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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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元旦燈會之後下了場大雪，這在蘭陵市可不多見，街坊四鄰們紛紛拿出工具鏟雪。
“餵，宵大，走啊。”小梅站在樓下喊了三遍。
三遍後樓梯口才出現九重霄披著羽絨被的身影，“我就不去了。”
“沒有那麽冷！”小梅揮舞了下手臂，“用法力啊。”
怕冷是一種習性，不是法力能改變的。
小梅想了想，不再勉強宵大，決定連她的份一起幹了，“你要煮飯給我吃。”
九重霄點點頭，總是冒著香味和蒸汽的廚房是她冬季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這裏總是這麽冷。”
“你的老家在南方嘛。”小梅喝著冬瓜湯，江夏城今日氣溫36度，當地人日常辱罵老天不當人，就是不知道挨劈了沒。
大概是沒有的。
寒潮持續了一周，一周後立刻冰消雪融，氣溫回升到三十度，拿出來的羽絨服又被收了回去。
“最近的天氣有點反常。”小區裏散步的人們閑談著，“聽說是有人渡劫？”
天劫能引動四方變化，造成大範圍氣候異常——這也是常識了。
“渡劫得到指定地點吧，誰會在市區渡劫。”
“那不一定，老天有眼，天雷只會劈渡劫的人。”
不僅是她們小區，網絡上也謠言四起，還是蘭陵市官媒下場辟謠，說氣候異常只是天氣現象，渡劫純屬子虛烏有，希望網友們不造謠不傳謠。
天氣回暖後，小梅才再去有鳳來儀武館，平日裏熱鬧的武館今日卻門可羅雀，附近的幾個小孩躲在石獅子後面嘰嘰歪歪，小梅泰山壓頂一般罩在他們頭頂，“你們在說什麽呢？”
“是大壯啊。”小孩之一擡起眼皮，見是她熟稔地說起八卦，“你聽說了沒，豬大哥被警察抓走了！”
朱郎顧被抓走了？
孫瀟瀟她們都去了警察局？
最近的派出所離得不遠，小梅片刻就趕到了，剛一邁上臺階，就聽到一陣殺豬聲，是這裏了。
“俺不信！你們都騙俺！嫦娥妹妹怎麽會是騙子！她對我是真心的！”
小梅一頓，不想進去了。
派出所熱鬧極了，所有在職人員都擠在屋子裏看被手銬鎖著前蹄，不停掙紮的豬仔。
“你被騙了，你的嫦娥妹妹是個男人！”老警員殘忍地說出了事情真相。
原來，不日前蘭陵市警方接到一起網絡詐騙案，順藤摸瓜之下逮捕了網紅“嫦娥妹妹”，發現了她同時和二十幾個男人保持著暧昧關系，涉及金額數百萬，朱郎顧就是其中之一。
朱郎顧還是不信。
“我們認識五年！這五年來嫦娥妹妹鼓勵我，安慰我，多少個夜不能寐的夜晚都是她哄我入眠……我不會相信你們的一面之詞！別想愚弄我！”
“沒辦法了，把犯人帶出來。”
兩個年輕的警察同情地看了眼朱郎顧，轉身出去了，不一會，一個二百多斤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被帶了過來。
不只是朱郎顧，小梅也沒反應過來。
警察“篤篤”敲了敲桌子，“開始你的表演。”
只見油膩的男子憨厚地笑了笑，張開嘴，嬌媚惹人憐惜的女聲鉆了出來：
“是天蓬哥哥嗎，我是你的嫦娥妹妹呀，第一次見面沒想到哥哥長得如此俊朗，讓妹妹的心都化了，哥哥我好喜歡你啊。”
小梅偏過頭，不認細看。
這是一種殘忍。
朱郎顧身上的顏色由粉轉黑，法力爆發，從手臂長的小豬轟地變成了兩米高三米多長的野豬王，一米多長的獠牙閃爍寒光，頃刻間塞滿了整個房間。
