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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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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的心動

“好吧,那就一切都聽父皇安排了。”

幾個人敘舊了一番,景文帝便打發著姒銀竹回去休息,畢竟自家兒子身體虛弱,這點事兒他還是清楚的。

“師父,我們走吧。”姒銀竹沖坐在一邊發呆的應寒杉喊道。

“銀竹你先過去,我有話對陛下說。”應寒杉站起身,面色如常,景文帝對上他的目光,也說了句,“那竹寶,你就先回去吧,你母後在殿裏等著你呢。”

姒銀竹有些疑惑,但終究拗不過兩個人,只好在人的帶領下回去了。

“應卿,有什麽話想對朕說嗎?”景文帝坐在龍椅上,姒銀竹一走,他就又恢覆了那副帝王的威嚴相。

“陛下,最近是否聽說周邊樓蘭諸國的動靜。”應寒杉回憶起前世,就是在這一年,樓蘭連同周圍的南疆聯合出兵,也”是在這一年,姒銀竹因為太子,擔起重任,去往前線。

“哦,應卿是聽說什麽消息了嗎?”景文帝的眸色一深,一代帝王的氣勢瞬間向應寒杉襲了過來,“愛卿的消息很是靈通呀。”

“臣是在與皇子義診之時,無意聽邊境的百姓喧囂而得此消息。”應寒杉俯身,從景文帝的視線看過去,只能看到他低垂的眉眼。

“此事朕會特意派人去查的,愛卿先退一下吧。”景文帝看著殿內的燭火,揮了揮手,便讓應寒杉下去。

“臣告退。”應寒杉走出殿門,便發現姒銀竹還在外面等著他,他十分自然的走過去牽上姒銀竹的手,“怎麽不提前回去?”

“我等著師父一起。”姒銀竹望著應寒杉的身影,心裏泛起波瀾,前幾天夢裏,他居然夢到了自己的師父。

那天他們兩個從山上下來,大雪鋪了滿山,道路濕滑難行,夾雜著寒風,本就狹窄的石階更是被大雪遮住,風雪迷了他的眼睛。

一下子姒銀竹從山路上滑下去,手心處的皮膚破了個口子,鮮血順著就流了出來,印著白皚皚的雪地,照的他眼疼。

那天回到竹舍,應寒杉看著他委屈的眉眼,用手輕輕撫了撫他的頭,給他清理了手心,敷上金瘡藥,他自幼雖然被嬌養慣了,但平日裏練武采藥什麽的也都幹過,這點痛還是能忍的。

只是那天不知道怎麽了,可能是屋內的暖爐融化了他的堅強,也可能是應寒杉心疼安撫的表情讓他瞬間有了可以發洩的地方,他不受控制的哭了出來。

應寒杉以為是他弄疼了,明明平日裏那樣清冷文雅的一個人,也會不顧形象的給他吹著傷口,直接輕輕拂過他臉上的淚痕,聲音中帶著安慰,“乖,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不懂臉色的芙蓉糕從一邊跳過來,正跳到他受傷的手臂旁,姒銀竹一個踉蹌,他整個人都撲到了應寒杉懷裏,師父身上自帶的那股草藥的清香進入到他的鼻間,他的手指拂過應寒杉的脖頸,觸碰到那光滑白皙的肌膚,劈裏啪啦的燭火聲在安靜的空間內格外明顯。

“師父。”姒銀竹的發尾不經意的劃過應寒杉的脖頸,弄得他心癢癢,又聽到小徒弟的聲音,擡頭問道,“怎麽啦?”

“沒事,只是想喊一聲。”

應寒杉給他包紮完,便出去了,留姒銀竹竹一個人躺在床上,懷裏抱著芙蓉糕,一搭沒一搭的摸著芙蓉糕的毛,他的鼻間總是若有若無的閃過那股中草藥的氣味。

“你說我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姒銀竹小聲的問芙蓉糕,芙蓉糕自然是給不了他回答,只輕輕叫了幾聲,“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師父終究是師父。”

姒銀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披了大氅走出去,看見如練的月光灑了滿屋。

應寒杉正在屋外練劍,劍光閃過,姒銀竹滿眼都是那白色的身影,他看的入迷,便坐在旁邊石榴樹下搭的秋千上,好不容易才停了的雪又下起來,落在面前舞劍的人身上。

他的師父長得很好看,身姿筆挺修長,還有那剛才敷藥時他不小心觸摸到的腰肢,勁瘦卻又帶著力量,姒銀竹在看他師父練劍的時候第1次垂下眸,直盯著那落在指尖上的雪。

冰涼的雪花落在溫熱的指尖上一瞬間變化成了水,“看什麽呢?”姒銀竹的身子一下子變得僵硬,應寒杉站到了他身邊,替他拂過落在發上的雪,“外面太冷了,怎麽不進去?”

姒銀竹不敢去看應寒杉的眼睛,仍然是低著頭,聲音像是從唇間擠出來的一樣,“想看師父練劍。”

“平日裏又不是沒有見過。”應寒杉笑了,看著面前不知為何縮作一團的小徒弟,“等你手好了,師父帶你一起練。”

“其實——”姒銀竹欲言又止,看著自己手心上的傷,終於擡眸看了一眼應寒杉,可能是剛練完劍的緣故,應寒杉的臉上還帶著汗珠,順著他的臉滑落下來,掉落在鎖骨中。

姒銀竹輕輕抿了一下唇角,“其實,我的手沒問題的,可以正常練劍。”

他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臉頰微微發燙,於是便又垂下來盯著地面,就是不去看應寒杉。

他只聽見應寒杉笑了一聲,“好,知道我們銀竹努力,但是現在師父累了,銀竹陪我進去休息一會兒好嗎?”

面前這個人只知道找理由騙自己,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相信了,他聽見自己輕哼了一聲,連一秒鐘的堅持都沒有,就回答了一聲好。

緊接著他就對上了芙蓉糕詫異的眼睛,他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不去看芙蓉糕,只是接過應寒杉手裏的劍,把芙蓉糕扔給了他。

“芙蓉糕想讓你抱。”他聽見自己說話,也不知道那個人相信了沒有,總之應寒杉是把芙蓉糕接了過去。

他握著那還溫熱的劍柄,直到應寒杉抱著芙蓉糕已經走進了房間,他在外面又沈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走進去。

應寒杉進了屋,隨手把外衫一丟,只著了白色裏衣坐在床上,屋內的炭火很足,剛練完劍的他有些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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