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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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中島敦什麽都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他認真的按照太宰治所言將這所康覆精神病院的布局記下。
畢竟根據以往經驗，任何太宰先生的吩咐，先行動再詢問比較好。
但在跟隨太宰先生“游覽”時，他卻發現了些奇怪的東西。
中島敦並沒有來過精神病院，但畢竟是新人偵探，國木田先生有特意為他補過常識課，其中就有精神病院裏的常規布局、職員和設施。
門窗、消防、活動區、食堂……
除卻到處都有著不過一米高的白色矮柱子，像是外面的室外消火栓，這些與其他普通醫院無異的種種，並不符合正常精神病院的要求。
中島敦有些茫然的看著太宰治隨意打開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一個病例上寫著“狂躁癥”的患者真滿臉倦意的躺在床上，即便是面對太宰先生的騷擾也只是懶懶地掀起眼皮瞧了下，覆又睡了過去。
能夠從內部隨意開啟的門窗並不適合無法自控的精神疾病者。
中島敦本是這樣的以為的，可是連狂躁癥這樣會有暴力行為的病人都這麽“溫順”反倒讓他心裏升起了絲涼氣。
中島敦突然意識到，這所醫院安靜異常，除卻溫順的病人外沒有人，除了他們以外，也沒有人隨意走動！
“太，太宰，先生，這個，我們還是先回去，嗯，如果這裏有什麽問題，我們還是回去找大家商量一下？”中島敦吶吶的說著，對自己突升的恐懼和逃避而感到羞愧。
“啊，說起這個，恐怕是不行了。”太宰治笑著，手裏拿著中島敦的手機，玩耍著，用讓中島敦毛骨悚然的無謂語氣說：“因為我可是這所醫院的病人哦，所以是沒辦法出去的。”
“可，可是這裏沒有人，怎麽可能！”中島敦疑惑的摸了摸口袋，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被取走的，但才想發問，就被他的話嚇得一驚。
中島敦很快就強擠出笑容，試圖勸說太宰治：“太宰先生你別鬧了，我都沒有看到看護，而且我不是很輕易就進來了嗎？”
“因為是機器嘛。”太宰治雙手一攤，露出了愛莫能助的表情：“我試過了哦，只要走出門，就好被塗著白漆的電子警察們趕回來，它們會放電的，好危險哦。”
“……”中島敦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如果是機器人的話的確會死板一些，但是如果說太宰先生無法對付機器人，他是一點都不信。
“那，那我帶太宰先生出去好了。”中島敦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撓了撓後腦勺。
他拉著太宰治，跟之前一樣，活動區、食堂、治療區……哪裏都很平靜，但這讓中島敦越發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說，說起來，太宰先生，這間康覆醫院以前是這樣的嗎？”為防止胡思亂想，中島敦心不在焉的找著話題：“國木田先生沒有提起過啊。”
“這裏，是□□的養殖場哦。”太宰治笑嘻嘻的，說著讓中島敦毛骨悚立的話：“十多年前，橫濱可不是個平靜的地方，作為租界的所在，它是國際上都很有名的‘人體賣場’老人、兒童、女人、男人、異能者……無人是什麽樣的人又或者是什麽樣的器官都可以在這裏買到，也因此，那時，學校、醫院、孤兒院、救濟站等所謂的公益機構其實都收集飼養商品的養殖基地，背後有著單數或覆數黑惡勢力作後臺，定時將需要的貨物送去賣場，是條收益極豐的流水線呢。”
“那！那麽可怕嗎！”中島敦驚呆了，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四處看著周圍，像是能瞧見多年前被養殖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
“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了。”太宰治說著，臉上露出作嘔的嫌惡樣子，譏嘲樣的說：“因為橫濱有了個魔法少女嘛，為了愛與和平，就算泡在裙子裏會清理賣場。”
