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 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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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穆生
◎醜狐跟穆生回家◎
“我騙你做什麽？不信你去金夫子家中拜訪一下就知道了。”
王子逾面上滴水不漏, 一口咬定沒有見過韋彥楚和何子蕭兩個人。
穆遠清神叨叨的，好像還有些害怕，嘴裏含糊地念叨著：“不, 不可能, 他們一定去了, 一定……”
他似乎真是喝多了, 說話沒頭沒腦的，也不再執著於問出那兩個人的下落，只盯著王子逾道：“你答應過我的, 千萬不能告訴韋彥楚這件事是我說出去的, 希望你說到做到。”
王子逾手心出了點汗漬，應了一聲“嗯”。
得到了確定的承諾, 穆遠清心下稍安, 很快便拎著酒壺搖搖晃晃地往外去了。
“沈遐年，”王子逾看著穆遠清的背影，總覺得心裏惴惴不安的, “他知道這件事情, 要是之後韋大人過問起來怎麽辦？若是他將這件事說出去了, 韋大人勢必會起疑心，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看能不能想個什麽法子, 讓他忘掉這件事？”
既是做壞事, 當時韋彥楚和何子蕭去金家的時候肯定是避開人悄悄去的, 那麽此事出了在場的眾人，就只剩下了穆遠清大致之情。如果到時候韋大人追查起來，穆遠清只要將韋彥楚和何子蕭去金家找金曉雲的事情抖落出來, 那即便是沒有證據, 韋大人也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金王孫的。
“易如反掌。”
沈遐年身側藏在袖中的手指一動, 一道幾不可見的螢光便向著穆元清的後腦飛去了。
螢光鉆入穆遠清後腦的一瞬間，穆遠清的腳步倏地停了下來，他一手捂著腦袋，似是有些痛苦，不過很快又恢覆了正常。
“咦，怎麽回事？”穆遠清嘀咕著，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為什麽剛剛頭這麽疼？果真不該貪杯麽……”
他的聲音隨著人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轉角，再不見蹤影。
門外墻角晦暗處，一只火紅的狐貍跟了上去。
“好了。”
王子逾松了一口氣，問沈遐年：“你剛剛是將他的記憶抽走了麽？”
怎麽跟之前抽走金曉雲的記憶時所用的方法不同？
“不是，只是篡改了一些相關的記憶。”沈遐年解釋道，“如果只是抽走了部分記憶，那麽到時候問起來依舊有漏洞，容易讓人起疑心，還不如直接上手改掉的好。”
王子逾目露困惑，“這樣的話，也是合乎規矩的麽？會不會於你有礙？”
“無礙。”沈遐年把玩著他的手指，“這點小事還不至於。”
“那好吧。”
王子逾總算放下了心，將自己的手從沈遐年手中抽出來，率先往前邁了一步，“我們也該回去了。”
沈遐年虛虛地握了握空蕩蕩的手心，晚風從中流過，抓了個空。
“怎麽還不走？”
王子逾見沈遐年沒有跟上來，扭頭看了他一眼，不過轉瞬又後退回來重新拉住他的手，“快走吧，待會兒天該黑盡了。”
沈遐年反手握了回去。
——他抓住了。
-
穆家。
因著穆家離王府在城中的兩個方向，是以當穆遠清回到家中的時候天色已經黑盡了，周圍只剩下幾聲偶爾的狗吠聲，透過空曠的街道聽得更加響亮。
“篤篤篤……”穆遠清機械地敲著大門。
大門很快就開了，伴隨著“吱呀”的一聲，裏面的人探出一個腦袋，查看外面的情況。看清是穆遠清的時候，又趕緊將門打得更開，側身讓他進門。
“相公，怎麽飲了這麽多酒？”
穆遠清的妻子聞見他一身的酒氣，連忙擔憂地攙住他往裏走。
穆遠清對這個妻子態度不是很耐煩，靠在她身上一腳深一腳淺地進門，隨口應了一句：“專門去吃喜酒的，不喝酒喝什麽？喝你搗鼓的那些湯湯水水嗎？”
他的妻子聽到他這話，立馬沈默下來不作聲了。
好不容易進了房門，妻子將穆遠清攙扶到榻上躺下，又趕緊起身去找洗臉的水盆。
“相公，我去燒些熱水給你擦擦身子，你先躺著歇一會兒。”
穆遠清越發煩躁起來，一點不像平日裏在學堂裏表現得沈默儒雅，反倒是像個粗魯暴躁的莽夫，他使勁地拍了拍榻沿，不滿道：“早點不燒！要你有個什麽用，科舉仕途上既不能給我助力，現在連家裏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做不好，整日就知道吃白飯。”
妻子喏喏的，不敢再搭話，只沈默著捏緊了木盆的邊緣，匆匆地向外逃走了。
