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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玉柱的變化◎
“之前不知道, 不過要說它倒是金沙河的河神不假，只是不是現在的河神罷了。”
沈遐年一手攤過來，取出一個青色的玉瓶, 對著那條無目的傷龍撚了個法決, 轉念之間, 那條體型巨大的龍便化成了一道白光被吸進了玉瓶中。
王子逾湊上前去看瓶口, 只見裏面不知道放著什麽液體，那條龍又變成了最初見到的樣子，是條看不出真身的熒光怪蟲。
“你就別賣關子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它既然是一條龍, 為何會出現在書箱裏？”
“它乃是金沙河龍宮的王子，所以說他是未來的金沙河神也說得過去。”
沈遐年用塞子將瓶口封好, 繼續道：“不久之前, 金沙河龍宮發生過一場動亂，損傷慘重，當時金沙河河神的繼承人就在那場動亂中失蹤了, 聽聞金沙河的河神一直在派人找他的下落, 只是不得其果。那日我錯以為布雲施雨的是金沙河河神, 就是因為當時的雲層有河神獨特的印記，如今看來就是這位不錯了。”
王子逾恍然大悟, “所以這條龍失蹤就是因為負傷之後化身為蟲躲在了郎玉柱家的書箱裏, 那日郎玉柱家中著火, 它因為是河神繼承人才能布雲施雨。難怪，我看它身體虛弱，眼睛還瞎得厲害, 一看就是受了重傷, 原來是這樣。”
不過, 到底為什麽會躲到郎玉柱家裏去這就不得而知了。先是在金王孫家中遇見那個叫霞姑的龍女，現在又在這裏遇見了她的兄弟，想來這世間的因緣際遇還真是難以言說。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做，將它送回金沙河龍宮麽？”
沈遐年將玉瓶收回自己的袖中，不緊不慢道：“不急，留著還有作用。”
他這樣說自然有他的道理，王子逾也沒有再多加追問，點了點頭，岔開話題道：“清早你和黃九郎是去哪裏了？怎麽一轉眼就不人影，我沒耽誤你們辦事吧？”
沈遐年想到從“韋大人”耳中逼出來的東西，卡了一下殼，正要說話時，外面卻傳來了郎玉柱的聲音：“是子逾賢弟在裏面嗎？”
是郎玉柱的聲音。
王子逾連忙應了聲“哎”，又給沈遐年使眼色讓他將房裏其餘人身上的定身術解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郎兄，是我。”
他出了裏門，這才發現外面不止有郎玉柱，還圍了一群街坊鄰居在大門口，可能是聽見剛才的動靜被吸引過來的。
“我過來看看，沒想到你不在。”
郎玉柱跟著往裏走，解釋道：“我回家去看了一眼。”
他眼睛紅腫得厲害，眼下的青黑快要掉到臉頰上，整個人形容枯槁，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我剛回來，聽見外面的街坊鄰居說有一群人在裏面鬧出了好大的動靜，就猜到可能是你在裏頭，發生什麽事情了？”
還不等王子逾回答他，郎玉柱就自己先看到了塌毀的一塊房頂，“這……”
裏面已經不見沈遐年的身影了，只剩下摸不著頭腦的聞書等人還在原地。
王子逾撚了撚自己的袖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要是如實告訴郎玉柱，你的書箱裏蟄伏著一條龍，還可能是未來的河神，這未免也有些太過不可思議了。
而且，還不知道這事能不能說出去呢，要是有什麽內情不能為外人道，到時候惹出麻煩來，又是剪不斷理還亂。
王子逾斟酌了片刻，還是決定先把這事蒙混過去，“出了點意外，這屋子原本就年久失修，這回可能是我之前叫來修繕的工匠還沒有弄好，所以才搞出了動靜來。不過你放心，這裏我很快就叫人來修補好，若你覺得害怕，我叫聞書再給你在城中找個住所。”
“不必了，這點小事不足掛齒，本來就勞你收留我，怎麽還敢挑剔呢？這裏我曾經也住慣了，刮風漏雨是常有的事情，你無需介懷。”
郎玉柱沒有懷疑他的話，或許是無心去想別的，總之算是蒙混過去了。
“那就好。”王子逾抱歉地看了他一眼，“對了，你回家裏去都看見了吧？下面的肉呢已經將你還保存著的東西都搬到這邊來了，你清點一下，看看哪些要留哪些不留。”
其實說起來也沒有多少東西留下來，畢竟郎玉柱那屋子本來就不大，房裏堆的又凈是書本，大火一燒便如同火上澆油，還能剩下的出了廚房的鍋碗瓢盆這些家具，再有就是這幾箱子書了。
那被蟄龍爬過的幾本書完全都不能再看了，上面全是焦黑的痕跡。不過，按照郎玉柱愛書如命的性格，他應該還是會好好將這些書留存下來的。
然而結果卻出乎王子逾的意料，郎玉柱竟然目不斜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幾口箱子，只淡淡地拋下一句：“扔了吧。”
王子逾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難道是自己幻聽了不成？
“扔了，或者燒了，都任憑你處置。”郎玉柱聲音毫無起伏，再次告訴了王子逾自己的答案，“總之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這些書了。”