“那，這裏就是正常了！”中島敦聽到清理賣場有些高興，無暇疑惑太宰治奇怪的表情，很開心的看著周圍，覺得一瞬間，花也紅了，草也綠了：“那樣很好嘛，這裏看起來還不錯，就剛剛看的，病人也受到了很好的照顧呢。”
“但是，就在兩個月前，這裏還是片被廢棄的，待拆建築哦。”像是看不得中島敦高興似的，太宰治意有所指的說：“我被送來的時候也很奇怪呢，明明兩個月前還是廢墟，但是已經變成了個不錯的度假場所了，雖然沒有美麗的小姐與我殉情，但是卻有很多聽話的病人給我娛樂，是個超級好的喜劇院呢。”
“只是兩個月？”中島敦驚訝的反問，他在瞬間腦袋裏擠進去了很多奇思妙想，這些想法讓他臉色發白：“難，難道是鬼怪？”
他茫然的伸出手，摸了摸門口的柱子，又跺跺腳，蹲下身戳了戳門口的泥土：“跟谷崎先生的細雪不一樣，是真的。”
“噗！”太宰治看著傻乎乎的中島敦，忍不住哈哈大笑：“當然是真的了，是跟電子警察一並引進進來的，因為北美那裏‘死刑禁止’所以這裏是特別的‘暴力行為勸導中心’哦。”
“啊啊啊，所以才沒有人，是這樣啊。”中島敦恍然大悟。
他松了口氣，有些抱怨的扁扁嘴，忍不住控訴：“太宰先生，這樣的事情早點說啊，既然是這樣，那麽只要跟警方那邊聯系下，撤銷了對太宰先生的誤會，就沒有問題了。”
中島敦揉了揉太陽穴，心裏瞬間輕松，他拉著太宰治大步走到門口，大步走出門口。
但是卻沒想到，只半步，他才邁出半步，就聽見震耳欲聾的警報聲，接著，那些本以為是消火栓的矮柱子就變成了機器人，像是電子警察，但是從太宰治的說明裏，它們顯然裝備了武器。
“太宰先生快過來！”中島敦緊張的喊。
但來不及，至少五十多個電子警察飛快的襲來，根本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太宰治就被困在了它們中間：“編號B5252，太宰治，因有自殺行徑被送入醫院進行治療，並未查到有進行相關治療，病情尚不曾痊愈，因有自毀行徑，有暴力行徑，不得離開醫院，請病人立刻返回。”
冷冰冰的電子音對太宰治作出勸告。
“哎呀呀，可是我們家敦君好像很想帶我離開呢。”太宰治用有些溫柔的語氣，像對待美麗女性那樣沖著機器人散發魅力。
“病癥未愈，為了您與周圍人的健康，請勿外出，感謝您的配合，請現在就回到病房。”
冷冰冰的機器人不近人情。
中島敦看著太宰治被包圍，有些急了，他忍不住虎化了下肢，想要跳進去，將太宰治丟出去，讓他先跑，然後自己再離開。
“太宰先生！”
中島敦高高躍起，但就在他跳進包圍圈的瞬間，高強度電流就席卷全身，下肢的毛瞬間炸開，人也沒了站立的力氣，無法自控的跌倒在地上。
“這可不是什麽安全電流。”太宰治見到這一幕，本溫柔輕松的笑容收了回去，他看著跌在半路的中島敦，有些難遮掩住全部的怒氣：“美麗的小姐，這樣的傷害可不能當做玩笑，一笑了之。”
“信息掃描，確認，隸屬武裝偵探社，中島敦，男，18歲，孤兒，無監護人，警告，依照相關條例，武裝偵探社涉嫌雇傭未成年進行勞作，已聯絡相關警務人員。”
沒有理會太宰治的話語，機器人掃描完畢後報出相應的信息，眼睛處的紅光閃了閃。
“已聯系康覆孤兒院，已準備相應設施，運送車輛已啟動，預計三十五分鐘後抵達。”
太宰治冷臉看著中島敦被兩個機器人圍繞，而跟那兩個機器人一樣，身體纏繞著高壓電流的其他機器人已堵在自己面前，試圖將他“勸說”回去。
“請B5252配合治療！請B5252返回病房！”
太宰治出神地望了眼中島敦，然後聳了聳肩，這才轉身返回醫院。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太宰治誇張的高舉雙手：“就算是不錯的劇院，但這樣被迫看表演的話，也會覺得不開心，被關起來這種事真是太糟糕了。”
但這事對武裝偵探社來講卻是突如其來的災難。
國木田獨步難以置信的看著圍在門口的警察，就在剛剛，他聽見敲門聲，推開門就見到了一群電子警察和一名人類警察。
“颯太？”國木田獨步摸不著頭腦的喊出對方的名字，曾經的殺人案件裏，江戶川亂步曾幫他洗清了殺人罪名。
“這個，國木田君。”長澤颯太有些難為情的用著略顯疏離的稱呼：“警局接到電子警察的通告，說偵探社雇傭未成年人和精神疾病患者，並且有多次暴力行徑，因此依法給予取締。”
