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沙漏與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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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沙漏與骨頭
夜色蒼茫，陸仙低頭俯瞰這片大地，不知為何，心中忽然升起了幾分抵觸，離得天門山腳下的懸崖越近，這份抵觸便越深。
印象中自己從未來過這裏，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不等陸仙深想，兩人已經到達懸崖邊。
“下去後見機行事。”夜千重說著，指了一下他腰間的傳音玉簡，“保持聯系。”
陸仙點了點頭，隨後雙手結印，在自己覆蓋一層隔絕氣息的結界，跳了下去。
懸崖下溫度越來越低，伴隨著著濕冷陰暗的氣息，氣流沖擊風聲呼嘯，片刻後陸仙落到底了。
腳下踩著崎嶇起伏的巖石地，陸仙與夜千重分開走。
那名弟子傳來的信息有限，得知邪派具體位置後，其餘的只能他們自己的去摸索。
陸仙仰頭看向上空，只能勉強見到個縫隙。
如同蒼穹被撕裂一般，留下一道深痕。
心中的抵觸感越來越重，陸仙壓抑著這不適，與夜千重一齊往前走。
看樣子應當是在懸崖底部鑿開了空洞，作為他們作惡的隱蔽點。
兩人走了片刻，見到分岔路。
皆是一人多高的巖洞，一左一右。
陸仙與夜千重對視一眼，伸手示意她走左邊的。
夜千重點頭，直接往另外一個洞口走去。
分岔口前只剩下陸仙一個人。
她剛邁腳，身後忽然吹來一陣寒風，弄得她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再次查看周圍環境，確定暫時沒有危險後，陸仙才往裏走。
可卻再次見到了分岔。
這次出現了三個洞口。
陸仙納悶，在這地底下挖這麽多洞，不會塌陷嗎？
用靈力在第一個洞口打下標記，這才往裏走。
為了確保與夜千重那邊配合上，陸仙腳下動作快了許多。
巖洞裏漆黑，也無聲音。
陸仙走了一會，又見三個洞口。
她停下腳步，直接閉眼用神識探查前路。
左一往前依舊是與之前走過的路一樣，再往前又是三個洞口。
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後，便去探查中間的洞口，這次卻是盡頭，只能看第三個洞口。
洞口裏通往的卻是第一次遇見的三個洞口。
像是個環，將幾處岔口連接在一處，分不清該如何走。
陸仙凝神聚氣，站在原地不動，用神識去探第一道岔口剩下的兩個洞口。
卻發現中間那個洞口居然連通了夜千重走的那個岔口。
整個懸低宛若迷宮，所有的甬道串聯起來，將這地下的區域連通，叫人分不清方向。
陸仙收回神識，思索片刻後，指尖凝聚出一朵梨花。
梨花綻放，漂浮著，片刻後朝陸仙身後飄去，陸仙跟上。
再次回到第一層三岔口，梨花飄進第二個洞口。
陸仙腳步一頓，看了眼第三個洞口，選擇跟著梨花走。
她這朵梨花能感知到活人的氣息，或許是感應到夜千重的氣息才會往第二個洞口走。
但梨花最終漂浮在巖壁前。
待陸仙趕到，梨花收攏花瓣，變成花骨朵消散。
並未遇見夜千重，反而只走了一半的路，便在這面巖壁前停下了。
陸仙仔細觀察片刻後，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
她雙手結印，靈力凝結，頓時一股水藍色的微光籠罩全身，整個人逐漸變得透明起來。
最後陸仙朝著這面墻壁邁出第一步，小腿穿過去。
心道果然如此，這裏面別有洞天。
另外一只腳邁動，直接穿墻而過。
再一看，若非親眼所見，陸仙絕對不敢信，居然有人能在地下幾十丈的地方挖出這麽大個空間。
一個在修真界格格不入、透著詭異的地方。
裏面燭火沖天，光影晃動，給人一種虛幻縹緲之感。
正中間的位置，一座與巖壁齊高的巨大沙漏赫然出現在眼前。定眼一看，沙漏裏落下的居然是節節骨頭，在底端堆積，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森然冷意升起。
沙漏地下則有地基撐著，臺階上每隔一定距離有一座雕像，皆是牲畜的頭，人的身子。
地基周圍站著一群人，他們皆低著頭，右手掌心撫著額頭，左手垂下，一動不動。
除此之外，這偌大的空間裏幾乎沒有其他東西。
陸仙不敢貿然靠近，靠在巖壁上小心探查，發現這個巨大的沙漏裏都是牛羊的骨頭。
