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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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咻——”窗簾拉緊。白霄抱著手臂，“黃縛千？”
貓樣生物戰術性後退。
“果然是你。”
“你一個修煉有成的、精靈不能這麽無恥。”
“你真的是狽？”
狐疑。
黃縛千：“……”
“咳咳，我這樣是有原因的。”
“你是想說不知道什麽原因法力盡失，只能變成原形，正好我與你相識你也與我有緣，想送我一場造化？”
黃縛千，“前面可以有，後面沒有。”
白霄拉高聲調，“所以你是想白嫖我？”
“倒也不至於說的這麽難聽。”
黃縛千後腿用力竟然筆直地站了起來，咳嗽兩聲，“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期待的豆豆眼。
白霄：她好像想起來了什麽。
四歲那年，西山瓜田，她扛著叉子準備給偷瓜賊一個好看，卻沒想猹沒叉到反而跳出來一個怪模怪樣的生物，問她“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你長得也不像鼬啊。”她可不是小時候會被嚇到嗚嗚逃跑，一把抓住黃縛千尾巴倒吊著拎起來，甩了甩，“你還敢嚇唬我？”
“我看你長得像個雜毛狐貍。”
黃縛千蹬了蹬腿，努力齜牙，“哼，沒意思。”
後腿一蹬——
“天殺的——你敢踹仙子的臉！”白霄捂著臉不可置信，畜生啊。
黃縛千穩穩落在床上，“哪有仙子我怎麽沒看見？”
白霄拿起枕頭，“是你太奶我——看招！”
枕頭大戰打完，白霄戰敗，氣狠狠地說，“你別想吃我家一粒米。”
飯桌上，唐青像個家庭主夫似的戴著圍裙，一手拿鍋鏟，給每個人盛飯，她老舅拿著手機全場錄像，說待會發給媒婆廣而告之提親的不得踏破門檻，白霄嗤之以鼻，唐青也就殷勤這麽幾天。
……老舅的手機比她貴。
借來用用。
她左看右看，沒有能說“白霄還是個孩子呢，給她玩幾天”的人。
老舅挪了挪尊臀，感應到什麽，塞給她一把瓜子，“寫作業去！”
今日晨光不錯，這片二層打底四層半封頂的自建房，一眼望去房頂上都是打坐的人。
皆是蓮花座，皆是拈花指，像是古典恐怖片最長的鏡頭。
氛圍感太強了。
白霄也坐了下來，閉目，開始早課。
待到再次睜眼，已經是三個小時後。
她將全部濁氣噴出去，猛地吸入，渾身關節劈裏啪啦的響，跟著對樓頂的大姐打了一套通背拳，哦吼，通體舒泰。
早上吃的大腸頭消化的差不多，又有點餓了，巷子口三十年老字號燒烤店點了吧烤串，燒烤大哥掌心火花帶閃電，門口招牌--愛如我心火燒烤店，八排粉紫色的小燈籠掛在屋脊下，格外亮眼。
一手一把串，她挨著黃縛千坐下，捏把尾巴，“你怎麽不去樓頂吐納？”
“紫氣對我效果不大。”
“……你是呼吸月光的類型嗷，吃嗎？”
“我給你放盤子裏？”
“當我是狗嗎？”豆豆眼嫌棄地看向地板上正坐等吃的大黃，用前爪夾著竹簽吃了起來。
“沒我老家的好吃。”他矜持的說。
“你外地的？老家哪的？”
“蘭陵。”
“咳，蘭陵劍派啊。”
被承包的大喇叭還在喊“劍修！熱門專業！劍修！強勢專業！學劍修！五百年不失業！學劍修，到蘭陵，要問劍修哪家強，蘭陵劍派當最強！”，真是不遺餘力的招生。
不知道喊一天能賺幾十塊。
蘭陵離西岐遠得很，所以，“你尾巴毛掉了是因為水土不服嗎？”
黃縛千：“……”
“我沒掉毛，一直是這樣。”
天生的啊。
有些孩子天生就禿。
原來妖怪也一樣。
她安慰道：“沒關系，我記得有生發丹，效果拔群，你有手機號嗎，我加你好友。”
她加了黃縛千好友，“你跑到青丘要幹嘛啊，拜師學藝？”
看他的恨不得想吃她這個“備胎守門人”的軟飯，估計連大門都沒進去。
黃縛千吐出吃了一半的肉，呸了一口，“怎麽，你有意見？”
她懂。
自他們小時候第一次見面將近二十年。
吃不下的燒烤，進不去的青丘，拜不上的師傅，長不出的尾毛。
