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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宛被帶回的是瑤池仙山,她需要在那處凈化靈魂上所沾染的邪氣,瑤池聖君外出雲游去了,她的仙山是最上等的療傷聖地之一,能來借用的都是大頂的仙。

原宛在瑤池中,她感到暖意、舒適,是與在暗幽冥界時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萬悅醫仙到這處替她治療。

萬悅見到她,一陣兒蹙眉,好像有些心疼,又撅嘴,替她無話治療後,過了兩日,才在原宛面前念她,當初不言一聲就離去了,原宛道說了的,萬悅戳著她額,“你那是說了的呀,你這就是說了?”

“我當初言再來尋我,你笑,笑過,下界了。”

“呵。”

原宛道:“只能如此。”

萬悅撅嘴,看她一會兒,“罷了罷了,我這不是又見你了。”

說著,她道:“帝君,他愛護你。”

原宛默,萬悅過了會兒道:“你們,下界之後這是如何呀,同我說說唄,帝君下界追你吧,他怎麽追的呀,我好好奇呀,你能不能說說呀,你說說嘛,宛娘,小宛、宛宛——”

原宛聽得腦袋快大了,她道:“我還是病著呢。”

萬悅道:“有我在,不怕,不濟,還有帝君呢!”

原宛道:“帝君還未回——”

萬悅道:“不用擔心他,那可是帝君,魔君、鬼主都被帝君拿下了,一個還未誕生的小屁孩兒,能拿帝君何?”

原宛希望他不會有任何事。

萬悅對她道她的靈魂經歷那事,若是不處置或是處置不及時都會留下極大的後患,多經歷一日,凈化的難度就會增加好幾番,這期間她還會受很多折磨。

未凈化幹凈,日後可能是靈魂會不定時重覆那種經歷或者有時靈魂幹脆不能控制身體。

不過帝君至時給她處置,再加上現下,幾日後,她靈魂上就會凈化幹凈,不會受苦。

原宛在瑤池仙山的時候,有一個鈴鐺一直在她身旁,那鈴鐺一直金光燦燦,她說她叫箐,是一個女孩兒,她是帝君十二竟中兵之一。

她說她當初跟常辛隨著原宛,被鬼支使走,致使原宛輕易被鬼帶離,帝君看她女孩兒能方便照顧她,才仍願意讓她在她身邊。

誰叫十二竟,只有她一個女孩兒呢。

他們帝妃要泡仙池,她得寸步不離守著,只能由她了。

常辛那家夥,當是會被回爐重造了,她在原宛面前說起時,言常辛回爐重造會很慘,因它們當初被鍛造出來都挺慘的。

不過帝君之前言了句,他們該再開些神智,恐怕也是嫌他們太笨將原娘子弄丟了。

箐一直在原宛身旁,有時一個大鐘給她表演跳舞,有時變為小鈴鐺圍著她,原宛需要什麽,箐就疊疊跑去拿。

一日,萬悅在仙池後方攔住箐,對她道:“聽聞仙子當初在暗幽冥——”

萬悅說著湊近箐,“聽見過你的說你可以特別可怖,你可不可以展示一下,我看看!”萬悅很好奇。

箐道:“不能嚇著原娘子。”

萬悅道:“她看不見的,也感受不到,那裏有結界呢。”

箐道:“好哦。”

她立時轉動,而後從金身瞬間Duang一下,變為陰冷的鐘,萬悅眼前,陰森可怖的景象,看了幾息,萬悅道:“好——好,不看了。”

她轉身,走路有點僵硬,感覺身還冷,天吶,暗幽冥也太可怖了吧,帝君將這種可怖煉成金身,帝君也“可怖”!

箐化為金身,朝原宛處奔去。

她又是陽光的小箐。

*

原宛不用泡瑤池後,有個長相有點奇怪的仙,不,它說它是自混沌以來就一直存在,無所不知的石,它言自己給自己取的名是——王石。

萬悅醫仙每次見到王石的人形都會偷偷笑,不讓它知道。

它的人形,手很長,站立都到了腿彎處,腿——腳的比例好像也不太對,它的五官,有點“七上八下”。

原宛說應該給它提醒,但萬悅說不,她言它覺著自己化的挺好,它說它自己終於明白,想做人就做人,化人有什麽難的。

不過每次它到原宛面前,原宛都不太能直視它的臉。

原宛言它的石本相她很好奇,後來它就長時都是以石的模樣在她面前。

它長手長腳,抱著個裝著一堆不同果子的籃筐,跟她說話時,偶爾哢嚓哢嚓咬兩口。

原宛聽它言它與帝君是很好的朋友,它說帝君很多事都要請教它,它言帝君下界時……它說著,這會兒還搖頭,似是對帝君追人的情商表示很大的關註。

原宛見它帝君的事它好像都知道,她想到自己那日被帝君救時,無意見到的那術法,石頭道:“那是帝君的特有術法呀,‘降曇’,這術法不止強大還好看呢。”