幸好不是人骨，陸仙稍稍松了口氣。
粗略一看，沙漏前站著的那群人約莫有二十個，但修為最高也不過是築基期，且大多都是普通人，並無夜千重說的那名金丹初期。
這是怎麽回事？
思索間，燭光忽然暴漲，瞬間照亮了整個空間，沙漏裏的骨頭泛著詭異滲人的寒芒。
陸仙眼底爆發出殺意，進來前她已做了隱身的法術，並不會被那群人發現。除非這裏有修為比她高的人。
“恭請新神降臨——願新神帶走這世間一切狂妄奸佞之徒，顛覆這個已被破壞的世界，創造新生！”
人群裏忽然有人振臂高呼，極度亢奮。
緊接著其餘人重覆他的話，皆是張開雙臂高喊：“恭請新神降臨——願新神帶走這世間一切狂妄奸佞之徒，顛覆這個已被破壞的世界，創造新生！”
接著，陸仙看到那巨大的沙漏忽然震動起來，底部的骨頭劇烈晃動，撞擊到沙漏外壁，卻產生極為刺耳的聲音。
像是有無數只尖利的指甲扣弄腐朽木塊，夾雜在一起，那聲音好似響在腦中，直擊大腦，聽得人想要將自己的腦袋撕開，揪出那作祟的聲音。
這種聲音對陸仙產生的影響不大，但那群站在沙漏前的人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忽然扯開自己的衣物，紛紛擊打著自己的腦袋，力道重得好似不顧自己死活。
直到有人將自己的腦子捶裂。
陸仙瞳孔驟縮。
出事了。
還未等她行動，那群人幾乎同時爆漿，血液與腦漿一同流出。
只是一瞬間，那些人全都死了。白花花的屍體堆疊在一起，紅色液體慢慢流淌，如同山澗溪水，順著高處往低處流。
衣袍墊在地面，他們倒下，竟是生時未帶一絲外物，死去也未著一件衣裳。
眼前的這一幕發生得太快，陸仙本想等弄清楚他們在做什麽，人卻已經死了。
二十人，在同一時間死亡。
這太匪夷所思了。
剛想上前查看，卻見沙漏已經停止了晃動，骨頭沈下。
緊接著，沙漏頂端忽然出現一根骨頭，白得發亮，落入沙漏底端，與那些骨頭碰撞後，沒入其中。
這只是開始。
源源不斷的骨頭憑空出現，一根一根地落下，底端的骨頭逐漸增多，卻未曾到達中間那收縮的部分。
陸仙註意到，每當沙漏裏落入一定數量的骨頭，地上的屍體就會變癟一具。
待屍體全部變癟後，沙漏便停止了。
燭光齊齊熄滅，黑暗瞬間降臨。
陸仙站在原地，還在消化著剛剛看見的這一幕。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分明探查到的是牲口的骨頭，又怎麽會與死的這些人聯系上？
他們方才在做些什麽，怎麽全都魔怔了一般，竟然自己殺自己，還真能生生將自己的腦袋捶開？
直覺告訴陸仙，這絕對不只是一個新興的邪派勢力那麽簡單。
也許是早就已經產生了，只是到現在才被發現。
她從未見過這樣詭異的死法，而且從那些人喊的話以及這些處處透著詭異的雕像來看，這絕對不是修真界會有的產物。
前世也從未見到過這種死法。
不，或許應該說，前世她根本不知道會有這種死法。
轉瞬間就使這些人自殺，且其中還有築基期修士。
且從他們自殺的動作來看，根本看不出絲毫掙紮的痕跡。
這究竟是他們自願，還是被控制了？
等待片刻後，陸仙先是用梨花去試探，未發覺有危險後，才邁步上前。
走到滿地的癟下的屍體處，並未發現異常，除了那些與血液混雜的漿水，別無他物。
滿地的皮囊扁平，看起來像是將人身體的東西全都抽走了一般，只剩下皮。
與在濃霧裏見到的皮囊人很像，若是這些皮都站起來，怕是與皮囊人完全無差。
陸仙忽然覺得有些窒息，前世撒爾溫會不會用了同樣的手段，也是這般將九重山宗的人殺死。
如今還不能確定皮囊人與撒爾溫是否有關，若是兩者有聯系，那她必定要將撒爾溫連根拔起，不留一絲禍患。
陸仙將目光轉向她面前那巨大的沙漏。
走到沙漏底下才發現，這座沙漏似是成了這片空間的支柱，支撐著巖石不坍塌。
無數骨頭沈積在沙漏底端，越靠近中間細孔的地方，骨頭卻幹凈越白。
仿佛是剛剔下來的一般。
陸仙只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不知為何，看著這些骨頭的時間長了，會覺得雙眼酸脹。
她轉過頭去，看那些雕塑。牛羊頭，人身，這樣的雕塑一共有九座。
皆是被挖空了腦袋，頭顱空落落的，兩只眼睛所在的地方能看見空蕩蕩的頭顱內部，配上這昏暗的光線，看起來很是滲人。
看著看著，陸仙忽然有一種錯覺，仿佛這些雕像都活了起來，那雙雙空洞的眼睛都在盯著她。
