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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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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慌亂

被人拒絕的滋味不好受,此刻,於摯不想成為拒絕者。

況且,他也需要些酒精,麻醉一下忐忑不安的內心。

他點頭道:“好,這附近有家酒吧。很不錯,我之前有去過,就是不知道還在不在。”

王錚野聽到於摯答應,展顏一笑,開心道:“聽你的。”

於摯被他的情緒感染,心情回溫了些,“謝謝信任。”

王錚野跟於摯來到他說的地方,很幸運那酒吧還在。

名字還是叫“回音”。

這家小靜吧裏面裝潢換了,但依舊是浪漫文藝的風格,沒有躁動的音樂,很適合微醺聊天。

王錚野是第一次來這,心裏只有和於摯一起喝酒的愉悅感。

於摯卻是故地重游,心裏止不住感慨。

京海曾經承載過於摯的事業理想,也曾擊碎了他的幼稚幻想。

他在京海看遍了世故,離開時依舊是一顆純粹的心。

王錚野松散的靠在椅背上,端著酒杯,眼神若有所思的看著自顧自飲的於摯。

王錚野開口道:“我真希望自己是條魚。”

於摯聽到他這句莫名其妙話,沒有思考就好奇地問道:“為什麽?是想要自由還是喜歡大海?”

“哈哈哈……不是,”王錚野被於摯逗笑,他把手中的酒喝光,身體向於摯前傾了些,張揚的眼睛平靜地看著於摯。

王錚野真誠平緩道:“我在想,如果我像傳說中的魚那樣,記憶短暫,會不會就能讓你敞開心扉,無所顧慮的跟我說一會兒話了。而不是只顧飲酒,明明近在咫尺,卻留我一人望眼欲穿的瞎猜你在想什麽。”

“你......”於摯到底是沒喝太醉,把那句“好幼稚”咽了回去。

於摯低頭輕笑一聲,“好有趣的傳說。”

王錚野跟於摯碰了下酒杯,無所謂道:“畢竟比你小兩歲呢,你就是說我幼稚,我也接受。”

於摯在王錚野的註視下,淡淡開口道:“我大學畢業就在京海的雅郡設計部工作。開始幾年不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各種不順,就離開了。離開一個熟悉的地方幾年後再回來,不由挺有感觸的。”

在於摯不帶任何情感地客觀陳述下,他那段心酸委屈的經歷,好像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事。

但王錚野明白,能讓於摯那麽堅強理智的人,時隔幾年還耿耿於懷的事情,一定不會像他說的那麽輕巧。

於摯不願意袒露心扉,王錚野也不能亂開解人。

王錚野頭一次覺得,自己在安慰人上的段位不夠。

王錚野正欲開口講個趣事娛樂下氣氛,於摯手機來了電話。

聽到鈴聲,於摯神色一滯,他拿起手機看到來電人後,王錚野看見他眸中閃過了瞬間的光亮,在昏暗的酒吧裏格外迷人。

是於摯一直期盼等待的何祈暄的來電,可他卻不想回應了。

王錚野見於摯神情覆雜,猜到電話是誰打來的。

王錚野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也對於摯有意思,因此對何祈暄存在主觀敵意。

他認為於摯跟何祈暄不相配。

王錚野火上澆油的來了句:“別猶豫了,出去接電話吧,一會對方該掛了。”

於摯原本還在猶豫,聞言面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當做無事發生一樣,繼續喝酒。

於摯一口酒咽下肚,想了想,還是給何祈暄回了條消息:有些困了,明天再說吧,晚安。

消息發出去後,於摯逃避似的靜音關了手機。

於摯掛在心上一下午的心事終於放下了,他感到刺痛又暢快。

於摯朝王錚野笑了下,“外面那麽冷,我才不出去。”

說完,於摯繼續悶頭飲酒。

王錚野摩挲著酒杯,心疼地看著於摯自欺欺欺人。

王錚野輕輕按住於摯拿酒杯的手,真心實意地勸導:“於摯,別把心血耗費在一個連自己想要什麽都弄不明白的小孩身上。你那麽聰明,應該感覺出了我對你的心思,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心累。”

見於摯眼睛裏透出驚訝不解,王錚野繼續道:“我說的太直接了是嗎?但你值得。於摯,我不想不明不白地釣著你,我也願意,願意承受被你正式拒絕後的尷尬。”

王錚野一向樂於狩獵般看著自己鎖定的人,在自己的誘導下,一步步走向自己。

但是,他不想這樣對於摯。

他已經過了識人不清的年紀,能看出於摯的好。

所以,即使於摯多次明確地拒絕了他,他也毫無怒意。

於摯喝的身體有些暈眩,但理智無恙。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在誰的身上。

“錚野,我沒法答應你,因為,我的心已經不在自己這裏了。”

王錚野像是早就知道於摯的答案,神情十分平靜。

“好,以後,我們只是朋友。”

說完,王錚野把手從於摯的手背上拿開了,灌了自己一杯酒。

何家,何祈暄看著於摯的信息,他害怕會驚擾於摯休息,更怕惹於摯不高興,不敢打回去。

他站在房間陽臺上,空洞的望向遠處。

今天下午,他從聖藝學校回到季年,忙完工作正打算去接於摯,就被父親極其強硬地叫回了何家。

何父態度十分惡劣的把手機甩在剛進家門的何祈暄身上,厲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因為不知道究竟是何事,好奇心促使何祈暄強忍著怒氣,撿起手機查看。

當他看明白了手機上的內容時,大腦緊張到一片空白。

手機上是一篇來自聖藝學校的帖子,標題是《男同校園上演霸道總裁強制愛》。

帖子內容洋洋灑灑近千字,配圖是中午餐廳裏何祈暄拉著於摯的照片。

何祈暄唯一慶幸的是,因為拍攝角度問題,照片上只有自己露了臉。

何祈暄看了幾眼帖子內容,不耐煩的對何父道:“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今天去聖藝,是因為聽說聖藝有個男的騷擾李晗瀅,照片是我在餐廳找到了那個男的,拉他出去單聊的時候被拍到的。”

見何父半信半疑,何祈暄又裝作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大聲道:“不信你就去問李晗瀅,我很忙,別拿這種無聊的事情跟我開完笑。”

何祈暄料定了何父為了面子,絕對不會真的去問李晗瀅。

好在何父被何祈暄堅定的態度給唬到,沒在繼續追問下去。

何祈暄眼看快到了該去接於摯的時間,便想以工作為由離開。

可是何父卻拉著他不讓走,不知何父是不是因為誤會何祈暄有些愧疚,平時很少跟他說話的何父,出奇地非要跟他談話。

何祈暄跟何父交談中,知道了何父跟自己一樣,都意識到雅郡集團需要從主營房地產行業,側重到其他行業。

何祈暄一直都覺得雅郡到了該轉型的關鍵時期,興趣一下就被何父的話吸引了起來,將去接於摯的事忘在了腦後。

等何祈暄跟何父兩人溝通地有些疲憊的時候,何祈暄才想起來於摯。

何祈暄借口去洗手間,偷偷跟於摯打去了電話。

他想跟於摯解釋一下自己沒去接他的原因。

何祈暄以為於摯聯系不到他會自己回去。

直到何祈暄打過去的電話被於摯掛斷,他才感同身受的體會到,中午剛跟自己爭過吵的於摯,在聯系不到自己時,內心該有多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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