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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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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如果不出來一趟,無法得知原來蕭灝為他,周全到這樣地步。

經過七天的海上航行,腳踏平地那一刻,舒佟不踏實,像是腳踩棉花,腦袋也迷糊的不知方向,幸好祁伯出了過門依舊無比抗事的,紅梅大鈕在一旁幫忙,也沒那麽辛苦,很快與王妃的人接上頭,而王妃已在帶有綠綠草坪的別墅迎接他們。

世界排名前十位國家爭的你死我活,發動戰爭,搶奪資源,掠奪市場,而排老四的加國巋然不動,你爭你的,你搶你的,而我一片歲月靜好。各州繁榮熱鬧,高樓大廈林立,路上走著最新的汽車,人人皆是西裝打領帶,和破落的華國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天地。

令舒佟生出華國還在打仗只是一個幻覺,離愁別緒像是被唬住,但很快一股巨大的失落與獨孤、難過反噬般鋪天蓋地侵襲,意識到華國要走的路還很長。

沒有逗留,一波人分開三輛車,依次離開繁榮和熱鬧,走進寧靜的住宅區,極具本地風格的房屋一棟一棟佇立,路上見不著人影。

驅車駛進一棟房子,尖銳鐵珊欄圍起一個巨大的草坪院落,中央擺放著悠閑的躺椅,房子對稱坐落,舒佟隨著帶路人進去,陽光撒進來映著墻壁潔白無瑕,腳下是柔軟的毛毯,這時李殊迎面而來,笑說讓他們吃熱飯,然後去臥室歇下,七八天海上飄行可不好受,她最是清楚。

馮廣生滿心好奇,左瞧右摸,不依言而行,說瞧一瞧房子再去,舒佟不太有所謂,便跟著一起了,反正接下來幾年都住這了。

李殊只好帶著他們逛一圈,偌大的別墅別具本地風格,穿過冷清的長走廊,懸掛還幾幅畫,畫風沒什麽特別,不太吸引人眼球,適合擺設。

看著氣勢,其實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簡約的毫無內涵,更別想和恭王府這樣幾百年歷史的建築相比,簡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不如恭王府古韻輝宏、波瀾壯闊,更比不上裏面還有一個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縱然萬般不滿意,好歹能住得下十幾人。

零零星星從王妃口中得知一切事宜均已辦好,住所只需拎包入住,學校開學報道即可,駕照已經到手,跟著教練員練幾天就好,就連翻譯也是一對一陪有,馮廣生和許知喜的學校也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根本不需要擔心任何東西,舒佟才有了已經離開華國,離開蕭灝的實感。

一切安排的完美無瑕,舒佟竟有一絲悵然若失,想著蕭灝最好平安活著等他回去,不然他一定不獨活。

舒佟本就會英語,在北城大學時就得到英語外交老師的認可,還幫忙代過幾節課,所以溝通對他來說不是難事,馮廣生和許知喜本就有出國的計劃,外語也是通過考核,簡單口語不成問題,翻譯官的服務對象主要是李殊、祁伯、紅梅、大鈕一眾人等。舒佟為了方便,逼著紅梅和大鈕每日外出,也不得不學起英語,後來簡單交流不在話下,當然這是後話。

加國的一切都很新奇,與華國截然不同,他們開放、文明,高樓大廈,一片繁榮景象,但對華國人並不友好,帶有天然且濃厚的敵意,舒佟不明所以,不強求不解釋,只和僅有的幾十名華國學生抱團暢聊,後來才得知原來歐洲普遍流傳著一本被曲解的小說,將華國人描繪成陰險狡詐、作惡多端、專門危害白人的刻板印象。

舒佟哭笑不得,甚是無語,相信一本外國人子虛烏有杜撰的小說人物,卻不願與校友當處得過後出結論,這些連煮飯也要用量筒看刻度的白人做什麽都像沒有腦子一樣的一根筋,一點不懂變通,根本沒有值得交流之處。

當然,對於利益可取之處的洋人,不論白人、黑人還是印第安人,舒佟都會事先勸誡自己放下成見,然後再去交流,盡量做到真誠,以最大限度獲取有用的信息。

除了加國人一根筋,加國的天氣也異常變態,夏天熱的狗都要燙死,冬天冷的人都要凍死,一言不合砰砰下冰雹,劈頭蓋臉砸人一腦袋,冒著下黃泉路的危險。同時龍卷風也是異常鐘愛加國,據某權威政府機關統計一年龍卷風光臨平均高達一千多次,每天兩到三個龍卷風席卷大地。舒佟意外見過幾次,黑雲壓城城欲摧,烏雲密布壓滿天,空中汙絮亂飄,氣勢仿佛隨時要將人卷走,從此銷聲匿跡……

就在這個變態的國度,舒佟度過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歲生日,四年時間和心血成功獲得加國研究生學歷,雖然華國不一定承認,但好歹是這兩年的學習成果的一份呈現方式。