他說著，想到曾經見過的人，一言難盡的向內望了眼：“據我了解，武裝偵探社有包括中島敦在內的無名未成年人作為職員，並且還帶領他們多次進行暴力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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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什麽都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他認真的按照太宰治所言將這所康覆精神病院的布局記下。
畢竟根據以往經驗，任何太宰先生的吩咐，先行動再詢問比較好。
但在跟隨太宰先生“游覽”時，他卻發現了些奇怪的東西。
中島敦並沒有來過精神病院，但畢竟是新人偵探，國木田先生有特意為他補過常識課，其中就有精神病院裏的常規布局、職員和設施。
門窗、消防、活動區、食堂……
除卻到處都有著不過一米高的白色矮柱子，像是外面的室外消火栓，這些與其他普通醫院無異的種種，並不符合正常精神病院的要求。
中島敦有些茫然的看著太宰治隨意打開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一個病例上寫著“狂躁癥”的患者真滿臉倦意的躺在床上，即便是面對太宰先生的騷擾也只是懶懶地掀起眼皮瞧了下，覆又睡了過去。
能夠從內部隨意開啟的門窗並不適合無法自控的精神疾病者。
中島敦本是這樣的以為的，可是連狂躁癥這樣會有暴力行為的病人都這麽“溫順”反倒讓他心裏升起了絲涼氣。
中島敦突然意識到，這所醫院安靜異常，除卻溫順的病人外沒有人，除了他們以外，也沒有人隨意走動！
“太，太宰，先生，這個，我們還是先回去，嗯，如果這裏有什麽問題，我們還是回去找大家商量一下？”中島敦吶吶的說著，對自己突升的恐懼和逃避而感到羞愧。
“啊，說起這個，恐怕是不行了。”太宰治笑著，手裏拿著中島敦的手機，玩耍著，用讓中島敦毛骨悚然的無謂語氣說：“因為我可是這所醫院的病人哦，所以是沒辦法出去的。”
“可，可是這裏沒有人，怎麽可能！”中島敦疑惑的摸了摸口袋，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被取走的，但才想發問，就被他的話嚇得一驚。
中島敦很快就強擠出笑容，試圖勸說太宰治：“太宰先生你別鬧了，我都沒有看到看護，而且我不是很輕易就進來了嗎？”
“因為是機器嘛。”太宰治雙手一攤，露出了愛莫能助的表情：“我試過了哦，只要走出門，就好被塗著白漆的電子警察們趕回來，它們會放電的，好危險哦。”
“……”中島敦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如果是機器人的話的確會死板一些，但是如果說太宰先生無法對付機器人，他是一點都不信。
“那，那我帶太宰先生出去好了。”中島敦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撓了撓後腦勺。
他拉著太宰治，跟之前一樣，活動區、食堂、治療區……哪裏都很平靜，但這讓中島敦越發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說，說起來，太宰先生，這間康覆醫院以前是這樣的嗎？”為防止胡思亂想，中島敦心不在焉的找著話題：“國木田先生沒有提起過啊。”
“這裏，是□□的養殖場哦。”太宰治笑嘻嘻的，說著讓中島敦毛骨悚立的話：“十多年前，橫濱可不是個平靜的地方，作為租界的所在，它是國際上都很有名的‘人體賣場’老人、兒童、女人、男人、異能者……無人是什麽樣的人又或者是什麽樣的器官都可以在這裏買到，也因此，那時，學校、醫院、孤兒院、救濟站等所謂的公益機構其實都收集飼養商品的養殖基地，背後有著單數或覆數黑惡勢力作後臺，定時將需要的貨物送去賣場，是條收益極豐的流水線呢。”
“那！那麽可怕嗎！”中島敦驚呆了，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四處看著周圍，像是能瞧見多年前被養殖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
“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了。”太宰治說著，臉上露出作嘔的嫌惡樣子，譏嘲樣的說：“因為橫濱有了個魔法少女嘛，為了愛與和平，就算泡在裙子裏會清理賣場。”
“那，這裏就是正常了！”中島敦聽到清理賣場有些高興，無暇疑惑太宰治奇怪的表情，很開心的看著周圍，覺得一瞬間，花也紅了，草也綠了：“那樣很好嘛，這裏看起來還不錯，就剛剛看的，病人也受到了很好的照顧呢。”
