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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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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王妃。”

舒佟乖巧很有禮貌地喊人,清悠清婉隨後也和蕭灝舒佟兩人打招呼,在場的人無一不明裏暗裏的觀察,發現這個小公子和恭王府的人關系很是親昵。

舒佟精神還不錯,李殊這會兒已經忘了幾個小時前生的那一場氣了,笑容慈祥對舒佟說:“嗯,睡了一覺起來精神不錯,但也還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這是你第一次以蕭灝身邊人現身,要比平時還要表現的得體大方。”

舒佟:“好。”

王妃說起睡了一覺起來精神還不錯這句話後,舒佟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羞赧,總覺得王妃是想要表達什麽。這時大門那邊傳來一陣喧鬧,舒佟也就沒再往深處想,自然而然地望過去,李稱風度翩翩地握著把扇子,笑著回應與他問好的一眾人等,這樣的關頭出現,舒佟一度以為舅爺是來拯救尷尬的他的,結果只見李稱慢吞吞地走過來,先是對著妹妹李殊頷首點頭,而後轉過來調侃:“喲,小書童你的臉怎麽紅成這樣是怎麽了呢?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是他太天真,誤以為舅爺這麽好人,會替他打圓場。

舒佟乖巧求放過的表情問好,並不回答他的話:“舅爺。”

一時間舒佟更加囧了,李稱笑的更加開懷,一連串哈哈哈冒出。見此情此景,這般的和諧,像是恭王府以及李大總統都非常認可這個矜貴小公子,是蕭灝的另一半。那些明知謠傳蕭灝金屋藏嬌,卻帶著目的將女兒,或者姐妹、或者與蕭灝一般大的女孩親戚帶來的人,想要瞎貓碰上死耗子,試圖飛上高枝變鳳凰的人,此刻腦門悄無聲息地冒著冷汗,一時間懊悔不已。

另外坦蕩的人卻毫無負擔地加入他們之間,談笑間言語間恭維不斷,李稱也在第一時間解釋這是蕭灝的未婚妻,舒佟則是笑臉相迎,配合著交際。

可以不喜歡做很多事情,比如彼時做到游刃有餘地與不相識的人攀談,但卻不能不做,舒佟露出端正大方的笑容與他們碰杯,已是不易。

蕭灝二十六歲的生日宴,舒佟就這樣手舉紅酒高腳杯,跟著李稱、蕭灝認識一個又一個政府官員,跟著李殊認識一個又一個商人,過程中李殊笑逐顏開地和每個商人講她要退居幕後,生意都將交給舒佟。

這兩年,恭王府出了兩個鼎鼎有名、殺伐果斷的年輕人,一男一女在生意場上大殺四方,默契搭檔。女的是只有十六歲的恭王府嫡幺女,男的身份不明了,默認為嫡幺女的未來夫婿,卻不成想身份比嫡幺女夫婿更上一層樓,是恭王府將來的準王妃。

商會及其他有利益往來的商人聽李殊這麽說,沒有多少高興,也沒有人敢唱衰,只知這兩個厲害的角色將來的成可要比十個八個李殊還要厲害,能攀上關系也是好的,攀不上也莫要得罪,起碼還有一條活路。蕭灝的生日宴,沒有人敢搗亂,其他人紛紛笑著祝賀李殊苦盡甘來,一身輕松,得以頤養天年,而舒佟則是一臉意外、不知所措的表情,漂亮的眼睛閃著迷茫的光芒,惹得蕭灝幾不可見地笑了下。

六月初剛把擔子全卸給蕭灝,八月就又輕飄飄地回到了身上,這種感覺……怎麽說呢,總之舒佟心裏有些不得勁和迷茫,畢竟這兩年忙於各個生意場面、與商人周旋,徘徊各大工廠已經占滿了他的全部時間,連繪畫交作業也都是擠出的時間,清軒院後花園的花草樹木也因此荒蕪得雜草叢生,最後還是清悠看不下去命阿水找人拔掉的。

舒佟不願輕松兩個月又要回到那種除了動腦子、動嘴巴,就是不斷砍價、不斷壓迫工人的日子,那樣他一定會生病的,很嚴重的那種!

蕭灝從而細微的面部表情得出不甚好的結論,低頭跟他說:“有我呢,不怕。我不強迫你做不想做的事,即便是你要承擔的責任,我也會替你抗著。”

這話很讓他舒心,舒佟這才眉眼彎彎地笑了:“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這麽好”蕭灝眼裏含笑,建議道:“那就親我一下吧。”

臉頰已經準備就緒地抵了過來,舒佟紅著臉用手推開他的臉,“臭不要臉。”

“那我親你一下吧。”蕭灝很主動地靠近,吧唧一聲在他臉頰響起,牽著舒佟與人周旋的半個小時,餘光總能瞟到他那幫同學,而舒佟也時不時和他們比劃著些小動作回應。同學總比這些虛與委蛇的政客和商人要好相與,蕭灝慈悲大發,說:“去找同學玩吧,晚些跳開場舞。”

“還要跳舞啊?”

