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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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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工作室冬暖夏涼,張小婕很舍得花錢,也從來不委屈員工。即便是冬季,袁青梨在室內也只穿了一件薄的打底毛衣。

跳槽到張小婕的工作室有三個月了,她和陳宿西住也有三個月了。

袁青梨是聰明人,從來只做對自己有益的決定。比如和陳宿西同居,她也只是意思意思掙紮了一下,租房合同一到期就搬過去了。和陳宿西一起過日子,她的生活會輕松很多,反正房間不止一個,她還是可以堆滿雜物再留出一塊空地給自己自在躺著。

現在早晚飯都有人伺候,午飯就吃她最愛的便利店熱食或者麥當勞套餐。生活質量上來了,人也比夏天的時候重了快十斤。

今年秋天的時候,她再次收到張小婕的挖墻腳邀請,一番深思熟慮後,她和上司坦白了,最後決定跳槽。

張小婕的工作室規模自然比不上她的原公司,但品牌規模日益壯大,老板開的薪資也高,上班時間彈性,並且她在工作室裏能做主力軍。比她摳門的前上司說過一句很像胡言亂語的真理:人生根本沒有所謂的頂峰,你死在哪一天,你處在的位置就是你的頂峰。

這句名言直接把袁青梨送走了,她果斷跳槽,接下張小婕工作室的offer。

今天工作完成得很早,工資也在下班前順利下發,袁青梨走出工作室,踩著高跟鞋去了附近的商場。前腳踏進品牌店,後腳就接到了陳宿西的電話,她朝熱情迎上來的櫃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手指在屏幕上按下接聽。

“下班了嗎?”陳宿西也剛結束今天的工作,準備順路去接人。

“啊。”袁青梨沿著展示櫃一路瀏覽,眼睛一眨不眨地回道:“忘了告訴你,公司臨時出差,我一會兒的飛機,現在在機場。”

旁邊櫃姐投來異樣的眼神。

電話那頭的陳宿西一頓,接著直呼她大名:“袁青梨。”

“怎麽啦?”袁青梨憋著笑。

“又準備去酒吧了是不是?”陳宿西有理有據:“我說今天怎麽穿高跟鞋去上班呢,一到周末就浪?蘇融融在旁邊?”

袁青梨:“......”

這件事要從上個月的某個周五說起。

蘇融融和蘇郢吵了架,拉著袁青梨去酒吧,並且要求是“無男人局”,袁青梨於是隨口找理由說公司加班。“加班”到淩晨一點都沒回家,甚至和調酒師聊上了。最後被陳宿西和蘇郢人贓並獲,蘇融融已經喝大了,被蘇郢背著離開,剩下與調酒師“交談甚歡”的她當晚被陳宿西修理了一番。

真小心眼啊......

袁青梨忍不住腹誹,一邊用手指著一款看上眼的手表,一邊敷衍小心眼的男人:“我一會兒就回。”

陳宿西冷笑一聲,搶先一步掛了電話。

櫃員把手表打包好,袁青梨心口滴著血,拎上禮盒去坐公交。

她的裝扮和手上拿的奢侈品與公交上泱泱擠擠的環境格格不入,但今天已經足夠大出血,袁青梨一點不在乎旁人打量的眼神。

六站公交到了家,新換的密碼鎖是陳宿西的生活——因為今年她忘了,搬過來後陳宿西直接改了密碼,意思是不記得就睡外邊。

才進門,就被站在玄關邊上的人嚇了一跳,袁青梨穩了穩心神,手上的禮盒一揮,打在他胸口:“演鬼片啊?”

陳宿西順勢接住她的東西,看都沒看,只盯著她腳上的高跟鞋:“我打擾你去酒吧尋歡了?”