心底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與初來時的抵觸雜糅在一起，擾得她此刻十分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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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自己從未來過這裏，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不等陸仙深想，兩人已經到達懸崖邊。
“下去後見機行事。”夜千重說著，指了一下他腰間的傳音玉簡，“保持聯系。”
陸仙點了點頭，隨後雙手結印，在自己覆蓋一層隔絕氣息的結界，跳了下去。
懸崖下溫度越來越低，伴隨著著濕冷陰暗的氣息，氣流沖擊風聲呼嘯，片刻後陸仙落到底了。
腳下踩著崎嶇起伏的巖石地，陸仙與夜千重分開走。
那名弟子傳來的信息有限，得知邪派具體位置後，其餘的只能他們自己的去摸索。
陸仙仰頭看向上空，只能勉強見到個縫隙。
如同蒼穹被撕裂一般，留下一道深痕。
心中的抵觸感越來越重，陸仙壓抑著這不適，與夜千重一齊往前走。
看樣子應當是在懸崖底部鑿開了空洞，作為他們作惡的隱蔽點。
兩人走了片刻，見到分岔路。
皆是一人多高的巖洞，一左一右。
陸仙與夜千重對視一眼，伸手示意她走左邊的。
夜千重點頭，直接往另外一個洞口走去。
分岔口前只剩下陸仙一個人。
她剛邁腳，身後忽然吹來一陣寒風，弄得她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再次查看周圍環境，確定暫時沒有危險後，陸仙才往裏走。
可卻再次見到了分岔。
這次出現了三個洞口。
陸仙納悶，在這地底下挖這麽多洞，不會塌陷嗎？
用靈力在第一個洞口打下標記，這才往裏走。
為了確保與夜千重那邊配合上，陸仙腳下動作快了許多。
巖洞裏漆黑，也無聲音。
陸仙走了一會，又見三個洞口。
她停下腳步，直接閉眼用神識探查前路。
左一往前依舊是與之前走過的路一樣，再往前又是三個洞口。
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後，便去探查中間的洞口，這次卻是盡頭，只能看第三個洞口。
洞口裏通往的卻是第一次遇見的三個洞口。
像是個環，將幾處岔口連接在一處，分不清該如何走。
陸仙凝神聚氣，站在原地不動，用神識去探第一道岔口剩下的兩個洞口。
卻發現中間那個洞口居然連通了夜千重走的那個岔口。
整個懸低宛若迷宮，所有的甬道串聯起來，將這地下的區域連通，叫人分不清方向。
陸仙收回神識，思索片刻後，指尖凝聚出一朵梨花。
梨花綻放，漂浮著，片刻後朝陸仙身後飄去，陸仙跟上。
再次回到第一層三岔口，梨花飄進第二個洞口。
陸仙腳步一頓，看了眼第三個洞口，選擇跟著梨花走。
她這朵梨花能感知到活人的氣息，或許是感應到夜千重的氣息才會往第二個洞口走。
但梨花最終漂浮在巖壁前。
待陸仙趕到，梨花收攏花瓣，變成花骨朵消散。
並未遇見夜千重，反而只走了一半的路，便在這面巖壁前停下了。
陸仙仔細觀察片刻後，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
她雙手結印，靈力凝結，頓時一股水藍色的微光籠罩全身，整個人逐漸變得透明起來。
最後陸仙朝著這面墻壁邁出第一步，小腿穿過去。
心道果然如此，這裏面別有洞天。
另外一只腳邁動，直接穿墻而過。
再一看，若非親眼所見，陸仙絕對不敢信，居然有人能在地下幾十丈的地方挖出這麽大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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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間的位置，一座與巖壁齊高的巨大沙漏赫然出現在眼前。定眼一看，沙漏裏落下的居然是節節骨頭，在底端堆積，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森然冷意升起。
沙漏地下則有地基撐著，臺階上每隔一定距離有一座雕像，皆是牲畜的頭，人的身子。
地基周圍站著一群人，他們皆低著頭，右手掌心撫著額頭，左手垂下，一動不動。
除此之外，這偌大的空間裏幾乎沒有其他東西。
陸仙不敢貿然靠近，靠在巖壁上小心探查，發現這個巨大的沙漏裏都是牛羊的骨頭。
幸好不是人骨，陸仙稍稍松了口氣。
