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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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頃刻間，她的身姿如同墨綠色珠寶，從高處墜落，摔個粉碎。
沈芙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看著眼前一幕卻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她的手開始顫抖，胸口氣悶而無法言語。
“殿下！”小茉忙走上前來，將沈芙攙扶著走至後面。
夜泱——
她從高樓摔下，沒有給人挽留的時間，便就這麽去了。
忽地，城門大開，禁軍從宮中整裝嚴肅而來，他們擁護著的，是已經瘋魔了的梧國皇帝。
他走出了城外，見自己周圍環繞著人而不再害怕，對於夜泱，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又重新將目光放在了自己面前幾人身上。
“父皇......皇兄呢？”夜禛雖有些沈浸在夜泱死去的痛苦中，但卻仍舊惦記著被藏起來的夜洛。
梧國君主命人搬了個椅子來，低頭沈吟，隨即便朝著一旁的公公道：“吩咐人將公主的屍身帶下去，妥帖安置。”
沈芙聽了這話有些不甘願，直接沖在了前頭。
“你不是早早的便想將夜泱殺死麽？那日在宮中，本宮看得真切，夜泱差點死在了你的手上！如今假惺惺的又是作何？”
“祥玉公主，切莫胡言亂語。夜泱是朕的女兒，朕，怎會忍心害死自己的女兒呢？”
“那若不是，為何要將皇兄關起來！”夜禛氣惱道，在梧國，只有三位皇室子弟。
如今只剩下了他與夜洛。
他不願因為父皇的一時瘋魔，而斷了梧國的後路。
“夜禛，你未免有些放肆了！”梧國君主站起了身，朝著夜禛勾了勾手，“過來，你是朕的兒子，理應站在朕的身邊，而非是那些鼠輩！”
江容景忽地便笑出了聲：“按理來說，這是梧國內亂，我與公主殿下身為晉國人不應多管，但還是想提醒您一句，開弓沒有回頭箭，還請您再三思量。”
沈芙眼睛盯著被擡進宮中的夜泱，眼角流下幾滴清淚。
柳謙站在一旁卻是冷笑起來。
“皇上，臣捫心自問，為梧國效力乃是臣心中所願，可若是因為一個即將老去且昏庸無道的皇帝再行盡忠，怕不是臣所思所想。還請皇上手下留情，放過太子殿下。”
梧國君主怒火中燒，“朕！最見不得人說朕老了！柳謙，朕待你如何朝堂重臣看在眼裏。錦衣玉食，聲名權力，哪一樣沒有給你！可你卻要背叛朕。”
柳謙咬牙切齒，上前一步：“那是臣的功績！那是臣日日憂心、於朝堂死諫才換來了如今的梧國！現下皇上要將梧國毀了，臣如何能坐以待斃！”
“死諫？那你為何沒死？柳謙，你就該死。”
沈芙看著眼前的一幕，瞬時便想通了整件事。
她與夜泱見面那一日，夜泱將梧國君主的信件交予自己，為的就是求父皇保護，卻陰差陽錯由大皇兄交予了父皇。
大皇兄被罰至邊疆駐軍，他那樣孱弱的身體，此等懲罰也算是重懲。
可偏偏大皇兄參與了梧國內亂，與柳謙早有預謀，梧國君主這才病急亂投醫，總是想要讓夜泱勸說自己。
通過江容景殺死柳謙，這樣一來，太子失勢，他的皇位便再無憂慮。
可在他壽終正寢前，太子豈會冒險？又或者說，他若是不隨意處死宮人，將人命視作草芥，太子又怎會急切將梧國搶來？
至於夜泱......阿泱。
是她在晉國幼時見到的玩伴，她總說羨慕沈芙，羨慕的何止是沈芙的性情、處境。
還有疼愛她的父皇與皇兄。
如此——事情便一切了然。