“但是，就在兩個月前，這裏還是片被廢棄的，待拆建築哦。”像是看不得中島敦高興似的，太宰治意有所指的說：“我被送來的時候也很奇怪呢，明明兩個月前還是廢墟，但是已經變成了個不錯的度假場所了，雖然沒有美麗的小姐與我殉情，但是卻有很多聽話的病人給我娛樂，是個超級好的喜劇院呢。”
“只是兩個月？”中島敦驚訝的反問，他在瞬間腦袋裏擠進去了很多奇思妙想，這些想法讓他臉色發白：“難，難道是鬼怪？”
他茫然的伸出手，摸了摸門口的柱子，又跺跺腳，蹲下身戳了戳門口的泥土：“跟谷崎先生的細雪不一樣，是真的。”
“噗！”太宰治看著傻乎乎的中島敦，忍不住哈哈大笑：“當然是真的了，是跟電子警察一並引進進來的，因為北美那裏‘死刑禁止’所以這裏是特別的‘暴力行為勸導中心’哦。”
“啊啊啊，所以才沒有人，是這樣啊。”中島敦恍然大悟。
他松了口氣，有些抱怨的扁扁嘴，忍不住控訴：“太宰先生，這樣的事情早點說啊，既然是這樣，那麽只要跟警方那邊聯系下，撤銷了對太宰先生的誤會，就沒有問題了。”
中島敦揉了揉太陽穴，心裏瞬間輕松，他拉著太宰治大步走到門口，大步走出門口。
但是卻沒想到，只半步，他才邁出半步，就聽見震耳欲聾的警報聲，接著，那些本以為是消火栓的矮柱子就變成了機器人，像是電子警察，但是從太宰治的說明裏，它們顯然裝備了武器。
“太宰先生快過來！”中島敦緊張的喊。
但來不及，至少五十多個電子警察飛快的襲來，根本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太宰治就被困在了它們中間：“編號B5252，太宰治，因有自殺行徑被送入醫院進行治療，並未查到有進行相關治療，病情尚不曾痊愈，因有自毀行徑，有暴力行徑，不得離開醫院，請病人立刻返回。”
冷冰冰的電子音對太宰治作出勸告。
“哎呀呀，可是我們家敦君好像很想帶我離開呢。”太宰治用有些溫柔的語氣，像對待美麗女性那樣沖著機器人散發魅力。
“病癥未愈，為了您與周圍人的健康，請勿外出，感謝您的配合，請現在就回到病房。”
冷冰冰的機器人不近人情。
中島敦看著太宰治被包圍，有些急了，他忍不住虎化了下肢，想要跳進去，將太宰治丟出去，讓他先跑，然後自己再離開。
“太宰先生！”
中島敦高高躍起，但就在他跳進包圍圈的瞬間，高強度電流就席卷全身，下肢的毛瞬間炸開，人也沒了站立的力氣，無法自控的跌倒在地上。
“這可不是什麽安全電流。”太宰治見到這一幕，本溫柔輕松的笑容收了回去，他看著跌在半路的中島敦，有些難遮掩住全部的怒氣：“美麗的小姐，這樣的傷害可不能當做玩笑，一笑了之。”
“信息掃描，確認，隸屬武裝偵探社，中島敦，男，18歲，孤兒，無監護人，警告，依照相關條例，武裝偵探社涉嫌雇傭未成年進行勞作，已聯絡相關警務人員。”
沒有理會太宰治的話語，機器人掃描完畢後報出相應的信息，眼睛處的紅光閃了閃。
“已聯系康覆孤兒院，已準備相應設施，運送車輛已啟動，預計三十五分鐘後抵達。”
太宰治冷臉看著中島敦被兩個機器人圍繞，而跟那兩個機器人一樣，身體纏繞著高壓電流的其他機器人已堵在自己面前，試圖將他“勸說”回去。
“請B5252配合治療！請B5252返回病房！”
太宰治出神地望了眼中島敦，然後聳了聳肩，這才轉身返回醫院。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太宰治誇張的高舉雙手：“就算是不錯的劇院，但這樣被迫看表演的話，也會覺得不開心，被關起來這種事真是太糟糕了。”
但這事對武裝偵探社來講卻是突如其來的災難。
國木田獨步難以置信的看著圍在門口的警察，就在剛剛，他聽見敲門聲，推開門就見到了一群電子警察和一名人類警察。
“颯太？”國木田獨步摸不著頭腦的喊出對方的名字，曾經的殺人案件裏，江戶川亂步曾幫他洗清了殺人罪名。
“這個，國木田君。”長澤颯太有些難為情的用著略顯疏離的稱呼：“警局接到電子警察的通告，說偵探社雇傭未成年人和精神疾病患者，並且有多次暴力行徑，因此依法給予取締。”
他說著，想到曾經見過的人，一言難盡的向內望了眼：“據我了解，武裝偵探社有包括中島敦在內的無名未成年人作為職員，並且還帶領他們多次進行暴力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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