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番外(1k營養液加更)

關燈
番外(1k營養液加更)

番外一 沈稚魚沒有重生後的十年

月上中天, 燭火搖曳。

距離孟善出關還有半月有餘,門外看守的瘦高個弟子打了個哈欠,感慨道:“孟長老這次閉關可真夠久的。”

“你階位低當然不明白, 階位越高, 破境時間越久,幾十年的都有,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等長老突破十階, 咱們烈陽峰的人都能跟著沾光。”

瘦高個弟子精神了些, 喜道:“既是十階修者,又有無疆圖,到時其他峰的人見了咱們都得禮讓三分, 你說對吧?哎,李四你怎麽不說話呀?”

旁邊還有一位隱在黑暗中毫無存在感的看守,這人一直沒有說話, 垂著頭, 面色在黑暗中明昧難辨。

見李四不說話, 另兩位看守對視一眼,笑道:“這小子不會睡著了吧?”

“也是,我都有點困了, 不過這小子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睡著也太過分了吧?餵!”

說著, 伸手去推李四。

下一瞬, 李四猛然擡頭。

明澈月光之下, 瘦小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無聲無息地替換成了一個女人,她身上是蒼綠色的詭異圖騰,一直延伸到衣襟深處, 在月光下陰翳詭譎。

兩個看守身上寒毛瞬間倒立,倒抽一口氣剛要大叫!

那雙蒼白的, 畫滿玄青色繁覆花紋的手就已經抓住了兩人的脖子。

兩個男人被輕而易舉地從地上提起,嗓子裏發出風箱一般呵呵的聲音,眼睛像是擱淺的魚一樣往外突出,好像下一秒眼珠就要爆炸一樣。

哢嚓一聲,女人擰斷了兩人的脖子,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響。

兜帽因為動作向後褪了少許,露出一張面容精致,明艷蕭殺的成年女修的臉,更令人

她重新一扯兜帽,腳步不停地推開面前殿門進去。

一刻鐘後會有宵禁巡邏隊經過這裏,她需要在一刻鐘內找到孟善閉關的密室,然後殺掉他。

空蕩的殿內,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的痕跡,墻上隨處可見水墨丹青,很符合孟善這個人的身份。

花鳥蟲獸,人物肖像,孟善畫的都很好,但這些畫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都沒有眼睛。

世人皆知孟善有一副無疆圖,以靈力在上面作畫,可得實物,凡是現世存在之物,只要收攏最後一筆,便可化形為真。

沈稚魚一幅畫一幅畫的看過去,直到停留在一副畫了靈堂的畫前。

畫上足足有幾十個牌位,呈階梯式排列,幽幽白燭分列兩側。

這張畫的正中央,是一個黑白空洞的‘奠’字。

少女沈吟,細細看起那些牌位。

而越是想要看清,那些線條卻抽動扭曲起來,怎麽也看不清牌位上寫的字。

“故弄玄虛。”

她伸手,往畫上抓去,一縷黑線被她從畫上抓出,緊接著那些揮舞扭動的線條好似被人抽去了生機,失去了動靜。

很快,少女在一個不起眼的牌位上找到了孟善的名字。

她撫摸著牌位上的名字,很快嘖了一聲,從芥子囊中取出一支毛筆,隨便挑了個順眼的牌位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下一瞬,天旋地轉,毛筆掉落在地,少女原本所站的地方空無一物。

靈堂燭光昏暗明滅,孟善盤腿坐在地下,靈府中周天游動,緩緩溫潤他的靈脈。

他睜著眼睛,眼神卻毫無焦距。

忽然,梁上倒吊下來一個少女。

寬大的兜帽因為動作掉到了腦後,露出了少女細白的脖頸和一張艷鬼般的臉。

兩人四目相對,孟善眼神聚焦,驚恐睜大,整個人往後跌去。

就這一下,他這一年閉關修煉所得進度全都白費。

少女輕巧落在地上,眼眸含笑:“原來真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藏得有多好呢。”

孟善看著少女越看越眼熟,忽然爬起來大叫道:“是你?沈稚魚?”

