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頭骨與元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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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頭骨與元嬰
看來又是與沙漏有關。
陸仙將沙漏稍微放大，靈力裹挾控制沙漏。
沙漏裏的骨頭輕微震動，分成兩撥，一波朝著左邊窟窿，令一波朝著右邊窟窿。
“那便對了。”出口就在這裏，只不過有種東西將空間分割成兩半，左邊與右邊都是通往入口處。
陸仙剛要收回沙漏，忽然有某種粗壯濕滑東西的尖端卷起沙漏，朝著右邊窟窿瞬間隱密了行蹤。
“不好——”
陸仙剛想追過去，腳踝處忽然升起一股黏膩潮濕的感覺，有什麽東西卷住了她的腳踝，將她猛地拖向左邊窟窿裏。
陸仙當即一掌朝腳踝處斬去，纏住腳踝的東西斷裂，在地上針紮片刻後化為齏粉消散。
沒來及看清楚是何物，但那種觸感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將梨花光芒放大，卻見不到絲毫作怪的東西，纏走沙漏的東西也不見了蹤影。空洞的窟窿裏一層覆蓋著一層，看不到盡頭。
這就有些奇怪了。
將她往左邊拖，奪走沙漏的卻往右邊跑。
不過這也證實了這底下是有出口，並非肉眼所見那般像是個死循環。
思索一番後，直接向右方窟窿走去。
然而剛探出上半身，陸仙就見著巖壁上有一道濕滑的痕跡蜿蜒，放眼看去，一直沿著巖壁，直到視線裏看不見。
陸仙完全走進來後，伸手摸了一下濕痕跡，和水漬很像，並無異味。
這道濕痕在巖壁上一直延伸，看著像是某種東西貼著巖壁行走。
印象裏並未有這種存在，難道是某種妖獸？
沙漏被奪走得太快，陸仙沒看清，腳踝上被斬斷後，直接化為齏粉，更無法看出些什麽東西，如今這道濕痕倒成了唯一的線索。
陸仙直接跟著這道濕痕走，彎彎繞繞走了許久，久到她以為在兜圈子，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抹光亮。
接著，她看到了與先前見到的一模一樣的骷髏沙漏。
巨大的沙漏幾乎要沖出崖底，裏面全都是數不盡的頭骨。
與先前見到沙漏相比，這座骷髏沙漏更大，更高，更加充滿血腥。
這次陸仙絕對沒有看錯，沙漏裏全都人的頭骨，此刻沙漏上半部分有頭骨不斷落下，透過中央的細孔，那細孔幾乎有人的頭骨大小。
這座巨型沙漏建造在崖底，懸崖兩側巖石上堆疊了無數只蠟燭，在黑夜中，蠟燭的光團簇，卻帶來了些詭譎的色彩。
忽地，陸仙聽到了一個清脆的聲響，有什麽東西掉落在腳邊，低頭一看，竟然是被奪走了縮小版沙漏。
陸仙彎腰撿起來，再次觸摸到外壁那股異樣的觸感後，立刻將其放入乾坤袋中，不想多碰。
再次看向這座巨型沙漏時，只覺得人此刻在這座沙漏面前顯得極為渺小。
這座崖底居然有兩座這樣的沙漏？
不，目前只發現了兩座，或許還有更多。
他們竟然能在九重山宗眼皮子地下建造出這樣的東西，著實不容小覷。
陸仙本打算故技重施將這座骷髏沙漏縮小，帶回去看看與乾坤袋裏那個有什麽不同，忽然聽到人聲。
立刻將全身覆蓋隱身後，看到有一群人自沙漏後走出，皆是身著黑袍，手中拿著被挖空的頭骨。
領頭之人朝著沙漏跪下，他身後的人隨之一齊跪倒，嘴中念叨著與之前洞穴裏那二十人所說一樣的話。
隨後他們站起身來，領頭的人轉過身，對著人群，摘下了他的兜帽。
陸仙看清他的樣貌後，立刻發現此人正是夜千重給她看的畫像中其中一人。
再一探查，領頭之人實力為金丹初期，與夜千重提供的信息對上了。
就是他們這些人。
正待陸仙想著要怎樣才能將人全都抓捕時，沙漏後又出現了一群人，裏面多為青壯男子，魚貫而出，直到陸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夜千重處在人群中，與裏面灰頭土腦的人格格不入。