蕭灝:“不喜歡以後不跳就是,今日必須跳。”

是他開誠布公的一日,宣布舒佟的身份,該做的舉動半分不能缺少,無論他想與不想,蕭灝都會勸說到他願意。

舒佟老實地說:“那我不太會啊。”

“不用會,跟著我的步伐就可以。”

“哦,”舒佟很客觀的說:“要是踩到了你可不許怪我,我去找廣生他們啦~!”

“你知道嗎?我都不敢靠近你!”程意是這樣說的,面部表情極其誇張:“大總統和大帥誒!舒佟你什麽時候是恭王府的人了?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家裏很有錢,又是名貴手表和轎車接送來著,原來啊,你這樣深藏不露。”

程意、程宇央這一對龍鳳胎是舊朝正五品太醫程鐸的長子長女,如今程鐸背靠安平軍,是蕭灝醫生隊伍裏的話事人,同時程鐸也是幾年前治好舒佟斷臂的大夫,而他的一對子女和舒佟同一個學校,不同專業,在一場痛罵、譴責日本人的自助舉辦的同學講座裏面認識的,但並不那麽熟悉,猜想不是蕭灝邀請,而是隨著父親程鐸來的。

即便如此,程意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大大咧咧地湊過來,很是自來熟地和舒佟抒發自己的感受,無論一旁的程宇央如何拉扯她的衣袖都只是在做無用功,沒能成功阻止。

舒佟抱歉地笑著解釋:“恭王府其中一條規律就標明著生而為人,要低調做人。”

“那現在怎麽不低調了?”程意很是好奇的問,程宇央快要把她的衣袖扯爛了,這個問題實在太冒犯,可舒佟像是沒有察覺,和站在精美小蛋糕桌邊的馮廣生對視一眼,他在陪著許知喜,舒佟很自然的回答程意:“因為現在沒必要遮遮掩掩了啊,蕭灝總不能一直不娶妻啊,再不公開,給他送妻子的隊伍都能拍到戲樂樓了,那我成什麽了?”

舒佟神色覆雜地看著程意,這才發現她打扮的身明媚靚麗,像是來相人的,而不是單純參加生日宴會,他早發現這些女孩子無一不打扮的漂漂亮亮,吸引人眼球了,當即舒佟眼裏便閃現發現了情敵的波光,語氣覆雜地發問:“你打扮的這麽好看,難得不是因為收到什麽消息”

“啊?什麽消息”程意眼裏透露著清澈而迷茫的眼神,但又因舒佟誇她打扮的好看,高興的轉了一圈,“阿娘挑的裙子,你覺得好看嗎?我也覺得很好看!”

“沒什麽,我先過去了,留步。”舒佟不欲多說,提腳往馮廣生方向去,途中他的表弟姜圓跟在舒佟後面,興致勃勃地說:“舒佟哥,你家真大!巧克力蛋糕真好吃!橙汁都比外面的甜!”

“廣生!”舒佟這時候語氣才開始變得輕松起來,小聲地抱怨:“這些人也太能喝了,一個一杯酒,我滿肚子都是酒水了,我也來一個小蛋糕。”

這桌坐滿了熟人,許知喜曾有過幾面之緣,姜圓是馮廣生的表弟,之前寫生相處了一段時間,也已經很熟撚,白依和藍翼是後來認識的校友,都是很好的人。

“舒佟,你瞞的可真深吶。”藍翼有次拿著東西送去罐頭廠的阿爹哪裏,碰見了舒佟,他支支吾吾著說也是送東西,當時就覺得奇怪,原來是瞞了個大的。

“額額,我沒辦法啊,”舒佟往嘴裏塞了一口大大的蛋糕,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之前蕭灝不讓說啊,不知道是留有餘地物色另外人選,還是真的為了保護我,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去問他吧”

誰敢問大帥?

北城沒幾個人是敢的,藍翼對他的話表示無可奈何,其中也有一絲無語,明明知道沒人敢,卻要這樣說,同樣感到無語的還有馮廣生,他是親眼見過蕭灝有多在意舒佟的,若是被本人聽到,舒佟或許腦袋會開花,榮幸地得到一個暴栗。

別人敬酒,蕭灝抿一口,舒佟喝半杯,因此舒佟肚子滿滿的酒水。他拿起一個小蛋糕勺一點吃,感覺肚子不再能塞下了東西,便躺坐在軟椅上,這時聽到白依沈穩地聲音響起:“你直呼大帥的名字嗎?”

白依是一個安靜,沈浸於學術的女生,平時不關註學術以外的東西,也極少能引的她開口的事物,而一旦說話便一鳴驚人、一針見血。

聞言,整桌除了馮廣生以外的人頓時停下動作,緩緩地將視線落在舒佟身上,等待他的答案。

而舒佟並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任何不妥,很快便說:“不然呢?他把我當伴侶,我直呼他大名有什麽問題嗎?沒有問題啊,夫夫一體,都是平等的。”

咋一聽,這話沒有什麽大問題,在場都是接受新西方教育的,人民平等那一套理論,可要是細究,落在如今混亂不堪的世道,階層分三六九等,人分高低貴賤,貧窮窟一條人命如草芥,何況是舊朝遺珠的恭王府。

周圍空氣凝滯了下來,舒佟再次開口:“前幾年我就這麽叫了啊,你們為什麽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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