認出來者身份後,他顧不上去想為什麽沈稚魚明明靈脈盡斷卻能夠重新修煉,為什麽又出現在這裏。

孟善自空中憑空扯出一副畫卷。

無疆圖,在他面前徐徐展開。

他咬破食指,以血繪之,龐大的仙獸青鳥在他身後降臨。

他是一個非常惜命的人,可以說鎖靈淵內所有修者都是惜命的人,絕不會小瞧任何一個對手,關乎生死之戰一定是傾盡全力。

但他手不敢停,繼續繪制一些飛鳥走獸,只要這些走獸能成功拖住沈稚魚,他就能抹去牌位上的名字,重回現實。

沈稚魚自上將手伸到背後,從身後抽出兩把武器。

一柄是她的成名之劍嬰寧,另一把則是從未見過的細長利刃,約莫只有小指粗細。

青鳥俯身沖來,尖嘯著噴出青藍火焰,火焰在接觸到沈稚魚的那一秒,女人的身影從原地消散。

隨即,本體出現在青鳥身後,逆著羽毛踏著青鳥的脊骨往上飛速攀登。

青鳥直覺不妙,高昂頭顱發出淒厲尖叫,整個身子沈重的擺動著,想要將越怕越高的女人摔下去。

可它還是太慢了,女人已經登上它的鳥頭,單手將那把重達幾十斤的玄鐵巨劍高高舉起,猛地劈入青鳥頭中。

青鳥發出一聲淒厲的長鳴,肉與骨層層剝離,冥藍色的血液向兩側噴湧,而孟善像是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一般,手上的動作加快。

快一點,快一點!

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孟善這兩個字的筆畫是如此之多。

沈稚魚已經面無表情地握著嬰寧劍,任由自己的重量從青鳥身上墜落,一路穿透青鳥皮膚,血肉飛濺。

落到地下的那一瞬,她右手一震細長兵刃,沖至孟善面前,在他即將抹掉最後一筆的時候,反手將細長劍體插入孟善心臟。

撲哧一聲,鋒利劍體輕而易舉地穿透他的身軀。

穿透血肉的劍身忽然展開,那竟然是一把油紙傘。

孟善的血澆紅了傘面。

意識微弱之時,他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在不斷流失。

“你……是邪修!”

他張嘴,嘴中血紅一片,眼睛暴出,死死盯著沈稚魚。

傘面完全撐開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逐漸渙散。

眼前的無疆圖湮滅為塵埃。

地上那些剛剛化形的飛鳥蟲獸忽然像被按下了暫停鍵,被人引爆,砰的一聲一聲響起,相繼化成墨點。

劍傘從他體內飛出,重新收合劍體,化作長劍。

沈稚魚抖落上面血珠,飽滿的血如棋子啪嗒落地。

她將兩把武器重新收回身後,蹲下身將手放在孟善丹田。

一顆金丹被沈稚魚析出,在空中散發著幽幽金光。

片刻,金光淡去,沈稚魚起身。

在空中扯出了一副一模一樣的無疆圖。

她思索一會兒,咬破手指畫了一張白布,白布漸漸化形,成為實體。

沈稚魚扯出白布,隨手輕飄飄地丟在孟善身上,抹去牌位上自己的名字,戴好兜帽離開了畫境。

再把門外三具屍體挪進去,至此僅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沈稚魚關好門,離去。

片刻後,今夜最後一支巡邏隊從丹青峰經過,遠遠看著燭火搖曳的孟善房門,感嘆:

“等到孟長老出關,玄劍宗的實力又能精進不少,到時候定然有更多人想要拜入咱們玄劍宗,尋求修仙之道。”

*

沈稚魚趕在天亮之前,回到風陵渡。

將衣服焚燒,抹掉一切痕跡,內襯的長裙被一絲不茍的穿好,沈稚魚從衣架上取下素色外衫套在外面,寬大的雲紋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腰身,看上去羸弱而無害。