她撕下幾塊肉掰開他的嘴，塞進去，“快吃。”
順道把他吐的從大黃嘴裏搶過來塞進去，敲打狗頭，“掉在地上的都屬於狗狗，可是這裏就你一個帶毛的？你吃新的，來。”
黃縛千：……
大黃：？
午後的陽光使人昏昏欲睡，山洪沖垮了幾個村子，索性沒有人員傷亡，但淤泥道路清理還需要一段時間。鎮上但凡是能活動的人都拿著工具清理淤泥了，白霄去公共托兒所幫忙看孩子。
幾個小孩拿著橡膠做的武器，分成兩派，一言不發。圈外還圍著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孩子。
“師姐，不管嗎？”
臨時師姐說，“用不著，我有小回春術，咳咳，橡膠做的傷不著人，磕磕碰碰沒關系的。”
“時空交錯，劫數重重。步踏星辰，我命自我主宰。”一名衣服胸前寫著拳，背後寫著意的小朋友紮著馬步，“拳宗張富貴權請諸位賜教！”
“腳踏江河越千山,紅塵之中獨自行。”第二位是個紮雙髻垂髫紅衣小姑娘，手腕上脖子上戴著手指粗的黃金金剛圈，竟然是下品法器，“劍修歐陽嵐在此。”
“劍指蒼穹問天道，何時能得真自在？世間紛擾皆如戲，我自逍遙笑看開。”單眼皮長臉童子腳踏七星，“逍遙劍派王瑞見過各位道友。”
“世間萬物皆為我所用，天地精華皆為我所取，乾坤奧妙皆為我所參，宇宙真理皆為我所悟。”不知道為何年紀輕輕剃了光頭，還用水彩筆在頭頂寫了個小篆【悟】的女孩棒棒拍了幾下光頭，姿勢也是十分的腰馬合一，“楊鶴九在此，何人敢戰？”
白霄：“……”
你們為什麽都像主角啊！
三歲小孩能背下來這麽覆雜的長難句，她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師姐不動如山，臉皮一絲折疊都沒有，想來是見慣了類似的場面，有種歷經風雨的從容。
幼師專業玩的這麽好嗎，怎麽沒人告訴她啊。
“師姐，這幾個孩子真厲害啊。”
師姐：“他們每個人都有。”
已經成為托兒所的時尚單品，每個小孩回家後都撒潑打滾讓家人寫--比其他小朋友都帥的出場臺詞。
“所有？”
師姐沈重地點了點頭，包括她的孩子啊！
啊！
啊！
腳趾扣地。
“全鎮的孩子都有，”
日拋師姐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我懷疑她們還有一個組織，有指導綱領，競選發言人的那種。”
——哦！
白霄想了想，鼓起掌來，一時間，所有的小朋友都看向這個新來的姐姐。
她清了清嗓子，“我們托兒所真是人人如龍啊！”
對上了電波，是自己人！
師姐大驚失色，你也是那邊的？
白霄很淡定，捋了捋發絲，真當她小說白看的。
很快，下午下班的收工的家長們來接孩子了，一名穿老頭汗衫的糙漢站在門口眺望，“老師，我們家白霄怎麽還沒出來？”
“啊？”
師姐呆了下，瘋狂回憶所裏有叫白霄的小孩嗎？
“你好像搞錯了我們托兒所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小朋友……”
“他是來接我的，”
白霄拎著個塑料袋晃晃悠悠出來了，校門口的光頭小姑娘還沒走，見到白霄握緊雙拳，在小電驢後扭成了麻花。
“下次！我下次一定會贏！保管好我的本命蠱！”
白霄露出下三白眼，沖她揮了揮手。
尷尬的家長先是疑惑，問清楚後變成了狂喜，沖白霄比劃口型：我謝謝你，謝謝你！
小電驢載著楊鶴九小朋友不甘的淚水和一句飄散在鋒風中的“我還會回來的——”一溜煙跑了。
唐青剛從工地回來，推了一天獨輪車斜方肌有點難受，“你行了啊你，真當自己是狽了，破貓？”
唐青轉過身，黃縛千（本體）掛在背上，還沒屁股長。
“它有名嗎？”
白霄想了想，“小黃。”
黃縛千：“……”
“我叫黃縛千。”
“成精了嘿，聽你聲音也老大不小了，裝什麽幼崽，下來、來。”
白霄假惺惺地說，“哥你不是討小動物喜歡嗎，這是本能啊。”
“什麽本能，給你。”
黃縛千從唐青背上移栽到白霄背上。
順手接過塑料袋打開——“這什麽玩意！！！啊啊啊！！”