當幾人闖進宮中，看到的是夜洛滿身狼狽。
他的雙腿已被打斷，嘴角還流著血，看向來人的目光卻仍舊光彩熠熠。
“事態如何？”
江容景輕聲說道：“恭喜你，你贏了。”
沈芙仍舊心有餘悸，就在方才，禁軍朝他們沖過來時，身後的大軍忽然而至，並不比皇上的兵權少了多少。
甚至因為夜禛出宮當了一陣子的土匪頭子，他手下的那些小弟也紛湧而來。
她不禁有些感嘆，若君主不能做一名好君主，受到的反駁聲是會有多大。
若是朝廷之中有人圖謀不軌，能招攬的能人異士是有多麽多。
如此想來，她便明白了四皇兄與三皇兄之間的鬥爭。
正是因為四皇兄有別樣的心思，父皇才會將人放出來，先任憑其野心四起，而後再當著他的面，將他的齷齪心思戳破來。
梧國君主被送至皇室園林頤養天年，朝中無君主，朝臣們很是惶恐。
就在事情發生的第三日，夜洛身為太子登基即位，是為梧國新皇。
沈芙松了一口氣，跟一起收拾物件的小茉說話語氣都輕快了些。
“殿下，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到晉國了？”
沈芙點頭沖她笑了笑，“經此一事，我終於明白，長大其實是一件很沈痛的事兒。”
小茉也感嘆起來，“是啊！恕奴婢多嘴，奴婢只是很不解，為何梧國君主要對自己的兒子痛下殺手？”
沈芙沈吟片刻，隨即道：“在皇位、權力和人命面前，梧國君主始終是選擇了前者。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另一面。可能利欲熏心，無上尊容與榮耀，便是他的另一面吧。”
小茉聳了聳肩，她將疊好的衣物放進了包袱裏，“反正......在利益和殿下之間，我定然是選擇保護殿下。”
沈芙輕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心中卻不免嘆息：“此次回去，都城的百姓應當不會那般說我了吧？”
“定然不會！”小茉眼睛亮亮的，看向了沈芙。
倏而間，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小茉連忙走上前去打開了房門。
未見其人，一塊白色的木條迎上來。
小茉瞬間便被迷暈過去。
沈芙聽到人倒下的聲音，快速放下手中物件，後退了兩三步。
來人讓她很是詫異，那人嘴角扯著一抹笑容，手上舉著的白色布條時時刻刻提醒著沈芙，來人無論是誰，都不是什麽好人。
紫色長裙隨風飄動，鈴鐺聲起，女子的笑聲傳進自己的耳朵裏。
“公主殿下，許久未見，可還安好？”
沈芙冷眼看著眼前的女子，口中輕聲呢喃她的名字：“莫鳶。”
自從在江南，她對莫鳶就甚為不喜，如今她出現在這裏，倒也驗證了她的第六感。
這人不是個好人。
“主人命我前來尋你，他想見你。”
“沒想到，身為江南首富家的女兒，要稱別人為主人，不知莫鳶姑娘，心中可是真的服他？”
沈芙雙臂環起，眼睛死死盯住了倒在她腳下的小茉。
“殿下可要與我前去？”
莫鳶朝她走近了些，又重新問了一遍。
沈芙看她這模樣，不禁笑出了聲：“你出現在梧國，你的主人，不會是梧國的什麽人吧？如今 梧國內亂已經結束，新皇也已登基，不知莫鳶姑娘，你是何許人的......奴婢？”
莫鳶聽了這話狠狠皺起了眉頭，沈芙平日裏心善，可面對她不喜之人，說話倒也是真的難聽。
如此明目張膽的嘲諷她，任是其他人都發了火，動了怒。
莫鳶抿了抿唇，笑起來：“此人，殿下也是相識，興許，你會想見他呢？”
“此人躲在暗處，是不願為誰知曉呢？江容景？”沈芙猜了出來。
江容景現今正與夜洛交談些許事宜，不在這客棧之中，莫鳶便出現在了這裏。而想見她之人，也沒可能是梧國人，唯一的可能......
