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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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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醒的

上官修一覺睡到晚上十點多才醒,還是餓醒的,睜眼看見的是墻頂的白熾燈光,當記性回籠,趕緊下床跑出房間。

看見家裏到處都亮著燈,上官修才舒了一口氣,她在儲物間裏看見趴在書桌上睡覺的人,心裏莫名扯痛了一下。

準備無聲轉身離開,趴桌上的人卻擡頭看了過來,眼裏的迷糊讓上官修頓下一切動作,這大師姐怎麽給了她一種無助的錯覺。

是無助的眼神?上官修不敢確定,她連呼吸都輕了下來。

“醒了,有沒有那裏不舒服?”聲音裏帶著遣散的沙啞庸懶。

戎情這一句話的聲音傳入上官修耳朵裏,讓她整個身心一酥,她還不懂這聲音若讓一個情商高的成年人聽著是多麽勾人,而此時的上官修情商未開根本就只覺得這聲音讓她差一點軟了全身。

搖頭,她只有胃裏不舒服,幾天只吃了個囫圇吞棗的飯,現在還是被餓醒的。

“肚子餓,我想弄點吃的。”說著上官修看向還半趴書桌上的人。

“你要不要吃?”

問完上官修覺得自己沒事找事,就自己廚藝要麽泡面要麽清湯掛面,其他的自己不會弄,這大師姐若說吃,那她不是要尬死。

戎情站起身,感覺自己也餓了:“你幾天都沒吃兩口飯,要吃什我幫你做,正好冰箱裏還有好多菜。”

“大師姐看著做吧,我不挑食。”喜得自己不折騰廚房,她才不會去點菜讓大師姐做。

“稍等一下,只是對你家這廚房不熟,還得你幫忙。”戎情從上官修旁邊經過,一把將她也拉上,她下午看了眼廚房,跟她城裏的不一樣,得讓上官修指點一些。

就這一大一小在廚房裏,一個忙著炒菜一個忙著煮飯打下手,一餐飯菜做好端到桌上時,上官修直想說大師姐不知在秀廚藝還是在浪費糧食。

五炒菜兩湯,她們兩人吃,這怎麽吃得完,師父常說早上要吃好中午要吃飽晚上要吃少,這都晚上快十二點了。

“大師姐,咱們是不是做的菜太多。”上官修對著還在廚房的人喊了聲。

“不多,菜品多吃到了營養均衡,你得多吃點,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戎情將最後一個菜端放桌上看了眼墻上母親遺像,內心默念。

上官修見大師姐的眼神看向師父遺像時,她便去廚房又拿了一個碗一雙筷子放在餐桌的空位處。

人家是吃飯配菜,她們是吃菜配飯,可想而知根本吃不完,戎情要將剩飯剩菜丟外面野貓貓狗狗吃,上官修卻要將剩菜剩飯放冰箱明天早上弄早餐吃。

兩人為此大眼瞪小眼好幾分鐘,都快淩晨了,最終戎情敗下陣來,她對面前的小孩總有心軟,先答應著,這孩子明天不一定能早起做早餐,等送她上學了她再回來清理冰箱裏的食品。

上官修要洗碗,戎情樂得一邊準備拿手機玩,這才記起幾天沒碰手機,一下不記得它被自己放什麽地方了。

回憶了一遍最後一次拿著手機的地方,才想起最後一次是接到小師妹打的電話,然後......

望了眼搶著洗碗的小師妹:“上官修,我去車裏拿下手機啊。”

沒等上官修回話她便出了廚房。

上官修看了眼外面,月亮沒有大門口的燈光也不知能不能照到大師姐停車的地方,這黑燈瞎火的她不放心,一想人那麽大個人能有什麽。

小時候晚上她經常被師父帶著去放魚籠,師父在這村莊又沒有一畝三分地,生活開支都是師父挖藥草抓藥蟲圍魚籠掙來的。

師父以前幹什麽的上官修不清楚,師父的幾個徒弟幹什麽行業都有,就她知道的大師兄是安保,二師兄是押運,三師兄保安,以前她好奇的問師父是不是保鏢,不然徒弟怎麽都是搞安全服務。

上官修記得當時師父眼神一挑,笑著說是啊,以後你可以在城裏橫著走,那時她覺得師父真會說笑。

快速將洗好的碗收到消毒櫃裏,她不放心那個女人,就這短短百來米指不定萬一來個什麽事呢。

正走到大門口,擔心的人拿著東西迎著夜光而來。

“手機已經關機,以後你師父那手機你用著先。”戎情也不知道那是一部古董機,對於上官修來說,古董機還是不錯的,可以看自帶的小說。

好多同學都有智能手機,有女同學父母只給配了老年機,可同學在老年機裏一樣能玩,什麽小說貪吃蛇推箱子堆方塊。

師父老古董手機裏她只喜歡小說,偶爾拿師父手機玩師父也不說她。

“師父手機裏好多聯系人。”上官修雖然高興師姐將手機留給了她,但她知道那都是師父熟悉的人。

進了門戎情將大門反鎖,手伸在門口照明燈開關上又縮了回來,轉身又對著上官修說:“也有你認識的,你先用著方便有事聯系,等住到我家我再給你配個你自己的。”