有一只手心大的黑色大蠊，背部長著人面花紋，在玻璃瓶裏左沖右突，除此之外塑料袋裏還有一點齁死人不償命的糖果、各種校門口1毛錢一袋的小零食。
“楊鶴九的本命蟲蠱，輸給我了，送到寵物店養著吧。”
“寵物店會有人願意養這個東西？”
“還好吧，我認識一個變態。” “我想你說的那個變態我也認識。”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拿水槍亂噴的小孩，也不怕生跑了過來，“大姐姐你的包包好像真的啊。”
“你捏他的尾巴還會嗷嗷叫哦~”
“真的嗎，那我試試——”
“你們真的夠了。”黃縛千跳到一邊，拱起身子嚇唬小孩，“小心我吃了你——”
“咻——”一個拄著拐的老頭從墻另一側翻出來，“恁？恁要吃小孩啊？”
白霄抓起禿尾巴把黃縛千夾在腋下，“他不吃不吃，就是叫兩聲，跟狗叫似的。”
“我說麼，這年頭還有吃小孩的呢，也不怕遭天譴。”老頭鼓起的老頭衫癟了下去，拎著印有腎寶王的購物袋慢悠悠走了。
“哥，你咋了麼？”
唐青飛快脫了衣服，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打起了赤膊，控訴道：“那老頭和我穿同款！”
白霄瞇起眼瞅了瞅，一個大集地攤上買的吧。
比劃了下，“他穿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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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窗簾拉緊。白霄抱著手臂，“黃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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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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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狽？”
狐疑。
黃縛千：“……”
“咳咳，我這樣是有原因的。”
“你是想說不知道什麽原因法力盡失，只能變成原形，正好我與你相識你也與我有緣，想送我一場造化？”
黃縛千，“前面可以有，後面沒有。”
白霄拉高聲調，“所以你是想白嫖我？”
“倒也不至於說的這麽難聽。”
黃縛千後腿用力竟然筆直地站了起來，咳嗽兩聲，“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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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霄：她好像想起來了什麽。
四歲那年，西山瓜田，她扛著叉子準備給偷瓜賊一個好看，卻沒想猹沒叉到反而跳出來一個怪模怪樣的生物，問她“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你長得也不像鼬啊。”她可不是小時候會被嚇到嗚嗚逃跑，一把抓住黃縛千尾巴倒吊著拎起來，甩了甩，“你還敢嚇唬我？”
“我看你長得像個雜毛狐貍。”
黃縛千蹬了蹬腿，努力齜牙，“哼，沒意思。”
後腿一蹬——
“天殺的——你敢踹仙子的臉！”白霄捂著臉不可置信，畜生啊。
黃縛千穩穩落在床上，“哪有仙子我怎麽沒看見？”
白霄拿起枕頭，“是你太奶我——看招！”
枕頭大戰打完，白霄戰敗，氣狠狠地說，“你別想吃我家一粒米。”
