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 惡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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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惡鬥
◎以血催陣◎
王子逾一路小跑跟了上來, 路上邊跑邊摸著懷裏沈遐年給他的信物傳信，只是片刻過去一直都沒有什麽響應。
他心下焦灼，到了附近之後便隨意尋了一處茂盛的草叢躲了起來, 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黃九郎看上去已經完全處在了下風, 單膝跪在地上緩不過勁來, 眉頭皺成一團, 顯然是已經被傷到了要害。而辛十四娘的狀況則更加不容樂觀，脖子上破了個窟窿，往外汩汩地留著血水不說, 露出來的肌膚已經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衰老, 臉上和手上甚至已經冒出了火紅的狐貍毛。
王子逾握緊了手裏的玉佩和鈴鐺，祈禱著沈遐年能夠快點感應到, 然而場面卻已經不受控制起來。
傀儡辛十九娘雙腳機械地移動著, 正想趁機上前將黃九郎的法力也一同吸食走，尖利的爪子都已經快要抓上黃九郎的脖子時，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異常似的, 將空洞的目光投向了王子逾藏身的那一片草叢之中。
王子逾猝不及防地對上她的目光, 雙手用力得幾乎要將鈴鐺和玉佩都捏碎。
這東西怎麽關鍵時刻就不管用, 沈遐年，你到底感應到了沒有啊！
果然危急時刻靠誰都沒有, 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他倒是可以選擇此刻就躲進沈遐年給他的玉佩空間裏去, 或許可以暫時避開這一難, 但這玉佩帶不走旁人，這樣一來的話就是陷黃九郎和辛十四娘於不義，將他們的生死棄之不顧, 無異於送羊入虎口, 他自認還做不出這樣背信棄義的事情來。
畢竟如果不是自己懷疑辛十九娘, 叫上黃九郎來一探究竟，黃九郎也不會遭此一難。
眼看著已成傀儡的辛十九娘靠得越來越近，王子逾原本慌亂狂跳的心卻漸漸地沈靜了下來，現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想到上次在金家白雲觀老道士給自己留下的那道靈符，王子逾屏住呼吸，伸手慢慢將袖中隨身攜帶的靈符掏出來。
可犯難的是他只是個凡人，並不會什麽道法，哪裏知道怎麽催動這張靈符生效呢？
王子逾束手無策，手心開始生出密密麻麻的細小汗水來，這時辛十九娘已經伸手撥開了他掩身的那片草叢，王子逾急中生智，想到上一次在金沙河邊自己的血液好像重啟了當時的符陣。
雖然上次是沈遐年先開了陣，自己再陰差陽錯激活的，並不知道如何開啟陣法。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管有沒有用，也只能先死馬當活馬醫了。
王子逾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指腹豁開一道大口，鮮血瞬間奔湧而出，王子逾顧不上疼痛，連忙將破血液抹在符紙上。
與此同時，辛十九娘也已經找到了他的所在，銳甲扣著他的衣領往前拉，力道大得像是要將他的衣領撕碎。
背後的邪神渾不在意，這個凡人本於它而言毫無用處，但見到這一切，他這條命也留不得了，要碾死一個凡人，於它而言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隨意。
辛十九娘僵硬地扭了扭頭，似乎是在找下嘴的角度，王子逾面上沈著，和她對上視線，實則手背在身後瘋狂地擠壓著手指，讓血液能夠更多地沾到符紙上去。
尖銳的獠牙已經湊近了王子逾的喉嚨，然而符紙還是沒有發生變化，王子逾下意識地閉上雙眼，下一刻卻感受到一陣輕而促的風從自己面前掠過。
王子逾覆又睜開眼，只見是黃九郎強撐著站起來又對著辛十九娘的背後出了一手，將辛十九娘打得後退撞在山壁上，砸出一個人形的大坑來，她的身子好比一具沒有生命的稻草人，順著山壁慢慢地滑落下來，最後軟塌塌地倒在地面。
這一下像是已經耗盡了所黃九郎有的法力，額頭都爆出了青筋，剛收回手就抑制不住地往前倒，口中的血一直都沒有停過。
“九郎！”
王子逾高呼一聲，這下也顧不上許多了，趕緊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黃九郎，緊張問他：“你感覺怎麽樣？”
黃九郎沒有辦法說出完整的話，一張嘴就是“哇”的一口鮮血吐出來。
控制著辛十九娘的邪神沒有料到黃九郎還能有力氣起來偷襲，搞得辛十九娘的肉身都已經不能為他所用了。到嘴的肥肉怎麽可能在這臨門一腳放走，仗著現在沒有任何威脅，只有幾個茍延殘喘的狐妖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它竟是直接分身親自到了現場。
