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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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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沒幾日,許安平又拿著小算盤爬登雲梯上山來。

古芳閣門前,兩名守衛攔住了他。

大刀長劍相交,刺啦作響。

“掌門在堂內議事。外人不得擅闖。”

守衛的二人常跟在達常身後。一個叫達恭,一個叫達傷。

前者性子和順,用劍。後者剛烈,使一把尺餘大刀。

他800個義莊隨便一個打礁給虛靜派做都夠吃的。門派上下對他這個大財主那是不能怠慢的。他為人還謙和。很得門派內上下上下的喜愛。

達傷偏看不慣他驕奢度日。

許安平有時候開宴席酒會和這些個鄰居搞好關系。別人拉他來,他都不來。

每日只知道練武、耍刀。長了一身膘。

許安平賠笑著商量。“這是我家。幹爹叫我回來吃午飯。麻煩通融一下。”

說著,自懷裏掏出二兩銀子塞達傷手裏。

銀子被退回來。

達傷力氣太大順勢將人推倒了。

達傷怕刀槍沒眼,攔住人,一個勁兒地勸算了算了。

“不能算!”扔了銀子在地。許安平也犟了起來。“我回自己家為什麽不可以?!”

他穩了身子就要往裏沖。

達傷大刀來擋。兩人打了起來。

差不多時候,許安平逮著一顆小石子踩上去。身子一歪,果然崴了腳。

眼前大刀將至。許安平下意識伸手格擋。心道:虧了虧了,這會兒苦肉計要損手了。

“完了完了。”真出事了!一旁的達恭光是看著都快要嚇得心臟停滯。

好在達傷沈肩轉手。在刀鋒與皮肉接觸之前及時調轉了刀背。

一記敲打,許安平手筋發麻,單膝跪地。感覺膝蓋骨都要碎成八份了。

錦衣蒙塵。他自嘲無力。輕捋鬢前長發,以手撐地試圖站起。不料一個踉蹌,再次倒地。掀開褲腿一看,原是細碎的石子兒擦破了他的膝蓋、手肘,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達恭看不下去了。上前將他小心扶起。

許安平紅著一雙眼,就著他手坐在不遠處一塊大石頭上。按計劃開始沖達恭打情懷牌。

“疼死我了。”

他紅了眼,揉著腳踝,委屈巴巴的樣子太過可憐。

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情分還是有一些的。

達恭果然心軟。沖達傷發起火來。

“你!你!你!你個蠢驢!都是自己人,好好說話不行嗎!”

達傷有錯在先,不敢頂嘴。抱著大刀站得筆直。

許安平抻抻衣服,裝作不經意地怨道。

“我就想回自己家,吃個飯。怎麽這都不讓我進去?出什麽事了嗎?”

達傷聞言警惕起來,掄起了大刀遠遠吼道。“關你屁事?少打聽!”

許安平身子後退半步,裝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你閉嘴!”達恭罵完人,給他輕拍後背安撫。嘴上仍是不松。“我知道,可是現在掌門正忙,任何人不能進去!你在外面等著吧。”

“忙。忙什麽呀?吃飯時候了都。”

脫了羅襪,三兩下正了骨。達恭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發現如他所說是小事情這才放下心來。又拍怕他錦衣上的泥塵,扯直了。

看著他恢覆往日的容光煥發。這才給他一點點揉開淤血,一點點說起屋裏的事情來。

“掌門不是贏了掌門之戰嗎?”

“他贏了什麽?”許安平明知故問。

“也對。那幾日你不在古芳苑。”

達恭便給他細細說起掌門之戰中,童心塵的英勇。

三天前童心塵頭頂橫幅一張,桌前放書一摞,百刻香一盤。

掌門印高高掛起,牽動著無數弟子的心。

橫幅上大字寫著:“不論方法,不擇手段。贏了我,你就是掌門。速來挑戰。為期八個時辰。過時不候。”

一開始沒人敢試,都在圍觀。

童心塵閑得要死,幹脆一本舊書蓋頭睡大覺。

約午間時分,達常叫囂著“掌門輪流做今日到我家”,大步向前走,鼻青臉腫地被擡走。

許安平也聽聞此事上門來看看。不成想是要跟他對戰。便果斷舍棄了這掌門之位。轉而到處教人,培養一個傀儡。

奈何個個都不爭氣。直到他瞥見了蕭臘八。

“道長,你掉東西了。”

“謝謝。”

蕭臘八伸手要拿,許安平卻不輕易給他。

“請問你掉的是這本《雷祖心章密旨》還是這本《茅山九龍水法》呢?”