“外面這麽熱,你出去做什麽?”百裏十鳶躺在她的床上,從成堆的話本中擡起頭來。

“今天初一,找南長老取藥。”

沈稚魚將劍配好,推門踏出一步。

頓住。

她望著天邊,幽幽嘆了一口氣。

她是真討厭艷陽天。

而很不幸的是,今日看起來又是一個好天氣。

體內的魔焰似乎感受到了日光的溫度,蠢蠢欲動地想要沖破這具身體的桎梏,像長滿尖刺的藤蔓,順著心臟攀附而上,慢慢收緊,藤蔓上的冥黑火焰灼燒血肉。

漫天霜雪澆不滅這蝕骨的溫度。

沈稚魚稍稍適應了一下這種痛感,往山下走去。

*

每月初一,鎖靈淵都會格外忙一些,不光是南長老那邊散藥,還有經世堂會發放上個月的結算,所以天一亮,經世堂前就排起了長龍。

但總有人是例外,譬如問世榜第一的姜扶雪,走著屬於他的專屬通道,去領取這個月的結算。

不過這個師兄是個很奇怪的人,他別的都不要,就要玄冰萃,越多越好。

大家私底下戲言,這位師兄看著冷若冰霜的原因,說不定是每天都枕著玄冰萃睡覺。

有人大著膽子問:“姜師兄,你都不會累的嗎?就沒見過你這麽拼的,問世也不用次次都參加啊。”

姜扶雪長身玉立,素衣濯塵。

他正要說些什麽,忽然止住。

經世堂旁邊就是登上風陵渡的山道。

竊竊私語的聲音同時安靜下來。

身負重劍的女人白衣勝雪,衣袂飄訣,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從山上下來,與姜扶雪擦肩而過。

風在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被掀起微小的氣流,卷起她鬢角的碎發。

平覆。

她目不斜視地遠去。

待到沈稚魚走遠,弟子們湊到一起說:“剛才過去的那個,是風陵渡的峰主嗎?”

旁邊的人急忙作勢要捂她的嘴,壓低聲音道:“你還想不想通過考核去做內門弟子了?掌門強調過,風陵渡只是讓沈師姐暫居,絕不可以峰主相稱。”

“但風陵渡就住了她一個人,這和峰主也沒什麽區別呀?”

“沈師姐畢竟資歷不夠,若是將她稱作峰主,其他各峰又將如何自處?”

說到這,那名外門弟子嘆息:“不過風陵渡也並非是什麽好去處,都說那裏在過去百年都是戒律堂懲戒那些犯錯弟子的苦寒之地,若不是山上嚴寒能壓制師姐體內魔焰,我估計師姐自己也不願意去住。”

“不是好去處,那也是單獨一座峰,她不過二十多歲,就能獨居一峰,憑什麽?就憑她是親傳弟子?圍剿百裏十鳶的時候大家一塊出力,大家都傷得不輕,憑什麽就她這麽大的臉……”男人憤憤不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旁邊有人趕忙捂他的嘴:“哎你個外門弟子懂什麽啊,少說兩句吧。”

說罷,又跟姜扶雪解釋道:“姜師兄,你來的晚可能不知道,這沈師姐之前在和魔界一戰中……”

沈稚魚腳步未停,清瘦的身影消失在了山道轉角。

*

姜扶雪登上風陵渡的時候,已經是夜半。

峰頂只有沈稚魚這一座小木屋,幾乎要淹沒在漫天風霜中。

風陵渡的頂峰冷得出奇,若是沒有靈力護體,登上來的那一刻皮膚就會凍到皸裂出血。

即便如此,依舊無法克制隱藏在沈稚魚心口的魔焰。

他走到門前,擡手正要敲門,眼前有一綹鬈曲的頭發在飄來蕩去,他後退兩步擡起頭,沈稚魚正坐在屋頂,被半人高的積雪擁簇著。

鬈曲的栗色長發在不停的生長,漫過身下,漫過屋頂,垂落到門前。

月色流轉,清晰照亮她脖子上的古老咒文。

姜扶雪這一看,就看了許久。

直到沈稚魚也低頭望他。

兩人四目相對。

姜扶雪問:“你就這樣坐在外面,不怕被別人發現嗎?”

