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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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受罰
常姬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雙方家長的耳朵裏。好在兩家在城裏還算是有一定威望和勢力的，所以這件所謂的“醜事”就被他們壓滅在了苗頭之中，沒有人在茶餘飯後會談論此事。
不過，當事人可就沒那麽好過了。一個黃花大閨女，衣不蔽體地跟一個男子待在一起，這事兒，在常家那是要多丟人就多丟人。
常姬被罰跪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懺悔三天三夜，不許吃也不許喝。別說三天了，這才剛一頓沒吃，她就已經餓得那是前胸貼後背，渾身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
就在她琢磨著要不要偷吃供桌上的糕餅的時候，一陣飯菜的香味兒就沖進了她的鼻腔，引得她的肚子叫得更加的歡快了。她摸著肚子，咂吧咂吧嘴，低聲地說了一句：“好香啊。”
祠堂的門忽然開了，秋娘提著食盒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看到四周沒有人之後又輕輕的把門關上了。她趕緊把食盒打開，把裏面的飯菜拿出來。
“二小姐，快吃吧，還熱乎著呢。”
常姬拿起筷子，也顧不上好吃不好吃了，夾到什麽就往嘴裏塞什麽，把自己的嘴塞得滿滿的，那腮幫子鼓鼓的一動一動的模樣活像一只倉鼠。
“二小姐，您慢點吃。”秋娘給她盛了一碗湯，“喝點湯，順一順吧，別噎到了。”
常姬“咕咚咕咚”幾下就把湯喝完了，嘴裏的東西也下去了一大半。
“謝謝你啊，秋娘，這麽晚了還給我送飯。”
秋娘說：“這是我的分內之事。而且，這也是大少爺吩咐的。二小姐如果要謝的話，也應該去謝大少爺。”
提到常新巖，常姬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他？呵，我倒是真的應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被罰在這裏跪祠堂。我真是謝謝他了！還有那個餘瀝！”
聽她這陰陽怪氣的語調，秋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接些什麽話好。她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說：“二小姐，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問啊？”
“你說。”常姬一邊說一邊往嘴裏又塞了滿滿一筷子米飯。
秋娘說：“我聽說您今天是在酒樓上被人給現場捉奸了……”
“胡說……咳咳咳……”常姬情緒激動得連後面兩個字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米飯嗆了一下，咳嗽不止，“……八道……咳咳咳……”
秋娘拍了拍她的背，給她順順氣，“二小姐，我知道您是不會這樣做的，可是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就是出去見我的朋友，衣服濕了，他帶我去換一件衣服而已，就這麽簡單，誰在那裏以訛傳訛，毀我的清譽！要是讓我抓到他，看我不撕爛他的嘴！”常姬說著說著還做出了撕扯的動作，好像真的會把對方的嘴撕碎一樣。
秋娘笑著說：“我就知道二小姐是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我就知道您一定是被人給冤枉的。”
“欸？你為什麽這麽相信我？”常姬上下打量著她，“你就不怕我在騙你？”
秋娘搖搖頭，說：“二小姐才不會做那種事情。就憑您是大少爺的妹妹，我就相信您。”
常姬把臉轉到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供桌上的牌位，心裏無奈地說：“我就不該問她。”
“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二小姐您好像對老爺給您定的這門親事不太滿意啊。”秋娘看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生怕哪個字沒說對，戳到了常姬的痛處。
提起這個婚事，常姬就感覺到腦袋疼。她反問了秋娘一句：“那如果是你，你會滿意這門婚事嗎？”