便是莫鳶今後的夫君，沈芙的大皇兄，沈祀文。
他如今駐守在邊疆，定是聽說了梧國的事情，故，讓莫鳶來尋她。
“走吧。不過在我們走之前，先將我的婢女安置好。”
沈芙越過她，徑直將小茉扶了起來，一步一步托她躺在了床榻上。
“公主殿下當真是愛惜自己人。”
“自己人就如同手足，若是人斷了一臂，自然是許多事要難上許多。”
沈芙跟在莫鳶身後，離開時看見了客棧的店家，朝其示意後便上了馬車。
“殿下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信息，畢竟是殿下的皇兄，江公子難不成還有不讓見的道理？”
沈芙合上雙眼養神道：“莫鳶姑娘但真是隱藏極深，皇兄也是。”
沒想到身體孱弱的大皇兄，竟然也有這等癖好。
沈芙睜開看向莫鳶，也不知這女子究竟為何願意跟了大皇兄。
似是察覺到有目光看自己，莫鳶本來閉著的眸子此刻睜了開來，與沈芙恰巧對上。
“殿下是在看我？”
沈芙看著眼前的人嫵媚一笑，想要湊上前來，自己連忙拉開了大距離。
“殿下不必憂心，待江公子與你那婢女行至晉國境內，你們便可以團聚了。”
“沒有擔心，只是在好奇，為何大皇兄此刻想要見我？”沈芙托起了自己的臉頰。
許是......想回到都城，又或是有什麽事情交代。
“他想你了。”
沈芙聽了這話，嗤笑道：“我與大皇兄從未坐下來好好談過什麽，如今你說他想我了，當真是無稽之談。”
“公主殿下，可否以為江公子是真心待您？可否以為他真的是裝模作樣將您帶到了梧國？如此險境，竟舍得帶您一同前去，您還以為這是心悅您嗎？”
“可無論如何，他帶我成長，帶我經歷了我這輩子可能不會經歷的事情。莫鳶姑娘，從方才的話來看，我與你沒什麽好交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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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她的身姿如同墨綠色珠寶，從高處墜落，摔個粉碎。
沈芙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看著眼前一幕卻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她的手開始顫抖，胸口氣悶而無法言語。
“殿下！”小茉忙走上前來，將沈芙攙扶著走至後面。
夜泱——
她從高樓摔下，沒有給人挽留的時間，便就這麽去了。
忽地，城門大開，禁軍從宮中整裝嚴肅而來，他們擁護著的，是已經瘋魔了的梧國皇帝。
他走出了城外，見自己周圍環繞著人而不再害怕，對於夜泱，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又重新將目光放在了自己面前幾人身上。
“父皇......皇兄呢？”夜禛雖有些沈浸在夜泱死去的痛苦中，但卻仍舊惦記著被藏起來的夜洛。
梧國君主命人搬了個椅子來，低頭沈吟，隨即便朝著一旁的公公道：“吩咐人將公主的屍身帶下去，妥帖安置。”
沈芙聽了這話有些不甘願，直接沖在了前頭。
“你不是早早的便想將夜泱殺死麽？那日在宮中，本宮看得真切，夜泱差點死在了你的手上！如今假惺惺的又是作何？”
“祥玉公主，切莫胡言亂語。夜泱是朕的女兒，朕，怎會忍心害死自己的女兒呢？”
“那若不是，為何要將皇兄關起來！”夜禛氣惱道，在梧國，只有三位皇室子弟。
如今只剩下了他與夜洛。
他不願因為父皇的一時瘋魔，而斷了梧國的後路。