飯桌上，唐青像個家庭主夫似的戴著圍裙，一手拿鍋鏟，給每個人盛飯，她老舅拿著手機全場錄像，說待會發給媒婆廣而告之提親的不得踏破門檻，白霄嗤之以鼻，唐青也就殷勤這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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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看右看，沒有能說“白霄還是個孩子呢，給她玩幾天”的人。
老舅挪了挪尊臀，感應到什麽，塞給她一把瓜子，“寫作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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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一把串，她挨著黃縛千坐下，捏把尾巴，“你怎麽不去樓頂吐納？”
“紫氣對我效果不大。”
“……你是呼吸月光的類型嗷，吃嗎？”
“我給你放盤子裏？”
“當我是狗嗎？”豆豆眼嫌棄地看向地板上正坐等吃的大黃，用前爪夾著竹簽吃了起來。
“沒我老家的好吃。”他矜持的說。
“你外地的？老家哪的？”
“蘭陵。”
“咳，蘭陵劍派啊。”
被承包的大喇叭還在喊“劍修！熱門專業！劍修！強勢專業！學劍修！五百年不失業！學劍修，到蘭陵，要問劍修哪家強，蘭陵劍派當最強！”，真是不遺餘力的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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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縛千：“……”
“我沒掉毛，一直是這樣。”
天生的啊。
有些孩子天生就禿。
原來妖怪也一樣。
她安慰道：“沒關系，我記得有生發丹，效果拔群，你有手機號嗎，我加你好友。”
她加了黃縛千好友，“你跑到青丘要幹嘛啊，拜師學藝？”
看他的恨不得想吃她這個“備胎守門人”的軟飯，估計連大門都沒進去。
黃縛千吐出吃了一半的肉，呸了一口，“怎麽，你有意見？”
她懂。
自他們小時候第一次見面將近二十年。
吃不下的燒烤，進不去的青丘，拜不上的師傅，長不出的尾毛。
她撕下幾塊肉掰開他的嘴，塞進去，“快吃。”
順道把他吐的從大黃嘴裏搶過來塞進去，敲打狗頭，“掉在地上的都屬於狗狗，可是這裏就你一個帶毛的？你吃新的，來。”
黃縛千：……
大黃：？
午後的陽光使人昏昏欲睡，山洪沖垮了幾個村子，索性沒有人員傷亡，但淤泥道路清理還需要一段時間。鎮上但凡是能活動的人都拿著工具清理淤泥了，白霄去公共托兒所幫忙看孩子。
幾個小孩拿著橡膠做的武器，分成兩派，一言不發。圈外還圍著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孩子。
“師姐，不管嗎？”
臨時師姐說，“用不著，我有小回春術，咳咳，橡膠做的傷不著人，磕磕碰碰沒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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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踏江河越千山,紅塵之中獨自行。”第二位是個紮雙髻垂髫紅衣小姑娘，手腕上脖子上戴著手指粗的黃金金剛圈，竟然是下品法器，“劍修歐陽嵐在此。”
“劍指蒼穹問天道，何時能得真自在？世間紛擾皆如戲，我自逍遙笑看開。”單眼皮長臉童子腳踏七星，“逍遙劍派王瑞見過各位道友。”
“世間萬物皆為我所用，天地精華皆為我所取，乾坤奧妙皆為我所參，宇宙真理皆為我所悟。”不知道為何年紀輕輕剃了光頭，還用水彩筆在頭頂寫了個小篆【悟】的女孩棒棒拍了幾下光頭，姿勢也是十分的腰馬合一，“楊鶴九在此，何人敢戰？”