秋娘仔細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說：“要是按照家世背景來說，餘公子和二小姐您確實是門當戶對。可是要是論人品的話，我覺得他配不上二小姐您。”
常姬打趣她說：“看不出來啊，你懂的還挺多啊。那你說說看，這城裏有誰的人品配得上我啊？”
秋娘仔細想了想說：“要論人品，學堂裏的先生倒是挺好的。苗先生就不錯啊。二小姐您覺得呢？”
常姬裝模作樣地想了想，說：“苗先生啊，是挺不錯的。”
秋娘看她露出溫婉的笑容，不禁問她：“難道二小姐您喜歡苗先生？”
常姬笑而不語，反問她說：“那除了他之外，還有別人嗎？”
秋娘仔細地想了想，認真地回答說：“我覺得吧，大少爺的人品也很不錯。只是可惜您跟大少爺是兄妹。”
常姬嘆氣，一種疲憊無力的感覺充斥著整個身體。
“秋娘，你這個腦子裏除了我哥之外，還能不能想點別的？三句話不離我哥，我看你直接做我嫂子得了。”
“二小姐，您說什麽呢！”秋娘的臉瞬間紅透了，像一個熟透的紅蘋果一樣，立刻提著食盒低著頭跑出去了。
“哎哎哎，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麽跑了？餵！”常姬想要起身去把她追回來，誰知道才剛一起來，酥麻的感覺就瞬間爬滿了雙腿，使她一個不留神就摔在了地上，“哎喲！好疼啊。”
她看著重新被鎖上的大門，心裏感覺到了一陣絕望。
“潛水出去弄得我渾身濕漉漉的不說，什麽信息都沒拿到還要被罰跪三天三夜！我招誰惹誰了？真是出門沒看黃歷！”
常新巖不言不語的敲擊著桌面，表情十分的嚴肅。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問道：“她真是這麽說的？”
秋娘連連點頭，又肯定的說了一句：“二小姐就是這樣說的。她喜歡的是苗先生，不是餘公子。”
如果常姬在場的話，相信她一定會感到十分的疑惑：“我什麽時候這樣說過了？”
常新巖用左手捂住了眼睛，胳膊支著桌子，好像不想面對這個世界。幾個喘息之後，他平覆了一下情緒，對她說：“你下去吧。”
“是。”秋娘順從的離開了。
常新巖一個人坐在書房裏。他閉上眼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腦海中卻全都是這些年跟常姬相處的點點滴滴。最後畫面定格在了他們最初見面的那一天。那年他七歲，那日大雪紛飛，常老爺外出歸來，還帶回來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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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姬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雙方家長的耳朵裏。好在兩家在城裏還算是有一定威望和勢力的，所以這件所謂的“醜事”就被他們壓滅在了苗頭之中，沒有人在茶餘飯後會談論此事。
不過，當事人可就沒那麽好過了。一個黃花大閨女，衣不蔽體地跟一個男子待在一起，這事兒，在常家那是要多丟人就多丟人。
常姬被罰跪祠堂，在列祖列宗面前懺悔三天三夜，不許吃也不許喝。別說三天了，這才剛一頓沒吃，她就已經餓得那是前胸貼後背，渾身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
就在她琢磨著要不要偷吃供桌上的糕餅的時候，一陣飯菜的香味兒就沖進了她的鼻腔，引得她的肚子叫得更加的歡快了。她摸著肚子，咂吧咂吧嘴，低聲地說了一句：“好香啊。”
祠堂的門忽然開了，秋娘提著食盒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看到四周沒有人之後又輕輕的把門關上了。她趕緊把食盒打開，把裏面的飯菜拿出來。
“二小姐，快吃吧，還熱乎著呢。”
常姬拿起筷子，也顧不上好吃不好吃了，夾到什麽就往嘴裏塞什麽，把自己的嘴塞得滿滿的，那腮幫子鼓鼓的一動一動的模樣活像一只倉鼠。
“二小姐，您慢點吃。”秋娘給她盛了一碗湯，“喝點湯，順一順吧，別噎到了。”
常姬“咕咚咕咚”幾下就把湯喝完了，嘴裏的東西也下去了一大半。
“謝謝你啊，秋娘，這麽晚了還給我送飯。”
秋娘說：“這是我的分內之事。而且，這也是大少爺吩咐的。二小姐如果要謝的話，也應該去謝大少爺。”
提到常新巖，常姬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他？呵，我倒是真的應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被罰在這裏跪祠堂。我真是謝謝他了！還有那個餘瀝！”