蕭臘八給他胳膊一巴掌,搶回了書。“《茅山九龍水法》啦!我哪裏用得了雷法?”

“對。那就用雨。別老是琢磨會不會雷法。我師父說過,一個男生再怎麽琢磨也生不出孩子來的,不要勉強。”

蕭臘八噗噗笑,連日來的自我否定都隨著這一番打鬧煙消雲散。

許安平招招手讓他過來。提議他,“你擅長雨就用雨吧。”

小喇叭不解,“雨有什麽殺傷力?”

“暴雨!瀑布!雨下得大,下的地方對,也可以很有殺傷力的。”

他倆怎的如此親近?上次也是,他和小喇叭關系未免太好了點吧?

童心塵不自覺緊握住手中長生劍。下一個來挑戰的是蕭臘八。

“鎮木,禱雨,十方眾生清凈覺圓滿。”

蕭臘八謹遵教誨。將陣眼設在對手的鼻子!上下顛倒,雨下到鼻子裏面去!

童心塵手舞足蹈掙紮著。水汽讓他難以呼吸。

“南火,隱形,九宮神境三光表!”

許安平擔心起來。念咒隱身,繞到他身後,伸手解除了他鼻尖的陣法。

童心塵似有所覺,擡起鼻子試圖蹭蹭他。奈何沒有解開金剛不壞之身,咣當一聲,撞得許安平指骨幾乎碎裂。他還不能叫別人發現,忍著疼不叫出聲。

“你沒事?那我走了。”

童心塵一把拽住他,“等等,下一個是何敢為。”

許安平定睛去看,來人臂環咣咣作響。那一身腱子肉不是何敢為還有誰?

瞄了一眼童心塵這細胳膊細腿,許安平無奈嘆口氣。“你說你為什麽整這一出呢?”

“因為你想要這個掌門。所以我必須搶。”

許安平心梗。屈指敲他一個爆栗。又砸到傷處,疼得掐著腰皺起臉。

“你到底想幹什麽?”

“是你到底想幹什麽。”童心塵瞥一眼他腰間,不見血,稍微安心了一些。“你不告訴我腰間的傷怎麽來的,我就自己查。你休想跑。”

“磨磨唧唧的好了沒有?”

何敢為熱身半晌了,童心塵還在那裏一個人碎碎念。等得不耐煩的他吼了一聲。

童心塵不理會許安平耳邊的嘮叨,一舉手歡喜道,“來了來了!我們比三輪,第一輪雷法,第二輪武術,第三輪你我都不擅長的占蔔。”

這很公平,何敢為點頭同意。

許安平拉過他怨道,“你怎麽可以跟他比武術?你連我都打不過!”

“你關心我呀?”

許安平火速把手放開。狡辯道,“怕你死了。”

“死了不是更好?”人死了到望鄉臺知曉前塵往事,你可以跟你的星沈祖師爺相聚了。說不定可以殉情手牽手一起投胎呢。

“你胡說什麽?”

許安平察覺到他情緒不對,正想問呢,童心塵向前一步問何敢為,“輪到我了是嗎?”

何敢為招雷失敗,輪到他了。

挨雷劈這麽多年,他這個翻書仙人、落跑大師、半桶水大師、怕怕峰惴惴大師、虛靜派之花、雷神私生子也是摸索出了一些規律的。

只見他沖天伸手,收起四指,只留了個中指。

當真是大不敬!

雷神震怒,一道天雷劈下來,不偏不倚正中他頭頂!

說時遲那時快!童心塵金剛不壞之身還沒使出,身子已然被人撲倒半裏外。

雷,在他方才站的地方落下一圈焦黑。

劈到自己又如何?你就說是不是請到了雷神吧!