沈稚魚笑起來:“除了你,誰會來風陵渡找不痛快。”

話雖如此,她還是輕巧地跳下,落在姜扶雪面前。

她跺跺腳,抖落身上的霜雪。

彎腰,捧起姜扶雪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

她低聲道:“不坐在外面,心裏會很難受。”

*

若說邪修,最不好的一點就是每逢初一的時候,頭發會瘋長。

修為越高,長的越多。

為了不引人註意,只能等到第二天悄沒聲的剪掉。

所以一開始的幾年,沈稚魚基本都是一個人靜靜坐在角落,等頭發長一夜,在地上鋪一圈又一圈,才動手剪掉它們。

這是一個月最不方便的時候,頭發太多難免會被絆倒。

直到姜扶雪來,這個問題迎刃而解。

小木屋內,木桶內盛滿了暖融融的高山溫泉,在咒法加持之下,保持著常溫的狀態。

沈稚魚埋在浴桶裏,就露出一顆腦袋,倚靠在桶壁。

腦後,綢緞一樣的頭發傾瀉而下,逶迤堆疊落地。

姜扶雪骨節分明的手從地上撈起她的長發,用剪刀修剪長短,毛發紛紛揚揚落地。

哢嚓,哢嚓。

沈稚魚被這重覆的聲音催眠的有些困意。

她微微合上眼,脖子向後揚起,愈發顯得脖頸纖細脆弱。

頭發源源不斷的生長著,姜扶雪剪去多少,頭發末端便會蔓延出來更多。

直到天亮,姜扶雪剪完最後一刀,將沈稚魚的長發浸在水裏。

溫熱的水散著裊裊暖煙,氤氳了兩人的眼。

蒼勁白皙的手和墨發在水中交纏,極致的黑與白,幹凈又妖異。

嘩啦一聲,沈稚魚轉過身,墨發從水中抽離。

順滑的絲綢從姜扶雪手中溜走。

她身體浸在水下,只冒出一顆頭來,黑潤潤的眼眸彌漫著水汽,緊緊盯著姜扶雪,濕漉漉的長發在她身後落下成串的水珠。

白皙的臉,殷紅的唇,迷蒙的眼,黢黑的發。

顏色秾艷到極致,紛亂交錯,姜扶雪一時不知究竟應該先看哪個顏色。

而面前的沈稚魚眼底卻帶了些許探究。

“你和人打架了嗎?”她問道。

男人起身,寬大的身形將沈稚魚完全攏在陰影裏,他沈默地取過絲絹,為她裹緊頭發。

只從中露出一張白嫩的小臉來。

女人垂眼,目光凝在一處。

那裏有一處微不可察的傷口。

她將細白的手指搭上去,沿著姜扶雪臂上青筋緩緩移動。

冰涼的指尖,但經過的地方都流竄火花。

最後,指尖停落在破皮的地方。

“龍淵劍。”

沈稚魚得出結論。

她仰頭和姜扶雪對望,二人一高一低,目光交纏。

姜扶雪忽然重新坐下,深深望進少女眼底。

琉璃色的瞳孔,色澤淺淡,屋外雪照雲光,迎光將眸色照的愈發清澈

沈稚魚啟唇,長發拖著水浪,湊近他問道:“你跟顧其淵交手了?”

姜扶雪頭往後仰,與她稍稍拉開距離。

他點點頭,默認。

今天在經世堂,顧其淵要搶玄冰萃,兩人這才動起手來。

不過,他贏了。

沈稚魚擔憂地輕嘆一聲,目露擔心:“為什麽呢?你們起了什麽沖突嗎?”

“不會是因為我吧?”

