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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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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在撒謊

粱景順勢坐在了地上,他看著羅言的樣子,不屑道:“你其實什麽都知道,不過是因為徐緩從來不抱怨,只要她不說,你就樂得維持這種假象,從來不問她,你要的不過是一個永遠不打擾你的妻子,一段看起來圓滿的婚姻罷了。”

羅言感到太陽穴一鼓一鼓的仿佛要跳出個小人來,他感覺自己和現實開始豎起來一道厚厚的盔甲,他靠坐在凳子上說道:“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想,我們之間的婚姻關系用不著別人來評價。”

“我的猜想?”粱景冷冷地笑了下,“這也不是我的評價,這是徐緩親口說的。關於你的一切,她都知道。你呢,你對她又知道多少?”

羅言答不出來,在此之前,他覺得他也算是了解徐緩的,她是一個純粹的人,但也有自己的脾氣。剛開始她敏銳地察覺到了羅言對於婚姻的看法,而後就不再過多的表達她的熱情,反而成為羅言希望擁有的妻子的樣子,但時間久了可能是對羅言產生了無法壓抑的怨氣,後來她開始變得冷淡,只願意維系表面正常的夫妻關系。

羅言對此表示理解,他認為徐緩不再將註意力全部放在他身上也是一樁好事,這樣他不必費心地維護夫妻關系,能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工作中,就此兩個人變得更像是一個屋檐下的合租者。

“我怎麽不了解她,我給不了她想要的感情上的回應,除此之外,該給的我都給了,她的要求我也會盡力滿足,我並沒有做錯什麽。”羅言將自己情緒抽離出來,冷靜地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我不了解她,你了解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嗎?她對你說她心裏有個難忘的人,但她在我面前,完全是只愛我的樣子,你能確定她什麽時候是真話,什麽時候是假意嗎?”

粱景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他看著羅言,“我對她的了解至少比你對她的了解多。因為我在乎她的感受,我會希望知道她到底怎麽了,不會像你一樣,即使看到她情緒不對,只要她不說你就不會詢問,任由她自己消化。”

“這又是她跟你說的?”羅言雙手抱胸,冷言道:“那又如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情緒不應該自己整理嗎?”

粱景拍了拍手:“說得真好,真想讓徐緩來聽聽。”他想了想又說:“不對,她也知道,那她為什麽就是不肯離開呢?”想到這他不可避免的感到難受。

“你走吧,你們的事情我不想再聽了。”粱景站起來對羅言說道:“反正她也不需要我。”

羅言卻沒有站起來,他把自己隔絕在理智的籠子裏,繼續說道:“我需要確認你和我的妻子到底存不存在不正當的關系,聽你的描述,好像是你對我妻子有單方面的情感,但你們真的什麽也沒有發生嗎?”他快速地說著:“對了,我們確實在離婚,但只要我們的婚姻還存在一天,徐緩與你的任何關系都是不被社會承認的,是可恥的。”

聽到徐緩離婚的消息,粱景並沒有想象中開心,他只是楞楞地看了眼盒子裏徐緩的畫像,說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系。她只是來這畫畫,而我只是希望她開心,希望我們的聊天能讓她把心打開,看看這個世界,不要把自己困在無望的婚姻裏。”

羅言順著粱景的目光看到了盒子裏的畫,他大步走過去拿了起來,裏面有很多張徐緩的畫像,背影居多,也有側臉,有些帶著淡淡的笑容。

粱景見狀伸手來搶,氣道:“你幹什麽,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羅言舉起畫,對粱景說道:“這是徐緩對婚姻不忠的證據,我要帶走。”他再看了眼畫,使勁地差點將畫揉成一團,“很好,上面還標註了日期,是不是你們每次約會後都留下一幅畫,還寫上日期,你們是把這個當做你們的見證是嗎!你叫徐緩出來,不要妄圖用一張離婚協議就可以輕易地離開,我絕不同意。”

粱景這才看見羅言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直冒,就好像已經陷入自己思緒不肯出來。

“我再說一次,不管你信不信,徐緩從頭到尾都沒和我有過任何超出普通朋友的行為,雖然我不想承認,也不知道為什麽,更不想告訴你,但是在這段婚姻裏,她從始至終都是那麽愛你,她如果沒那麽愛你,就不會那麽痛苦了!”粱景將盒子裏剩餘的畫倒出來,拿出一張給羅言看,畫裏的身影,站在一個天臺上,好像隨時都會飄走。

“你看清楚!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徐緩,要不是我拉住她,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真的跳下去。”回想起當時在天臺第一次看見徐緩,她在慢慢地走向天臺邊,她的裙擺飛揚,但她看起來就像是被雨淋透的小狗,又像是被打碎的瓷器重新被粘在了一起,空洞又無助。

他出聲叫住她,她回頭看見他的時候,眼裏突然有了希望,雖然只有一瞬間,在那次之後徐緩再也沒有過類似的舉動,所以粱景不知道徐緩又受到了什麽刺激,才會在海邊做出輕生的行為。

羅言被眼前的畫嚇得退了一步,畫裏徐緩穿著艷麗的裙子,但他知道徐緩從不穿這類顏色,她說自己容貌普通,不適合鮮艷的顏色。粱景一定在撒謊。

粱景氣憤地說道:“你問我了不了解她,我告訴你,我不了解!她把自己封閉起來了,誰也沒法了解她!”

粱景想起當時徐緩被拉住後,竟然對他說:“對不起,嚇到你了吧。我只是覺得有點悶,感覺這裏空曠舒服一些。”

粱景手足無措地安慰她:“你不要想不開啊,你想想家人想想那些關心你的人。”

徐緩笑了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需要被安慰的人是粱景,她平淡地說道:“家人啊,沒關系的,我對他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想了想她又說:“他們大概會傷心吧,但沒有我這麽叛逆的女兒,也許他們以後可以少生點氣。”

粱景嚇得緊緊拽住她,生怕她往前一步。徐緩見他這樣,體貼道:“你在害怕?那我們先下去吧。”

在路上粱景絞盡腦汁地想要勸勸她,看見她手上的婚戒,他急忙道:“你不是還有丈夫嗎,有什麽事情你也可以找他呀!”

“我當時就不該提起你。”粱景看了眼羅言,想到當時徐緩的沈默,她站在臺階上,看不清神色,只說了句:“他啊.....真的很忙。”然後她慢慢說道:“謝謝你,我只是生病了,我會去看醫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認識後,粱景開始教她畫畫,但她通常都只畫一雙眼睛,最開始,粱景以為她在畫他。但徐緩很快察覺到了他的誤會,她說:“我畫的,一直都是我的老公。”

“她撒謊!”羅言心裏有股莫名的慌張,“她沒有生病,也從沒有去看過什麽醫生,她跟父母的關系雖然有點生疏,但也絕不是她說這樣,她的父母從來沒說過她叛逆,反而一直說她很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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