這像是“書癡”郎玉柱會說出來的話麽？王子逾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接什麽話好。
但想來也是，這次郎玉柱突遭變故，性情大變也是人之常情。若不是有這些書，也不會有和顏如玉的一段緣分存在了，自然也不會有現在的窘迫和痛苦，他這樣的反應似乎都在情理之中，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個最初在這間書肆見到的質樸“書癡”郎玉柱要離開了，王子逾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事實。
雖然有些莫名的悵嘆，但是不管未來如何，人總是要向前看的，郎玉柱能夠放下過去開啟新的生活，王子逾也打心眼裏為他感到高興。
“好。”王子逾應道。
至於這些書，自然不會像郎玉柱說的那樣拿去扔了或者燒了，留著以後說不定還會派上用場。
要是哪天郎玉柱反悔了呢？反正這書肆裏又不是放不下這幾箱子書，多留一手總是沒錯的。
郎玉柱好像真的不把那些書放在心上，換了個話題道：“學堂那裏，我下場之前暫時都不打算再去了，還要勞你多幫我奔走奔走。”
再過不久就是府試，這段時間本就又許多學子是自己留在家中備考的，更別說郎玉柱現在還遭遇了這樣的變故，不去也是情理之中的。
“放心吧，我會轉告的。”王子逾頷首答應，又說：“那郎兄你好生將息著，我這就不叨擾你了。”
王子逾邁步出了門檻，見聞書還站在原地疑惑地摳腦袋，忍不住上前拍了一把他的背，“走了！”
“啊？哦哦，少爺……”聞書同手同腳地跟了出來，怎麽看怎麽奇怪。
“你這是怎麽了？為何連說話也不利索了？”王子逾納悶地盯著聞書，怕不是被那條龍給嚇傻了。
聞書臉上籠罩著深深的迷惑，“聞書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覺得腦袋轉不過來彎，好像忘了什麽，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看來是沈遐年出手讓他們忘記了看見蟄龍的事情。
這件事情看來的確不能輕易地讓人知道，恐怕會惹來禍端，還好自己剛才沒有跟郎玉柱坦白。
王子逾心力交瘁，被這些密集的事情整得好幾天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現在應該也算勉強恢覆了正常生活吧？
除了那兩個不知道還會不會覆生的五通神。
-
“韋大人沒死？”
回到王府，王子逾又問起了沈遐年早上的事情，聽到“韋大人”竟然還沒有死的消息還有些詫異。
這事兒可真是有夠曲折的，王子逾驚訝過後又開始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冒然告訴郎玉柱韋大人已死的消息。
不過按照沈遐年之前所說，反正這韋大人的死期就在最近了，即便這回不成下次也肯定逃不脫，倒也不是什麽大事。
“哎，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王子逾趴在桌上，腦袋枕著自己的雙臂，難免唏噓。
像韋大人這樣倚仗著權勢無惡不作的人尚且能夠劫後餘生，但如郎玉柱和顏如玉這樣安分守己的人卻不得善終，這又何嘗不是命運弄人呢？
只是如今事已至此，再多的感慨也只是徒勞罷了。說起郎玉柱，王子逾又想起沈遐年帶回來的那條瞎龍，轉了個話頭問道：“對了，你把這條龍留在這裏是有什麽作用嗎？為何不把它及時送回去？”
沈遐年不動聲色，“沒有，只是能夠讓它將養一陣子，待好上一些了再送它回去也不遲，這樣還算有個人情在。”
此事當然不會這樣簡單，還有些別的牽連在，只是暫時還不宜全都說出來給他徒增負擔。
龍宮的人情的確價值不凡，若是能結一段善緣，自然是難得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這倒也說得過去。王子逾不置可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靜靜地趴在桌上發呆。
昨夜裏沒有睡好，早上又起了個大早，王子逾這會兒安靜坐下來，只感覺困意突然排山倒海一般洶湧而來，眼睛酸澀得不行，打了個哈欠便趕起客來：“我困了，想再歇一會兒，就不送你了，你自便吧。”
他說完也沒等沈遐年的回答，自顧自地將鞋襪褪去之後就和衣在榻上躺下沈沈睡去了。
沈遐年盯著他沈靜的睡顏瞧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才起好半晌之後身出去將門輕輕合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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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玉柱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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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遐年一手攤過來，取出一個青色的玉瓶, 對著那條無目的傷龍撚了個法決, 轉念之間, 那條體型巨大的龍便化成了一道白光被吸進了玉瓶中。
