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黴運×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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黴運×狗狗

之前興致勃勃圍觀的人們四散而逃。

荒木銘還想繼續追,卻陡然被人揪住了後衣領子。

他心頭一驚,下一刻卻在血腥味和泥土的潮濕裏,嗅見了淡淡的香味。

很熟悉。

心弦放松下來。

一下子渾身便失了力。

織雪憐趕忙把人接住,眨眼間便離開了這裏。

漸漸的,沒跑遠的人們重新挪回來。

有人去到地上的屍體邊哀嚎,然後大喊著赤瞳惡鬼真的殺人了!

報仇!他們要報仇!

要消滅那些赤瞳的鬼!

人群附和著,記錄官把今日發生的事寫入志書,以供後代閱讀、吸取經驗。

【xxxx,城中發現赤瞳,赤瞳殘殺城主及民數人,身有殘缺。由此可見祖訓不假。】

【謹記,赤瞳為鬼,鬼殺人以吃。一旦發現,需立刻用烈火凈化!】

【若為時已晚,可待甘霖,神明會借雨勢現身,並為人間帶走惡鬼。】

……

織雪憐再一次讓荒木銘身上的傷長好,只等人醒過來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系統有些擔心:[憐,這次的動靜有點大,會不會又被世界針對啊?]

雖然有通道,但很多東西都是缺失的,導致世界有時候可能會把織雪憐識別成“無簽證外來者”。

人扔不出去,就想幹脆清除掉。

尤其是在該世界羈絆值很低的時候,殺心最重。

他們當初剛到1號世界,什麽都不懂,好好享受了一把世界的“熱情款待”。

3號世界的羈絆值還是個零蛋。

系統擔心會慘劇重演。

織雪憐寬慰他:[沒關系,我已經成年了,不太好殺。]

系統:[……]

行吧。

但事實證明,人倒黴起來,每分每秒都可以是鬼門關。

包括但不限於吃飯差點被噎死,喝水差點被嗆死,走路天上掉石頭,睡覺都在夢裏玩逃殺……

一天過完,織雪憐人是沒死成,但把自己縮在用能力構建出的小縫隙裏,久違地自閉了。

荒木銘也察覺出不對。

他蹲在蜷成一團的青年面前,皺著眉問:“怎麽回事?被下詛咒了嗎?”

織雪憐沒有回應。

荒木銘手裏拿著吃的,有種不知該從哪兒著手的急躁與無措。

他伸出一只手慢慢探進去,試圖把人從蚌殼裏扒拉出來。

卻被推開了。

再伸。

被青年偏頭咬住。

能感受到咬合感,但估計連皮都沒破。

嘴巴也小。

不好吞咽,舌頭就在裏面亂動。

來來回回.勾.過皮膚,荒木銘手指抽動了下,心臟都酥麻一片。

“別舔了。”他正聲道。

織雪憐本來就煩,被他用這種語氣一說就更煩了。

誰要舔了?咬你!

織雪憐加重了力道,喉嚨裏發出類似嗚嗚的聲音。

荒木銘真的快受不了了。

“...嘖。”

荒木銘緊盯著人,赤瞳亮得很,只被咬住大拇指根部的大掌,瞬間壓下蓋住青年半張臉。

他心裏有什麽東西在亂竄,想幹脆把手送進去全讓他咬了算了。

反正也是青年幫他長出來的,就這麽被他使用,都吞進肚子裏也行。

身體也不自覺地傾斜。

離得越來越近,簡直像要把自己與那道縫隙並不相襯的身軀硬擠進去一樣。

離近了之後,荒木銘才從青年那垂落的額發間窺見。

眼眶似乎有點紅。

荒木銘:“……”

下意識松了手。

但喉音仍斷斷續續。

他真的要爆.炸了。

“誰欺負你了?”

荒木銘語氣嚴肅,脖頸上有青筋繃起,“憐,說話。”

“你先松口,等會兒再咬好不好?”

“咬哪裏都行,你告訴我是哪個混蛋欺負你,我去殺了他!”