歧視華國人的學校氛圍之下,黃種人似乎變得尤為團結,舒佟這兩年認識各種各樣的華國人,與清悠一模一樣,除了學業什麽都不管不顧的物理專業趙凱舟,吃喝玩樂一應俱全,只是學歷鍍金的中文系屹辰,學習中等,生活不緊不慢的臨床醫學專業溪東,笨拙卻勤懇的建築專業基儒……

無數華國青年齊聚一堂,不分地域,沒有南方政府北方政府,只有異國他鄉的游子,他鄉遇故人,兩眼淚汪汪。

見識人才的多樣性後,舒佟不免生出別的心思,好比在加國也一顯商人作風,想方設法參觀工廠流水線、農業種植、大廈建設、銀行建設、交通工具、工業建設等等方面,舒佟像一只下水道的老鼠,偷摸著學些什麽,還不能讓人發現其企圖。後來在加國受到的不公、屈辱,甚至誤會和謾罵,像明太祖朱元璋草根出身,乞丐逆襲為帝王,並非一帆風順,挨得住饑餓,也吃得起饕鬄盛宴,這段經歷讓舒佟從零開始,一顆商業種子悄無聲息播種,待到後來才成就一番事業。

蕭灝為萬世開太平,他也要學著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

他永遠站在蕭灝身邊,陪他走完這條荊棘之路。

“娘,我們回來了。”

舒佟開著一輛轎車從混亂不堪的街道鉆富人別墅區,實屬不易,後座還有馮廣生一家三口,十個月的馮牧禧皺著小眉毛趴在媽媽懷裏。

草地上擺著火架烤肉,滋滋發出美味的響聲,舒佟與蕭灝完成婚禮後便改口稱李殊為娘。

李殊一身淡黃色過膝長裙,一對黑色高跟鞋,漂亮又有氣質,到加國後結交許多在外留學的女學生,李殊的心態也年輕了不少,她微微一笑著說:“好,牛排快煎好了,餓的話先吃白祁做的蔥油拌面,可香了。”

加國的食物如同它的歷史一樣乏善可陳,沒有新意,火雞和填料、金槍魚面條砂鍋、利馬豆、果凍和稀奶油各種冷食物味同嚼蠟,吃兩頓就膩了,幸好有祁伯和紅梅,拯救了一下味覺。

舒佟點頭:“好,辛苦了。”

馮廣生和許知喜問好的同時也笑著說麻煩了,朝夕相處兩年,後來搬出來也常常過來蹭吃蹭喝,總是不好意思的,李殊伸手抱過馮牧禧,笑說:“不許那麽客氣,不然下次就不讓你們進來了。”

“聽說黑人又游行示威了,最近外出都小心一些。”李殊不太放心地叮囑,語言不通,她是極少出門的,可耐不住加國動不動開派對的習慣傳染給她,她悶著無聊,常常在別墅草地上開個小小的聚會,久了以後認識的人便多了,消息也來的更快。

“對,”舒佟捧著一碗蔥油拌面,夾了一些炒的菜吃,模糊不清的說:“最近我不打算出門了,亂的很。”

加國黑人游行抗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一年裏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街頭示威,只不過人數多少的問題,有時小打小鬧不影響出行,這次不知怎麽的人數爆起,占滿街道,到時被踩死成了鬼都不知要找誰報仇。

追其根源,加國黑人來源大多是上個世紀從非國低賤售賣到加國,被認定奴隸主的財產,沒有人權沒有自由,跟奴隸主家拉車的馬,養殖的家禽並無區別。隨著時間的推移,加國內戰,南北戰爭招募士兵,黑人便隨機參入,由奴棣變成士兵,後來經過長期鬥爭,黑人奴隸的印象得到削弱,黑人因此得到一些公民基本權利。

嘗到一絲好處,人便不會滿足於那一點點,加國的黑人也是如此,希望地位能夠與白人平齊,而不是處處受壓迫和打壓,但南北政府皆有白人統治,因此此路道阻且長。

加國無論白人,還是黑人都是一根筋的產物,黑人不斷游行示威,白人不斷當做沒看見,鬧來鬧去都是那麽點事,鬧不出結果,也鬧不翻天。待了四年,也都知道規律,但人在異國他鄉,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馮廣生話還沒說,臉就先不好意思的紅了,“姨,我正想說這事,外面亂,我和知喜考慮小家夥,希望您能收留我們一陣子。”

出門在外,低調做人。對外,這家別墅女主人是華國商人貴婦攜兒子、侄子出國避戰亂,馮廣生夫婦稱呼也隨之而變。

別墅時不時學加國人搞派對的同時,也時不時收留一些華國同胞小住幾日,馮廣生這話無疑觸了李殊逆鱗,眉眼間當即露出不滿的意味。

“說的什麽話!”李殊睨了一眼過去,“你兩的婚禮都是在這,我給你們辦的,講這話多生疏!回來好,回來熱鬧!”

李殊哄著懷裏的大胖小子,“正好也讓我體驗體驗當奶奶的樂趣,你說是不是,馮牧禧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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