沒想到他會忽然變形，孫瀟瀟跳到他背上，手輕輕按下，瞬間朱郎顧被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犯人也嚇蒙了，試圖鉆進年輕帥哥警察懷中，反被一巴掌呼開，“你鉆你爹呢！我讓你鉆！啪！”
“孫師傅，幸好你來了，不然我不一定制得住他。”所長捏了把虛汗，揮揮手讓人把犯人帶了下去。
“朱郎顧一共給案犯轉賬170萬，是所有受害者中轉賬最多的，等案犯的財產拍賣後能追回一部分錢，按照比例歸還給所有受害人……”
“俺把本命法寶都給賣了，就因為嫦娥妹妹要給她爹看病，她的茶葉又受了潮賣不出去！她怎麽能騙俺！師傅！俺的心都碎了！”朱郎顧趴在地上嗚嗚哭泣。
孫瀟瀟臉色都變了，“本命法寶？你把本命法寶賣了？！怪不得你怎麽都變不成人，我還當你是資質不好，蠢材，叫我怎麽說你好，你賣哪去了？”
五年前，朱郎顧還是個淳樸的鄉下妖怪，除了吃和修行外沒有別的，忽然有一天，附近的村民給他上供了一部手機……
朱郎顧就這麽一頭紮進了網紅嫦娥妹妹編造的網絡陷阱裏，連本命法寶都給賣了。
“初戀啊……”
“太殘暴了。”
回家她就跟九重霄說起朱郎顧，“你認識他吧，我跟你說他可慘了……”
小梅越說聲音越小，“宵大？”
宵大臉色為什麽也五顏六色的？
“我……想到了從前。”
天殺的，為什麽要讓她知道這種事，難道她們這些淳樸的妖怪總是要被人騙的嗎？九重霄拉上窗簾，雖然在紅塵裏只有幾十年，對比她數百年的生命不算什麽，但似乎只有這些年的記憶才是鮮活的，她嘆了口氣，忽然電話鈴響了起來。
接通，是那個人暴躁又傲慢的不可一世的聲音，“我和孩子這個月的生活費呢！你該不是不想付吧！”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九重霄的記憶不禁回到了十年前……
“各位旅客，您已抵達江夏城！這座華夏工業商業的中心城市，全市常住人口三千萬，外來務工人口一千二百萬人，這座包容的城市會接納每一個心懷夢想的人……”
出站口人滿為患，到處是拎著各色編織袋來打工的鄉下人，其中有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格外惹眼，她穿一身蔥綠色的短打，看著像個幹活的把式，兩條又粗又長的麻花辮油光光的垂在肋下，臉上細密的絨毛、瓷白的臉汗津津的，脖頸兒修長，像是人類喜愛的天鵝頸。
很快她就被附近開旅店的大娘盯上了，三兩個健步沖過去，“小姑娘住店嗎？五十元單間，俺對天發誓俺家不是黑店。”
雖然沒辦理營業執照但絕對安全幹凈，還很便宜呢。
九重霄離鄉前都打聽清楚了，下了火車站該怎麽做，問道：“20一晚，單人間。”
“看不出你年紀輕輕還是個行家，行，跟大娘走吧。”大娘作勢接過行李袋沒想差點被帶趴下，咂舌道：“姑娘好大的力氣！”
九重霄拎著兩個重達兩百斤的行李袋，跟著大娘左沖右突，跋涉了半個小時才到達城中村，五十年前的老舊筒子樓，紅磚墻面有的被煙火熏黑，有的裂開長滿雜草，低矮的電線從二樓伸出手就能摸到，還有人探出出頭把晾在上面的衣服收回去。
胡同的墻壁上用紅色噴漆噴了個大大的[拆]，已然褪色，同時褪色的還有未搬離居民的希望。
大娘健步如飛，躥上四樓，“我們這棟只有我家是住宿的，其他人都是良民，你放心住，是轉車啊還是要找工作。”
“找工作的。”
“那感情好，可有目的地呢？”
九重霄不鹹不淡地瞅了她一眼，大娘立馬四指並攏對天發誓，“我發誓是一片好心，沒有害人之心，再說了小姑娘哪怕我居心不良，以你的力氣又咋可能吃虧呢。”