王子逾湊上前去看瓶口, 只見裏面不知道放著什麽液體，那條龍又變成了最初見到的樣子，是條看不出真身的熒光怪蟲。
“你就別賣關子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它既然是一條龍, 為何會出現在書箱裏？”
“它乃是金沙河龍宮的王子，所以說他是未來的金沙河神也說得過去。”
沈遐年用塞子將瓶口封好, 繼續道：“不久之前, 金沙河龍宮發生過一場動亂，損傷慘重，當時金沙河河神的繼承人就在那場動亂中失蹤了, 聽聞金沙河的河神一直在派人找他的下落, 只是不得其果。那日我錯以為布雲施雨的是金沙河河神, 就是因為當時的雲層有河神獨特的印記，如今看來就是這位不錯了。”
王子逾恍然大悟, “所以這條龍失蹤就是因為負傷之後化身為蟲躲在了郎玉柱家的書箱裏, 那日郎玉柱家中著火, 它因為是河神繼承人才能布雲施雨。難怪，我看它身體虛弱，眼睛還瞎得厲害, 一看就是受了重傷, 原來是這樣。”
不過, 到底為什麽會躲到郎玉柱家裏去這就不得而知了。先是在金王孫家中遇見那個叫霞姑的龍女，現在又在這裏遇見了她的兄弟，想來這世間的因緣際遇還真是難以言說。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做，將它送回金沙河龍宮麽？”
沈遐年將玉瓶收回自己的袖中，不緊不慢道：“不急，留著還有作用。”
他這樣說自然有他的道理，王子逾也沒有再多加追問，點了點頭，岔開話題道：“清早你和黃九郎是去哪裏了？怎麽一轉眼就不人影，我沒耽誤你們辦事吧？”
沈遐年想到從“韋大人”耳中逼出來的東西，卡了一下殼，正要說話時，外面卻傳來了郎玉柱的聲音：“是子逾賢弟在裏面嗎？”
是郎玉柱的聲音。
王子逾連忙應了聲“哎”，又給沈遐年使眼色讓他將房裏其餘人身上的定身術解開，一邊往外走一邊道：“郎兄，是我。”
他出了裏門，這才發現外面不止有郎玉柱，還圍了一群街坊鄰居在大門口，可能是聽見剛才的動靜被吸引過來的。
“我過來看看，沒想到你不在。”
郎玉柱跟著往裏走，解釋道：“我回家去看了一眼。”
他眼睛紅腫得厲害，眼下的青黑快要掉到臉頰上，整個人形容枯槁，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我剛回來，聽見外面的街坊鄰居說有一群人在裏面鬧出了好大的動靜，就猜到可能是你在裏頭，發生什麽事情了？”
還不等王子逾回答他，郎玉柱就自己先看到了塌毀的一塊房頂，“這……”
裏面已經不見沈遐年的身影了，只剩下摸不著頭腦的聞書等人還在原地。
王子逾撚了撚自己的袖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要是如實告訴郎玉柱，你的書箱裏蟄伏著一條龍，還可能是未來的河神，這未免也有些太過不可思議了。
而且，還不知道這事能不能說出去呢，要是有什麽內情不能為外人道，到時候惹出麻煩來，又是剪不斷理還亂。
王子逾斟酌了片刻，還是決定先把這事蒙混過去，“出了點意外，這屋子原本就年久失修，這回可能是我之前叫來修繕的工匠還沒有弄好，所以才搞出了動靜來。不過你放心，這裏我很快就叫人來修補好，若你覺得害怕，我叫聞書再給你在城中找個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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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玉柱沒有懷疑他的話，或許是無心去想別的，總之算是蒙混過去了。
“那就好。”王子逾抱歉地看了他一眼，“對了，你回家裏去都看見了吧？下面的肉呢已經將你還保存著的東西都搬到這邊來了，你清點一下，看看哪些要留哪些不留。”
其實說起來也沒有多少東西留下來，畢竟郎玉柱那屋子本來就不大，房裏堆的又凈是書本，大火一燒便如同火上澆油，還能剩下的出了廚房的鍋碗瓢盆這些家具，再有就是這幾箱子書了。
那被蟄龍爬過的幾本書完全都不能再看了，上面全是焦黑的痕跡。不過，按照郎玉柱愛書如命的性格，他應該還是會好好將這些書留存下來的。
然而結果卻出乎王子逾的意料，郎玉柱竟然目不斜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幾口箱子，只淡淡地拋下一句：“扔了吧。”
王子逾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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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或者燒了，都任憑你處置。”郎玉柱聲音毫無起伏，再次告訴了王子逾自己的答案，“總之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這些書了。”