姜扶雪靜靜地看她表演。

“下次不能再打架了,他是瘋狗,你可不是。”

沈稚魚心疼地撫過他的傷口,輕輕在上面吹了一口氣。

可她的眼底卻和前世一樣,沒有半分感情。

所以姜扶雪沒有說話。

又或者他深知此時不說話才是最好的回答。

回答錯了,好感度會掉。

他不說話,沈稚魚也不惱。

只是在心裏默默評價。

一個多麽死板的人。

番外二姜扶雪積分清零後,圍觀群眾的反應是?

排行榜上有一位鶴立雞群的清流,他從不走愛情線,走的基本都是親情友情線。

他的個人直播間永遠在大廳最好的位置高高懸掛著,每一個進來接取任務和提交任務的人總能第一眼看見。

他在這個地方掛了多少年,沒有人知道,他一個人就熬走了一群人。

他就是0333.

他的攻略雷厲風行,極具效率。

論壇中賣得最好的,就是他攻略的世界。經過神的加工後,被標上了vvip的標志,賣出高價。

買家還不少,畢竟這樣的視頻並不是每天都有。

有人數過他名字後面究竟有幾個零,最後將自己數的眼花繚亂,也沒能數清。

他們的積分可以拿來做什麽呢?

積分對於做他們這份工作的人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

可以拿來換取食物,買房,買武器,哪怕去上個廁所都需要繳納積分作為費用。

不過。

有人說:“榜一哥這積分多到幾輩子都花不完吧。”

很快有人接話:“分我一點多好,我都快吃不起飯了,誰懂啊上一個世界那個腦纏,談戀愛談的好好的,反手就要把我關小黑屋,敢情老娘之前那麽多的情緒價值,那麽多的投餵都付出給一條狗,我只能緊急從那個小世界退出。真服了,這種病嬌瘋狗的世界能不能少一點啊!”

“誰能無緣無故給我兩百萬積分啊!”

抱怨聲此起彼伏,每天打工久了,所有人都是一副怨聲載道,黑眼圈濃重到像熬了幾天大夜的虛弱死人臉。

任務大廳彌漫著低落怨念的氣息。

忽然一道聲音打破了這個平靜。

“我去!你們快看榜一的積分,怎麽扣了這麽多啊!”

人群一波一波的圍攏到排行單那裏,擡頭打量起來。

還真劃去了一個大數字。

這數字隨便放在一個人身上都是要扣個傾家蕩產的水平。

但在0333身上,都沒能讓他少掉一個零。

“發生了什麽?攻略失敗了嗎?”

“攻略失敗也不會扣這麽多啊。”

有人比較懂,說:“這得是重啟游戲才能花這麽多吧,大佬也有過不去的世界?他沒開播嗎?好想看。”

0333的直播間漆黑一片。

“不會是去攻略沈稚魚那個世界了吧?”

“沈稚魚?好像是一個新手世界裏面的可攻略人物吧,我之前在接單的時候瞄過一眼,不過新手世界,按理來說大佬都是秒通的吧?”

“別傻了,一看你就是新人,這個反派簡直就是一個坑,我真服了,白白倒扣我積分,不論我怎麽攻略,她都一樣的不識好歹,我還尋思她笑了,回頭一看好感度,尼瑪-20,這種逆天角色到底是誰捏出來禍害人的啊,沒選算你小子運氣好,選了就等著白送分吧。”

“肯定不可能是那個修仙的世界,大佬又不是傻子,幹嘛上趕著送分?等大佬出來問問他,居然還有需要他二次功略的世界。”

然而沒等來0333,等來的是又劃去一筆的積分。

論壇炸開了鍋,連開好幾道分析貼。

這樣的大手筆還沒有停止,積分仍舊在不停地減少。

論壇從開始的震驚,到後面的麻木,已經開始預測大佬什麽時候收手。

有人感慨:這是什麽賽博殺/豬/盤啊,用這種速度吃積分,對面瘋了吧,大佬也瘋了吧。

大家親眼看著他的排名一降再降。

直至歸零的那一刻,足以載入史冊。

恰好有一個剛參加這份工作的年輕人進來,跑到排行榜上找自己的名字,看到自己名字下方的0333,笑著問:“0333是誰啊,咱倆是同桌,要不要一起組個隊啊。”

人群陷入了尷尬的沈默。

如果我們說,他是之前的榜一,你信嗎?