粗略一看，沙漏前站著的那群人約莫有二十個，但修為最高也不過是築基期，且大多都是普通人，並無夜千重說的那名金丹初期。
這是怎麽回事？
思索間，燭光忽然暴漲，瞬間照亮了整個空間，沙漏裏的骨頭泛著詭異滲人的寒芒。
陸仙眼底爆發出殺意，進來前她已做了隱身的法術，並不會被那群人發現。除非這裏有修為比她高的人。
“恭請新神降臨——願新神帶走這世間一切狂妄奸佞之徒，顛覆這個已被破壞的世界，創造新生！”
人群裏忽然有人振臂高呼，極度亢奮。
緊接著其餘人重覆他的話，皆是張開雙臂高喊：“恭請新神降臨——願新神帶走這世間一切狂妄奸佞之徒，顛覆這個已被破壞的世界，創造新生！”
接著，陸仙看到那巨大的沙漏忽然震動起來，底部的骨頭劇烈晃動，撞擊到沙漏外壁，卻產生極為刺耳的聲音。
像是有無數只尖利的指甲扣弄腐朽木塊，夾雜在一起，那聲音好似響在腦中，直擊大腦，聽得人想要將自己的腦袋撕開，揪出那作祟的聲音。
這種聲音對陸仙產生的影響不大，但那群站在沙漏前的人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忽然扯開自己的衣物，紛紛擊打著自己的腦袋，力道重得好似不顧自己死活。
直到有人將自己的腦子捶裂。
陸仙瞳孔驟縮。
出事了。
還未等她行動，那群人幾乎同時爆漿，血液與腦漿一同流出。
只是一瞬間，那些人全都死了。白花花的屍體堆疊在一起，紅色液體慢慢流淌，如同山澗溪水，順著高處往低處流。
衣袍墊在地面，他們倒下，竟是生時未帶一絲外物，死去也未著一件衣裳。
眼前的這一幕發生得太快，陸仙本想等弄清楚他們在做什麽，人卻已經死了。
二十人，在同一時間死亡。
這太匪夷所思了。
剛想上前查看，卻見沙漏已經停止了晃動，骨頭沈下。
緊接著，沙漏頂端忽然出現一根骨頭，白得發亮，落入沙漏底端，與那些骨頭碰撞後，沒入其中。
這只是開始。
源源不斷的骨頭憑空出現，一根一根地落下，底端的骨頭逐漸增多，卻未曾到達中間那收縮的部分。
陸仙註意到，每當沙漏裏落入一定數量的骨頭，地上的屍體就會變癟一具。
待屍體全部變癟後，沙漏便停止了。
燭光齊齊熄滅，黑暗瞬間降臨。
陸仙站在原地，還在消化著剛剛看見的這一幕。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分明探查到的是牲口的骨頭，又怎麽會與死的這些人聯系上？
他們方才在做些什麽，怎麽全都魔怔了一般，竟然自己殺自己，還真能生生將自己的腦袋捶開？
直覺告訴陸仙，這絕對不只是一個新興的邪派勢力那麽簡單。
也許是早就已經產生了，只是到現在才被發現。
她從未見過這樣詭異的死法，而且從那些人喊的話以及這些處處透著詭異的雕像來看，這絕對不是修真界會有的產物。
前世也從未見到過這種死法。
不，或許應該說，前世她根本不知道會有這種死法。
轉瞬間就使這些人自殺，且其中還有築基期修士。
且從他們自殺的動作來看，根本看不出絲毫掙紮的痕跡。
這究竟是他們自願，還是被控制了？
等待片刻後，陸仙先是用梨花去試探，未發覺有危險後，才邁步上前。
走到滿地的癟下的屍體處，並未發現異常，除了那些與血液混雜的漿水，別無他物。
滿地的皮囊扁平，看起來像是將人身體的東西全都抽走了一般，只剩下皮。
與在濃霧裏見到的皮囊人很像，若是這些皮都站起來，怕是與皮囊人完全無差。
陸仙忽然覺得有些窒息，前世撒爾溫會不會用了同樣的手段，也是這般將九重山宗的人殺死。
如今還不能確定皮囊人與撒爾溫是否有關，若是兩者有聯系，那她必定要將撒爾溫連根拔起，不留一絲禍患。
陸仙將目光轉向她面前那巨大的沙漏。
走到沙漏底下才發現，這座沙漏似是成了這片空間的支柱，支撐著巖石不坍塌。
無數骨頭沈積在沙漏底端，越靠近中間細孔的地方，骨頭卻幹凈越白。
仿佛是剛剔下來的一般。
陸仙只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不知為何，看著這些骨頭的時間長了，會覺得雙眼酸脹。
她轉過頭去，看那些雕塑。牛羊頭，人身，這樣的雕塑一共有九座。
皆是被挖空了腦袋，頭顱空落落的，兩只眼睛所在的地方能看見空蕩蕩的頭顱內部，配上這昏暗的光線，看起來很是滲人。
看著看著，陸仙忽然有一種錯覺，仿佛這些雕像都活了起來，那雙雙空洞的眼睛都在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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