王子逾瞧見辛十九娘身上忽然漫出的如潮水一般的黑氣就知道是邪神五通要親自出來了，手上的符紙經過剛才的浸染也已經開始隱隱發燙。
雖然總算是看見了效果，但是這還遠遠不夠，王子逾來不及高興，俯身抓起地上一塊石頭，毫不猶豫地用石塊鋒利的邊緣劃破自己的手腕，握緊了拳頭任血液奔流而出，大股大股的鮮血灑在符紙上面，瞬間將符紙浸染得濕噠噠的。
空氣中淡淡的檀香忽地濃烈起來，符紙從王子逾手中飛了出去，染得暗紅的符紙上，符文正散發著刺眼的金光，猶如千百把利劍指向了黑霧。
“原來是你！就是你們害死了老三他們幾個！”黑霧咬牙切齒，好像對王子逾恨之入骨一般，“還真是陰魂不散，這麽多年了都不肯放過。”
反正向這東西求饒也是沒有用的，王子逾忍著痛譏諷回去：“我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就陰魂不散了？陰魂不散的是你們才對吧，都已經被滅了幾百年了還恬不知恥地要想方設法覆生，結果還是像個笑話一樣的找死。”
“住口！”黑霧顯然已經被他激怒了，“你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黃口小兒，嗬嗬，沒想到還是臭道士的血脈，正好今日我們就新仇舊賬一起來算好了！”
臭道士的血脈……
王子逾這下聽明白了，原來陰魂不散說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傳說中素未謀面的玄清子。
三百年前，玄清子曾經親自一舉剿滅了五通神，同時制下了這個符陣。而三百年後，用這個符陣再次對上五通神的人竟然是自己。
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
王子逾不欲多想，只專心地看著空中的符紙，不知為何，自從催動了它之後，自己就像是無師自通了一般，順著心意便能操控符紙。
黑霧的邪氣攻來的同時，符紙炸開，生出如以往兩次的千萬道符印來。只是這次與以往沈遐年和靈陽子所催動的符陣不同，迸射出來的是混著血色的金光，顯得有些荒誕。
然而這黑霧像是料到了他的動作，並沒有如願上鉤，反而靈活地躲開了符陣的圍攻。
“除了這一招，你還會什麽呢？”五通神呵呵冷笑，如風一樣掠過林間，嘲笑著他的無能。
越到關鍵時刻，王子逾心下卻越是告誡自己要鎮定，看著地上的黃九郎和辛十四娘等狐妖都在因為自己的檀香而漸漸地有所好轉，王子逾心裏更加沈著，根據莫名的直覺，以心意操縱著符陣變化。
最原始的那道符印忽地大張開來，迸射而出的光芒像是帶著吸引力的漩渦，將林間流竄的黑霧包裹起來往符陣中央吸。
這時黃九郎也稍稍地緩過了勁兒，竭力幫著王子逾守住後方。
“倒是還有點本事。”
黑霧被強大的吸力吸進了符陣，但這只是五通神的小小分身，真正的它還遠在百裏之外，即便分身被吸進了符陣也無傷大雅，大不了損傷一部分法力罷了，待吸收了這幾個人便能很快恢覆過來。
這些卻是王子逾所不知道的，他只以為面前的這團黑霧就是五通神本尊，畢竟看上去大小都與以往見到的三個差不多。
他全神貫註地讓符陣飛速運轉起來，陣中精純的法力猶如烈日炙烤著黑霧，任它橫沖直撞也不得逃脫之法，只能在符陣之中漸漸地淡了墨色，散去邪力。
須臾之後，符陣之中的黑霧已經淡至透明，看不見它的蹤跡何在。
“這就……解決了嗎？”黃九郎虛弱的聲音不確定地喃喃自語道。
王子逾睜開雙眼，只見空蕩蕩的符陣轉動的速度漸漸放慢下來，最終黯淡了光芒，陣中空蕩蕩的，什麽東西也沒有。
還記得第一次在金沙河畔，那兩只死於符陣之下的五通神死後化為了兩灘漆黑的流體，即便是第二次那個自爆而亡的五通神，也在現場留下了漆黑的痕跡，總之不管哪次，都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麽都沒有。
事情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輕易解決，其中必然還有蹊蹺。
四周靜謐無比，只有輕輕的風聲掠過竹林，發出輕微的“唦唦”聲。
越是安靜就越是顯得詭異，王子逾心中警鈴大作，轉著頭看向周圍，除了破敗的禪寺和翠綠的竹林，什麽別的東西都沒有發現。
五通神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王子逾和黃九郎精神高度緊繃著，誰來這時附近竟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王子逾盯著那草叢嚴陣以待，下一刻裏面卻鉆出來一個熟悉的人。
“娘子！”祿兒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辛十四娘驚呼一聲，提著裙擺便奔上前去拉住辛十四娘仔細端詳。
“祿兒姑娘，不是叫你在下面等我們麽？你怎麽跑上來了？”王子逾一個頭兩個大，現在正是緊張的時刻，祿兒才是一個真正沒有任何抗衡之力的凡人，在這裏只能是增加麻煩。
