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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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遺憾
於摯回到安靜的住處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
於摯拿起手機，想看看時間。
然而最後，他卻打開了微信，停留在了他跟何祈暄的聊天頁面上。
何祈暄給他發了五張夏天衣服的圖片，問他適不適合自己穿。
於摯閉上酸澀的眼睛，腦海裏浮現出何祈暄的樣子。
清澈又勾人的桃花眼，略有些淡薄的寬闊肩膀……
他睜開眼睛，手指將圖片放大縮小，仔細看著圖片上衣服的細節，想象著何祈暄穿上衣服時的樣子。
最後，他挑了一件圖案清新的襯衣，給何祈暄回覆道：“這件吧，你穿會好看。”
何祈暄幾乎是秒回他，“謝謝哥，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呢？”
於摯盯著何祈暄的消息，差不多一分鐘後，才回覆道：“忙工作，這就要睡了。”
何祈暄半躺在季年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著於摯這條拒絕再繼續聊天的消息，難過的皺起了眉頭。
他猶豫了一會，還是給於摯發消息道：“好，不打擾你了，哥，如果你以後再睡不著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我陪你聊天。晚安。”
何祈暄發完這條消息，緊張的不敢看手機。
他閉著眼睛躺在了沙發上，小憩了五分多鐘，才睜開眼睛，看手機。
於摯給他回覆了！
於摯回了一個“好”字！
何祈暄看到這條消息，傻笑了起來。
頓時，他也不累了，從沙發上起來，坐回辦公桌前，用工作來平息他此刻激動的內心。
次日，施彩燃在公司見到何祈暄春風滿面的樣子，她稀奇的問道：“哥，你這是工作累出幻覺了嗎？嘴角笑什麽？”
何祈暄心情好的一挑眉，“還能因為啥，遇到開心事了唄。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露出一個回味的笑，補充道：“上天不會辜負每一個熬夜工作的人。”
東京，方此舟因為自己的原因，將本該上午開始的會議時間，推遲到了下午。
於摯接到通知，下午三點跟一眾同事來到了會議室。
方此舟準時準點的出現在了會議室裏。
於摯看到他的一瞬間，目光在他身上定住了片刻。
今日的方此舟，一點沒有於摯擔心中的的頹敗，反而狀態格外良好。
他帶著恰好的淡笑，步履從容又不缺乏氣場的走到自己位置上。
會議室所有的人為聲響都止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方此舟的身上。
方此舟溫和道：“不好意思，因為個人原因推遲了會議。”
他對待工作下屬一向嚴謹公正，在公司裏信服力很高。
所以，眾人對他難得的一次工作上的小變動不是抱怨，而是覺得新奇。
各個部門管理按照順序依次匯報工作，方此舟高效的對每個部門進行總結指導。
等本次會議原定的所有工作都完成後，方此舟從作為上站起身來。
他輕輕向前鞠了一下躬。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因為這不可思議微微睜大了眼睛。
方此舟直起身體，面帶微笑道：“各位同事，今天會議上，我有一件重要的人事變動需要親自通知。”
於摯聽到這裏，眉頭一皺，他隱隱約約猜出來了方此舟接下來的通知內容。
如於摯所料，方此舟眸間略帶遺憾道：“各位共事多年，以及不久認識的朋友們，因為個人人生規劃變動，我將此去星戀公司東京工作室的副會長一職，在先這裏，給公司每一位因此受到麻煩的人員道歉。”
會議室裏寂靜無聲，方此舟再次鞠躬。
夏天午後的熾熱陽光照進會議室，將方此舟修長的影子烙印在潔白的墻壁上。
方此舟直起身體，用不達心底的笑意，將一切覆雜情緒遮掩過去。
他一如既往的溫柔道：“散會吧，希望有緣再見。”
說完，他離開了會議室。
方此舟一走，會議室的人都竊竊私語了起來，各種揣測的聲音充斥著於摯的耳朵。
於摯強撐著笑意，委婉岔開了了一位平時關系不錯的同事，向他提出的有關方此舟離職的疑問。
他來到方此舟的辦公室門前，心情覆雜的敲開了門。
方此舟正忙著收拾辦公室裏的東西，他依舊笑著，對於摯開玩笑道：“要過來幫我收拾東西嗎？”
於摯笑著回應他：“好啊。”
“於摯，還有件事，我跟總公司那邊申請了，我走後你來接替我副會長的職位，那邊不出什麽意外的話會通過，你要做好準備。”
於摯正在幫方此舟收拾書架上的書，聞言轉身疑惑道：“為什麽是我？公司裏有比我更有資歷的社長。”
方此舟淡淡道：“王錚野他心思嚴謹，是不會讓在我手下多年的下屬掌握公司大權。如果我不推選你，總公司那邊會派遣新的人過來接替我。我怕王錚野會暗中給我曾經的下屬使絆子。”
方此舟看見於摯眼裏閃過的一絲顧慮，貼心地補充道：“放心吧，我給公司其他的人都說過這件事，他們也懂，所以，沒人會置疑你。”
於摯聽了方此舟的解釋，放心了不少，但還是有些不快。
他為明明有機會晉升的公司同事感到不公平。
他想到了很多年前在雅郡工作的自己，就因為何祈暄對自己一絲晦暗的心思，何駿為了斷掉兒子的心思，就暗中逼迫自己離開為之奮鬥的崗位。
於摯想著想著，心裏怨氣又被自己對自己的嘲笑驅散。
他心想：“這麽大年紀了，還在為公平公正這種事心生怨懟，真是缺少社會經驗。”
於摯點了點頭，認真道：“多謝方會長舉薦，我定不負所托。”
方此舟朝於摯笑了笑，兩人繼續收拾東西。
方此舟是極簡主義，沒有多少需要收拾的東西。
不到兩小時，他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了。
方此舟給於摯倒了杯水，端到他面前：“我今天晚上去芝加哥的航班，走的有點著急，工作上多少有點遺留的不完善地方，只能辛苦你了。”
於摯接過水杯，問道：：“這麽遠，是去散心嗎？”
“不是，大概率以後會在那裏定居。我小學沒畢業，家人就帶著我離開中國，在那邊做生意。高中以前，我也是在那邊讀書，大學才來的中國。大二又跟著王錚野來東京做交換生。”
於摯從方此舟語氣裏聽出了令人心酸的迷茫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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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摯回到安靜的住處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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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祈暄給他發了五張夏天衣服的圖片，問他適不適合自己穿。
於摯閉上酸澀的眼睛，腦海裏浮現出何祈暄的樣子。
清澈又勾人的桃花眼，略有些淡薄的寬闊肩膀……
他睜開眼睛，手指將圖片放大縮小，仔細看著圖片上衣服的細節，想象著何祈暄穿上衣服時的樣子。