九重霄把行李放下，慢悠悠地說：“我這人，講理。”
“月租200，水電費50，多了算我的，你可得省著點用，這裏暫時住你一個人，要是還有住店的我會挑些個姑娘帶來，你且放心。”
九重霄拿著掃把，單手把沙發拎起來放到一邊，“嗯，行，希望對方也是個講理的人。”
大娘多嘴問了一句，“要是不講理呢？”
“那我也會一些拳腳。”
得，是她多嘴了。
窗外是城市的霓虹，一架天橋，把新舊城市割裂開來，新的那麽新，舊的那麽舊，舊的令人安心，天空上時不時穿梭而過的飛行法器，數個紅綠色尾燈造成了極大光汙染，總有些喝醉的富二代違反交通法規酒駕，空警拉響警笛烏拉拉追著他們跑！
“快讓開！快讓開！撞上了！剎車！快剎車！”擋風玻璃裏露出一雙驚恐的眼，變形的臉。
九重霄之所以能看這麽清楚外，還因為太近了。
流年不利。
酒駕的富二代撞的是她這棟。
她跳上窗戶，咻地一下擋在飛行器面前，擡起腿，“力劈——”
“咚！”
車子轟然砸在老板大娘的小摩托上，自是馱她來的那輛。
“……”
九重霄目光游移，落在千鈞一發被她從駕駛室抓出來的富二代身上，“你會賠償的對吧？”
富二代驚魂未定，但這個問題他根本不用思考，口輪匝肌反射性說道：“我有的是錢！”
九重霄欣慰地笑了，有點憨厚，“那就好。”
這麽大的聲響附近的居民全都出來了，陽臺上擠擠挨挨都是人，“怎麽回事？咋撞上的？”
“那綠毛小癟三開飛的不要命啊！我的摩托車！”大娘心疼地喊叫。
九重霄夾著肇事者緩緩落地，交給趕到的空警。
富二代留戀地看了眼九重霄，大喊：“恩人！恩人！我會報答你！！”
方才還在心疼賠償問題的九重霄眼睛一亮，“那你可得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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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燈會之後下了場大雪，這在蘭陵市可不多見，街坊四鄰們紛紛拿出工具鏟雪。
“餵，宵大，走啊。”小梅站在樓下喊了三遍。
三遍後樓梯口才出現九重霄披著羽絨被的身影，“我就不去了。”
“沒有那麽冷！”小梅揮舞了下手臂，“用法力啊。”
怕冷是一種習性，不是法力能改變的。
小梅想了想，不再勉強宵大，決定連她的份一起幹了，“你要煮飯給我吃。”
九重霄點點頭，總是冒著香味和蒸汽的廚房是她冬季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這裏總是這麽冷。”
“你的老家在南方嘛。”小梅喝著冬瓜湯，江夏城今日氣溫36度，當地人日常辱罵老天不當人，就是不知道挨劈了沒。
大概是沒有的。
寒潮持續了一周，一周後立刻冰消雪融，氣溫回升到三十度，拿出來的羽絨服又被收了回去。
“最近的天氣有點反常。”小區裏散步的人們閑談著，“聽說是有人渡劫？”
天劫能引動四方變化，造成大範圍氣候異常——這也是常識了。
“渡劫得到指定地點吧，誰會在市區渡劫。”
“那不一定，老天有眼，天雷只會劈渡劫的人。”
不僅是她們小區，網絡上也謠言四起，還是蘭陵市官媒下場辟謠，說氣候異常只是天氣現象，渡劫純屬子虛烏有，希望網友們不造謠不傳謠。
天氣回暖後，小梅才再去有鳳來儀武館，平日裏熱鬧的武館今日卻門可羅雀，附近的幾個小孩躲在石獅子後面嘰嘰歪歪，小梅泰山壓頂一般罩在他們頭頂，“你們在說什麽呢？”