門“啪嗒”一聲虛虛掩著。
穆遠清閉眼躺在榻上，完全沒註意到剛才關上的門，門縫打開了些。
一只火紅的狐貍從門縫裏擠了進來，後腳將門蹬上關得嚴嚴實實的一瞬間又幻化成了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赫然是辛十九娘的樣子。
看著榻上橫躺著的穆遠清，辛十九娘眼睛裏又漸漸流露出滿意之色來。
果然是姐夫的同窗，一個斯文儒雅的書生郎，連睡覺也這麽規規矩矩的，怎麽不叫人心動呢？
難怪一向自詡不問凡塵只求得道成仙的十四姐也願意和凡人成親呢。
辛十四娘坐到穆遠清的榻邊，伸出一只手輕輕撫上了穆遠清的臉龐。
這張臉也生得好，真是越看越滿意，沒想到來凡間一趟還能有這樣的收獲。
穆遠清只是閉上眼睛在休憩，頭腦雖然有些昏沈，但還不至於到沈睡的地步，是以當辛十四娘摸上他的臉時他就已經感知到了。
不過他只以為又是妻子在作怪，又在做這些膩膩歪歪的事情，當即不耐地“嘖”了一聲，斥責道：“不是去燒水了麽？離我遠點，煩死了。”
說著又伸手去揮開那只作怪的手，沒成想他這一下子竟然沒有將那只手揮動，反而打得自己手上的肉一疼。
穆遠清倏地睜開了眼睛，“你聽不懂……”
看見眼前一身紅衣的辛十九娘時，他的話瞬間被堵在了喉嚨裏。
面前的這個女子雖然身著艷麗的紅裙，但眉目卻實在和艷麗沾不上半點關系，甚至可以說是生得尖嘴猴腮，異常醜陋。
穆遠清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酒意一下子盡數散去，腦子也清明了許多。
“你、你是何人？”穆遠清彈坐起來，想離辛十九娘遠一些，但實在是退無可退，只能哆哆嗦嗦地質問：“為何出現在我房中？”
辛十九娘輕輕的“哼”了一聲，沒有接他的話，反倒是將自己火紅的尾巴露了出來。
“喏。”
穆遠清順著她扭腰的方向向後看去，只見一條粗大的紅色狐貍尾巴正上下愜意的搖擺著。
“狐貍精！你是狐貍精！”
穆遠清眼中的驚恐更甚，表情將那張原本還算俊俏的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如你所見。”辛十九娘不以為意道。
話音剛落，辛十九娘又手癢癢地撫上了穆遠清的臉，想將他皺巴巴的臉撫摸平整，“你這樣不好看，還是睡著的時候好看。”
穆遠清咽了口口水，聽著辛十九娘的話也約莫猜測出來事情的緣由，大抵是這個狐貍精看上了自己，想和自己行歡。
自古以來，有的是坊間傳說和話本記載書生與女狐妖的故事，從前只聽那些人描繪女狐妖千嬌百媚，不僅能給書生郎紅袖添香，有的甚至還能幫書生指點迷津，於科考一途也大有裨益。
今天倒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狐貍精。
不過這只狐貍精生得忒醜，真是個異類，都修煉成妖了還醜陋到如此地步，想必也不是什麽厲害的主，什麽用都沒有。
若真是個貌美艷麗的狐貍精，自己倒還真想一親芳澤，現在這個醜狐貍還是算了吧。
想到這些，穆遠清心底的恐懼散去了不少，壓下那一點淡淡的害怕，強裝鎮定道：“家中已有賢妻，姑……姑娘還請自重。”
辛十四娘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有妻子呀，剛剛還看見她了。不過你們凡人男子，不是最愛三妻四妾，坐享齊人之福麽？我又不做你的妻子，只是想讓你跟我好罷了，又有什麽妨礙呢？”
若是成親的話，十四姐姐肯定不會答應的，白天還說等過幾天就要把她送回山裏繼續思過呢。
沒關系，她只要嘗嘗情愛的滋味就好了，那些人間的繁文縟節，她才不在乎呢。
她的那些個姐姐們，十個裏面有五個都會愛上書生，往往都還是些窮書生。小時候她也不懂，為什麽姐姐們願意為了凡間的窮書生不肯回家，現在總算有這個機會了，怎麽能輕易放過呢？
這個穆遠清家裏看著就挺窮的，他的妻子還穿著荊釵布裙，這個家裏也是家徒四壁，連個值錢的東西都拿不出來，正是最好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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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騙你做什麽？不信你去金夫子家中拜訪一下就知道了。”
王子逾面上滴水不漏, 一口咬定沒有見過韋彥楚和何子蕭兩個人。
穆遠清神叨叨的，好像還有些害怕，嘴裏含糊地念叨著：“不, 不可能, 他們一定去了, 一定……”