什麽跟什麽啊,袁青梨無語:“送你的。”

她指了指陳宿西手上的奢侈品禮盒。

陳宿西這才有空看被他拎在手上的東西。紙袋上簡約大氣的logo彰顯了品牌的價格不菲,陳宿西當然熟悉這個品牌。他先是不敢置信地挑起眉,接著忍不住笑似的別過臉去,過兩秒又轉回來,看看手上的東西,又看看她,終於感嘆出聲:“鐵公雞拔毛啊?”

他眼裏的神采和嘴角毫不掩飾的弧度,任誰都能看出來他高興。他其實不在意這些,但這是袁青梨送的。

住在一起後,袁青梨省了房租,生活依然精打細算,不忘初心地為自己的小金庫添磚加瓦。她也花錢,偶爾請他吃飯,偶爾添置日常用品,偶爾給他買兩件打折的衣服。但送這樣的“貴貨”,還是第一次。

袁青梨心頭淌血一整天,這時候看到他的笑容,止住了一半,仰臉催他:“快看看喜不喜歡!”

陳宿西不著急看禮物,只想看她,禮盒隨手放在玄關頂上,他把人一撈抱在了懷裏,低頭看她的高跟鞋。

“所以穿高跟鞋是為了去專櫃啊?”也不嫌凍腳。這一句吐槽陳宿西憋了回去,小摳門鬼為他花大錢,他可不敢再意見多多。

袁青梨縮在他懷裏,順勢提了腳上的高跟鞋,向前一步踩在他穿了棉拖的腳上,坦誠地說:“還不是怕櫃姐以為我買不起,那不得裝裝面子嗎?”

陳宿西笑出了聲,然後低頭去啄吻她的唇。

袁青梨喜歡冬天,可以把自己裹得裏三層外三層,裏面穿什麽破爛都沒人知道。她今天照舊沒穿內衣,兩人靠在門上接吻,陳宿西的手慢慢從衣擺下探了進去。

......

大冬天的才更適合相互取暖。

男人的氣息將她包圍,還沒開地暖的家裏在親吻和擁抱之中被兩人烘托出接近相愛的氛圍,耳旁溫熱,他的氣息在浮沈,袁青梨聽到他牛頭不對馬嘴的回應:“好想結婚啊。”

“......”旖旎暧昧的氛圍瞬間被打斷,袁青梨松開他,擡起手朝衣服裏作亂的手狠拍了一記。

這不是陳宿西第一次提這個,袁青梨初初聽到的時候大吃一驚,把他臭罵一頓——開玩笑,兩人今年不過二十三歲,玩都沒玩夠呢,袁青梨對所謂的婚姻和責任避之不及。

後來發現陳宿西只是把這句“驚世駭俗”的話當作情緒飽滿時的感嘆。甚至兩人親密的時候,他滿足了,也會冷不丁冒出一句這樣的話。袁青梨對此漸漸免疫,但下意識還是想揍他。

陳宿西對她手上那點勁兒絲毫不在意,挨打了也不躲避,仍然擁著她,埋首在她頸間亂啃。呼吸越來越亂,他吻著她頸側的皮膚,忽地又感慨道:“好扯。”

不等袁青梨問“扯什麽”,他就接著說:“我以為我是很貪戀花花世界的。”

他和大部分這個年紀的普通男人一樣,玩性大,因為年輕而敢於嘗試,因為家庭給的底氣,甚至也不怎麽害怕失敗。也許再過幾年他會收心,開始過按部就班的生活,娶妻生子、賺錢養家。但二十歲開頭的軌道陳宿西還沒沖刺到一半,突然就暈頭轉向,人生計劃跟著一下跳躍了好幾個階梯——

二十三歲的他突然想和一個人結婚。

以前的陳宿西大概打死都想不到。

“那現在呢?”袁青梨脖子周圍酥酥麻麻,她隨口問。

“被收服了唄。”他心甘情願。

袁青梨有些惋惜:“可我還貪戀啊......”

“......袁青梨!”陳宿西咬牙切齒。

袁青梨笑了。

現在的陳宿西是真的一點也不經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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