“是大壯啊。”小孩之一擡起眼皮，見是她熟稔地說起八卦，“你聽說了沒，豬大哥被警察抓走了！”
朱郎顧被抓走了？
孫瀟瀟她們都去了警察局？
最近的派出所離得不遠，小梅片刻就趕到了，剛一邁上臺階，就聽到一陣殺豬聲，是這裏了。
“俺不信！你們都騙俺！嫦娥妹妹怎麽會是騙子！她對我是真心的！”
小梅一頓，不想進去了。
派出所熱鬧極了，所有在職人員都擠在屋子裏看被手銬鎖著前蹄，不停掙紮的豬仔。
“你被騙了，你的嫦娥妹妹是個男人！”老警員殘忍地說出了事情真相。
原來，不日前蘭陵市警方接到一起網絡詐騙案，順藤摸瓜之下逮捕了網紅“嫦娥妹妹”，發現了她同時和二十幾個男人保持著暧昧關系，涉及金額數百萬，朱郎顧就是其中之一。
朱郎顧還是不信。
“我們認識五年！這五年來嫦娥妹妹鼓勵我，安慰我，多少個夜不能寐的夜晚都是她哄我入眠……我不會相信你們的一面之詞！別想愚弄我！”
“沒辦法了，把犯人帶出來。”
兩個年輕的警察同情地看了眼朱郎顧，轉身出去了，不一會，一個二百多斤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被帶了過來。
不只是朱郎顧，小梅也沒反應過來。
警察“篤篤”敲了敲桌子，“開始你的表演。”
只見油膩的男子憨厚地笑了笑，張開嘴，嬌媚惹人憐惜的女聲鉆了出來：
“是天蓬哥哥嗎，我是你的嫦娥妹妹呀，第一次見面沒想到哥哥長得如此俊朗，讓妹妹的心都化了，哥哥我好喜歡你啊。”
小梅偏過頭，不認細看。
這是一種殘忍。
朱郎顧身上的顏色由粉轉黑，法力爆發，從手臂長的小豬轟地變成了兩米高三米多長的野豬王，一米多長的獠牙閃爍寒光，頃刻間塞滿了整個房間。
沒想到他會忽然變形，孫瀟瀟跳到他背上，手輕輕按下，瞬間朱郎顧被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犯人也嚇蒙了，試圖鉆進年輕帥哥警察懷中，反被一巴掌呼開，“你鉆你爹呢！我讓你鉆！啪！”
“孫師傅，幸好你來了，不然我不一定制得住他。”所長捏了把虛汗，揮揮手讓人把犯人帶了下去。
“朱郎顧一共給案犯轉賬170萬，是所有受害者中轉賬最多的，等案犯的財產拍賣後能追回一部分錢，按照比例歸還給所有受害人……”
“俺把本命法寶都給賣了，就因為嫦娥妹妹要給她爹看病，她的茶葉又受了潮賣不出去！她怎麽能騙俺！師傅！俺的心都碎了！”朱郎顧趴在地上嗚嗚哭泣。
孫瀟瀟臉色都變了，“本命法寶？你把本命法寶賣了？！怪不得你怎麽都變不成人，我還當你是資質不好，蠢材，叫我怎麽說你好，你賣哪去了？”
五年前，朱郎顧還是個淳樸的鄉下妖怪，除了吃和修行外沒有別的，忽然有一天，附近的村民給他上供了一部手機……
朱郎顧就這麽一頭紮進了網紅嫦娥妹妹編造的網絡陷阱裏，連本命法寶都給賣了。
“初戀啊……”
“太殘暴了。”
回家她就跟九重霄說起朱郎顧，“你認識他吧，我跟你說他可慘了……”
小梅越說聲音越小，“宵大？”
宵大臉色為什麽也五顏六色的？
“我……想到了從前。”
天殺的，為什麽要讓她知道這種事，難道她們這些淳樸的妖怪總是要被人騙的嗎？九重霄拉上窗簾，雖然在紅塵裏只有幾十年，對比她數百年的生命不算什麽，但似乎只有這些年的記憶才是鮮活的，她嘆了口氣，忽然電話鈴響了起來。
接通，是那個人暴躁又傲慢的不可一世的聲音，“我和孩子這個月的生活費呢！你該不是不想付吧！”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九重霄的記憶不禁回到了十年前……