今天任務大廳的人烏泱泱一片,都是在等0333出來,吃第一口瓜的人。

然而0333始終沒有出來。

片刻後,有人驚奇地發現,0333的名字被從攻略排行榜上劃去了。

一眼望去,一片震驚臉。

“難道大佬太傷心,直接辭職了?”

神為他們解答了一切。

“0333用回到現實世界的機會,和剩餘的所有積分換取了留在那個世界的機會,你們不用再等了。”

難怪,最後一串數字根本不夠重啟世界,卻還是歸零。

因為他用這部分積分,和登出小世界的機會,主動將自己困在了牢籠。

可是。

有人問出了一個所有人心中的疑惑:“為什麽呢?”

神沈默了許久,道:“可能因為,愛高於一切吧。”

大家神色各異地離開了任務大廳。

人們的攻略任務依舊照常進行,攻略榜的第一來了又去,換了又換。

可沒有一個人能像0333一樣稱霸榜首那麽多年。

也沒有一個人能像0333一樣將那麽多積分幾天清零。

從此這裏流傳起一個不成文的建議。

有友情線和親情線,優先走這兩個,愛情線盡量別碰。

你看,曾經的攻略者0333都栽裏頭了。

番外三晚舟渡相處日常之魚妹為什麽不喝酒

人走邪,魔兩道之後,就會不自覺的放大內心的劣根性,放大一些人性的欲念。

百裏十鳶這個集邪,魔,妖於一體的人,就壞的很徹底。

跟她做朋友,真是沈稚魚最無力的選擇。

她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因為自己缺酒友,就屢屢把遞給沈稚魚的湯水變成酒。

沈稚魚不能喝,但是又愛喝,喝一口,就再也止不住。

而她每次喝完,大腦都會宕機一夜。

就比如這次,百裏十鳶抱著酒壇走了,留下一個目光呆滯的沈稚魚。

姜扶雪還是第一次知道她喝酒是這副樣子,頭發散亂地坐在角落,手裏還抱著酒壇,目光懵懵的,像一只沒睡醒的樹獺。

她看到姜扶雪過來,還舉起酒壇,當著他的面,悶了一口。

晶瑩的酒液淅淅瀝瀝地灑落,順著她的下巴淋漓入衣襟,再往下,濡濕一片。

姜扶雪撇開眼,走到她身邊從她手裏拿走酒壇。

她喝了酒,乖得離譜,姜扶雪要她就給。

酒壇拿遠,姜扶雪回眸看過來的時候,她跪坐在地上,手乖乖地放在膝上,也在打量他。

她有一雙很會愛人的眼睛。

眼含秋水,雪亮通透。

望著人的時候,總讓人無法錯開眼。

四目相對,沈稚魚伸出手,要他抱。

他俯身將她攔腰抱起。

發尾掃過他的面龐。

他抱著沈稚魚從偏屋出來,穿過院落,往主屋走去。

月色空明,櫻樹颯沓,空氣中浮動的是櫻花綻放時淺淡醉人的花香。

沈稚魚擡手,輕挑他的下頜。

姜扶雪偏頭躲開。

她的指尖空懸在空中,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麽,指尖輕滑,落在了喉結上。

姜扶雪抱著她,還能抽出一只手,推開她作亂的手。

她也不惱,手指又回來,落在他的衣襟,細細的指尖想要挑開衣服。

姜扶雪沒有再攔她。

腳步加快,慌亂到幾乎是將她摔在床幃間。

他抽身想要離去,女人卻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沒拽動。

她殷紅的,被酒液浸透的唇不滿地一撇。

“過來,不然我要殺了你。”

