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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發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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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發妖怪

“出去了?”

隱形耳麥裏發出同事疑惑的聲音:“不應該啊,我們的人一直監控著的,他現在應該還在房間裏才對。”

赤井秀一思考兩秒,覺得是時候發揮第三號秘密行動組的傳統藝能了。

他直接拿出備用磁卡,刷開進去。

就跟回自己的房間一樣自然。

監控器前的同事們:“……”

就這還說我們莽撞?

但有些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房間內還真沒有人。

赤井秀一在裏面找了一圈,順便做了下探查,判斷出房間內只有一個人的活動痕跡,並且好像只有浴室被使用過。

於是便出現了緊急搜查後的集體困惑。

他們現在最想知道的已經不是織雪憐去哪兒了,他們就想知道他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酒店房間的?

要不是沒有血跡和屍/體,真的會令人幻視密室殺人案。

“酒店內部是不是秘密修建有暗道?”一位探員提出猜想。

萊維回應說:“已經派人去實地調查了。”

他不是很樂觀:“但或許查不出什麽來,只會是‘一切正常’。”

“為什麽?”

上司解釋說:“那家酒店是溫絲梅特家族旗下的。”

不需要再說更多了,這個姓氏就和布雷維恩一樣有名,是那三巨頭之一。

“意思就是...”探員都有點冒冷汗了,“溫絲梅特家族也可能和黑色組織有關系?”

要真是那還玩什麽?

美國本就是資本導向的國家,命脈有三分之二都被染黑了的話……那還查人家黑色組織幹嘛?美國自己都一樣是黑的啊!

“我覺得不大可能。”

萊維邊整理發型邊說:“溫絲梅特自詡是有底蘊有情懷的名門,他們不大可能和作風那麽強勢暴力的黑色組織合作。”

“我只是覺得那個酒店裏可能有溫絲梅特家族的一些...你們懂的,不能被家族之外的人知道的東西,剛好被黑色組織利用了。”

無論如何,就算真查出來有暗道,他們失去了織雪憐的行蹤是事實。

萊維問道:“基裏爾·沃爾科夫那邊怎樣了?”

上司:“已經坐飛機回俄羅斯了。”

發型剛整理好,但萊維又煩躁地想要抓頭發了。他忍住,手指屈起在桌面上輕叩:“就不能跟去俄羅斯嗎?”

上司:“萊維,註意發言。”

萊維:“嘖。”

重重在桌面上敲了下,他情緒低沈地:“那線索這就斷了?”

“盯緊那個酒店,”赤井秀一出聲道:“他還會再出現的。”

萊維:“理由?”

“除了我們沒發現第三方人馬,他以這種方式離場只能說明他想甩掉我們的視線,你為什麽覺得他還會回來?”

有探員不由猜測:“總不能是先甩掉視線好去幹黑色組織的臟活,明知道被我們盯上了,完成之後再回來繼續住?”

自己把自己驚到了:“這也太囂張了吧!”

“非要說的話...”

赤井秀一倚靠在桌邊,鋒銳的長眉下眼神深邃。

沒人能看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麽,只聽見他用天生磁性的嗓音,玩笑般地說:

“或許是命運在為我指引吧。”

萊維:“……”

上司沈思片刻,看向赤井秀一,“秀一,那就由你去守著吧。”

赤井秀一還沒來得及應下,就聽見上司接著道:“幹脆就在那個房間裏等,織雪憐真回來,看見你在一定會很驚喜。”

“當然,”白皮棕發的魁梧男人還是那張情緒穩定撲克臉,“這只是建議。”

赤井秀一:“……”

其他人:“……”

老大,聽清楚我們的沈默了嗎?

咱們組最猛的人原來是你啊!

……

…………

很多時候織雪憐和荒木銘都是“在路上”。

歇在草坪或是山林中,餐風飲露。

兩人都不覺得自己過得苦。

荒木銘是因為苦慣了,有憐在的生活,總比之前好過許多。

織雪憐則對系統說曬著太陽好舒服,泥土裏長出來的花朵快開了,今夜還有徐徐晚風……

青年也並未煩惱其他世界的問題。

因為不管在這個世界渡過多久,和其他世界的時間差只為三。

也就是說,換一個世界只會消耗三天。

只是幾天沒去聯絡客人,問題不大!

他得在荒木銘能夠一個人安全地生活後才好離開。

畢竟成王是一個長期目標嘛,一直待在這裏的話,很長時間,和其他兩個世界的客人生疏了可如何是好?

那些人都很敏銳,他不想再被抓著問來問去了。



這天,兩人路過了一個小村莊。

村民們大多愁眉不展,還有一戶人家傳出了厲哭聲。

一問才知,原來半月前,附近的山上來了一幫馬賊,找了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盤踞下來,然後就開始在各個山道、村莊搶劫。

搶糧食、搶財貨,索性沒有搶人,也沒趕盡殺絕。

但這並非因為那些馬賊還有底線,而是他們喜歡玩別的花樣。

他們要村子裏自己選,看要把哪個女人或者男人送上山來。

除了年老的不要,其他都不挑,反正一樣人有一樣人的玩法,他們自有用處。

送來的這個玩膩了或者玩死了,就必須得再往上送。

不然,第二天那幫人就會騎著馬、拿著刀沖進村子,肆意打砸,隨意殘殺。

他們反抗過,但根本不是對手,還損失慘重。

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怕死且缺乏血性的,在有可能付出他人的利益的情況下,沒多意外,他們選擇了妥協。

但這樣下去...哪天才是個頭啊?