“快些下山去，這裏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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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逾一路小跑跟了上來, 路上邊跑邊摸著懷裏沈遐年給他的信物傳信，只是片刻過去一直都沒有什麽響應。
他心下焦灼，到了附近之後便隨意尋了一處茂盛的草叢躲了起來, 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黃九郎看上去已經完全處在了下風, 單膝跪在地上緩不過勁來, 眉頭皺成一團, 顯然是已經被傷到了要害。而辛十四娘的狀況則更加不容樂觀，脖子上破了個窟窿，往外汩汩地留著血水不說, 露出來的肌膚已經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衰老, 臉上和手上甚至已經冒出了火紅的狐貍毛。
王子逾握緊了手裏的玉佩和鈴鐺，祈禱著沈遐年能夠快點感應到, 然而場面卻已經不受控制起來。
傀儡辛十九娘雙腳機械地移動著, 正想趁機上前將黃九郎的法力也一同吸食走，尖利的爪子都已經快要抓上黃九郎的脖子時，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異常似的, 將空洞的目光投向了王子逾藏身的那一片草叢之中。
王子逾猝不及防地對上她的目光, 雙手用力得幾乎要將鈴鐺和玉佩都捏碎。
這東西怎麽關鍵時刻就不管用, 沈遐年，你到底感應到了沒有啊！
果然危急時刻靠誰都沒有, 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他倒是可以選擇此刻就躲進沈遐年給他的玉佩空間裏去, 或許可以暫時避開這一難, 但這玉佩帶不走旁人，這樣一來的話就是陷黃九郎和辛十四娘於不義，將他們的生死棄之不顧, 無異於送羊入虎口, 他自認還做不出這樣背信棄義的事情來。
畢竟如果不是自己懷疑辛十九娘, 叫上黃九郎來一探究竟，黃九郎也不會遭此一難。
眼看著已成傀儡的辛十九娘靠得越來越近，王子逾原本慌亂狂跳的心卻漸漸地沈靜了下來，現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想到上次在金家白雲觀老道士給自己留下的那道靈符，王子逾屏住呼吸，伸手慢慢將袖中隨身攜帶的靈符掏出來。
可犯難的是他只是個凡人，並不會什麽道法，哪裏知道怎麽催動這張靈符生效呢？
王子逾束手無策，手心開始生出密密麻麻的細小汗水來，這時辛十九娘已經伸手撥開了他掩身的那片草叢，王子逾急中生智，想到上一次在金沙河邊自己的血液好像重啟了當時的符陣。
雖然上次是沈遐年先開了陣，自己再陰差陽錯激活的，並不知道如何開啟陣法。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管有沒有用，也只能先死馬當活馬醫了。
王子逾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指腹豁開一道大口，鮮血瞬間奔湧而出，王子逾顧不上疼痛，連忙將破血液抹在符紙上。
與此同時，辛十九娘也已經找到了他的所在，銳甲扣著他的衣領往前拉，力道大得像是要將他的衣領撕碎。
背後的邪神渾不在意，這個凡人本於它而言毫無用處，但見到這一切，他這條命也留不得了，要碾死一個凡人，於它而言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隨意。
辛十九娘僵硬地扭了扭頭，似乎是在找下嘴的角度，王子逾面上沈著，和她對上視線，實則手背在身後瘋狂地擠壓著手指，讓血液能夠更多地沾到符紙上去。
尖銳的獠牙已經湊近了王子逾的喉嚨，然而符紙還是沒有發生變化，王子逾下意識地閉上雙眼，下一刻卻感受到一陣輕而促的風從自己面前掠過。
王子逾覆又睜開眼，只見是黃九郎強撐著站起來又對著辛十九娘的背後出了一手，將辛十九娘打得後退撞在山壁上，砸出一個人形的大坑來，她的身子好比一具沒有生命的稻草人，順著山壁慢慢地滑落下來，最後軟塌塌地倒在地面。
這一下像是已經耗盡了所黃九郎有的法力，額頭都爆出了青筋，剛收回手就抑制不住地往前倒，口中的血一直都沒有停過。
“九郎！”
王子逾高呼一聲，這下也顧不上許多了，趕緊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黃九郎，緊張問他：“你感覺怎麽樣？”
黃九郎沒有辦法說出完整的話，一張嘴就是“哇”的一口鮮血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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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總算是看見了效果，但是這還遠遠不夠，王子逾來不及高興，俯身抓起地上一塊石頭，毫不猶豫地用石塊鋒利的邊緣劃破自己的手腕，握緊了拳頭任血液奔流而出，大股大股的鮮血灑在符紙上面，瞬間將符紙浸染得濕噠噠的。