“他自己琢磨出來的。”

原宛想到自己在三年前去往香福寺路途的崖邊曾經歷過的,她詢問那個時間帝君有沒有在人界處置什麽事,石頭告訴她,那個時候,正是帝君追捕鬼王還有殘血荒鬼的時候。

那時鬼王以萬年鬼族之氣挾制凡民,帝君為了救凡民,才會被荒鬼浸染分魂的,鬼王挾持凡民就是,令鬼族之氣幻化成鬼,見到人就危急唄。

帝君那時拯救了很多突然遇鬼的人,有的凡民在災難到來之前,根本不知曉帝君已經替他們擋了。

當然有的被救,見識到術法也不知是誰,那就是天降神跡了,或者仙人路過。

原宛思量,自己就是那被救的凡民之一。

如此他才會被荒鬼挾制。

如今一切再看,如何言述呢,誰欠誰……

原來都是冥冥註定,或者有因。

原宛忽然覺得暢透。

她希望帝君能夠早日安平回到這處吧。

石頭見原宛神情,聽她問這個,它眼眨動兩下,道:“原娘子,或許是緣分哦。”

原宛又言之前帝君被“逼”入香福寺,她言為何荒鬼會逼他,其實她心裏已經知曉了答案,只是想得到證實。

石頭言:“那是因,他對你動心了呀。”

石頭把帝君荒性為何會在她身上應,一並說了。

原宛臉略微垂下,手輕撫了下自己另一只手的拇指。

之後,王石在她面前,就更“開朗”,它問原宛如何看帝君,帝君回來,想求她為妃她又會如何,原宛不答。

王石常隨著她,一個石身在她身後,有時很高如巨人,有時同一個人大小,它隨在原宛身後,走在瑤池仙山,對原宛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帝君萬年不動心,動心便是唯一。”

“原娘子,你一定要考慮我們帝君呀。”

原宛手摸摸旁的花草,花草被她一撫,似是害羞的卷了卷,王石扯過去,花草就搖擺著要麽躲遠,要麽抽打它。

*

原宛完全無事了,她身體好,精神也足。

帝君回天宮了,不過他先去了太上道君處,那被稱為聖魔鬼王的被帝君打成一團凝灰的霧,它是在所有條件都最適宜的時候,被陣法誕生出來,帝君暫無法滅它,只能將其交予太上道君慢慢煉化。

此物能力很強,即使未誕生,在巨大的誕生被阻的憤怒下,竟也能傷到帝君,若是被誕生,著實又會是三界巨患。

帝君回到岑華宮,原宛已被安置在岑華宮。

帝君左側胸膛鎖骨下方一點受了劍傷,他要在黑玉床旁的靈池裏泡幾日。

帝君見原宛無礙,詢問她可否在他養傷時留時間在他旁——陪著他。

原宛應允。

帝君對原宛道他的心頭血在她那處已有最高權限,相當於,她人界壽命完,可以一直在天界待著,與他壽命等長,他言是在感應她的位置時,不得已為之。

因開最大權限,原宛可等同於仙人,但她的人界壽命會急劇減少,若是……她不願,那他……帝君沒說下去。

原宛問雲魏是何時給她種下了心頭血,帝君言在那日,她在蓮池差點奔入池中時。

原宛眼睜大,她看向雲魏,雲魏罕見略挪移開視線,他道:“我當時,不願你在天宮可能被人隨意處置。”

所以帝君當初也是看出她,在天宮可能被人使了計,命不保夕吧。

怪不得在天墟淵他能及時救她。

原宛看帝君,見他裸露著上身,精壯的身體就在她眼前,她也移開視線,道:“謝謝你,帝君。”

雲魏說:“不要說謝。”

原宛過了會兒道:“我在這留了許久,便先離去了。”

她要走時,雲魏拉住她,他的手帶著水,握住原宛的手,“宛宛,心頭血……你若是回去成人類,我日後只能在你輪回轉世後去找你,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嗎?”

原宛等了下,想離開,手未抽的開,她道:“帝君,你先好好養傷吧。”

之後,帝君泡在靈池裏時,偶爾讓原宛替他敷藥或者拿澡巾,原宛將澡巾拿到他面前,他又詢問可否幫忙拭一下背。

原宛覺得他養傷怎的…不過她沒有拒絕。

雲魏在原宛為他拭背時,他的手在她每一次的動作,都略微蜷縮一下,他的喉,有時上下滑。

在又一次原宛替他拭時,雲魏忽然拉住原宛,原宛跪坐在池邊,手被拉,她身傾向雲魏鬢側,兩人靠的近。

原宛道:“帝……”

雲魏道:“叫我雲魏,不是同你說了嗎?”他的聲音很輕柔,帶點沈抑。

原宛道:“帝君,你放……開。”

帝君未放,他側身靠原宛,“宛宛,你做我帝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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