陸仙抑制住差點散出的氣息，盯著夜千重的方向。
他們被趕到沙漏前，被黑袍人按倒在地。
第一波黑袍人突然開始高喊，隨後沙漏開始震動。
陸仙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聯想到自己在洞穴裏見到的場景，腦中忽然有了個不好的猜測。
再看去時，被按倒在地的人忽然齊齊捂住額頭，嘴裏念念有詞。
陸仙知道不能再等了，等他們喊完這些話，便是死亡之時。
快步沖進人群中，先是將修為低下之人打暈，再到金丹初期修士面前時，已被他察覺。
金丹修士直接一掌朝陸仙擊出，這一掌竟然也不顧及到旁人，波及之處直接將修為低下無法防禦的人擊倒。
陸仙身前爆發出無數綻放的梨花，硬生生接下來這一掌。
梨花還未散去，攻擊已經到了金丹修士面前。
靈力凝聚的梨花表面看起來溫和，卻帶著殺意，直沖金丹修士心肺而去。擊穿他的身子，餘波撞擊到沙漏上，攪得沙漏裏的頭骨發出陣陣響聲。
金丹修士中了這一擊後，倒地不起。
陸仙將其餘黑袍人全都擊暈，去看夜千重。
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中，嘴中囈語，眼睛往上翻，手還貼在額間，一點都掰不動，仿佛凝固了一般。
如此近距離看到那群人死前的樣子，再這樣下去，等待他們的只有爆開腦漿了。
“夜千重，醒醒！”
喊了幾聲，不管用，陸仙直接上手拍他的臉，可依舊沒有喚醒他的意識。
巨型沙漏頂端開始出現頭骨，淡淡血腥味溢出。
陸仙拖著夜千重的上半身，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該怎樣做，才能喚醒他？
忽然，視線裏出現一只龐然大物，它外表漆黑，粗壯得與樹幹有的一拼。自巨型沙漏頂端纏繞，繞著圈纏到底端。
陸仙終於看清了搶走沙漏的東西究竟是何物了。
如同觸手一般不知名生命體纏繞在沙漏上，將沙漏穩住，不再震動。
接著，陸仙發現先前保持撫額動作的人全都暈倒在地，包括夜千重。
不知這觸手是敵是友，但自打它出現穩住沙漏後，夜千重他們並未再囈語，也沒有那些怪異的動作。
就在陸仙想去探查這觸手是何物時，它突然抽離開，頓時沒了蹤跡。
陸仙眨了眨眼，待看見沙漏上留下的濕痕後，發覺自己並未出現幻覺。
方才的確有樹幹粗的觸手纏在沙漏上。
陸仙只楞了一瞬，隨後繼續去喚醒夜千重。
與夜千重分開不過片刻功夫，他怎麽就中招了。
但不論她怎麽叫，夜千重都不醒。
陸仙又去叫其他人，但結果都是與夜千重一樣。
只好去找了個黑袍人問。
得到的答案卻很癲。
“他們被神選中了，只有奉獻自己，才能被神拯救。”
陸仙不想聽這種話，直接將人打暈。
站在一眾暈倒的人群裏，陸仙頗為苦惱。
這要叫她怎麽把這群人運出去？
陸仙走回去將夜千重拖到一邊後，將這個巨型沙漏縮小。
縮小後的沙漏與第一個沙漏摸起來並無區別，陸仙拿在手裏微微晃了一晃，忽然傳來吸氣的聲音。
轉頭一看，夜千重醒了。
“喲，你終於醒了。”
夜千重目光逐漸聚焦，看到陸仙後，臉色一變：“你沒中招？”
他這麽一說，陸仙收斂了戲謔的心情，將自己所見告知他，與他互換信息。
“沙漏？”夜千重手裏拿著縮小版的沙漏，仔細摩挲後，臉色驟變：“這就是皮做的。”
“先前你聯系我的時候，我的確已經將人救下來，到了入口那，可等了片刻，神志忽然不清，再恢覆意識的時候，就是現在。”夜千重看著手裏的沙漏，心想這絕對是個邪物。
夜千重轉頭看了四周，見被邪派擄走的人都還在，松了口氣。
“這次幸虧有你。”
夜千重伸手，將沙漏遞給陸仙。
陸仙哼了一聲，擡手要接：“記得我這份恩情——”
掌心的沙漏忽然碎裂，裏面的頭骨散落一地，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壓迫。
陸仙擡手就是一掌頂出，與那壓迫之力頂上，轉瞬間眼神驟變，調侃的心思頓時化為嚴陣以待。
沙漏碎裂的同時，這片崖底突然有人造訪，直擊陸仙等人。
兩股力量抗衡，最終陸仙占了上風，直接將朝著他們而來的壓迫擊碎，這才看清來人。
