有好處，無數靈植散發出來的仙靈之氣，極大程度上能緩解他的疲憊。外面那麽多人想盡了還進不來呢，熊這一高興的哼著歌兒，那是他老家山裏的小調，將近一個世紀過去了，老家的印象幾乎消失，甚至有時候不努力回想，母親的模樣也變得模糊，但是仇恨，熊得意從不敢忘。
熊得意的母親是青丘原住民，從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像是個古人。父親黑熊精早年就來往於人類社會。不知是被人類帶壞了還是那本性就壞，在外面闖蕩了百十來年後竟然還回到老家禍害了淳樸善良的母親！一想起那個從未見過的男人，熊得意就恨得咬牙切齒，每當他回想起那個男人總是忍不住殺意。他希望那個男人最好是活著又希望他死了，後者他不必親自動手，如果是前者，也是一種憾事。每十年他都會回一趟老家，他有幾個小妖怪眼線在附近的山頭上。
他在腦海裏模擬了無數次，見到那個男人時的場景——他會悄悄繞到那個男人背後變回本體，然後一爪子掏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不過這個想法他不會讓幹娘知道，他希望自己在幹娘心裏永遠都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熊。
“熊得意！有你的快遞！”門衛隔得遠遠的就朝熊得意大喊。
“來了！”
熊得意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跑到收發室。
收發室的老張，是個蜂蜜愛好者，一向是熊得意的園中蜜友。
老張挑挑揀揀拿出幾個盒子遞給熊得意，“唉，最近查得嚴，貨不好搞，以後你可得小心點。”
熊得意點點頭，“麻煩你了。”
“嗨，你我之間客氣什麽。”老張揮揮手十分豪氣地說到。
幾千米外的山頂，一架專業級的高倍望遠鏡假設在雨花石上，確認了不會滑坡後於勤才小心翼翼地湊上去看，這可是他從領導的追星族女兒那求借的奢侈品，一架望遠鏡頂他十年工資，有地方說理去嗎？
“還沒好嗎？給我看看？”陳蓉湊過去，“這可真是個寶貝，這麽遠都看得一清二楚，我能看見他臉上的絨毛！真可愛啊!”
於勤有心說這不是來給你偷窺男人的，如果他有這個膽子的話，“剛才他拿了什麽東西進去，快點站也得安排我們的人。”
“你說的算。”她決定回去後就向市局申請采購同款望遠鏡，不然就舉報局長的女兒有這種寶貝。
局長：我謝謝你全家嘞！
盯梢是個既需要耐心也需要忍耐力的活，山上蚊子多，陳蓉呆了幾個小時就受不了，對於勤說：“我接了個偵探的活，去抓小三，我那個雇主說她老公有個小三，要我陪她一起抓奸。”
“我也想去！”於勤脫口而出。
“正好，你長得挺路人的，打扮上服務生我們一起啊。”陳蓉揮揮手把實習生喊過來，“我們去賺個外快，回來給你帶高級盒飯，老實點別亂說話聽明白了沒有！”
迫於她的淫威，實習生恐懼地點了點頭，陳蓉十分滿意他的識相，省得她掏槍了。
兩人一路垂直下山，此時正值晚高峰，超雄司機們瘋狂按喇叭，彼此口水橫飛地對罵，“等無人出租車普及到我們這你們就老實了！”疼痛欲裂乘客口不擇言地說到，他一下子惹了眾怒，差點被口水淹死。
來到約定好的酒店門口，陳蓉看見雇主，楞了一下，“你怎麽打扮成這樣？”
雇主全副武裝，一根頭發絲都沒露出來，“我怎麽了嗎？”
“那是來抓奸的又不是偷情來的，藏的這麽嚴實幹嘛？還有人能在我面前動你一根毫毛？”
陳蓉說的霸氣，她的確有這個實力。
“哦哦。”
雇主後知後覺，有陳蓉在這她怕什麽啊！於是摘下圍巾墨鏡，趾高氣揚走進酒店。前臺一看就知道今天碰見硬茬子了，幹酒店前臺什麽遇不到，都總結出經驗來了，一看這就是來抓奸的，後面還跟著哼哈二將呢！怒氣爆發中的女人前臺可不敢攔。雇主沖到房門口，給陳蓉使了個眼色。
“嘭——”陳蓉擡腿便把房門踹開，脆弱的木門直接四分五裂。
“呀！！！”裏面白花花的男人滾作一團。
“老公！保護我啊老公！別讓那個娘們欺負我！”
陳蓉楞住了，因為尖叫的男人正是雇主提供的照片裏疑似偷情的丈夫。
她悄悄瞥了眼雇主，只見雇主也是一副我在哪裏、發生了什麽的狀況外的表情。
於勤：……
唉嘿。
雇主袁女士一巴掌糊住自己的臉，丟人、太丟人了。
“還抓嗎？”於勤小聲問。
陳蓉這邊已經舉起手機哢哢拍起了照片，其中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剛穿完褲子就來奪手機，被陳蓉一腳踹進了櫃子裏，“我這幾天好像踹飛了不少人？記不清了。”陳蓉甩了甩頭發，掏出證件，“聚眾□□，人贓並獲，趕緊抱頭蹲下，不然沒收你們的犯罪工具！”
沒收犯罪工具？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
“你不認識我？我爸可是……”一名男子鼓起勇氣站起身來，穿著不屬於他的褲衩想報出老父親的名字，被於勤眼疾手快地抽了一巴掌。
“你確定你爸想以這種方式認識我？”陳蓉讚賞地看了眼於勤，別看老實巴交的腦子其實快的很。
二代也反應過來了，忍氣吞聲地憎恨地看了眼陳蓉。
很快，超額KPI吸引來了一波友軍，隔壁區隊長眉開眼笑地跟陳蓉握手，“多謝多謝，改天請你吃飯。”
“咳。”
“獎金我轉給你？”
鄰區的同事們紛紛繞著陳蓉走，她也不在意，幹完了這個活，她繼續盯梢去了，一連幾天，都沒見目標人物離開立安集團的園區，陳蓉按捺不住，決定找個機會混進園區裏去，若不是高壓電網和雷擊法陣，幾米高的圍墻她輕輕松松跳進去。
“若不是做賊心虛，哪有個種田的樣子。”
“就你？面試清潔工，你哪裏像能幹活的樣子啦？”人事搖搖頭，要喊下一個。
“我有關系。”
“……”人事悄悄擡頭。
陳蓉打開相冊和某個人的合照，“你認識他嗎？”
這不是總經理嗎？
“你有總經理的關系還當什麽清潔工啊！”人事不可思議地說，“懂了，掛名是吧，正好我們這有個清潔主管的位置還空閑，你每周來一次查查衛生狀況就行，不用你幹活。”
陳蓉對這個安排和滿意，“我要住宿舍。”
人事一一安排了，下午，陳蓉就搬到了熊得意隔壁，等熊得意淩晨三點自願加班回來，在沙發上看見紅發招搖的女人，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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