這像是“書癡”郎玉柱會說出來的話麽？王子逾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接什麽話好。
但想來也是，這次郎玉柱突遭變故，性情大變也是人之常情。若不是有這些書，也不會有和顏如玉的一段緣分存在了，自然也不會有現在的窘迫和痛苦，他這樣的反應似乎都在情理之中，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個最初在這間書肆見到的質樸“書癡”郎玉柱要離開了，王子逾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事實。
雖然有些莫名的悵嘆，但是不管未來如何，人總是要向前看的，郎玉柱能夠放下過去開啟新的生活，王子逾也打心眼裏為他感到高興。
“好。”王子逾應道。
至於這些書，自然不會像郎玉柱說的那樣拿去扔了或者燒了，留著以後說不定還會派上用場。
要是哪天郎玉柱反悔了呢？反正這書肆裏又不是放不下這幾箱子書，多留一手總是沒錯的。
郎玉柱好像真的不把那些書放在心上，換了個話題道：“學堂那裏，我下場之前暫時都不打算再去了，還要勞你多幫我奔走奔走。”
再過不久就是府試，這段時間本就又許多學子是自己留在家中備考的，更別說郎玉柱現在還遭遇了這樣的變故，不去也是情理之中的。
“放心吧，我會轉告的。”王子逾頷首答應，又說：“那郎兄你好生將息著，我這就不叨擾你了。”
王子逾邁步出了門檻，見聞書還站在原地疑惑地摳腦袋，忍不住上前拍了一把他的背，“走了！”
“啊？哦哦，少爺……”聞書同手同腳地跟了出來，怎麽看怎麽奇怪。
“你這是怎麽了？為何連說話也不利索了？”王子逾納悶地盯著聞書，怕不是被那條龍給嚇傻了。
聞書臉上籠罩著深深的迷惑，“聞書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覺得腦袋轉不過來彎，好像忘了什麽，有個模模糊糊的印象，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看來是沈遐年出手讓他們忘記了看見蟄龍的事情。
這件事情看來的確不能輕易地讓人知道，恐怕會惹來禍端，還好自己剛才沒有跟郎玉柱坦白。
王子逾心力交瘁，被這些密集的事情整得好幾天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現在應該也算勉強恢覆了正常生活吧？
除了那兩個不知道還會不會覆生的五通神。
-
“韋大人沒死？”
回到王府，王子逾又問起了沈遐年早上的事情，聽到“韋大人”竟然還沒有死的消息還有些詫異。
這事兒可真是有夠曲折的，王子逾驚訝過後又開始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冒然告訴郎玉柱韋大人已死的消息。
不過按照沈遐年之前所說，反正這韋大人的死期就在最近了，即便這回不成下次也肯定逃不脫，倒也不是什麽大事。
“哎，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王子逾趴在桌上，腦袋枕著自己的雙臂，難免唏噓。
像韋大人這樣倚仗著權勢無惡不作的人尚且能夠劫後餘生，但如郎玉柱和顏如玉這樣安分守己的人卻不得善終，這又何嘗不是命運弄人呢？
只是如今事已至此，再多的感慨也只是徒勞罷了。說起郎玉柱，王子逾又想起沈遐年帶回來的那條瞎龍，轉了個話頭問道：“對了，你把這條龍留在這裏是有什麽作用嗎？為何不把它及時送回去？”
沈遐年不動聲色，“沒有，只是能夠讓它將養一陣子，待好上一些了再送它回去也不遲，這樣還算有個人情在。”
此事當然不會這樣簡單，還有些別的牽連在，只是暫時還不宜全都說出來給他徒增負擔。
龍宮的人情的確價值不凡，若是能結一段善緣，自然是難得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這倒也說得過去。王子逾不置可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靜靜地趴在桌上發呆。
昨夜裏沒有睡好，早上又起了個大早，王子逾這會兒安靜坐下來，只感覺困意突然排山倒海一般洶湧而來，眼睛酸澀得不行，打了個哈欠便趕起客來：“我困了，想再歇一會兒，就不送你了，你自便吧。”
他說完也沒等沈遐年的回答，自顧自地將鞋襪褪去之後就和衣在榻上躺下沈沈睡去了。
沈遐年盯著他沈靜的睡顏瞧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才起好半晌之後身出去將門輕輕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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