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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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彌補
於摯有些猶豫的問道：“祈暄，你真的想知道嗎？”
何祈暄握住於摯的手，肯定道：“哥，我想了解你對我的感情。”
空曠無人的街道上，連風都沒有。
於摯的心有了條裂縫，一些壓抑了很久的，不為人知的秘密，想要逃離理智的桎梏。
“如果有一個人，長時間的行走在無人的雪地裏，他會容易屈服於孤獨……”
於摯緩口氣，剛想要繼續講下去，何祈暄開口了。
“哥，我不聽你講故事。”
於摯甩開何祈暄的手揣進自己羽絨服的口袋裏。
他瞥了眼何祈暄道：“不要著急，我起個頭。”
“哥，你……”
何祈暄笑著有貼於摯身邊，挽起他的胳膊。
於摯帶點威脅的神情道：“我什麽？”
“嗯……”何祈暄想了幾秒，保命的說了個答案：“挺講究的。”
於摯：“……”
何祈暄示好的看著於摯道：“我不打斷了，你說吧哥。”
於摯扭頭看向蕭條的樹枝，將情緒拉到某個適合傾訴的點才緩緩開口。
“我談的第一男朋友是我學弟，我回學校拜訪留校任職的同學時認識的。第二任是我的下屬，就是你那晚在辦公室裏看到的。上一任許歲安，是我離開京海到洄南工作時認識的，當時他洄南讀書。”
聽完於摯的羅曼史，何祈暄表面上沒做任何反應。
但他心裏有點不痛快。
於摯的這些前任，好像有些共同的地方。
他們年紀都比於摯小，社會能力比於摯低。
這讓何祈暄有不舒服的感覺。
他看向於摯，想從於摯的神情裏想到答案，可惜失敗了。
何祈暄不得不詢問：“所以呢哥？你從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於摯不忍心的看了眼何祈暄，輕聲道：“所以，你猜出來了吧，祈暄。我喜歡比我弱小的人，這樣會讓我有安全感。”
於摯的話，驗證了何祈暄心中的答案：一見鐘情。
於摯說他喜歡弱小的人，何祈暄可以想象的到，那天在雨裏的自己，脆弱的多麽令於摯心動。
但他並不開心。
何祈暄想：是不是所有可憐的人，於摯都會憐愛呢？
他討厭自己跟於摯過往的那些對象有共同點。
看著何祈暄低沈不語，於摯的心也隱隱的痛。
他像揭開一塊陳年舊傷的疤一樣，又痛又暢快。
心的裂縫一但敞開，就難以閉合。
“我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麽正常，我一直對關於什麽時候喜歡上你，這個問題含糊其辭的原因，一是因為我當時有男朋友，這算精神出軌，我羞愧難當，所以不願意說；二是因為你當時還未成年，我對你那樣的心思，實在變態齷齪，我怕你惡心我。”
這場推心置腹的交談，變成了於摯的自我審判。
他的陳述結束了，他沈默著，等待著何祈暄對他的宣判。
何祈暄挽著於摯胳膊的手，順著於摯的胳膊滑進了於摯的口袋。
他握住於摯冰冷的手，語氣溫和地問道：“你當時的那個男朋友對你好嗎？”
見於摯不說話，何祈暄以為自己說的不清楚。
他補充道：“辦公室裏的那個。”
於摯低聲道：“他肉體出軌。”
何祈暄聽到後，問道：“你是先知道他出軌，還是先遇見的我？”
“先知道他的事。”
何祈暄疑問道： “你原諒他了？”
於摯有點不好意思，聲音弱弱地辯解道： “他懺悔的很真誠，他太年輕，難免犯錯。”
何祈暄無聲地思考了兩分多鐘，突然點點頭，對於摯肯定道：“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你們倆，算他的錯。”
於摯的法官偏心他，為他開脫。
說完，何祈暄聲音低了下去，“哥，我不希望自己弱小，也不喜歡他人的同情。但是，如果那天我是因為可憐被你看中，我也為此感到慶幸。”
於摯覺得，何祈暄說這番話的樣子，像眼前的雪一樣，純潔又憂傷。
口袋裏，於摯的手也回握住何祈暄的手。