那人臉上疤痕密布，根本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佝僂著身子，看起來已年過半百。
“我倒是沒想到，藏得這麽隱蔽，還是被你們找找了。”那人開口，出口的聲音倒是意外地年輕。
陸仙回頭看了夜千重一眼，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後，這才與那人對上。
“不知閣下在天門山崖底造這種東西做什麽？那些頭骨和皮又怎麽解釋？”
那人渾濁的眼球打量著陸仙，猙獰的面孔上露出笑，擠得疤痕都沒地放。
“這些自然是神的指示，我等依照神諭，在這腐爛不堪的人間建造神址，這樣，你們的罪孽才會被救贖。血液是汙穢，需要放逐幹凈；頭顱挖開，將裏面掏空，才有空間聆聽神所說的話；皮自生下來便有，遮擋了外界帶來的沖擊，自然是最好的保護材料。他們為神址的建造付出了自己的皮，但神將他們的頭顱留下，給他們傾聽的空間，要感謝神。”
那人語氣帶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癡狂，至少在陸仙聽來，這分明是無稽之談。
“如此，你便承認了你們所做的這一切。”
陸仙不敢想，那麽大的沙漏裏如果都是人骨，那該是殺了多少人才能造出來。
“這是福報，這是神諭，這是拯救這個世界的唯一辦法。”那人忽然張開雙臂，隨後單手撫額。
“就讓神，來拯救你們吧。”
話音落下，那人撕裂自己的外袍，瞬間爆發出實力。
“元嬰……”陸仙凝望那人周身氣息，心頭襲上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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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對了。”出口就在這裏，只不過有種東西將空間分割成兩半，左邊與右邊都是通往入口處。
陸仙剛要收回沙漏，忽然有某種粗壯濕滑東西的尖端卷起沙漏，朝著右邊窟窿瞬間隱密了行蹤。
“不好——”
陸仙剛想追過去，腳踝處忽然升起一股黏膩潮濕的感覺，有什麽東西卷住了她的腳踝，將她猛地拖向左邊窟窿裏。
陸仙當即一掌朝腳踝處斬去，纏住腳踝的東西斷裂，在地上針紮片刻後化為齏粉消散。
沒來及看清楚是何物，但那種觸感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將梨花光芒放大，卻見不到絲毫作怪的東西，纏走沙漏的東西也不見了蹤影。空洞的窟窿裏一層覆蓋著一層，看不到盡頭。
這就有些奇怪了。
將她往左邊拖，奪走沙漏的卻往右邊跑。
不過這也證實了這底下是有出口，並非肉眼所見那般像是個死循環。
思索一番後，直接向右方窟窿走去。
然而剛探出上半身，陸仙就見著巖壁上有一道濕滑的痕跡蜿蜒，放眼看去，一直沿著巖壁，直到視線裏看不見。
陸仙完全走進來後，伸手摸了一下濕痕跡，和水漬很像，並無異味。
這道濕痕在巖壁上一直延伸，看著像是某種東西貼著巖壁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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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被奪走得太快，陸仙沒看清，腳踝上被斬斷後，直接化為齏粉，更無法看出些什麽東西，如今這道濕痕倒成了唯一的線索。
陸仙直接跟著這道濕痕走，彎彎繞繞走了許久，久到她以為在兜圈子，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抹光亮。
接著，她看到了與先前見到的一模一樣的骷髏沙漏。
巨大的沙漏幾乎要沖出崖底，裏面全都是數不盡的頭骨。