空氣中淡淡的檀香忽地濃烈起來，符紙從王子逾手中飛了出去，染得暗紅的符紙上，符文正散發著刺眼的金光，猶如千百把利劍指向了黑霧。
“原來是你！就是你們害死了老三他們幾個！”黑霧咬牙切齒，好像對王子逾恨之入骨一般，“還真是陰魂不散，這麽多年了都不肯放過。”
反正向這東西求饒也是沒有用的，王子逾忍著痛譏諷回去：“我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就陰魂不散了？陰魂不散的是你們才對吧，都已經被滅了幾百年了還恬不知恥地要想方設法覆生，結果還是像個笑話一樣的找死。”
“住口！”黑霧顯然已經被他激怒了，“你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黃口小兒，嗬嗬，沒想到還是臭道士的血脈，正好今日我們就新仇舊賬一起來算好了！”
臭道士的血脈……
王子逾這下聽明白了，原來陰魂不散說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傳說中素未謀面的玄清子。
三百年前，玄清子曾經親自一舉剿滅了五通神，同時制下了這個符陣。而三百年後，用這個符陣再次對上五通神的人竟然是自己。
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
王子逾不欲多想，只專心地看著空中的符紙，不知為何，自從催動了它之後，自己就像是無師自通了一般，順著心意便能操控符紙。
黑霧的邪氣攻來的同時，符紙炸開，生出如以往兩次的千萬道符印來。只是這次與以往沈遐年和靈陽子所催動的符陣不同，迸射出來的是混著血色的金光，顯得有些荒誕。
然而這黑霧像是料到了他的動作，並沒有如願上鉤，反而靈活地躲開了符陣的圍攻。
“除了這一招，你還會什麽呢？”五通神呵呵冷笑，如風一樣掠過林間，嘲笑著他的無能。
越到關鍵時刻，王子逾心下卻越是告誡自己要鎮定，看著地上的黃九郎和辛十四娘等狐妖都在因為自己的檀香而漸漸地有所好轉，王子逾心裏更加沈著，根據莫名的直覺，以心意操縱著符陣變化。
最原始的那道符印忽地大張開來，迸射而出的光芒像是帶著吸引力的漩渦，將林間流竄的黑霧包裹起來往符陣中央吸。
這時黃九郎也稍稍地緩過了勁兒，竭力幫著王子逾守住後方。
“倒是還有點本事。”
黑霧被強大的吸力吸進了符陣，但這只是五通神的小小分身，真正的它還遠在百裏之外，即便分身被吸進了符陣也無傷大雅，大不了損傷一部分法力罷了，待吸收了這幾個人便能很快恢覆過來。
這些卻是王子逾所不知道的，他只以為面前的這團黑霧就是五通神本尊，畢竟看上去大小都與以往見到的三個差不多。
他全神貫註地讓符陣飛速運轉起來，陣中精純的法力猶如烈日炙烤著黑霧，任它橫沖直撞也不得逃脫之法，只能在符陣之中漸漸地淡了墨色，散去邪力。
須臾之後，符陣之中的黑霧已經淡至透明，看不見它的蹤跡何在。
“這就……解決了嗎？”黃九郎虛弱的聲音不確定地喃喃自語道。
王子逾睜開雙眼，只見空蕩蕩的符陣轉動的速度漸漸放慢下來，最終黯淡了光芒，陣中空蕩蕩的，什麽東西也沒有。
還記得第一次在金沙河畔，那兩只死於符陣之下的五通神死後化為了兩灘漆黑的流體，即便是第二次那個自爆而亡的五通神，也在現場留下了漆黑的痕跡，總之不管哪次，都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麽都沒有。
事情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輕易解決，其中必然還有蹊蹺。
四周靜謐無比，只有輕輕的風聲掠過竹林，發出輕微的“唦唦”聲。
越是安靜就越是顯得詭異，王子逾心中警鈴大作，轉著頭看向周圍，除了破敗的禪寺和翠綠的竹林，什麽別的東西都沒有發現。
五通神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王子逾和黃九郎精神高度緊繃著，誰來這時附近竟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王子逾盯著那草叢嚴陣以待，下一刻裏面卻鉆出來一個熟悉的人。
“娘子！”祿兒看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辛十四娘驚呼一聲，提著裙擺便奔上前去拉住辛十四娘仔細端詳。
“祿兒姑娘，不是叫你在下面等我們麽？你怎麽跑上來了？”王子逾一個頭兩個大，現在正是緊張的時刻，祿兒才是一個真正沒有任何抗衡之力的凡人，在這裏只能是增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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