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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瘋子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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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瘋子與孩子

兩個瘋子嚇得瑟瑟發抖,都要爭著互相擠進對方的懷裏躲避,也是很詭異的一幕了。常姬想要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唬他們,可是看到他們現在這副模樣,這兩個人肯定是廢了,也興不起什麽風浪了,想想還是算了吧。

於是,她就蹲下來,保持與他們一樣的高度,問他們道:“你們能夠看到我嗎?”

兩個瘋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是隨著她往這邊伸出手而不斷地往墻角裏面縮。他們的這一個動作不用說也都知道,他們能夠看到她了。

常姬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能夠看到自己,也沒有過多地糾結這個問題,只是問他們:“你們兩個為什麽要到我的院子裏去?是去偷東西嗎?”

兩個瘋子還是沒有回答她的話。

常姬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柴房裏面的兩個小孩子。她看了看柴房的方向,又看了看這兩個瘋子,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兩個瘋子看到她往柴房方向走增,一下子撲過去抱住她的腳,想要攔住她的去路,奈何常姬一個閃身就鉆進了柴房。他們二人撲了一個空,摔在了地上。兩人不明所以,在地面上一陣扒拉,他們好像認為常姬鉆進了土地下面,於是奮力地把地上的磚塊往外扒拉,搞得原本幹凈整潔的地面現在變得一片狼藉。

常姬閃進了柴房,站在兩個小孩子身後,突然出聲問他們:“你們兩個小家夥,用石子打了我,連句道歉都沒有嗎?”

兩個小孩子嚇了一跳,轉過身靠著門,一臉驚恐地看著她。大孩子略顯緊張地說:“門……門鎖著。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常姬靠在柱子上,隨意地站在那裏,說道:“你管我怎麽進來的?我只問你們兩個道不道歉?”

“哼!你這個女妖怪,我們才不會向你道歉!我們是人,你是妖,你不配我們的道歉!”大孩子與她針鋒相對,毫不讓步。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吃了你們!嗷嗚……”常姬故意裝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來嚇唬他們。

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一下子就被唬住了。他們當中年紀稍小一點的弟弟甚至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兩個瘋子聽到了哭聲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沖到柴房門口繼續瘋狂地拍門,並發出怪叫聲。

常姬說:“外面的這兩個人是你們的父親吧?既然你們不肯道歉,那也行,反正你們的父親在我的院子裏偷東西,我這就去跟他們好好地聊一聊。”她作勢欲走,兩個小孩子果然上了當,立刻出聲攔住了她。

“我不許你傷害他們!”大孩子秉持著一種大無畏的精神,走到前面伸出雙臂攔住了她的去路。

常姬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還挺有孝心的。那行,看在你這麽有孝心的分兒上,我就不找他們的麻煩了。”

大孩子將信將疑地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常姬叉著腰說道,“不過前提是你得告訴我為什麽要在小河邊拿石子丟我,還得為你們這個錯誤的行為向我道歉。”

兩個小孩子相視一眼,沒有辦法,只好妥協。他們兩個低著頭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常姬故意說:“你們說什麽,我聽不見。”

兩個小孩子沒辦法,只好深吸一口氣,大聲地朝她喊了一句:“對、不、起!”

常姬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行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們了。但是你們為什麽要用石子丟我?我又沒有惹你們。咱們好像,沒啥關系,也沒啥過節吧?”

提起這個大孩子就一臉的憤怒,但是面對著常姬,他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於是心裏那點糾結的小心思就全都展現在了五官上了。原本各自獨立的五官,現在卻互相扭打在一起,讓人看了都覺得揪心。

常姬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表情,於是幻化出了一柄小鏡子,放到他眼前,對他說:“你瞧瞧你這張臉,那五官像是人能擺出的造型嗎?”

大孩子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也被嚇了一跳,瞬間就恢覆了原來的表情。他沈默了一會兒才說:“叔公說我爹和叔叔著了妖邪的道兒,被女妖怪給勾了魂兒了,只有打死女妖怪,我爹和叔叔的病才能好。”

聽了這話,常姬頓時氣憤萬分:“誰在這兒造謠生事呢?什麽叫‘被女妖怪勾了魂兒了’?誰是女妖怪!哦,你們就是因為這個才到河邊去,想拿小石子打死我?”

大孩子沒說話,而是點點頭,默認了。

常姬竟然無言以對。她忽而又問:“那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在小河邊的呢?你們天天跟蹤我?”

“不是。我們沒有。”說起這個原因,大孩子有點難以啟齒,經過了一番掙紮之後他才小聲地說,“我們實在是太餓了,就想到河邊抓幾條魚烤來吃。”說到這裏,他們兩個的肚子都適時地咕咕叫起來,好像在抗議他們這種虧待肚子的行為。兩個孩子都捂著肚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行。我帶你們去吃好吃的,敢不敢跟我走?”常姬問他們。

大孩子還在猶豫,但是弟弟卻拉著他的手,有氣無力地說:“哥哥,我餓。”

大孩子咬了咬牙,說:“反正在這裏遲早也要被他們打死、餓死,還不如被你這個妖怪吃了呢,至少死之前還能吃頓飽飯。”

“這是怎麽說話呢?誰是妖怪!誰吃人啊!”常姬舉起手本想著給他們的腦袋一擊暴擊,但是看到他們兩個互相保護對方,依賴對方的模樣,又不禁讓她想起了自己那些薄涼的親人們,於是她就慢慢地把手放下了。

“你們想好了,到底要不要跟我這個吃人的妖怪走啊?”

“去!當然去!”兩個小孩子異口同聲地說。

但是,一陣短暫的靜默之後,小一點的孩子怯生生地問她:“能不能把我爹和叔叔也帶上啊?”

常姬哼了一聲,說道:“事兒還真多!”

雖然嘴上是這樣說的,但是她還是滿足了這兩個小家夥的願望,把他們四個一起帶走了。四個人的目標太明顯,常姬不能把他們帶到自己的家裏,於是就將他們帶到了附近的山上。這樣既能防止別人發現自己,也能防止那兩個瘋子把他們的位置暴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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