聽她這陰陽怪氣的語調，秋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接些什麽話好。她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說：“二小姐，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問啊？”
“你說。”常姬一邊說一邊往嘴裏又塞了滿滿一筷子米飯。
秋娘說：“我聽說您今天是在酒樓上被人給現場捉奸了……”
“胡說……咳咳咳……”常姬情緒激動得連後面兩個字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米飯嗆了一下，咳嗽不止，“……八道……咳咳咳……”
秋娘拍了拍她的背，給她順順氣，“二小姐，我知道您是不會這樣做的，可是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就是出去見我的朋友，衣服濕了，他帶我去換一件衣服而已，就這麽簡單，誰在那裏以訛傳訛，毀我的清譽！要是讓我抓到他，看我不撕爛他的嘴！”常姬說著說著還做出了撕扯的動作，好像真的會把對方的嘴撕碎一樣。
秋娘笑著說：“我就知道二小姐是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我就知道您一定是被人給冤枉的。”
“欸？你為什麽這麽相信我？”常姬上下打量著她，“你就不怕我在騙你？”
秋娘搖搖頭，說：“二小姐才不會做那種事情。就憑您是大少爺的妹妹，我就相信您。”
常姬把臉轉到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供桌上的牌位，心裏無奈地說：“我就不該問她。”
“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二小姐您好像對老爺給您定的這門親事不太滿意啊。”秋娘看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生怕哪個字沒說對，戳到了常姬的痛處。
提起這個婚事，常姬就感覺到腦袋疼。她反問了秋娘一句：“那如果是你，你會滿意這門婚事嗎？”
秋娘仔細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說：“要是按照家世背景來說，餘公子和二小姐您確實是門當戶對。可是要是論人品的話，我覺得他配不上二小姐您。”
常姬打趣她說：“看不出來啊，你懂的還挺多啊。那你說說看，這城裏有誰的人品配得上我啊？”
秋娘仔細想了想說：“要論人品，學堂裏的先生倒是挺好的。苗先生就不錯啊。二小姐您覺得呢？”
常姬裝模作樣地想了想，說：“苗先生啊，是挺不錯的。”
秋娘看她露出溫婉的笑容，不禁問她：“難道二小姐您喜歡苗先生？”
常姬笑而不語，反問她說：“那除了他之外，還有別人嗎？”
秋娘仔細地想了想，認真地回答說：“我覺得吧，大少爺的人品也很不錯。只是可惜您跟大少爺是兄妹。”
常姬嘆氣，一種疲憊無力的感覺充斥著整個身體。
“秋娘，你這個腦子裏除了我哥之外，還能不能想點別的？三句話不離我哥，我看你直接做我嫂子得了。”
“二小姐，您說什麽呢！”秋娘的臉瞬間紅透了，像一個熟透的紅蘋果一樣，立刻提著食盒低著頭跑出去了。
“哎哎哎，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麽跑了？餵！”常姬想要起身去把她追回來，誰知道才剛一起來，酥麻的感覺就瞬間爬滿了雙腿，使她一個不留神就摔在了地上，“哎喲！好疼啊。”
她看著重新被鎖上的大門，心裏感覺到了一陣絕望。
“潛水出去弄得我渾身濕漉漉的不說，什麽信息都沒拿到還要被罰跪三天三夜！我招誰惹誰了？真是出門沒看黃歷！”
常新巖不言不語的敲擊著桌面，表情十分的嚴肅。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問道：“她真是這麽說的？”
秋娘連連點頭，又肯定的說了一句：“二小姐就是這樣說的。她喜歡的是苗先生，不是餘公子。”
如果常姬在場的話，相信她一定會感到十分的疑惑：“我什麽時候這樣說過了？”
常新巖用左手捂住了眼睛，胳膊支著桌子，好像不想面對這個世界。幾個喘息之後，他平覆了一下情緒，對她說：“你下去吧。”
“是。”秋娘順從的離開了。
常新巖一個人坐在書房裏。他閉上眼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腦海中卻全都是這些年跟常姬相處的點點滴滴。最後畫面定格在了他們最初見面的那一天。那年他七歲，那日大雪紛飛，常老爺外出歸來，還帶回來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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