織雪憐緩緩擡眼。

荒木銘盯著他問:“殺了他,詛咒是不是也就解開了?”

織雪憐把口中濕乎乎的手吐出去,唇瓣晶亮:“沒有詛咒,是我在做壞事。”

他本來不屬於這個世界,卻要來偷享祂的光輝。

“壞事?”荒木銘笑了聲,“你做什麽壞事了?”

“來救我這只惡鬼嗎?”

織雪憐嚴謹地糾正:“你是人類。”

荒木銘:“...我知道。”

“還有什麽壞事。”

手指一下下在青年耳廓蹭動,荒木銘說:“都說給我聽聽。”

事關系統,織雪憐是不會說的。

但荒木銘又很執著。

他現在願意出去了,卻堵著不讓他出去。

“先吃飯,邊吃邊慢慢想。”

荒木銘蹲在他面前,像一只大型犬一樣,仿佛也跟大狗狗一樣張著嘴,露出了尖利的白牙和狗舌頭。

“你總不會是隨口騙我的吧,憐。”

快被碰到了,織雪憐把曲著的雙腿努力往後縮了縮。

“沒有。”

但他又擡起頭,眸光瀠瀠地看向荒木銘。

“可以抱抱我嗎?”

荒木銘:“……”

忍不了,也不用忍了。

他頓了下,隨後立即拱進去。

就在那樣狹窄的空間裏,擠得密不透風。

與其說是抱,不如說是把人給壓住了。

沒多久織雪憐就被薅了出來。

像狼從洞裏叼出來一只兔子,就這麽讓人腳不沾地的回了床上。

回到床上後繼續壓下去,把人牢牢罩在自己身下。

摸摸頭。輕撫腿側。

像在穩定獵物的情緒。

織雪憐在荒木銘活躍的心跳聲中,人也漸漸有了活力。

不就是“意外頻發”嗎?難道就不活了?

還不是得好好地活!

心情好起來,肚子也咕咕叫了。

織雪憐並.不.攏.腿,只能用膝蓋夾了夾荒木銘的腰示意自己要起來吃東西。

荒木銘一顫,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硬邦邦的。

不再需要汲取安全感,織雪憐就覺得這樣不舒服,不喜歡了。

他伸手去推:“你起來。”

還在動,蹭來蹭去。

荒木銘脖子和臉都漲紅,咬著牙飛快彈開。

織雪憐坐起身時,人已經沖出山洞了。

織雪憐:“?”

不懂就問:[他怎麽了?火燒屁股似的。]

系統用一種很懂的口吻說:[急著去上廁所吧。]

織雪憐恍然:[有道理。]

等荒木銘回來,織雪憐已經在噎與不噎中填飽了肚子,然後努力平穩地喝水。現在正坐在床邊,雙腿並著,手放在膝蓋上。

從未坐得如此安安分分。

扭斷脊椎會懲治每一個不好好坐端正的人。

雖然織雪憐已經接好了,也可以再次接好。

但真的不必再痛...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才慢慢恢覆正常。

按照經驗,世界應該是看他命硬,先緩緩,幹別的工作去了。

希望下次被想起、或者被發現的時候,3號世界的羈絆值已經突破零蛋了。

……

為了突破零蛋,織雪憐告別荒木銘,獨自踏上征程。

主要是他要去的地方危險性都很高,帶著荒木銘怕一個不註意人沒了。

死了他可救不回來。

毒沼,熔漿,妖窟……

為了收集到足夠多的優質材料,勤勤懇懇。

做生意是不容易的。

織雪憐深感這句話的正確性。

搞定了貨品,下一步就是去找到客人。

織雪憐是在一條山路上把客人給堵住的。

銀發妖怪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人類,停下腳步。

垂著眸,目光落到青年身上。

太近了。

風揚起銀白色長發,都能撫摸到他。

但妖怪沒有挪動位置的意思,等著那人開口。

織雪憐笑容滿分,活力滿滿地拿出來一堆外形稀奇的東西給妖怪介紹。

“這是炎蟲的心鱗,鍛造武器時加入可以增強硬度,攻擊帶有火燒效果。”

“這個是沈木,可以……”

他叭叭說了一通,銀發妖怪掃過那些材料,而後目光又落回他身上。

怎麽這麽會說。

耳尖抖動了下,銀發妖怪嗓音低沈:“你的目的。”

有希望!