第一局,童心塵勝。後背挨了許安平兩巴掌。

第二輪肯定打不過。童心塵已經準備棄權了。剛舉起雙手投降,身體自己動起來了。

“我投降我投降!”

童心塵的聲音也只能淹沒在拳頭相撞的金石之聲中。

何敢為輸了一局,此時勢如猛虎,根本停不下來!好家夥!還開著金剛不壞之身打!

童心塵想逃。許安平在耳邊道,“敢為打上頭了。雖遠必誅。”

看著對面人發紅的眼,童心塵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心下害怕起來。他武術那可太菜了!

“怎麽辦?”

許安平不答。又抱著人空中飛舞半圈,躲開了何敢為的鐵拳。

“我幫你。”

說話間,當頭劈掛下來。許安平一把將人推開。鐵掌擦著他鼻尖落地。砸得一地飛沙走石。

好極了!

許安平趁勢揚起更多灰塵,掩蓋身影。與何敢為結結實實打了一場。

童心塵揉揉眼的功夫,何敢為已經被他踩在腳下。

勝利來得太快,太突然。

童心塵警告自己:冷靜,這一切都是因為星沈祖師爺不是因為他童心塵別誤會了。

“安平?”

何敢為掙紮兩下,站了起來。20年的青梅竹馬,果然沒躲過他的眼睛。即使看不見,何敢為也能知道方才的拳風所屬何人。

童心塵知他不服,點點頭,“那這一局算平手。你看如何?”

第三局,占蔔。

何敢為先來。“在那個小孩子身上。”

被指到的小孩子不知道怎麽回事,抓著母親的手,頓時眼淚汪汪。

負責放紙條的道長站起身來,“何師兄你要不再試一次?”

他分明把字條藏貢品中的春水生裏。怎麽會在小孩子身上?

“我確定。”

無奈,那道長只得去貢品裏找。掰開一個又一個,果然不見當初藏的紙條。

“一二三四五……”少了一個!他恍然大悟!拽著小孩子的手問,“你吃了?”

“媽,媽媽……”被嚇到的小孩子嗷嗷大哭起來。

“何師兄神了!”

“吃掉了。那不能剖開肚皮驗證呀。”

“再來一次唄!”

“敢為師兄一天只能占蔔一次。”

情況陷入僵局。婦人一邊安撫孩子一邊鞠躬致歉。

“小孩兒,張嘴。”

童心塵蔔算完畢。蹲下身來,手帕摳出小孩兒牙縫裏的一團糕點。揉開來,裏面赫然躺著那張紙條。

字條藏春水生裏,貢品又被小孩子偷吃,粘牙又粘住了。這都能占蔔出來?

大家心服口服。誇獎的話是張嘴就來。

童心塵,“我占蔔結果也只是這個小孩兒。是他張嘴哭的時候我看到了。”

無論如何,此番何敢為是心悅誠服地認輸了。

吃過午飯,續上香計時,又有幾個弟子上前挑戰。

童心塵現場翻書,出招,一個個給他打趴下。

蕭喇叭再次挑戰畫符。頭頂冒汗艱難引雷。

童心塵在旁邊驚呼、鼓勵。道一聲可惜可惜,然後一捂眼大喊一聲“天雷!”

天雷如約而至,劈斷了撐橫幅的竹竿子。

掌門印掉下來,正正落在童心塵手掌中。

百刻香燃盡一點火星,煙霧隨風散,灰燼熄滅。

三盤百刻香燃盡,挑戰的時辰結束了。

童心塵,未嘗一敗。

“自己掛上去的掌門印,又自己拿回來了。可惜可惜。”

他高舉掌門印,環顧四周,問,“還有誰。”

無人上前。

他懊惱不已。“讓我輸一把啊!掌門印給你們呀!”

說著,真將掌門印往外推。

圍觀的弟子們紛紛後退。說道,掌門說笑了不可不可。

許安平笑話道,“胡鬧。”

達恭捏捏他腳,看他沒疼得叫出聲知道治療結束。去撿羅襪給他穿上。嘴上不停,說道,“掌門胡鬧那也是有胡鬧的本事。”

快收拾東西走人了,隱機派掌門蕭景天居然親自出馬,來搶掌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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