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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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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應寒杉的衣領下,一抹嫣紅從他的脖頸處慢慢升起,這聲哥哥喊的他心“煩”意亂,偏偏某個小徒弟還不自知,那雙眼睛癡癡的看著他,還透著一絲狡黠。

他有一瞬間覺得小徒弟可能是故意的。

事實證明應寒杉的猜測是正確的,姒銀竹就是故意的,恢覆記憶的他,在聽到應寒杉的那句小郎君以後,腦海裏就不由浮現出在見家長時,應寒杉喊姒雲黎的那句哥哥,所以他不由自主的也喊了一句。

果然,聽了這句哥哥以後,他那一貫清冷而正經的師父也楞住了,偏偏姒銀竹心裏門兒清,卻又喊了一聲。

緊接著他就看到應寒杉輕飄飄的瞪了他一眼,說是瞪也不是很恰當,姒銀竹覺得這跟眉目傳情沒什麽區別。

“吃飯。”應寒杉低聲斥責了一句。

姒銀竹聽見他的聲音,唇角露出一抹淺笑,乖巧的點點頭,小口的吃著碗裏的餛飩。

應寒杉看著他笑的肆無忌憚,心裏有些惱怒,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怎麽會這麽受制於人,等到了房間,也該小徒弟看看自己的厲害才行。

兩個人坐在一邊,聽著一旁的南來北往的人們議論,“哎,你知道嗎,聽說丞相這兩天要出使南疆。”

“沒準兒,丞相一把年紀了,這身子骨能行嗎?”一旁的人喝了口小酒,嗤笑了一聲。

“誰知道呢,最近這多事之秋,不過聽說丞相府最近已經在招募新的侍衛和醫者,好像就是為了保護丞相去南僵呢。”

“丞相府會缺侍衛嗎?”

“那可說不定,南僵那地方陰濕,多蠱蟲,不得多找點能人異士嗎?聽說給的銀子可多了。”

姒銀竹和應寒杉對視了一眼,應寒杉主動湊到那幾個正在吃酒的人旁邊,“幾位大哥,敢問這傳言可當真?”

“那是自然,我結拜的大哥,”一旁明顯已經喝高了的男人,豎了根手指朝天,臉上帶著明顯的紅暈,“我,我可跟你說呀,這消息,必須是準的,他可是丞相府的侍衛,這消息絕對保真。”

“哎哎哎,這位兄弟,你又是從哪兒來的?莫非也想去丞相府碰碰運氣?”

“在下家境貧寒,湊巧跟一位老師傅學了點醫術,這年頭正是到了該娶妻的時候,那可不是得攢錢嘛。”應寒杉張口便來,面上一片真誠,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瞥兩眼旁邊的姒銀竹。

“兄弟言之有理,”男人拍了拍應寒杉的肩膀,雖然看不太清楚他的臉龐,可看身形也是一個俊秀的年輕小夥,“小兄弟有意中人嗎?哥給你介紹一個。”

“謝謝大哥好意,只是在下已有心上人,只等著攢了聘禮,便好娶親了。”

應寒杉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都是溫柔,深情的看著姒銀竹,沖他露出一個笑,見狀,旁邊的男人也沒再勉強,只當姒銀竹是他兄弟,兩兄弟一起來賺錢,說了幾句勉勵的話,酒勁兒便上來倒在桌子上睡去。

“小郎君,要跟我一起去丞相府賺聘禮嗎?”應寒杉回到自己的桌子旁,笑著開口道。

“哥哥可是有心上人的,我去算什麽?名不正言不順的。”姒銀竹低著頭,說話怎麽著都有股陰陽怪氣的味道。

“如果你名不正言不順,那還有誰名正言順?我的心上人,陪為夫一起去攢聘禮了嗎?”

應寒杉故意逗著他,好報剛剛那一句哥哥的仇。

“求之不得。”姒銀竹語氣中透著認真,是那種滿心滿意的認真,好像要把一整顆心都掏出來給你看的那種,他就像是單純的小孩,把自己珍藏已久的糖送給自己最愛的人。

兩個人說笑間來到了丞相府,門前的侍衛大聲呵斥,“什麽人穿的破破爛爛的,也敢到丞相府來。”

“我們是來報名醫師的,聽說丞相府最近在招醫師。”應寒杉身姿筆挺,面上的妝容讓他看起來其貌不揚,但仍是不容小覷。

“這窮酸樣,”守門的護衛心裏吐槽道,但最終還是不敢誤了大事,便放兩人進去。

應寒杉和姒銀竹進去,被旁邊的丫鬟帶到一個院子裏,這才發現裏面站滿了人,大抵都是醫師。

他和姒銀竹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丞相一直以清正廉潔而出名,這院子也是簡樸的很,只在角落裏種了幾根竹,依靠著旁邊的石頭,風吹動傳來嘩嘩聲。

應寒杉掃視了四周,沒看出什麽異樣,過了一會兒,院子裏突然來了一位管家,上唇留了一撮小胡子,整個人丟在人群中就能消失,看起來異常普通。

“各位遠道而來辛苦了,就先在這院子裏住上一宿,明日我們丞相會親自與大家見面,屆時會有一些考核,通過考核者即可正式進入我們相府。”

管家說話時仔細的看著院子裏的人,碰上應寒杉的目光,他恭敬的笑了一下,隨後拍手讓丫鬟們給大家送來了飯菜,安排的房間,這才離開。

“你註意到了嗎,他的手上有繭,那是常年握劍的人才會留下的繭,而且走起路來悄無聲息,是會武功的。”

應寒杉和姒銀竹吃過飯回到房間,兩人坐在床上,應寒杉還在回憶剛才那管家的異樣。

“明日我們再好好的探一探這丞相府。”

其實兩人出宮以後,都不約而同的提到了丞相府。姒銀竹恢覆記憶以後,並沒有向應寒杉提起過這件事,應寒杉自然也沒有告訴他自己一開始就想起來了所有事。

兩人都瞞著對方,想要以一己之力來承擔,所以在姒銀竹對應寒杉說起想要一探丞相府時,應寒杉便全都明白了,那一瞬間,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青年,明明正是鮮衣怒馬的年紀,卻要承受著無盡的重任。

他知道他想起來了,可他不願告訴自己,他的青年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師父,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丞相了,我們去看著他,好嗎?”

應寒杉選擇了相信他的話,他努力配合著自己的愛人,如果我的不知情能夠讓你寬心,能夠讓你少一些負罪感,那我可以選擇視而不見,我也可以選擇充耳不聞,我只相信你的話,無論你用什麽荒謬的理由來說服我。

甚至你不需要找理由,只要你說,我就會相信。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就這樣來到了丞相府。

應寒杉一語結束,姒銀竹什麽也沒有問,只是緊緊抱著他,應寒杉穿著白色裏衣,被他蹭的衣衫淩亂。

“銀竹,現在不行。”應寒杉小聲說道。

“師父不是要給我攢聘禮嗎?”姒銀竹擡起頭,用一副無辜而純潔的眼神看著他。

某人裝乖的本領是一絕的,每每這個眼神,都能讓人相信他的話,如果忽略他在下面繼續胡作非為的手。

“這不是還在攢嗎?”應寒杉有些難為情,雙腿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

“那我可以提前改口嗎?”姒銀竹的手仍然不消停,把玩著裏衣上的扣子,然後輕輕在露出的脖頸處落下一吻。

“改口什麽?”應寒杉被他弄的難受,聲音也越來越低。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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