“夜禛，你未免有些放肆了！”梧國君主站起了身，朝著夜禛勾了勾手，“過來，你是朕的兒子，理應站在朕的身邊，而非是那些鼠輩！”
江容景忽地便笑出了聲：“按理來說，這是梧國內亂，我與公主殿下身為晉國人不應多管，但還是想提醒您一句，開弓沒有回頭箭，還請您再三思量。”
沈芙眼睛盯著被擡進宮中的夜泱，眼角流下幾滴清淚。
柳謙站在一旁卻是冷笑起來。
“皇上，臣捫心自問，為梧國效力乃是臣心中所願，可若是因為一個即將老去且昏庸無道的皇帝再行盡忠，怕不是臣所思所想。還請皇上手下留情，放過太子殿下。”
梧國君主怒火中燒，“朕！最見不得人說朕老了！柳謙，朕待你如何朝堂重臣看在眼裏。錦衣玉食，聲名權力，哪一樣沒有給你！可你卻要背叛朕。”
柳謙咬牙切齒，上前一步：“那是臣的功績！那是臣日日憂心、於朝堂死諫才換來了如今的梧國！現下皇上要將梧國毀了，臣如何能坐以待斃！”
“死諫？那你為何沒死？柳謙，你就該死。”
沈芙看著眼前的一幕，瞬時便想通了整件事。
她與夜泱見面那一日，夜泱將梧國君主的信件交予自己，為的就是求父皇保護，卻陰差陽錯由大皇兄交予了父皇。
大皇兄被罰至邊疆駐軍，他那樣孱弱的身體，此等懲罰也算是重懲。
可偏偏大皇兄參與了梧國內亂，與柳謙早有預謀，梧國君主這才病急亂投醫，總是想要讓夜泱勸說自己。
通過江容景殺死柳謙，這樣一來，太子失勢，他的皇位便再無憂慮。
可在他壽終正寢前，太子豈會冒險？又或者說，他若是不隨意處死宮人，將人命視作草芥，太子又怎會急切將梧國搶來？
至於夜泱......阿泱。
是她在晉國幼時見到的玩伴，她總說羨慕沈芙，羨慕的何止是沈芙的性情、處境。
還有疼愛她的父皇與皇兄。
如此——事情便一切了然。
當幾人闖進宮中，看到的是夜洛滿身狼狽。
他的雙腿已被打斷，嘴角還流著血，看向來人的目光卻仍舊光彩熠熠。
“事態如何？”
江容景輕聲說道：“恭喜你，你贏了。”
沈芙仍舊心有餘悸，就在方才，禁軍朝他們沖過來時，身後的大軍忽然而至，並不比皇上的兵權少了多少。
甚至因為夜禛出宮當了一陣子的土匪頭子，他手下的那些小弟也紛湧而來。
她不禁有些感嘆，若君主不能做一名好君主，受到的反駁聲是會有多大。
若是朝廷之中有人圖謀不軌，能招攬的能人異士是有多麽多。
如此想來，她便明白了四皇兄與三皇兄之間的鬥爭。
正是因為四皇兄有別樣的心思，父皇才會將人放出來，先任憑其野心四起，而後再當著他的面，將他的齷齪心思戳破來。
梧國君主被送至皇室園林頤養天年，朝中無君主，朝臣們很是惶恐。
就在事情發生的第三日，夜洛身為太子登基即位，是為梧國新皇。
沈芙松了一口氣，跟一起收拾物件的小茉說話語氣都輕快了些。
“殿下，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到晉國了？”
沈芙點頭沖她笑了笑，“經此一事，我終於明白，長大其實是一件很沈痛的事兒。”
小茉也感嘆起來，“是啊！恕奴婢多嘴，奴婢只是很不解，為何梧國君主要對自己的兒子痛下殺手？”
沈芙沈吟片刻，隨即道：“在皇位、權力和人命面前，梧國君主始終是選擇了前者。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另一面。可能利欲熏心，無上尊容與榮耀，便是他的另一面吧。”
小茉聳了聳肩，她將疊好的衣物放進了包袱裏，“反正......在利益和殿下之間，我定然是選擇保護殿下。”
沈芙輕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心中卻不免嘆息：“此次回去，都城的百姓應當不會那般說我了吧？”
“定然不會！”小茉眼睛亮亮的，看向了沈芙。