“嗯。”上官修應了聲。

“前提是你中考完後。”

大師姐的補刀對上官修沒什麽影響,啥時候買都沒關系,就算不給她師父的古董機,她也不會掂記。

“時候不早了,早點睡覺。”說完這話戎情拿著東西進了上官修房間,屋子有四間,唯有上官修這間房能睡,理所當然擠擠了。

只是,上官修表情錯綜覆雜,打從有記憶這麽多年都是她一個人睡這房間,大師姐唯一回來的一次是和師父一起睡的。

師父房間裏已經空空,床什麽的前天都一把火給燒了,儲物間全是雜貨,不可能書桌上睡,太窄那樣容易摔下來。

心中無數個七星瓢蟲飛舞,那就擠唄,人不嫌棄她的床已經阿彌陀佛了,有這麽個漂亮的大師姐同她睡她該開心。

只到上官修磨磨唧唧爬上自己的床,內心都沒見什麽開心,多的是緊張忐忑心荒,也不曉得荒個啥。

也算這大師姐通曉她心理般,雖在一頭,背卻對著這邊,這多少讓上官修內心平靜了一些,臉蛋耳根熱的燥,準備躺下時看見床頭櫃上師父留給自己的包。

伸手拿到床上打開看,要是重要的可以交由大師姐拿著,不重要的可以帶去學校。將包裏的東西呼拉一下全倒在被面上,惹來躺著的人一個轉身看著她倒騰物品。

好幾個透明封袋,上官修拿了其中一個有紙張的,拉開封口拿出紙張展開,裏面有一個身份證,還有一個戶口本,她先拿起身份證看了好久,只到一只手伸過來拿了去。

這身份證是師父帶她去派出所辦的,地址是這村裏的。

沒有理會拿走她身份證的人,她將戶口本翻開,發現裏面還夾著一個身份證,一看是師父的。

也不知師父將身份證留給她幹嗎,再看戶口本,戶主是師父戎知,地址是村裏的,而她上官修的是外孫女投靠,這可讓上官修身體不由挺直,順便看了眼拿走她身份證的人。

正好戎情也看了過來,見女孩表情如同吞了雞蛋:“怎麽?”

上官修眼神閃了下,將戶口本遞了過去:“你自己看。”

原本躺著的人看了戶口本後立即坐起身,一臉不可思議將戶口本左右翻了又翻:“這麽時候的事?”

“我也是現在才看見,師父臨終時說包裏是我的證件。”上官修不明白大師姐怎麽看到戶口本是一臉的驚嚇,驚嚇?沒錯她看見大師姐的表情就是驚嚇。

“沒問你。”

戎情沒好氣的語氣讓上官修縮小了自己,她還沒明白戶口本上的情況。

發覺自己語氣傷到了小女孩,只得柔聲解釋:“我是自問戶口本上我媽是什麽時候改的,你這戶口本我先拿著。”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師父的,師父是你媽......媽,理應歸你留著。”上官修怕是不清楚這戶口本師父留給她的本意。

“你戶口跟著我媽,這戶口本留給你沒錯,我暫時拿著是想看看能不能改。”戎情見戶口本上已成定局,不想糾結這個問題,指著戶口本繼續說:“我媽就我一個女兒,這女兒才二十六歲,再看這外孫女投靠,外孫女十五歲。”

上官修這才明白大師姐驚嚇的是什麽,她想笑卻又不敢,只好憋著,也不知道是怎麽搞錯的,這事肯定要改。

只是改的話她又是師父的什麽人?上官修不是很明白,只得去看其他的。

拿到宅基地證時她只看了一眼就塞給戎情:“這個也是師父留給你的。”

戎情看了眼:“這是留給你的,我城裏有房產證。”

將上官修拿的封袋拿過來將土地證裝在裏面:“這些都是有用的,要放好,等你滿十八歲這些都應該能過戶給你,除非你考慮以後不回這裏或不要師父留給你的資產。”

“可是你才是師父的女兒啊。”

“我沒打算在這裏生老病死。”而且十年裏她都沒回來幾次,當年她媽為了上官修才在這村裏落腳,如今這孩子已長大她也莫名的死亡,這些對她戎情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媽媽留下這些東西給上官修,可能還有其他用意,快速將餘下的看完,幫忙將東西放入包內,告訴她考學時還會用的上戶口本,先放好,讓上官修趕緊睡。

都快淩晨一點了,其實她也沒睡意,太多事壓在心頭無法理清,卻又擔心這孩子白天上課會溜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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