他想了想，補充道：“不是可憐，我也說不明白，你好像粘在我腦子裏一樣，怎麽都忘不掉。再見面時，恰巧我缺個人陪伴，你又那麽合心意。再後來，我不再想過沒有你的生活。”
憋了好久的心裏話說了出來，於摯心裏有些激動的顫抖。
何祈暄停下前行的腳步，執著的追問道：“你不是很長時間都是一個人生活嗎？哥，其實你是因為我出現了，才發現需要一個人陪伴的，對吧？”
何祈暄覺得，以於摯的客觀條件，如果他想，大把的人會往他身邊湊。
於摯不擅長含糊，更不擅長裝深情。
沒有明確的感覺，他不會說出口。
於摯遵從內心道：“我不知道。”
“人有的時候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不過，我知道，你喜歡我。”
“祈暄，我喜歡你。”
兩人不好意思地相視一笑，繼續在雪地裏挽手前行。
偶爾有樹枝上的殘雪，被兩人談話時的笑聲驚落。
路過上次買東西的那家小店時，於摯的腳步不由地停下了。
何祈暄問道：“要不要進去，再買兩個祈福牌子去寺裏掛上。”
於摯笑道：“不能再掛了，否則也太貪心了。”
雖然沒有要買的東西，兩人還是走進了店裏。
老人跟那天一樣，依舊沈溺在自己手中的書上。
店裏也有中式香料的味道。
於摯笑著向老人打招呼道：“您好啊，我又來打擾了。”
聽見聲音，老人擡頭，摘下了老花鏡。
“是你啊，又見面了。”
老人放下手裏的書，看向兩人。
目光落到何祈暄身上時，老人笑意盈盈道：“寺裏的神仙不僅靈驗，辦事還利索。”
何祈暄不明所以，但看見於摯笑了，也心情很好的跟著面露笑意。
於摯順著老人的話道：“我一會要去寺裏還願。”
既然來了，於摯不好意思空手就走。他拉著何祈暄在店裏挑了幾件精致的小手工。
臨走時，老人家又送了一盒香料給於摯。
剩下的一小段路，何祈暄提著東西，身邊的於摯時不時的跟他說話。
到了寺廟門前，何祈暄心裏已經滿足的沒有任何願望需要麻煩神明了。
於摯找到寺廟的師傅，捐贈了些香火錢，感謝神明對自己願望的保佑。
再度重游，於摯跟何祈暄終於有心情好好參觀這座出名的寺廟。
仁慈的時間，偶爾會給遺憾的人，一個彌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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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摯有些猶豫的問道：“祈暄，你真的想知道嗎？”
何祈暄握住於摯的手，肯定道：“哥，我想了解你對我的感情。”
空曠無人的街道上，連風都沒有。
於摯的心有了條裂縫，一些壓抑了很久的，不為人知的秘密，想要逃離理智的桎梏。
“如果有一個人，長時間的行走在無人的雪地裏，他會容易屈服於孤獨……”
於摯緩口氣，剛想要繼續講下去，何祈暄開口了。
“哥，我不聽你講故事。”
於摯甩開何祈暄的手揣進自己羽絨服的口袋裏。
他瞥了眼何祈暄道：“不要著急，我起個頭。”
“哥，你……”
何祈暄笑著有貼於摯身邊，挽起他的胳膊。
於摯帶點威脅的神情道：“我什麽？”
“嗯……”何祈暄想了幾秒，保命的說了個答案：“挺講究的。”
於摯：“……”
何祈暄示好的看著於摯道：“我不打斷了，你說吧哥。”
於摯扭頭看向蕭條的樹枝，將情緒拉到某個適合傾訴的點才緩緩開口。
“我談的第一男朋友是我學弟，我回學校拜訪留校任職的同學時認識的。第二任是我的下屬，就是你那晚在辦公室裏看到的。上一任許歲安，是我離開京海到洄南工作時認識的，當時他洄南讀書。”
聽完於摯的羅曼史，何祈暄表面上沒做任何反應。
但他心裏有點不痛快。
於摯的這些前任，好像有些共同的地方。
他們年紀都比於摯小，社會能力比於摯低。
這讓何祈暄有不舒服的感覺。
他看向於摯，想從於摯的神情裏想到答案，可惜失敗了。
何祈暄不得不詢問：“所以呢哥？你從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於摯不忍心的看了眼何祈暄，輕聲道：“所以，你猜出來了吧，祈暄。我喜歡比我弱小的人，這樣會讓我有安全感。”