他似乎真是喝多了, 說話沒頭沒腦的，也不再執著於問出那兩個人的下落，只盯著王子逾道：“你答應過我的, 千萬不能告訴韋彥楚這件事是我說出去的, 希望你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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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確定的承諾, 穆遠清心下稍安, 很快便拎著酒壺搖搖晃晃地往外去了。
“沈遐年，”王子逾看著穆遠清的背影，總覺得心裏惴惴不安的, “他知道這件事情, 要是之後韋大人過問起來怎麽辦？若是他將這件事說出去了, 韋大人勢必會起疑心，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看能不能想個什麽法子, 讓他忘掉這件事？”
既是做壞事, 當時韋彥楚和何子蕭去金家的時候肯定是避開人悄悄去的, 那麽此事出了在場的眾人，就只剩下了穆遠清大致之情。如果到時候韋大人追查起來，穆遠清只要將韋彥楚和何子蕭去金家找金曉雲的事情抖落出來, 那即便是沒有證據, 韋大人也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金王孫的。
“易如反掌。”
沈遐年身側藏在袖中的手指一動, 一道幾不可見的螢光便向著穆元清的後腦飛去了。
螢光鉆入穆遠清後腦的一瞬間，穆遠清的腳步倏地停了下來，他一手捂著腦袋，似是有些痛苦，不過很快又恢覆了正常。
“咦，怎麽回事？”穆遠清嘀咕著，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為什麽剛剛頭這麽疼？果真不該貪杯麽……”
他的聲音隨著人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轉角，再不見蹤影。
門外墻角晦暗處，一只火紅的狐貍跟了上去。
“好了。”
王子逾松了一口氣，問沈遐年：“你剛剛是將他的記憶抽走了麽？”
怎麽跟之前抽走金曉雲的記憶時所用的方法不同？
“不是，只是篡改了一些相關的記憶。”沈遐年解釋道，“如果只是抽走了部分記憶，那麽到時候問起來依舊有漏洞，容易讓人起疑心，還不如直接上手改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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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沈遐年把玩著他的手指，“這點小事還不至於。”
“那好吧。”
王子逾總算放下了心，將自己的手從沈遐年手中抽出來，率先往前邁了一步，“我們也該回去了。”
沈遐年虛虛地握了握空蕩蕩的手心，晚風從中流過，抓了個空。
“怎麽還不走？”
王子逾見沈遐年沒有跟上來，扭頭看了他一眼，不過轉瞬又後退回來重新拉住他的手，“快走吧，待會兒天該黑盡了。”
沈遐年反手握了回去。
——他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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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
因著穆家離王府在城中的兩個方向，是以當穆遠清回到家中的時候天色已經黑盡了，周圍只剩下幾聲偶爾的狗吠聲，透過空曠的街道聽得更加響亮。
“篤篤篤……”穆遠清機械地敲著大門。
大門很快就開了，伴隨著“吱呀”的一聲，裏面的人探出一個腦袋，查看外面的情況。看清是穆遠清的時候，又趕緊將門打得更開，側身讓他進門。
“相公，怎麽飲了這麽多酒？”
穆遠清的妻子聞見他一身的酒氣，連忙擔憂地攙住他往裏走。
穆遠清對這個妻子態度不是很耐煩，靠在她身上一腳深一腳淺地進門，隨口應了一句：“專門去吃喜酒的，不喝酒喝什麽？喝你搗鼓的那些湯湯水水嗎？”
他的妻子聽到他這話，立馬沈默下來不作聲了。
好不容易進了房門，妻子將穆遠清攙扶到榻上躺下，又趕緊起身去找洗臉的水盆。
“相公，我去燒些熱水給你擦擦身子，你先躺著歇一會兒。”
穆遠清越發煩躁起來，一點不像平日裏在學堂裏表現得沈默儒雅，反倒是像個粗魯暴躁的莽夫，他使勁地拍了拍榻沿，不滿道：“早點不燒！要你有個什麽用，科舉仕途上既不能給我助力，現在連家裏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做不好，整日就知道吃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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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遠清閉眼躺在榻上，完全沒註意到剛才關上的門，門縫打開了些。