倏而間，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小茉連忙走上前去打開了房門。
未見其人，一塊白色的木條迎上來。
小茉瞬間便被迷暈過去。
沈芙聽到人倒下的聲音，快速放下手中物件，後退了兩三步。
來人讓她很是詫異，那人嘴角扯著一抹笑容，手上舉著的白色布條時時刻刻提醒著沈芙，來人無論是誰，都不是什麽好人。
紫色長裙隨風飄動，鈴鐺聲起，女子的笑聲傳進自己的耳朵裏。
“公主殿下，許久未見，可還安好？”
沈芙冷眼看著眼前的女子，口中輕聲呢喃她的名字：“莫鳶。”
自從在江南，她對莫鳶就甚為不喜，如今她出現在這裏，倒也驗證了她的第六感。
這人不是個好人。
“主人命我前來尋你，他想見你。”
“沒想到，身為江南首富家的女兒，要稱別人為主人，不知莫鳶姑娘，心中可是真的服他？”
沈芙雙臂環起，眼睛死死盯住了倒在她腳下的小茉。
“殿下可要與我前去？”
莫鳶朝她走近了些，又重新問了一遍。
沈芙看她這模樣，不禁笑出了聲：“你出現在梧國，你的主人，不會是梧國的什麽人吧？如今 梧國內亂已經結束，新皇也已登基，不知莫鳶姑娘，你是何許人的......奴婢？”
莫鳶聽了這話狠狠皺起了眉頭，沈芙平日裏心善，可面對她不喜之人，說話倒也是真的難聽。
如此明目張膽的嘲諷她，任是其他人都發了火，動了怒。
莫鳶抿了抿唇，笑起來：“此人，殿下也是相識，興許，你會想見他呢？”
“此人躲在暗處，是不願為誰知曉呢？江容景？”沈芙猜了出來。
江容景現今正與夜洛交談些許事宜，不在這客棧之中，莫鳶便出現在了這裏。而想見她之人，也沒可能是梧國人，唯一的可能......
便是莫鳶今後的夫君，沈芙的大皇兄，沈祀文。
他如今駐守在邊疆，定是聽說了梧國的事情，故，讓莫鳶來尋她。
“走吧。不過在我們走之前，先將我的婢女安置好。”
沈芙越過她，徑直將小茉扶了起來，一步一步托她躺在了床榻上。
“公主殿下當真是愛惜自己人。”
“自己人就如同手足，若是人斷了一臂，自然是許多事要難上許多。”
沈芙跟在莫鳶身後，離開時看見了客棧的店家，朝其示意後便上了馬車。
“殿下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信息，畢竟是殿下的皇兄，江公子難不成還有不讓見的道理？”
沈芙合上雙眼養神道：“莫鳶姑娘但真是隱藏極深，皇兄也是。”
沒想到身體孱弱的大皇兄，竟然也有這等癖好。
沈芙睜開看向莫鳶，也不知這女子究竟為何願意跟了大皇兄。
似是察覺到有目光看自己，莫鳶本來閉著的眸子此刻睜了開來，與沈芙恰巧對上。
“殿下是在看我？”
沈芙看著眼前的人嫵媚一笑，想要湊上前來，自己連忙拉開了大距離。
“殿下不必憂心，待江公子與你那婢女行至晉國境內，你們便可以團聚了。”
“沒有擔心，只是在好奇，為何大皇兄此刻想要見我？”沈芙托起了自己的臉頰。
許是......想回到都城，又或是有什麽事情交代。
“他想你了。”
沈芙聽了這話，嗤笑道：“我與大皇兄從未坐下來好好談過什麽，如今你說他想我了，當真是無稽之談。”
“公主殿下，可否以為江公子是真心待您？可否以為他真的是裝模作樣將您帶到了梧國？如此險境，竟舍得帶您一同前去，您還以為這是心悅您嗎？”
“可無論如何，他帶我成長，帶我經歷了我這輩子可能不會經歷的事情。莫鳶姑娘，從方才的話來看，我與你沒什麽好交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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