織雪憐不自覺又湊近了點。

有銀白色的發絲勾纏到頸側,被他擡手去撥開。

織雪憐笑著說:“尊敬的妖怪先生,你想用什麽交換都可以哦。”

“只要是你覺得等價的東西。”

沒有明碼標價的東西才是最昂貴的。

但這些材料確實珍稀,很適合用於鑄造兵器。

或許能做出一把不輸鐵碎牙的刀。

不知道這個人類是從哪兒弄來的。

銀發妖怪拿出一串獸牙項鏈似的東西扔給他,掛在身側的佩刀也被解下,一起丟過去。

織雪憐接住那串獸牙,抱住刀。

原本手裏的袋子已經不見了。

[3號世界羈絆值29%]

大、突、破!

果然剛開始漲得就是快!

銀發妖怪:“這把刀名叫天生牙,具有治愈之力,握住它,就能看見並斬殺不屬於現世之物,讓生靈重返人間。”

織雪憐撫摸刀身的動作一頓。

起死回生?

他看向銀發妖怪,往回遞,想把刀還回去:“這個太貴重了。”

生命是無價的,那麽這把刀的價值也是。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交易。

銀發妖怪卻說:“它的價值由我殺生丸來決定。”

他轉身,沈下去的語調聽上去冰冷了些:“不想要就扔了它。”

“要的要的。”

織雪憐追上去,“我會很珍惜它的!”

銀發妖怪沒理他。

織雪憐就繼續跟在他身邊,思考之後該用什麽刷羈絆值……

嗯?

不知不覺撞進了一片毛茸茸裏,織雪憐回過神後退半步。

視線落在銀發妖怪右肩上的那一大團毛毛上。

織雪憐和客人溝通感情:“殺生丸,你也喜歡毛茸茸嗎?”

殺生丸:“……”

來找殺生丸報仇的妖怪:“……”

在短暫的寂靜後,對面那只拿著釘耙、兩腳站立的大老鼠尖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殺生丸,你什麽時候和人類混在一起了?”

“還毛茸茸,”鼠妖腔調古怪,嘲諷地說:“不會是給這個漂亮人類當狗了吧?”

織雪憐眨了眨眼,語氣疑惑:“狗狗?”

鼠妖:“哈哈哈哈哈哈!”

織雪憐看向殺生丸。

“你是犬妖?”他想起在人類社會聽說的知識點:“狗狗好像很會抓老鼠。”

鼠妖:“謔謔謔謔!!!”

對面的笑聲都笑變調了。

殺生丸:“……”

織雪憐眼睜睜看見銀發妖怪的雙眸驟然瞪大,血紅一片,嘴角也咧開,比起人嘴,更像是獸類咧出一口尖牙。

他驟然沖過去,和鼠妖打了起來。

織雪憐抱著刀站在原地,親眼目睹銀發妖怪將那只人模鼠樣的大老鼠..撕碎了。

然後轉過頭,朝他發出低沈的嘶吼聲。

但他不害怕。

又沒有殺意。

於是歡快地跑過去,仰頭看著客人誇誇:“殺生丸,你好厲害啊。”

根據經驗,誇誇什麽時候都有用……除了在貼貼的時候。

“……”

銀發妖怪果然恢覆了那張俊美冰冷的面容。

瞥他一眼,走了。

織雪憐跟了幾步,突然想到一個絕對會被客人喜歡的產品。

“殺生丸,你等我下次給你帶好東西!”

銀發妖怪停下腳步回頭。

人又不見了。

他在原地站了會兒,轉回身,繼續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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