“這次輪到那家出人去了。”

年老的村民擡手指了下,正是有哭聲傳出的那戶人家。

“唉,”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眼淚早就流幹了,只剩下麻木:“村裏沒多少年輕人了。”

經過長時間的鍛煉,荒木銘此時此刻,看上去已經是一名成熟強大的武士了。

他表情冷漠,眉宇間浸著戾氣。

脾氣差,很不好惹的樣子。

織雪憐站在他身邊就顯得更溫和更好說話了。

還很漂亮,總會讓陌生人覺得他是哪個落魄世家的公子。

矜貴,卻也脆弱。

兩人都沒想解釋。

荒木銘是覺得沒必要,織雪憐是真沒想。

但怎麽會有人誤會成這樣?

年老的村民勸道:“你們快走吧。”

他看了織雪憐一眼,對荒木銘說:“你妻子長得太漂亮了,一定會被盯上的。”

荒木銘:“……”

織雪憐:“?”

“妻子?”

織雪憐有些驚訝,“不是哦,我和銘醬是朋友。”

荒木銘垂眸,低低“嗯”了聲。

像是在應和織雪憐的話。

年老的村民有些疑惑,但沒有追問。

織雪憐:“老人家,什麽時候送人上山呢?”

“傍晚吧。”

哭聲已經弱下去,聽不見了。

許是已經認命了。

織雪憐和村民道別,拉住荒木銘往山上走。

少年反手握住,兩人又牽在了一起。

荒木銘:“去殺那些馬賊?”

織雪憐點點頭,“銘可以清理得快一點嗎?”

“我有些餓了。”

荒木銘一手牽著人,一手握著刀。

他應聲道:“知道了。”



他們來晚一步。

那幫馬賊在山道上搶劫,還在分贓,遠遠就有一道高大的人影走過來。

他們以為是又有肥水送上門了,走近了才看清。

那根本不是人類。

長長的銀發近乎月色,冰冷俊美的臉上生有妖紋。

便於打鬥的武者裝扮,腰間有佩刀。但與其說是武者,不如說更像是一位華麗的貴公子。

那明顯不是人類。

——是妖怪。

但妖怪和人本就是互相殺害的關系。

膽子很大、屢次得手的馬賊們沒有立刻選擇退卻,而是蠢蠢欲動著。

“滾開。”

冰冷卻華麗的妖怪,連聲音都是優雅冷酷的。

[憐,]系統突然出聲:[那個妖怪是這個世界的關鍵人物。]

織雪憐和荒木銘一起藏身在一側的樹叢中,聽見系統這麽說眼睛一下便亮了。

他往前,想要出去。

但剛動作就被荒木銘攔下。

荒木銘拽著人,湊過去低聲地問:“做什麽?”

織雪憐也小聲地:“我的——”

“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四起,一下子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荒木銘當即把青年扒拉到自己身後護著,伏在從中,赤目如狼。

剛才註意力沒全在那邊,荒木銘沒有看得很清楚,似乎是那只銀發妖怪擡手揮出了一道光鞭,轉瞬間就把對面給秒殺了!

……這絕對不是一只普通妖怪。

地上雜亂的鮮血與屍體仿佛沒給他帶去任何影響,銀發妖怪殺完人,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繼續往前走。

有幾個馬賊倒在地上茍延殘喘,他也沒有投去一分視線。

系統提高警惕,眼瞳幾乎快豎成一道細線:[憐,這只妖怪很危險。]

[要小心,速戰速決。]

織雪憐表情嚴肅起來,那張總令人感覺春色醉人的漂亮臉蛋,隨著平靜幽然的眸光,顯出幾分料峭寒意。

似一折純凈華美的劍。

[好。]

荒木銘想立刻帶織雪憐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手卻抓了空,再一轉眼,人已經跑到那只妖怪面前去了!

他心頭一緊,趕忙追上去。

“尊敬的妖怪先生。”

銀發犬妖側身避過,皺起眉。

他粲然的金眸落到突然跑出來擋路的青年身上,帶著審視。

這個人類……

“我是一名商人,您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織雪憐擡頭看著他,臉上自然而然地露出微笑。

是他練□□結過多次,最能讓客人放松警惕、願意交易的表情。

任誰都能看出青年對這只俊美的妖怪有意親近。

已經追到織雪憐身旁的荒木銘咬牙,即刻便想拔刀,卻在握上刀柄的一瞬間被制止了。

青年明明沒在看他,手卻精準地抵在刀柄上,不準他動手。

荒木銘:“……”

呵。

少年憋屈地收回手。

銀發犬妖神色未動,“讓開。”

系統毛都快炸起來了。

他能感知到這只妖怪真的很強,而他並非戰鬥類型的系統,真出了事也只能帶織雪憐逃跑。

系統:[憐,別跟他來硬的。]

[我怕打起來你會吃虧。]

織雪憐小小反駁了下:[我是良心商人,不會來硬的。]

青年往側邊挪了下,讓出路。

銀發妖怪毫不猶豫地擡腳繼續往前。

卻在擦肩而過的瞬間,風乍起,長長的銀白色發絲拂過青年的臉頰,聽見他問:

“或許,閣下,你是否想要強大的武器呢?”

“……”

殺生丸停步。

也就兩三個身位的距離。

他回頭。

那兩個人類卻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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