於摯的話，驗證了何祈暄心中的答案：一見鐘情。
於摯說他喜歡弱小的人，何祈暄可以想象的到，那天在雨裏的自己，脆弱的多麽令於摯心動。
但他並不開心。
何祈暄想：是不是所有可憐的人，於摯都會憐愛呢？
他討厭自己跟於摯過往的那些對象有共同點。
看著何祈暄低沈不語，於摯的心也隱隱的痛。
他像揭開一塊陳年舊傷的疤一樣，又痛又暢快。
心的裂縫一但敞開，就難以閉合。
“我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麽正常，我一直對關於什麽時候喜歡上你，這個問題含糊其辭的原因，一是因為我當時有男朋友，這算精神出軌，我羞愧難當，所以不願意說；二是因為你當時還未成年，我對你那樣的心思，實在變態齷齪，我怕你惡心我。”
這場推心置腹的交談，變成了於摯的自我審判。
他的陳述結束了，他沈默著，等待著何祈暄對他的宣判。
何祈暄挽著於摯胳膊的手，順著於摯的胳膊滑進了於摯的口袋。
他握住於摯冰冷的手，語氣溫和地問道：“你當時的那個男朋友對你好嗎？”
見於摯不說話，何祈暄以為自己說的不清楚。
他補充道：“辦公室裏的那個。”
於摯低聲道：“他肉體出軌。”
何祈暄聽到後，問道：“你是先知道他出軌，還是先遇見的我？”
“先知道他的事。”
何祈暄疑問道： “你原諒他了？”
於摯有點不好意思，聲音弱弱地辯解道： “他懺悔的很真誠，他太年輕，難免犯錯。”
何祈暄無聲地思考了兩分多鐘，突然點點頭，對於摯肯定道：“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你們倆，算他的錯。”
於摯的法官偏心他，為他開脫。
說完，何祈暄聲音低了下去，“哥，我不希望自己弱小，也不喜歡他人的同情。但是，如果那天我是因為可憐被你看中，我也為此感到慶幸。”
於摯覺得，何祈暄說這番話的樣子，像眼前的雪一樣，純潔又憂傷。
口袋裏，於摯的手也回握住何祈暄的手。
他想了想，補充道：“不是可憐，我也說不明白，你好像粘在我腦子裏一樣，怎麽都忘不掉。再見面時，恰巧我缺個人陪伴，你又那麽合心意。再後來，我不再想過沒有你的生活。”
憋了好久的心裏話說了出來，於摯心裏有些激動的顫抖。
何祈暄停下前行的腳步，執著的追問道：“你不是很長時間都是一個人生活嗎？哥，其實你是因為我出現了，才發現需要一個人陪伴的，對吧？”
何祈暄覺得，以於摯的客觀條件，如果他想，大把的人會往他身邊湊。
於摯不擅長含糊，更不擅長裝深情。
沒有明確的感覺，他不會說出口。
於摯遵從內心道：“我不知道。”
“人有的時候自己也不了解自己。不過，我知道，你喜歡我。”
“祈暄，我喜歡你。”
兩人不好意思地相視一笑，繼續在雪地裏挽手前行。
偶爾有樹枝上的殘雪，被兩人談話時的笑聲驚落。
路過上次買東西的那家小店時，於摯的腳步不由地停下了。
何祈暄問道：“要不要進去，再買兩個祈福牌子去寺裏掛上。”
於摯笑道：“不能再掛了，否則也太貪心了。”
雖然沒有要買的東西，兩人還是走進了店裏。
老人跟那天一樣，依舊沈溺在自己手中的書上。
店裏也有中式香料的味道。
於摯笑著向老人打招呼道：“您好啊，我又來打擾了。”
聽見聲音，老人擡頭，摘下了老花鏡。
“是你啊，又見面了。”
老人放下手裏的書，看向兩人。
目光落到何祈暄身上時，老人笑意盈盈道：“寺裏的神仙不僅靈驗，辦事還利索。”
何祈暄不明所以，但看見於摯笑了，也心情很好的跟著面露笑意。
於摯順著老人的話道：“我一會要去寺裏還願。”
既然來了，於摯不好意思空手就走。他拉著何祈暄在店裏挑了幾件精致的小手工。
臨走時，老人家又送了一盒香料給於摯。
剩下的一小段路，何祈暄提著東西，身邊的於摯時不時的跟他說話。
到了寺廟門前，何祈暄心裏已經滿足的沒有任何願望需要麻煩神明了。
於摯找到寺廟的師傅，捐贈了些香火錢，感謝神明對自己願望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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