與先前見到沙漏相比，這座骷髏沙漏更大，更高，更加充滿血腥。
這次陸仙絕對沒有看錯，沙漏裏全都人的頭骨，此刻沙漏上半部分有頭骨不斷落下，透過中央的細孔，那細孔幾乎有人的頭骨大小。
這座巨型沙漏建造在崖底，懸崖兩側巖石上堆疊了無數只蠟燭，在黑夜中，蠟燭的光團簇，卻帶來了些詭譎的色彩。
忽地，陸仙聽到了一個清脆的聲響，有什麽東西掉落在腳邊，低頭一看，竟然是被奪走了縮小版沙漏。
陸仙彎腰撿起來，再次觸摸到外壁那股異樣的觸感後，立刻將其放入乾坤袋中，不想多碰。
再次看向這座巨型沙漏時，只覺得人此刻在這座沙漏面前顯得極為渺小。
這座崖底居然有兩座這樣的沙漏？
不，目前只發現了兩座，或許還有更多。
他們竟然能在九重山宗眼皮子地下建造出這樣的東西，著實不容小覷。
陸仙本打算故技重施將這座骷髏沙漏縮小，帶回去看看與乾坤袋裏那個有什麽不同，忽然聽到人聲。
立刻將全身覆蓋隱身後，看到有一群人自沙漏後走出，皆是身著黑袍，手中拿著被挖空的頭骨。
領頭之人朝著沙漏跪下，他身後的人隨之一齊跪倒，嘴中念叨著與之前洞穴裏那二十人所說一樣的話。
隨後他們站起身來，領頭的人轉過身，對著人群，摘下了他的兜帽。
陸仙看清他的樣貌後，立刻發現此人正是夜千重給她看的畫像中其中一人。
再一探查，領頭之人實力為金丹初期，與夜千重提供的信息對上了。
就是他們這些人。
正待陸仙想著要怎樣才能將人全都抓捕時，沙漏後又出現了一群人，裏面多為青壯男子，魚貫而出，直到陸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夜千重處在人群中，與裏面灰頭土腦的人格格不入。
陸仙抑制住差點散出的氣息，盯著夜千重的方向。
他們被趕到沙漏前，被黑袍人按倒在地。
第一波黑袍人突然開始高喊，隨後沙漏開始震動。
陸仙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聯想到自己在洞穴裏見到的場景，腦中忽然有了個不好的猜測。
再看去時，被按倒在地的人忽然齊齊捂住額頭，嘴裏念念有詞。
陸仙知道不能再等了，等他們喊完這些話，便是死亡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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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修士直接一掌朝陸仙擊出，這一掌竟然也不顧及到旁人，波及之處直接將修為低下無法防禦的人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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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還未散去，攻擊已經到了金丹修士面前。
靈力凝聚的梨花表面看起來溫和，卻帶著殺意，直沖金丹修士心肺而去。擊穿他的身子，餘波撞擊到沙漏上，攪得沙漏裏的頭骨發出陣陣響聲。
金丹修士中了這一擊後，倒地不起。
陸仙將其餘黑袍人全都擊暈，去看夜千重。
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中，嘴中囈語，眼睛往上翻，手還貼在額間，一點都掰不動，仿佛凝固了一般。
如此近距離看到那群人死前的樣子，再這樣下去，等待他們的只有爆開腦漿了。
“夜千重，醒醒！”
喊了幾聲，不管用，陸仙直接上手拍他的臉，可依舊沒有喚醒他的意識。
巨型沙漏頂端開始出現頭骨，淡淡血腥味溢出。
陸仙拖著夜千重的上半身，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該怎樣做，才能喚醒他？
忽然，視線裏出現一只龐然大物，它外表漆黑，粗壯得與樹幹有的一拼。自巨型沙漏頂端纏繞，繞著圈纏到底端。