她喝醉後的威脅,沒有一點震懾力。

但姜扶雪頓了一會兒,還是俯下身去。

他甚至還沒有完全俯下身,沈稚魚就已經借著力道,上半身一挺,粗魯地將唇印在他的嘴唇。

她今夜喝的酒是梅子味的。

酒總是這樣,帶著一絲醇香,兩份微苦,剩下的皆是醉人。

姜扶雪手放在她腦後,加深了這個吻,一路攻城掠地。

兩人靠得太近,氣息交織混雜在一起,清冽的竹香,清甜的梅子香,還有路途中沾染的櫻木香。

沈稚魚虔誠地將兩只手放在心口,被姜扶雪帶著,屏息感受這一瞬的歡愉。

她醉了。



姜扶雪卻沒有醉。

一吻結束,沈稚魚伏在一旁紅著臉喘氣,她還不會換氣,屏息太久,把自己害的可憐。

雪白的衣角抽走,姜扶雪轉身要離去。

沈稚魚反手抓住那片衣角,用全身力氣將他從雲端扯落,按著他的肩膀將他推進床褥間。

她則翻身趴在了上面。

男人的高馬尾被擠壓歪斜,濃烈的額發下,是一雙清亮的眼。

沈稚魚眼神聚焦了好一會兒,兩只手用力的箍住他的臉,看了一會兒這張矜貴如謫仙的臉。

她俯下身,輕輕吹開額發,滾燙的唇落在他的眉間。

筆直高挺的鼻背。骨骼輪廓分明的鼻尖。

掃過剛才撕咬吮/吻過的唇,還有男人精致瘦削的下頜。

輕輕咬在似寒山起伏的突兀喉結。

最後還有鎖骨。

她咬過的地方,都留下一串濕漉漉的水跡。

還要再往下的時候,姜扶雪伸手,捏緊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擡起來。

外面明明沒有下雨,可那張艷麗的臉上卻似乎彌漫著水氣,帶著一絲懵懂,還有被打斷的不悅。

她的脖子上,開始憑空浮現出大片的蒼綠色圖騰。

邪修的靈脈在身體深處震顫,將欲念註入每一寸血液。

男人嘆息,攬著她的腰換了個位置。

他俯身,教她該如何去親吻,而不是胡亂一通,逮著哪裏好看就啃哪裏。

靈與邪,紅與白,糾纏到難以分別。

栗色的長發在動作中散開,在床面鋪散,垂落到床底下,她滾在被褥間,眼尾殷紅,淚珠一顆一顆地沁出。

她像砧板上的魚,被拿到火上煎烤,渾身血液沸騰。

纖白手指無力地攥緊被褥,嘴裏囫圇著意味不明的低吟。

姜扶雪遮住她那雙勾人的眼。

“你還可以後悔。”

邪修沒有說話,擡起腿勾著他的腰下沈。

此夜漫長,月如柔水傾瀉天地。

院中引入一汪池水。

溪水潺潺流動,一尾魚在裏面歡騰。

那裏有一個天然形成的隧道,魚像是找到了什麽好玩的東西,游進去,游出來,不知來回折騰了多久,最後吐出一串泡泡,從隧道中鉆了出去。

*

番外四她究竟愛不愛吃甜食

沈稚魚愛不愛吃甜食這個問題,丹霞峰的人給出的是否定的答案。

哪怕心細如發的寧紅玉,都知道這個師姐不愛吃甜食。

然而綁走姜扶雪這個田螺姑娘後,沈稚魚頓頓都有甜食。

她拿著筷子,猶豫了一會兒,強調道:“我不喜歡吃甜食,你下次別做了。”

姜扶雪不說話,擺上最後一道甜點——糯米軟糕。

上面淋了雙倍的桂花糖漿。

這頓飯吃完,鹽水蝦一口沒動,咕咾肉吃的幹幹凈凈。

走之前,她還將糯米軟糕拿走了。

姜扶雪在給她做飯之前,去問過管絮她的口味。

管絮說:“她喜歡吃甜食,她要是說不喜歡,你也別信,她就是怕自己吃多了,沈溺於這種甜食中,其實偶爾吃一些,也沒什麽啊,何必過得那麽清苦呢,對吧?”

姜扶雪深表同意。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