一只火紅的狐貍從門縫裏擠了進來，後腳將門蹬上關得嚴嚴實實的一瞬間又幻化成了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赫然是辛十九娘的樣子。
看著榻上橫躺著的穆遠清，辛十九娘眼睛裏又漸漸流露出滿意之色來。
果然是姐夫的同窗，一個斯文儒雅的書生郎，連睡覺也這麽規規矩矩的，怎麽不叫人心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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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十四娘坐到穆遠清的榻邊，伸出一只手輕輕撫上了穆遠清的臉龐。
這張臉也生得好，真是越看越滿意，沒想到來凡間一趟還能有這樣的收獲。
穆遠清只是閉上眼睛在休憩，頭腦雖然有些昏沈，但還不至於到沈睡的地步，是以當辛十四娘摸上他的臉時他就已經感知到了。
不過他只以為又是妻子在作怪，又在做這些膩膩歪歪的事情，當即不耐地“嘖”了一聲，斥責道：“不是去燒水了麽？離我遠點，煩死了。”
說著又伸手去揮開那只作怪的手，沒成想他這一下子竟然沒有將那只手揮動，反而打得自己手上的肉一疼。
穆遠清倏地睜開了眼睛，“你聽不懂……”
看見眼前一身紅衣的辛十九娘時，他的話瞬間被堵在了喉嚨裏。
面前的這個女子雖然身著艷麗的紅裙，但眉目卻實在和艷麗沾不上半點關系，甚至可以說是生得尖嘴猴腮，異常醜陋。
穆遠清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酒意一下子盡數散去，腦子也清明了許多。
“你、你是何人？”穆遠清彈坐起來，想離辛十九娘遠一些，但實在是退無可退，只能哆哆嗦嗦地質問：“為何出現在我房中？”
辛十九娘輕輕的“哼”了一聲，沒有接他的話，反倒是將自己火紅的尾巴露了出來。
“喏。”
穆遠清順著她扭腰的方向向後看去，只見一條粗大的紅色狐貍尾巴正上下愜意的搖擺著。
“狐貍精！你是狐貍精！”
穆遠清眼中的驚恐更甚，表情將那張原本還算俊俏的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如你所見。”辛十九娘不以為意道。
話音剛落，辛十九娘又手癢癢地撫上了穆遠清的臉，想將他皺巴巴的臉撫摸平整，“你這樣不好看，還是睡著的時候好看。”
穆遠清咽了口口水，聽著辛十九娘的話也約莫猜測出來事情的緣由，大抵是這個狐貍精看上了自己，想和自己行歡。
自古以來，有的是坊間傳說和話本記載書生與女狐妖的故事，從前只聽那些人描繪女狐妖千嬌百媚，不僅能給書生郎紅袖添香，有的甚至還能幫書生指點迷津，於科考一途也大有裨益。
今天倒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狐貍精。
不過這只狐貍精生得忒醜，真是個異類，都修煉成妖了還醜陋到如此地步，想必也不是什麽厲害的主，什麽用都沒有。
若真是個貌美艷麗的狐貍精，自己倒還真想一親芳澤，現在這個醜狐貍還是算了吧。
想到這些，穆遠清心底的恐懼散去了不少，壓下那一點淡淡的害怕，強裝鎮定道：“家中已有賢妻，姑……姑娘還請自重。”
辛十四娘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有妻子呀，剛剛還看見她了。不過你們凡人男子，不是最愛三妻四妾，坐享齊人之福麽？我又不做你的妻子，只是想讓你跟我好罷了，又有什麽妨礙呢？”
若是成親的話，十四姐姐肯定不會答應的，白天還說等過幾天就要把她送回山裏繼續思過呢。
沒關系，她只要嘗嘗情愛的滋味就好了，那些人間的繁文縟節，她才不在乎呢。
她的那些個姐姐們，十個裏面有五個都會愛上書生，往往都還是些窮書生。小時候她也不懂，為什麽姐姐們願意為了凡間的窮書生不肯回家，現在總算有這個機會了，怎麽能輕易放過呢？
這個穆遠清家裏看著就挺窮的，他的妻子還穿著荊釵布裙，這個家裏也是家徒四壁，連個值錢的東西都拿不出來，正是最好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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