“各位旅客，您已抵達江夏城！這座華夏工業商業的中心城市，全市常住人口三千萬，外來務工人口一千二百萬人，這座包容的城市會接納每一個心懷夢想的人……”
出站口人滿為患，到處是拎著各色編織袋來打工的鄉下人，其中有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格外惹眼，她穿一身蔥綠色的短打，看著像個幹活的把式，兩條又粗又長的麻花辮油光光的垂在肋下，臉上細密的絨毛、瓷白的臉汗津津的，脖頸兒修長，像是人類喜愛的天鵝頸。
很快她就被附近開旅店的大娘盯上了，三兩個健步沖過去，“小姑娘住店嗎？五十元單間，俺對天發誓俺家不是黑店。”
雖然沒辦理營業執照但絕對安全幹凈，還很便宜呢。
九重霄離鄉前都打聽清楚了，下了火車站該怎麽做，問道：“20一晚，單人間。”
“看不出你年紀輕輕還是個行家，行，跟大娘走吧。”大娘作勢接過行李袋沒想差點被帶趴下，咂舌道：“姑娘好大的力氣！”
九重霄拎著兩個重達兩百斤的行李袋，跟著大娘左沖右突，跋涉了半個小時才到達城中村，五十年前的老舊筒子樓，紅磚墻面有的被煙火熏黑，有的裂開長滿雜草，低矮的電線從二樓伸出手就能摸到，還有人探出出頭把晾在上面的衣服收回去。
胡同的墻壁上用紅色噴漆噴了個大大的[拆]，已然褪色，同時褪色的還有未搬離居民的希望。
大娘健步如飛，躥上四樓，“我們這棟只有我家是住宿的，其他人都是良民，你放心住，是轉車啊還是要找工作。”
“找工作的。”
“那感情好，可有目的地呢？”
九重霄不鹹不淡地瞅了她一眼，大娘立馬四指並攏對天發誓，“我發誓是一片好心，沒有害人之心，再說了小姑娘哪怕我居心不良，以你的力氣又咋可能吃虧呢。”
九重霄把行李放下，慢悠悠地說：“我這人，講理。”
“月租200，水電費50，多了算我的，你可得省著點用，這裏暫時住你一個人，要是還有住店的我會挑些個姑娘帶來，你且放心。”
九重霄拿著掃把，單手把沙發拎起來放到一邊，“嗯，行，希望對方也是個講理的人。”
大娘多嘴問了一句，“要是不講理呢？”
“那我也會一些拳腳。”
得，是她多嘴了。
窗外是城市的霓虹，一架天橋，把新舊城市割裂開來，新的那麽新，舊的那麽舊，舊的令人安心，天空上時不時穿梭而過的飛行法器，數個紅綠色尾燈造成了極大光汙染，總有些喝醉的富二代違反交通法規酒駕，空警拉響警笛烏拉拉追著他們跑！
“快讓開！快讓開！撞上了！剎車！快剎車！”擋風玻璃裏露出一雙驚恐的眼，變形的臉。
九重霄之所以能看這麽清楚外，還因為太近了。
流年不利。
酒駕的富二代撞的是她這棟。
她跳上窗戶，咻地一下擋在飛行器面前，擡起腿，“力劈——”
“咚！”
車子轟然砸在老板大娘的小摩托上，自是馱她來的那輛。
“……”
九重霄目光游移，落在千鈞一發被她從駕駛室抓出來的富二代身上，“你會賠償的對吧？”
富二代驚魂未定，但這個問題他根本不用思考，口輪匝肌反射性說道：“我有的是錢！”
九重霄欣慰地笑了，有點憨厚，“那就好。”
這麽大的聲響附近的居民全都出來了，陽臺上擠擠挨挨都是人，“怎麽回事？咋撞上的？”
“那綠毛小癟三開飛的不要命啊！我的摩托車！”大娘心疼地喊叫。
九重霄夾著肇事者緩緩落地，交給趕到的空警。
富二代留戀地看了眼九重霄，大喊：“恩人！恩人！我會報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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