白霄：“……”
你們為什麽都像主角啊！
三歲小孩能背下來這麽覆雜的長難句，她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師姐不動如山，臉皮一絲折疊都沒有，想來是見慣了類似的場面，有種歷經風雨的從容。
幼師專業玩的這麽好嗎，怎麽沒人告訴她啊。
“師姐，這幾個孩子真厲害啊。”
師姐：“他們每個人都有。”
已經成為托兒所的時尚單品，每個小孩回家後都撒潑打滾讓家人寫--比其他小朋友都帥的出場臺詞。
“所有？”
師姐沈重地點了點頭，包括她的孩子啊！
啊！
啊！
腳趾扣地。
“全鎮的孩子都有，”
日拋師姐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我懷疑她們還有一個組織，有指導綱領，競選發言人的那種。”
——哦！
白霄想了想，鼓起掌來，一時間，所有的小朋友都看向這個新來的姐姐。
她清了清嗓子，“我們托兒所真是人人如龍啊！”
對上了電波，是自己人！
師姐大驚失色，你也是那邊的？
白霄很淡定，捋了捋發絲，真當她小說白看的。
很快，下午下班的收工的家長們來接孩子了，一名穿老頭汗衫的糙漢站在門口眺望，“老師，我們家白霄怎麽還沒出來？”
“啊？”
師姐呆了下，瘋狂回憶所裏有叫白霄的小孩嗎？
“你好像搞錯了我們托兒所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小朋友……”
“他是來接我的，”
白霄拎著個塑料袋晃晃悠悠出來了，校門口的光頭小姑娘還沒走，見到白霄握緊雙拳，在小電驢後扭成了麻花。
“下次！我下次一定會贏！保管好我的本命蠱！”
白霄露出下三白眼，沖她揮了揮手。
尷尬的家長先是疑惑，問清楚後變成了狂喜，沖白霄比劃口型：我謝謝你，謝謝你！
小電驢載著楊鶴九小朋友不甘的淚水和一句飄散在鋒風中的“我還會回來的——”一溜煙跑了。
唐青剛從工地回來，推了一天獨輪車斜方肌有點難受，“你行了啊你，真當自己是狽了，破貓？”
唐青轉過身，黃縛千（本體）掛在背上，還沒屁股長。
“它有名嗎？”
白霄想了想，“小黃。”
黃縛千：“……”
“我叫黃縛千。”
“成精了嘿，聽你聲音也老大不小了，裝什麽幼崽，下來、來。”
白霄假惺惺地說，“哥你不是討小動物喜歡嗎，這是本能啊。”
“什麽本能，給你。”
黃縛千從唐青背上移栽到白霄背上。
順手接過塑料袋打開——“這什麽玩意！！！啊啊啊！！”
有一只手心大的黑色大蠊，背部長著人面花紋，在玻璃瓶裏左沖右突，除此之外塑料袋裏還有一點齁死人不償命的糖果、各種校門口1毛錢一袋的小零食。
“楊鶴九的本命蟲蠱，輸給我了，送到寵物店養著吧。”
“寵物店會有人願意養這個東西？”
“還好吧，我認識一個變態。” “我想你說的那個變態我也認識。”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拿水槍亂噴的小孩，也不怕生跑了過來，“大姐姐你的包包好像真的啊。”
“你捏他的尾巴還會嗷嗷叫哦~”
“真的嗎，那我試試——”
“你們真的夠了。”黃縛千跳到一邊，拱起身子嚇唬小孩，“小心我吃了你——”
“咻——”一個拄著拐的老頭從墻另一側翻出來，“恁？恁要吃小孩啊？”
白霄抓起禿尾巴把黃縛千夾在腋下，“他不吃不吃，就是叫兩聲，跟狗叫似的。”
“我說麼，這年頭還有吃小孩的呢，也不怕遭天譴。”老頭鼓起的老頭衫癟了下去，拎著印有腎寶王的購物袋慢悠悠走了。
“哥，你咋了麼？”
唐青飛快脫了衣服，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打起了赤膊，控訴道：“那老頭和我穿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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