最後，他挑了一件圖案清新的襯衣，給何祈暄回覆道：“這件吧，你穿會好看。”
何祈暄幾乎是秒回他，“謝謝哥，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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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祈暄半躺在季年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著於摯這條拒絕再繼續聊天的消息，難過的皺起了眉頭。
他猶豫了一會，還是給於摯發消息道：“好，不打擾你了，哥，如果你以後再睡不著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我陪你聊天。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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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著眼睛躺在了沙發上，小憩了五分多鐘，才睜開眼睛，看手機。
於摯給他回覆了！
於摯回了一個“好”字！
何祈暄看到這條消息，傻笑了起來。
頓時，他也不累了，從沙發上起來，坐回辦公桌前，用工作來平息他此刻激動的內心。
次日，施彩燃在公司見到何祈暄春風滿面的樣子，她稀奇的問道：“哥，你這是工作累出幻覺了嗎？嘴角笑什麽？”
何祈暄心情好的一挑眉，“還能因為啥，遇到開心事了唄。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露出一個回味的笑，補充道：“上天不會辜負每一個熬夜工作的人。”
東京，方此舟因為自己的原因，將本該上午開始的會議時間，推遲到了下午。
於摯接到通知，下午三點跟一眾同事來到了會議室。
方此舟準時準點的出現在了會議室裏。
於摯看到他的一瞬間，目光在他身上定住了片刻。
今日的方此舟，一點沒有於摯擔心中的的頹敗，反而狀態格外良好。
他帶著恰好的淡笑，步履從容又不缺乏氣場的走到自己位置上。
會議室所有的人為聲響都止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方此舟的身上。
方此舟溫和道：“不好意思，因為個人原因推遲了會議。”
他對待工作下屬一向嚴謹公正，在公司裏信服力很高。
所以，眾人對他難得的一次工作上的小變動不是抱怨，而是覺得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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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本次會議原定的所有工作都完成後，方此舟從作為上站起身來。
他輕輕向前鞠了一下躬。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因為這不可思議微微睜大了眼睛。
方此舟直起身體，面帶微笑道：“各位同事，今天會議上，我有一件重要的人事變動需要親自通知。”
於摯聽到這裏，眉頭一皺，他隱隱約約猜出來了方此舟接下來的通知內容。
如於摯所料，方此舟眸間略帶遺憾道：“各位共事多年，以及不久認識的朋友們，因為個人人生規劃變動，我將此去星戀公司東京工作室的副會長一職，在先這裏，給公司每一位因此受到麻煩的人員道歉。”
會議室裏寂靜無聲，方此舟再次鞠躬。
夏天午後的熾熱陽光照進會議室，將方此舟修長的影子烙印在潔白的墻壁上。
方此舟直起身體，用不達心底的笑意，將一切覆雜情緒遮掩過去。
他一如既往的溫柔道：“散會吧，希望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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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此舟一走，會議室的人都竊竊私語了起來，各種揣測的聲音充斥著於摯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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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方此舟的辦公室門前，心情覆雜的敲開了門。
方此舟正忙著收拾辦公室裏的東西，他依舊笑著，對於摯開玩笑道：“要過來幫我收拾東西嗎？”
於摯笑著回應他：“好啊。”
“於摯，還有件事，我跟總公司那邊申請了，我走後你來接替我副會長的職位，那邊不出什麽意外的話會通過，你要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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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此舟看見於摯眼裏閃過的一絲顧慮，貼心地補充道：“放心吧，我給公司其他的人都說過這件事，他們也懂，所以，沒人會置疑你。”
於摯聽了方此舟的解釋，放心了不少，但還是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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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很多年前在雅郡工作的自己，就因為何祈暄對自己一絲晦暗的心思，何駿為了斷掉兒子的心思，就暗中逼迫自己離開為之奮鬥的崗位。
於摯想著想著，心裏怨氣又被自己對自己的嘲笑驅散。
他心想：“這麽大年紀了，還在為公平公正這種事心生怨懟，真是缺少社會經驗。”
於摯點了點頭，認真道：“多謝方會長舉薦，我定不負所托。”
方此舟朝於摯笑了笑，兩人繼續收拾東西。
方此舟是極簡主義，沒有多少需要收拾的東西。
不到兩小時，他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了。
方此舟給於摯倒了杯水，端到他面前：“我今天晚上去芝加哥的航班，走的有點著急，工作上多少有點遺留的不完善地方，只能辛苦你了。”
於摯接過水杯，問道：：“這麽遠，是去散心嗎？”
“不是，大概率以後會在那裏定居。我小學沒畢業，家人就帶著我離開中國，在那邊做生意。高中以前，我也是在那邊讀書，大學才來的中國。大二又跟著王錚野來東京做交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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