陸仙終於看清了搶走沙漏的東西究竟是何物了。
如同觸手一般不知名生命體纏繞在沙漏上，將沙漏穩住，不再震動。
接著，陸仙發現先前保持撫額動作的人全都暈倒在地，包括夜千重。
不知這觸手是敵是友，但自打它出現穩住沙漏後，夜千重他們並未再囈語，也沒有那些怪異的動作。
就在陸仙想去探查這觸手是何物時，它突然抽離開，頓時沒了蹤跡。
陸仙眨了眨眼，待看見沙漏上留下的濕痕後，發覺自己並未出現幻覺。
方才的確有樹幹粗的觸手纏在沙漏上。
陸仙只楞了一瞬，隨後繼續去喚醒夜千重。
與夜千重分開不過片刻功夫，他怎麽就中招了。
但不論她怎麽叫，夜千重都不醒。
陸仙又去叫其他人，但結果都是與夜千重一樣。
只好去找了個黑袍人問。
得到的答案卻很癲。
“他們被神選中了，只有奉獻自己，才能被神拯救。”
陸仙不想聽這種話，直接將人打暈。
站在一眾暈倒的人群裏，陸仙頗為苦惱。
這要叫她怎麽把這群人運出去？
陸仙走回去將夜千重拖到一邊後，將這個巨型沙漏縮小。
縮小後的沙漏與第一個沙漏摸起來並無區別，陸仙拿在手裏微微晃了一晃，忽然傳來吸氣的聲音。
轉頭一看，夜千重醒了。
“喲，你終於醒了。”
夜千重目光逐漸聚焦，看到陸仙後，臉色一變：“你沒中招？”
他這麽一說，陸仙收斂了戲謔的心情，將自己所見告知他，與他互換信息。
“沙漏？”夜千重手裏拿著縮小版的沙漏，仔細摩挲後，臉色驟變：“這就是皮做的。”
“先前你聯系我的時候，我的確已經將人救下來，到了入口那，可等了片刻，神志忽然不清，再恢覆意識的時候，就是現在。”夜千重看著手裏的沙漏，心想這絕對是個邪物。
夜千重轉頭看了四周，見被邪派擄走的人都還在，松了口氣。
“這次幸虧有你。”
夜千重伸手，將沙漏遞給陸仙。
陸仙哼了一聲，擡手要接：“記得我這份恩情——”
掌心的沙漏忽然碎裂，裏面的頭骨散落一地，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壓迫。
陸仙擡手就是一掌頂出，與那壓迫之力頂上，轉瞬間眼神驟變，調侃的心思頓時化為嚴陣以待。
沙漏碎裂的同時，這片崖底突然有人造訪，直擊陸仙等人。
兩股力量抗衡，最終陸仙占了上風，直接將朝著他們而來的壓迫擊碎，這才看清來人。
那人臉上疤痕密布，根本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佝僂著身子，看起來已年過半百。
“我倒是沒想到，藏得這麽隱蔽，還是被你們找找了。”那人開口，出口的聲音倒是意外地年輕。
陸仙回頭看了夜千重一眼，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後，這才與那人對上。
“不知閣下在天門山崖底造這種東西做什麽？那些頭骨和皮又怎麽解釋？”
那人渾濁的眼球打量著陸仙，猙獰的面孔上露出笑，擠得疤痕都沒地放。
“這些自然是神的指示，我等依照神諭，在這腐爛不堪的人間建造神址，這樣，你們的罪孽才會被救贖。血液是汙穢，需要放逐幹凈；頭顱挖開，將裏面掏空，才有空間聆聽神所說的話；皮自生下來便有，遮擋了外界帶來的沖擊，自然是最好的保護材料。他們為神址的建造付出了自己的皮，但神將他們的頭顱留下，給他們傾聽的空間，要感謝神。”
那人語氣帶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癡狂，至少在陸仙聽來，這分明是無稽之談。
“如此，你便承認了你們所做的這一切。”
陸仙不敢想，那麽大的沙漏裏如果都是人骨，那該是殺了多少人才能造出來。
“這是福報，這是神諭，這是拯救這個世界的唯一辦法。”那人忽然張開雙臂，隨後單手撫額。
“就讓神，來拯救你們吧。”
話音落下，那人撕裂自己的外袍，瞬間爆發出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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